绝处逢生(下)(女变男+父子)+番外————水无情

作者:水无情  录入:12-05

小狐狸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赶紧将樽中的酒倒进嘴里,咂得“啪啪”响,嘴里还无耻地说道:“殿下说哪里话,微臣这不是恭喜你吗?满意的应该是你才对嘛!”太子殿下吃憋,他可是极少见的!

宇文珏懒得理会他,右手食指抵在太阳穴上,微闭着眼睛养神。

小狐狸见好就收,行了个礼就退开了。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同台庆贺。”喜公公从后面绕了过来,低声说道。

宇文珏闻言向自家父皇看去,果见他对自己轻轻颔首,知道他是为自己解围,便回以一笑,起身行礼谢恩,然后随着喜公公步上高台。

坐在皇帝案边加设的椅上,果然没有人敢再来敬酒,宇文珏忍不住嘀咕:“真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宇文笙听了好笑,道:“嘀咕什么呢?要是他们改到朕这里敬酒,你个小东西还有地方好躲?”

宇文珏想了想不再吱声,实在是醉得厉害了,头一阵阵地犯晕,便用手撑着下巴以免失仪,眼睛轻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两片阴影,白嫩无瑕的面上服现两朵嫣红,小巧饱满的嘴唇像在蜜水中浸过的花瓣一样娇艳欲滴,引诱着人去品尝。

宇文笙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竟是不敢再看,偏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吞酒。

“皇上?”另一边的蓉后忍不住惊呼出声,何是皇上竟也喜欢这些杯中物了?

宇文笙也是顿了一顿,突然地起身道:“朕身体不适,先行离席。”尔后不顾众人的反应,走到宇文珏的身边,将他打横抱起,之后大步离去。

身边伺侯的太临宫妇赶紧跟上,先前还在互相客套着的王爷皇子大臣们慌忙跪在地上,高呼:“恭送皇上。”

同样趴跪于地的妃子们精心修饰的面容上有些微的扭曲,心中为不能引得皇上注意而愤愤。

蓉后蹲跪在高台之上,看着渐行渐的明黄色身影,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仿佛这一去再不会回头。

第四十章 隐痛

宇文笙从步辇上下来,又一路将醉人儿抱回了霁云殿,放在龙床上。

宇文珏睁开红通通的眼睛,看到的景象都是模模糊糊的,因为那片明黄色太过耀眼,才能大概猜到眼前人的身份:“父皇?”脱去了稚气的声音,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有一种沙哑的性感。

“头还犯晕么?”宇文笙感觉自己像久未说过话一般,总有什么在嗓子那里阻隔着,而冲出来的话语也是破裂的。

“嗯——”宇文珏双臂废力地支起上身,拿一双醉眼往四处乱瞄,却只看到一片闪耀。

宇文笙赶紧扶住他欲坠落的身子,道:“这是朕的寝宫。”

“喔——”宇文珏傻傻地低喃了一声,手下一软,跌进他的臂弯,宇文笙一时不察,被他的重量带得往下倒,随后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呜——”宇文珏闷哼一声。

“珏儿!”宇文笙根本来不及去感受软香在怀的舒适,便急急去查看怀中人的情况。

“痛!”宇文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以从未有过的撒娇似的语气控诉着。

那可爱的样子令宇文笙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胡乱在他身上揉着,嘴里哄三岁小孩一样哄道:“是父皇不好,不痛了喔——”

宇文珏含泪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

小动物寻求保护一样的动作取悦了宇文笙,更触动了他隐忍已久的感情,只觉得手下隔着衣衫的肌肤变得有些烫手,却奇异的不想放开,反而引起了想要除去阻隔,贴身一探的欲 望。于是原本单纯的动作开始有些变味,十指灵巧地在韧性十足的身体上游走,时不时地揉捏一下那些敏感的部位。

宇文珏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少年敏感的身体顿时变得滚烫,全身扭动着,不知道是想避开还是想迎合,“呜——”少年发出一声似欢喜似悲泣的呜咽。

“珏儿——”宇文笙顿时像着了魔一样,轻喃一声,头一低便将那已期待已久的唇瓣连同其中的声音一声含入了口中。

少年的身体刹时绷紧,喉中发出一阵意思不明的音节,像离了水的鱼一样不自禁地张开双唇,任那炽热柔软的物体侵入口中,尔后更是将自己的香舌伸出,熟练地与其交缠翻转。

他这种行为无疑是惹火,男人受到鼓励,猛地一下将他抱得更紧,唇齿流转间充斥着似未日来临般的绝望。

宇文珏眉头紧皱,太过激烈的接吻令他呼吸困难,出于本能,他伸手抵住贴在胸前的物体,并用力推拒着,无奈那物体重愈泰山,就算他用尽力气也不能撼动分毫,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男人终于放开了他,新鲜空气骤然涌入,宇文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宇文笙顿时清醒过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得,呆呆地看着伏在床边咳边喘的少年,第一次,心底如潮水一般涌入难以承受的恐惧
      ——天,他都干了什么?一年多的时间,几百个日夜的隐忍,竟然要在此时划上句符么?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他对自己撒娇,再也得不到他的信任!他的眼睛再不会生动地看着他,将化作比之前更为不可测的深潭。不,那是比死更难以忍受的事情!他不想、不愿让那种事情发生!

这时少年咳了几声,突然没了声响。宇文笙手指颤抖地将他伏着的身体翻转过来,才发现他是睡了过去,不用立即面对诘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落,心底七上八下的又担心明天他醒来时将如何面对。

太过复杂的心绪,宇文笙再无睡意,珍惜地将少年安置在龙床上,小心地为他拉上被子,然后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少年清俊的面容,整整一夜。

清晨的宫皇是宁静的,伺候的奴才们起得虽早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而有权利大声喧哗的主子们还在梦中。

宇文珏做了很多梦,杂乱无章,有前世的也有今生的,甚至还梦到了他的初恋。

那时他才十五岁,前世的父亲还在生,他的生活还是轻松愉快的,整个脑中充满了梦幻的泡沫。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交朋友都是一看长相二看成绩,他也不例外,那个男孩子是他的班上的班长,长得很俊且斯文有礼,在同学之间又有号召力,是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他也被吸引了。

他们很自然地走在一起,做过了很多少男少女们会做的事情,很温馨很幸福的一段时间,他的初吻便也在那个时候交付。可惜好景不长,过没几个月他的父亲便得了重病,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于是很自然地分了手。

半年之后,父亲过世,从此他便是随波飘动的浮萍。半工半读的日子是疲惫的,做不完的工作和看不完的书本占去了他所有的时间,根本无暇去理会那一帮子在身边打转的男孩,等到他终于大学毕业有了稳定工作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了激情。也曾跟几个男人谈过恋爱,彼此交会间看到的却不过是与对方相处的舒适性,而不是所谓的感情。

缓缓地张开眼睛,散乱的思绪还没有收回,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看到床边的身影,才愣愣地出声:“父——皇?”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

宇文笙没有说话,一夜未眠使得他看起来有几分疲惫,带着一种颓丧的美感。他看着少年,有几分惊讶,惊讶着他的平静。

“父皇——”宇文珏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不由疑问出声,“你怎么在儿臣寝宫之中?”

宇文笙这才有了动静,伸手拍拍他泊头顶,勉强勾起嘴角,笑道:“小东西,看仔细点,这是谁的寝宫?”

“呃?”宇文珏环顾一周,这才发现自己罢了别人的床,还是龙床!嘴角抽搐,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显是一夜未眠的某人,道:“该不是因为儿臣占了父皇的床,所以害得父皇你没床可睡,导致你老人家一夜未眠吧?”宫里不至于连一张多余的床也找不到吧?

宇文笙闻言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一手佯装掐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腋下乱扰,咬牙切齿道:“胆敢说朕老!”

“哈——”宇文珏双腿不停踢着被子,两手乱抓着,嘴里赶紧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看你还敢不敢笑话朕!”宇文笙干脆两个手开动,在他腋下、腰间一阵揉掐,惹得他怪叫连连。

“不敢了,不敢了,饶了儿臣吧!”

直到他上气不接下气了,宇文笙才放了他,嘴里还哼哼道:“算了,看珏儿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次便饶了你,若有下次,哼!”

宇文珏满脸潮红,双眼泛着水雾,哪里敢跟他分辨,忙道:“没有下次了,儿臣保证。”

宇文笙忍笑道:“还不快起身,过得半个时辰便是早朝了。”

“是——”宇文珏委委屈屈地起身,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经过这么一闹,宇文笙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听闻宿醉之后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昨夜那失态的一吻珏儿应该都不记得吧?只是放心之余却觉得心里在隐隐作痛,这禁忌的恋情要怎么才有个结果呢?是等他到垂垂老矣,再带进皇陵,还是他再也无法忍受,先行痛死?

吩咐了太监准备洗漱,便去打开衣柜,取出一套太子服。虽然现在珏儿很少在霁云殿留宿,但他早年都命人备多一份太子用品在此,这个习惯直到如今都没有改。

享受着这世上最高等级的待遇——帝王级服务(是真的是帝王为你服务喔!),宇文珏惬意地半眯着眼睛,双臂张开,配合着将一层又一层的太子礼服穿上。来而不往非礼也,待得自己收拾整齐,他也帮忙自家老爹穿衣,拉拉没穿正的衣襟和挂挂饰物什么的,自己没想到两人这样子倒像对新婚小夫妻一样。

这时小太监送了热水过来,两人各自净了脸,然后坐到桌边享用早餐。

做皇帝就是好啊!宇文珏看着这一桌豪华早餐,不由地在心中感慨。

“父皇,早餐用太丰富可不好。”他保证,他说的是真话,绝对没有一点点私心在里面。

“是吗?”宇文笙看了看笑得诡异的自家儿子,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宇文珏立即讨好地笑道:“是啊,是啊,这早上就要吃得清淡又有营养,儿臣平日里只用些清粥小菜,还有小点心而已。”

这才是重点吧?宇文笙瞬间抓住他的小心思,却没有说穿,道:“那日后朕也随珏儿一般好了。”只要你开心。

“嘿嘿!”宇文珏奸笑两声,埋头进食。

餐后两人慢慢晃向太和殿(这个还是受小珏珏的影响,小笙也喜欢上饭后散步这个修身养性的活动。),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侍从,十分悠闲的样子。

第四十一章 选妃

太和殿上,喜公公照例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站出来说话的是御史大夫邱舒悦,四十出头的他实在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三十多一样,白面无须,带着几分儒雅,一点也没有众人口里的奸诈形象。

宇文笙面无表情看向他,准道:“讲。”

向来圆滑的邱舒悦带着他招牌的和善笑容,道:“启禀陛下,如今太子冠礼已过,是否应该选妃了?”

这话受到了全部朝臣的支持,纷纷跪下道:“请皇上为太子选妃。”

宇文笙放在膝上的十指猛然收紧,来了,最不愿面对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侧头向右边的少年看去,问道:“太子怎么看?”短短几个字包含了隐忍,难堪,还有淡淡的,期盼。

宇文珏犹豫了一下,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反正是怎么也逃不过去的,何必令人为难。想到这里,他起身跪在父皇面前,伏下头道:“儿臣但凭父皇作主。”

宇文笙在那一刻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眼前阵阵发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未眠的原因。过得一会他连称了两声“好”,猛地站起身,缩在袖子里的双拳死死握住,双眼狠狠地瞪头伏在脚下的少年,道:“召告天下,为太子选妃,退朝!”尔后不顾在场众人,径自离去。

喜公公愣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是哪里触怒了皇帝,莫非皇上不愿太子过早娶妻,担心误了学习?一齐向台上的太子看去,却见他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面上倒是平静坦然的。

“粉红色?”宇文珏拎着手中粉红色的奏折,看向左手案边的人,问道,“父皇,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颜色的奏折?儿臣怎么不知道?”

自一年多前巡视回来不久,被那些尽是华丽词藻的奏折弄烦了,便与父皇商议,最后下旨命大臣们按照统一格式填写:标题、引语、正文、总结,要求用词简炼、清晰,并按照不同的内容分颜色呈上,不遵令的一律连降八级。

天宇官职总共才九级,连降八级除了一品大员还能捞个九品小官外,其他的可都得回家种番薯了,但朝中总共才三个一品,这分明是说没按令行事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有几个老资历官员不信邪,照旧按以前那样写了一大堆之乎者也上来,被他大笔一挥,就在早朝上扒了官服扔出去,众人这才当了真。关系着前途的大事,当然没有人拿它开玩笑,这以后奏折倒真是简明起来了。他与父皇批阅起来也省事许多,只用以前一半的时间便可完成,多了许多时间吃喝玩乐,生活也滋润得很。

宇文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道:“该是为你选妃的。”

“呃?”宇文珏愣了愣,“这么快?”昨天才下旨,今天就选出来了?快也不带这么的吧?

宇文笙提起笔,平静地说道:“既然会奏请,自是早有准备,珏总是不长进。”

“父皇——”宇文珏微皱着眉头看向他,道,“父皇是否不愿意儿臣过早娶妻?”

宇文笙的手顿了顿,蘸满了朱砂的毛笔颤动了一下,一滴赤色落在白纸黑字之间。不动声色地取过一旁的棉布将血泪般的液体吸去,否认道:“没有。”

宇文珏挑眉,道:“但是父皇不高兴。”

宇文笙手一抖,沾了朱砂的棉布在纸上拖出一条红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气,他猛地站了起来,吼道:“朕说了没有!”话音一出自己先愣住了,五指收紧将棉布抓进手里,洁净的指间立刻沾上丝丝血红。

宇文珏吓了一跳,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站起来呆呆地看着他,小心地唤道:“父皇——”

就是这人,令他陷入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自己却还无辜地置身事外。

宇文笙看着少年俊美的脸孔,突然生出丝丝怨恨来。他应该折断他的羽翼,斩断他的双腿,将他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这样心底就不会再像多了根刺一样日夜受折磨,不必为了他可能离去而日夜挣扎。

如果中了魔障一样向他步步逼近,看着他眼底闪现的恐惧,心里一种升起扭曲的快 感。对,就这样,让他恐惧吧!让他恨吧!要他眼中只能看见他一个,要他只能留在他身边。

缓缓抬起手,放在他的肩上。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废了他,折磨他,将他压在身下!让他哭泣,让他求饶,侵占他的身体!

“父皇——”宇文珏心中升起强烈的恐惧,却连动一下也不敢,他怕一有动作,那用魔鬼般的眼神看着他的人会立刻将他撕碎,而他将连半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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