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攻略——炉子

      这人内力雄厚，门里门外的全部二流杀手加起来，恐怕也阻拦不住他老人家前进的脚步。与其被他闯进来丢人，还不如自己就坡下驴去见他吧。
      只好甩开一左一右两只图谋不轨的手，站起身来，笑道：“麻烦来啦。我先去看看。”
      卫三随着也站起来，皱眉道：“极乐门是邪教之一，怎么会惹到他们？我也去吧。”
      。。。
      与他携着手迎到门口。
      果然有位精神抖擞的老者立在门外，六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中等，一把飘逸的白须，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这种正气凛然的模样，在电视剧中一般都是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之类的人物，怎么会是邪教中人。
      在他身后，两个明艳的少女抬着一把软椅，一个高大的男子斜倚在软椅中，英俊的脸庞上全是邪气的笑容。嗯，他倒是个本色演员，一看就是自命风流、无法无天的家伙。
      在江湖上，武功就是实力，人家是高手，咱自然得客气点儿。
      笑容可掬的表示欢迎：“冰老先生亲临寒舍，在下万分荣幸。请进来说话吧。”
      虽然金沙城中大部分人都知道我是暴发户，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一直居住的这个院子其实简陋之极。所谓客厅并不存在，只是有间稍大的空屋，平时作为饭堂的，可容纳十个人同时进餐。里面只是一张破烂的大木桌，四边各有一条长凳。
      当下分宾主坐下，首先介绍卫三给他们，其实也就是一句话：“这是家兄卫三。”
      邪气男子立刻笑着说道：“你们兄弟长得可一点儿也不相似啊。”
      听他的声音，原来就是那个没有节操的劫匪啊。
      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笑道：“阁下好眼力。”其实这就是一句废话。
      老头挺恭敬地把邪气男介绍给我们。原来是极乐门的二号人物瑶水。
      据说这个极乐门是四邪教之一。而这些邪教，全是专攻采补之术，当然都是淫侫之人。
      至于什么救命之恩，原本就是不存在的。我哪里是有心要救他性命呢。他们江湖仇杀，关我什么事。只是殃及全福那条无辜的小鱼，我才一时冲动而出手，事后想想挺后悔呢。
      所以也就表现出恰当的礼貌，听老头滔滔不绝地表示感谢，然后老头一点儿也不委婉地表示他们一行四人要住在我这里，到瑶水伤愈之后再走。
      当我就是傻子么。
      当下心头大怒，沉下脸，淡淡地问道：“各位可是囊中羞涩？”
      瑶水挑眉大笑：“呵呵。。。我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幸遇到九玄门下柳师叔的弟子，正好可以合体双修，助我疗伤。”
      真不愧是邪教出身，多无耻的话也可以堂而皇之地说出口。
      既然他已经挑明，我也就不必客气。“那么就凭四位的力量，可以强迫我疗伤么？”
      “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用强呢？”他笑语中已经暗中施展迷魂之术。
      恍惚中，眼前的男人忽然美丽得让人窒息。黑发如漆，眼波如水，红唇微启，贝齿流光。唇边勾起的媚惑笑意，直把人拉得想要跌入缠绵的春梦之中。
      一把捂住身边卫三的双眼，大声道：“别看他，他在施展邪术。”
      然而毕竟迟些，卫三已经中招，“嘤”地一声轻哼出来，身子就靠上来，嘴里呢喃道：“兰儿，兰儿，你怎么总是对我不理睬呢。我心里好苦啊。”
      瑶水眼见奸计得逞，得意地笑道：“原来令兄对兰儿你相思成狂啊。嗯，这离魂之术可拖不得太久，兰儿快把他抱回内室吧。至于怎么解，就不用我来教你吧。”
      冷冷地看着他张扬的笑脸，伸手拨出卫三的秘匕，顶在卫三的气管边，轻声道：“我三哥的性命是你所害，日后自然要找你偿命。不要告诉我没有解药可用。”
      我其实并不反感男男交合，但要我被迫做这种事，却是宁可一死。我连自己的性命尚且不放在心上，更何况别人的性命。
      瑶水一怔，显然想不到我行事会如此激烈，略微犹豫。我手中的匕首已经划破卫三颈上的皮肤，一串血珠缓缓落下。
      “好，算你狠。”他气乎乎地抛过来一颗丹药。我接过来，喂进卫三嘴里。不到3分钟，他忽然摇晃一下，然后晕迷过去。
      “好啦，解开啦。真是的，白浪费一粒明心丹。”瑶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柳师叔说你的性子淡泊至极反而如狂风暴雨一般，这评价果然中肯。”
      看来他了解很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不过这人狡猾大大地，我还是不要和他交往为妙。
      小心地把卫三放在椅子上，用平淡的语气表示送客之意。
      “兰儿，我们毕竟是同道出身，就留我们住在这里几天嘛。我自行疗伤，再不敢打你的主意。”
      虽然他是软语相求，我却不肯通融半分。既然是邪教，行事又如此诡异，把他们放在身边，当真让人不能安眠。
      结果他们包下隔壁的院子，就在一墙之隔处安顿下来。
      牢狱　
      天色已黑，深邃的夜空中，星辰微微地绽放寒光。扬扬洒洒多半天的小雪在屋檐积下薄薄的一层白，为灰暗的城市增添上几许亮色。
      远处有人在“吱吱呀”地弹奏着胡琴，声音隐约，更带出些凄凉的韵味。
      虽然地处三国交界，金沙城一直是属于大穆国的领地，因此这里的最高统治者（城守）也是由大穆国委派的。至于日常民刑治安这些事务，另有督守衙门负责。
      督守衙门就在城守府不远处，大约有三百米的距离吧。
      所以我到督守府自首的消息，不过十几分钟就传到那里。半小时后，李知雨匆匆冲进签房。快速的奔跑使他呼吸急促，脸涨得红红的，细碎的汗珠缓缓地从额头上渗出来。
      “你。。。真的。。。”
      慢慢地放下手中已经画完押的笔，看着他焦急的模样，不禁轻笑道：“尸首就在那里停着，难道还会有假。”
      他转向签房中端坐的另外一个人，问道：“钱师爷，兰儿他。。。”
      那人笑着揪揪唇上短短的一字胡，答道：“表少爷不必惊惶，葛老板虽然指使家仆杀人，却可以算得上重节轻身,以义犯法。即便定罪，理在可原，督守大人也有权予以特恕。更何况他年纪幼小，可以以金代刑。至于那两个动手行凶的家仆，帮凶而已，只是杖八十的罪责。”
      而刑杖这种事情，在执行的环节中大有讲究。若想要犯人的性命，十棍子下去就能让他一命呜呼。若已经打点好行刑者，就算是八十下，也只是表面上血肉模糊，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动。
      李知雨闻言大大松口气，这才坐下擦汗，嗔道：“兰儿你也真是淘气，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也不先去知会我一声。”
      其实这一切后果，在我决定杀人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周详。
      虽然大穆国的刑律中没有明确的正当防卫规定，但我听那位老讼师讲过很多类似的案件，都是最终特赦免罪的。更何况兰儿的小身体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样子，这金沙城中的人们都知道我今年只有十二岁，自然可以依仗年纪的缘故逃过刑罚。至于要处以罚金么，我倒是不在乎。反正银子正在源源不断地流进来，花在这方面也无所谓。全福的一条小命到底值得用钱来换。而铁柱和德子都是青年人，挨几下棍子倒也吃得住。如果他们两人武功高些，我也不会让他们动手杀人，而是打伤那两个青衫人。可是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一击致命，若要让他们打伤那两个人，他们却没有把握。一旦失手，便是我们三人丧命的结果。所以斟酌再三，只有以那两人的性命换得全福的性命，除此之外再无良策。
      城守大人是李知雨的表姑夫，督守则是城守的旧将。看在李知雨的面子上，肯定不会为难我。果然，听到我来自首，他立刻让钱师爷来问口供，状子上写得全是我如何苦口婆心规劝死者不可滥杀无辜，当时形势又是如何危急，最后是两位家仆奉命阻拦他们而格斗杀人。再加上年纪幼小、欣然自首的情节，也就将这件杀人案化大为小，轻描淡写地处置。两位家仆被收监，而我却可以取保回家。待死者家人到达再正式升堂审判。
      由此可见，无论古今，权钱总是造就特权啊。
      钱师爷处理完毕，挺客气地提出挽留，笑着劝道：“这已经是半夜时分，天寒路滑，不如葛老板就留在这里歇息，明日天亮再回去吧。”
      我只有拒绝他的好意。再过一会儿就会媚毒发作，怎好留宿于此。于是托辞家中还有要事，告辞离开。这钱师爷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早就吩咐十个差役候在屋外。说是虽然取保却要有人监督，故而让这些人时刻跟随。李知雨一听就要恼怒，还没有发作，钱师爷就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低语片刻，他脸上的怒色马上变成笑意，拍着老家伙的肩膀笑道：“亏你想得周到。明儿我送件好东西给你，包你可心。”
      “呵呵。。。多谢表少爷。”
      江湖草莽，向来都是民不与官斗。今天的两个死者背后那些帮派势力来寻仇时，一般不会正面和官府发生冲突。所以这十个差役，表面上是监督着我这个犯人不要逃跑，实际上却是保护者。
      真是快到半夜啦，走出督守府没有多远，就觉得胸闷心跳，眼看毒性就要发作。没办法，只好请李知雨抱起我快步走向客栈。
      夜风冷冷地吹在脸上，却无法驱散体内翻滚的欲望。不由自主地把身体更贴近一些，却控制着不要呻吟出来。只求他的脚步能再快些，早点儿回到客栈。
      然后。。。
      很快地就到达。。。大门。。。内院。。。床。。。
      这不对啊，不该这么快啊。李知雨只是会些粗浅的功夫，不会轻功啊，哪里能这么快就到达客栈。
      努力地睁大双眼打量着，却是个陌生的房间，布置豪华，香气缭绕。
      “你。。。怎么把我带到。。。”不用说，这是城主府内李知雨的房间。
      他低下头，眼中都是迷乱的欲望，双手急切地拉扯着，把他自己的衣服脱掉。
      努力地发出断续的声音，阻止他的狂乱：“不要。。。我这是毒发，你不要碰我，会要你的命。”
      “好兰儿，我想你想足半年，你总是那么冷冷淡淡的。好不容易今天有机会。。。钱老鬼这次总算是办件让我满意的事情。”
      原来之所以发作得这么快，却是那位钱师爷在苶中下药所致。
      眼看这人兽性大发已经不可理喻，只好把最后一招祭出来自保。“住手。。。不要碰我。。。否则你会是在下面的那个。”
      这招果然灵验。他一怔，停下动作，自语道：“怎么可能？这麻酥散只会让人四肢无力，当然任我如何如何。怎么会。。。”
      “笨蛋！我体内还有其他药物，会让我跟野兽一样。。。你要不想死掉。。。就快点离开，把门锁上。”实在是药力凶猛。这几句话说得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其实到底“情霸天下”的毒发作起来会不会让我成为小攻，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一般来说，像是李知雨这样自视甚高、趁别人中药之机占便宜的男人，应当没有可能愿意当零号吧。看过许多许多的书，上面写得都是这样的啊。
      至于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在上在下，关键是不愿意被药物所控制。
      然而，书本得来的知识，居然和现实不符。。。
      他一怔，旋即轻笑：“兰儿你这是吓唬我吧。就算是你在上面，也可以啊。我们来试试吧。”
      秘密　
      炽热的双唇，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覆盖下来。好甜蜜的感觉。刚一接触，便如磁石一样吸引着。然后就如同地球磁场一样不可抗拒。把舌头滑进去，在柔腻的海洋中遨游。
      或者是药物的作用，或者是身体已经被改造得过于敏感，曾经熟悉的一切却由于这个不熟悉的身体而变得分外诱惑。
      轻轻的抚摸把体内的火焰全引燃到肌肤表面。娇媚的声音再也无法抑制，就这么细细地一声一声地流淌出来，渐渐地彻底淹没理智，只剩下不尽的索求。
      。。。
      清明醒来时，全身酸软无力。
      慢慢地睁开一线，看看天色，却是刚刚黎明时分。
      又迷糊一会儿，终于彻底清醒，睁开双眼，盯着房顶精美的雕饰，想着心事。
      。。。
      原本到督守府自首，就是要改变被人摆布的局面。今天瑶水的表现有太多的破绽，自然是有其目的。以他狂傲不羁的性格，怎么会在穷途末路之时去绑架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更何况明明知道追杀者不会在乎人质的性命，不过是徒增笑料而已。想必是已经打探到我多少对全福有些怜惜，便利用我的善心逼着我救这个孩子。瑶水受伤被人追杀是真，无力自保却是假，否则不会在几个小时后就恢复内力可以对卫三施行离魂术。这一步步的招数使下来，不过是要把我拉进泥潭，好与他同流合污。我不肯上当，自去官府承担罪责。这样一来，便可以打乱瑶水的布置，让他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