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穿越时空)————海笑[中]

作者:海笑[中]  录入:01-17

"别告诉墨玉我是怎么死的,还有别让我七哥知道......别难为锦鸢......"我在被单里交待着。
"闭嘴"他恶声恶气地说,一点都不体谅我这临终遗言。
其实这样也好,省得七哥看着我死难受,不过唯一的遗憾是死亡来的太快了,连七哥最后一眼都没见上,真是不甘心。
刚想到这腾云驾雾突然结束了。
"殷公子既然来谷为何匆匆离去,莫非怪策招待不周。"
霎时泪水迷了双眼,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我刚想开口,姓殷的捂住我的嘴道:"七王爷贵人事繁,在下怎好麻烦,自己随意逛逛即可,不敢打搅。"
说着就准备开溜。
虽然看不见但是兵刃的寒气还是刺入我的肌肤,殷教主抱着我突然拔高,一口血又冲出喉咙。
眼前突然一亮,罩着我的单子掉了下来。
"静儿"七哥狂怒大吼:"姓殷的,把我弟弟放下来,我饶你不死。"
"呵呵,那在下倒要领教领教七王的手段。"
殷教主抱我的手紧了紧。
"殷教主,求你,我没多少时间了,求你让我死在亲人身边好么。"我只觉的身体越来越冷,声音都开始打着哆嗦。
"七哥"我努力提高声音道:"别难为他,他是墨玉的弟弟,他只是想带我见见墨......。"
血呛了我一下,等我再睁开眼已经到了七哥怀里。
"静儿"七哥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在我脸上,他一边飞奔一边说:"静儿你要坚持住,七哥不会让你出事的,解药就快做好了,静儿你一定要坚持住......"
很想跟他说生死由命,可是我已经出不了声了,我就笑着眨着眼睛告诉他我会坚持,为了他我也会坚持。
我就一直竭力的跟睡神交战,直到跟他进了个山洞,在昏暗的光线下我认出了那个匆忙赶来的满面疲倦的人居然是白磊。
我刚想笑他怎么变成了这么副鬼样子,他就大叫:"这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搞成这样。"
嗯,看样子我们都被对方吓到了。
勉强对他笑了笑,我再也坚持不住坠入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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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受活罪估计讲的就是我这样的。
当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就没一会儿好过的。
真不明白,清理体内毒素为什么一定要扎针,喝点清肠润肺的实在不行就来点砒霜弄个以毒攻毒,为什么非要扎我。
而且白磊的认穴功夫像出了毛病似的,扎的我这叫一疼。
我支吾着,全身动弹不了,知情的知道我这是在治病不知情的一定以为我这是在受刑。
白磊把我结实的绑在床上,嘴里也被绑上个软木塞子,我现在连惨叫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冷汗已经浸湿身下的床褥,头发也一缕缕的粘在脸上。
我现在深刻的同情那些叛变的人,这罪真不是人受的。
现在别说问我共产党,就是国民党、民主党、甚至是意大利黑手党,只要我知道我都会统统说出来,可关键是白磊什么也不问呐。
又是一阵电击似的疼痛袭来,我徒劳的扭动身躯,嘴里又支吾起来。
我那六百多块肌肉每块都以不同频率不同程度的颤抖,我觉得脸都开始扭曲了。
"静儿,在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七哥握着我的手给我输送内力,我转不了头只能拿余光看他。
七哥的状况比我好不了多少,脸色煞白也是满头满脸的汗水。
另外那只手被殷教主攥着也是一股柔和的暖流缓缓地流进体内。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疼得早没了力气,挣扎不过是种条件反射。
白磊扳着张毫无表情的脸继续他的刑罚,最后还是保护意识占了上风,当意识渐渐飘离时我心里默念上帝保佑终于可以歇歇了。
只是可惜连昏迷都被残忍的剥夺,刚刚感受不到痛苦白磊就会补上一针让我清醒。
当他终于扎完我连喘气都成了奢望。
口中的软木被取下,四肢也获得自由,我闭着眼睛由七哥抱着。
"静儿,再忍忍,喝了药就不会痛了。"
七哥的唇压上来渡了口液体在我嘴里,又苦又腥的让人想呕吐,可我没力气。
嘴里含着药,七哥几次用舌往我嘴里推可就是咽不下去。
最后七哥在我咽喉处动了下那药才顺下,就这样一碗药喂了大半个时辰。
我就在这炼狱般的山洞里过着不知年月的日子,慢慢的白磊的针越扎越少我昏迷的次数也渐渐减低。
等到终于出了洞已经是深秋了。
我虽保住了性命,可是身体却差的很,而且极易疲劳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就开始喘。
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我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表露出来。
毕竟为了救我大家都费了不少心思用了很多珍贵的药,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的命是拿银子堆出来的。
殷教主在不需要他的时候就走了,我很疑惑他跟七哥有什么约定又为什么救我。
但是没人给我解释,七哥总是叫我不要胡思乱想专心的养好身体。
锦鸢没跟殷教主走还在我身边,看样子七哥也没怎么难为他,只是个没有警惕性的孩子么,不能全怪他我就是个极没警惕性的人,物以类聚。
我精神好些后问过锦鸢,我语气和蔼但小家伙还是泣不成声。
他说在沐原照顾小瞳时就和他成了好朋友,小瞳被殷教主带走他遵守诺言不同任何人说,当然我们也没怀疑。
那天他本来是去找白磊的,结果府里没找到,出门就碰到眼睛变黑了的殷教主和小瞳,小朋友相见自然是欢喜异常结果没两句就被套出话把我的行踪暴露的干干净净。
这个傻孩子轻信了殷教主的话,就这么把人带到山谷甚至傻乎乎的把迷药也带了进来,迷倒了守护谷口的人。
直到他听到我房里传来打斗声才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唉,后知后觉的孩子呀。
不过那天也真是巧,七哥带走了一些暗卫,而我又没带我的死士,白白的留了个空子给人钻。
我问,七哥有没有难为你,这孩子抽泣着直摇头一直说自己罪该万死。
唉,瞧瞧人家,无心犯错就后悔成这样,前生我教的那些个孩子就算被抓个现行都直着脖子跟你抬杠。
安慰了他几句就没了精神,恹恹的又睡下了。

我一直住在谷里外界的事只有听七哥给我说说,听说母后想念我的紧若不是身子也不是很好就过来看我了。
七哥还说我给父皇的奏折父皇已经批了,安儿和孟毅已经脱了奴籍只是二人还住在静王府似乎对出仕没什么兴趣。
我靠在七哥怀里,听他说着谷外的事,听到有趣的就吃吃的笑起来。
七哥说九皇兄和那个头牌花解语公子的事现在是全城皆知,九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想让我给他撑门面谁想那公子看上了我扬言说没有那个书童九哥就不用在上他的楼。
现在九皇兄苦练琴艺定要博得佳人一笑。
"静儿,你弹的曲子可是知名的很,很多教坊都争相效仿,不过却没人敢在众人面前弹。"
"为什么?"我问。
七哥刮刮我的鼻子道:"自然是怕被人耻笑了,除了你谁能弹出其中的韵味啊。"
七哥又搂紧我:"静儿,在这里你闷么?"
我摇头:"有七哥的地方怎么会闷。"
接着七哥又给我讲了些市井的趣事无非是谁家的狗咬临家的鸡,又或是那家的孩子难为夫子等等
我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听他慢慢的讲,嘴角扬着心里却酸楚的很。
为了我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要像个居委会大妈一样留连于市井传闻。
"静儿、静儿"七哥小心的摇摇我,见我没反应就轻轻的把我放到床上。
听着他的呼吸我知道他在凝视着我。
良久有滴水落在脸上,七哥轻轻的把它擦去。
我睁开眼,七哥急忙转头。
拉着他的手笑道:"怎么,眼里进了灰?还是......迎风流泪。呵呵,哭就哭吧躲什么。"
七哥眼睛红红的脸上笑的却很无赖:"我哪里要躲,不过你若敢到处乱说我就打你的小屁股。"
说着又把我抱在怀里道:"你这个小坏蛋,居然装睡,厌了七哥不想听我啰嗦了是么。"
"哪会"我用头蹭着他:"静儿一辈子都不会厌倦七哥,我还要你多准备点故事等我们老的没了牙好拿故事当饭吃呢。"
"静儿"七哥眼睛亮亮的看着我郑重地说:"答应我,陪我一辈子,一直到我们白头,一定要答应我。"
"好,我答应"说着我非常郑重地举起一只手道:"我,龙玄静在此起誓......"
"我要与龙轩策不离不弃,生死相守,无论贫穷或是疾病,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我都会与之相爱相敬直到永久。"
"七哥"我看向他道:"你该吻我了。"
用我的苦涩交换着七哥的香甜,没多久七哥放开了纠缠的舌在我的唇角细细的亲吻。
"想要么?"察觉到我的异样七哥坏笑的问我。
我红着脸恨不得有条缝让我钻进去,我怎么会这么色只是一个吻就让我......
看到我的窘态七哥笑着又吻了上来,手向下探去。
我随着他的套弄呼呼的喘着气,眼神开始涣散耳边只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那个部位的愉悦让我紧紧抓住七哥。
像抓住救命的稻草,高潮来临时的叫声被七哥堵在口中,平息后我很快在七哥的抚慰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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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山中无日月呀。
要不是越来越冷的风以及越穿越厚的外套我都不知道已经是冬天了。
蜷缩在床上恨不得把脑袋都裹进去,心里一直念叨著暖气呀暖气空调呀空调。
果然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棉门帘被掀开,七哥带著一身的寒风进来。
"又是一上午没下床麽。"他坐在床边上对我说。
我点头,"太冷了......"
他看了看地上烧的通红的火盆道:"烧了三盆火还觉的冷?"
"手伸出来。"
我极不情愿的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放在七哥的大手里。
七哥攥著我冰凉的手叹了口气,脱掉外套,穿著中衣上了床把我搂在怀里。
嗯,比暖炉舒服多了,这可是个真皮恒温全自动特大号暖炉啊。
七哥把手护在我的後心处缓缓吐出一股热力,慢慢的身体里充盈著七哥的真气。
好舒服,暖暖的我又有些瞌睡了。
"小猪不许睡,你还没吃午饭呢。"
七哥晃著我。
勉为其难的睁开眼睛,让七哥一层层的给我套上衣服,好在我很瘦穿多点也显不出臃肿。
坐在七哥腿上由他把饭喂到嘴里。
呵呵,我现在过的是典型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生活。
吃了饭七哥给我披上狐裘道:"今儿天气很好陪七哥出去走走好麽。"
我点头,顺从的跟著他下楼。
草地已经是一片枯黄,没了刚进谷时的生机。
七哥拉著我只不过在草地里走了两个来回就出了一头薄汗。
七哥想抱我,我笑笑道:"我在练练。"
拉著七哥的手我边走边打趣:"七哥你先跟我这总结点经验,将来就知道怎麽教你儿子学走路了。呵呵呵呵。"
最後几声哈哈在看到七哥的面孔後自动降低至完全无声。
"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啊。"
七哥抿著唇看也不看我。
心里无可奈何的叹气,我这是怎麽了,他的压力比我要大,怎麽还这麽酸溜溜的刺激他。
鄙视自己一把。
我们默不作声的走著想著各自的心事。
脚下踉跄了一下,七哥扶住了我。
上了楼七哥默默的给我按摩腿。
"七哥别捏了,我很好。"我想抽回腿,他这麽跑来跑去的多累啊。
"静儿......"七哥仍旧低著头,手没停依旧按捏著"公主......有喜了"
"啊,怎麽可能,你一直在我这呀。"我的嘴永远比脑子快。
"那个......几个月了。"我有些讪讪的。
七哥的手停了下来,"两个月了。"
噢了一声,我也沈默了。
"七哥,你不要天天来我这了,多陪陪公主吧。"
"生气了是吗。"
"怎麽会生气呢,我要有小侄子了,七哥的儿子呀,等孩子长大了我要教他弹琴呢,管保把他培养成兰昭第一才子。"
七哥认真地看著我,他的神情让我觉得很好笑。
"我说的是真的,公主怀了你的孩子自然想你陪在身边,她心情好了孩子也会聪明可爱。"
"我这里又没什麽事,小三会陪我练习的,你不用担心。"
"静儿......"七哥欲言又止,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七哥永远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拉著七哥的手,转移了话题:"母後一定很高兴吧,她要当奶奶了。"
七哥也露出笑容点点头"母後是很高兴,连著摆了好几天的宴呢,人也精神了不少。"
"唉,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七哥就替我多孝顺母後吧,跟她说等我好了一准回宫陪她。"
和七哥又拉了会话,看看天色不早就劝他早些回府。
七哥很是犹豫,终究拗不过我穿了披风走出门。
我站在窗口目送著他离开山谷,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著地上被冻裂的一条条缝隙,这个冬天显得格外的凄凉。
"小三"看著应声出现在门口的小三我道:"帮我把琴拿来吧,我想弹一会儿。"
我爸的话真是没错,一天不练行家知道,三天不练外行知道,我这都几个月没练了手指生涩不说还频频弹错。
一支曲子都没弹完就失了兴致,小三在旁边静静的看著我,见我推开琴很是麻利的将桌凳收拾了。
没有七哥时间过的好慢啊,我呆呆的坐在窗口有些後悔把他撵走了。
也许我应该对他发脾气,斥责他对我不忠或者眼泪汪汪的拉著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走不要抛弃我,再或者咳嗽两声虚弱一下。
想著、想著有些失笑,我怎麽想出这麽恶俗的情节,嗯,我可以去拍电视剧了。
但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公主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而且又是别国公主,况且又有了他的骨肉。跟她一比我算什麽。
七哥已经很累了,让他松松心吧。
既然爱他就不要给他找麻烦。
"王爷......王爷......"小三见把我叫回神後,给我披上披风道:"天很凉,王爷小心受风,王爷......歇了吧"
这句歇了吧说的小心翼翼。
我点点头,小三叫了锦鸢替我更衣,我上床後小三试探的问:"夜里很凉,王爷要不要找人......嗯,侍寝。"
我笑著摇头,侍童都叫我给遣散了,找谁侍寝呀,再说了我也得为别人的名声著想呀。
跟我沾边的人男的让人瞧不起,女的估计嫁不出去。
以前听人说好人做一辈子好事但只要做错一件事就会恶名远播,而恶人作恶一辈子只要有一次善举就会让人记住。
可这句话在我身上却不适用,我自认为转生後我没做过坏事可我的名声仍旧不好,我在沐原做的那些事在京城都被人传成别具用心。
唉,好人难当啊。
躺在床上抱著暖炉还是觉的冷,暖炉贴著的地方是暖烘烘的可贴不到的地还是冰凉。
我在床上翻烙饼,好不容易有些朦胧了依稀听到外面有人语。
"王爷睡了麽?"声音很轻。
"嘘,刚刚没了动静。"听声音像是锦鸢。
一声叹息,声音慢慢远去最後一句听得好像是:若是墨玉公子在就好了。
结果一夜失眠,我睁著两眼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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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果然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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