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淼和蓝月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走回水月阁,古昕也身不由己的跟在他们身后。
这厢非墨打发了柳木风,一刻不停留的飞回竹亭。
却发现古昕居然还在昏睡,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于是又推了推他,还是没有反应。
非墨有些疑惑,照理他下的术并不强,而且在柳木风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解除,为什么他还睡的一副人事不醒的样子。
沉咛一记,非墨快速的抬起右手,对着莫湖。
只见一股清流殊的从湖面升起,他利落的一甩手,湖水就准确无误的泼在古昕头上。
"谁啊!谁啊!~谁偷袭我!~"
古昕一脸怒气的惊跳起来,一定睛才发现非墨正侧身似笑非笑的对着他。
这里没别人,不是他还是谁,古昕一脸郁闷。
但马上又云开雾散,要不是非墨的这泼冷水他现在还不能从幻境里出来。
不过,非墨也太狠了吧,到底拿什么水泼他,现在他只觉得浑身冰冷。
啊~啊嚏!~
古昕猛的打了喷嚏,这还打紧,一时不注意居然还是对着非墨打的喷嚏满天飞。
这下惨了,好象还污染到非墨的面纱了。
古昕在非墨还没有做什么行动前心念一动,迅速的掀下非墨的面纱丢下一句,"我去帮你洗干净。"撒腿就跑。
在林中转了几圈,古昕发现非墨居然没有追上来,不禁舒了口气。
看了看手中的面纱,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古昕趋缓的心跳突然再次加快。
虽然只是一瞥,但他还是看清了非墨的样子,于是梦中人本来模糊的脸容突然清晰起来,
是他混乱了,还是他私心里其实是期望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呢?
不,怎么可能。他们两人的性格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如春水般温柔,另一个却是如深海般的不可测。
十.心回身难回
离开那个无名谷已经十天了,非墨他居然就这样把自己扔给了眼前的扑克脸。
古昕一脸郁闷的半趴在桌子上,两眼死死的的瞪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属下不敢,请主上息怒。"
黑衣人的语气是沉稳。
"不敢~!"
古昕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说什么,下去,我要静一静。"
"是,属下告退。"
黑衣人不亢不卑的起身退了出去。
看到扑克脸总算走了,古昕不禁长长叹了口气,有些颓废的继续半趴在桌子上。
"清水,你怎么没说过你的属下是这么难以沟通的人啊?"
记忆回到十天前的无名谷。
离居
非墨静静的面对着窗子站着,两手背在身后似在思索着什么,傍晚的余辉柔柔的洒在他的身上,象一个发光体。
"宫主,公子已经到了。"
"恩,你下去吧。"
非墨还是面对着窗子没有回头。
"非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那个--你的面纱等凉干了就还给你。"古昕心虚。
"不用了。"
停顿会非墨总算转过身来,"这个给你。"
说着,他把一张精致的红贴放在木桌上,又继续回到原先的姿势。
古昕有些委屈,非墨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要不,他怎么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有些堵得慌。
打开武林贴一看,是给独孤宏的,也算是给自己的吧。
半文不白的,古昕了解到九月初九各路英雄不管黑道白道的精英都会齐聚千雪峰。
为的好象是什么神剑的重见天日,冰雾,好熟悉的名字,不就是他昨日才见过的。
似乎,自己还曾把它握在手中,不会这么巧吧。
只是那时候,他根本就忘了有没有把他收起来,为了它已经在他面前死了两个人......
什么时候,它又落在这群什么武林侠士手中了?
不管怎么样,这趟千雪峰之行他是非去不可了。
"非墨,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想去么。"
冰雾!是自己和他唯一的连结了。
"呃,我要说的是--这剑我曾经似乎见过。只是,不知是不是就是他们大张旗鼓所要鉴赏的那一把。
不过,也许只是同名吧......"
"......"
说你没有啊,你不可能是他的。
如果你是他的话,又怎么可能不记得承诺。
"非墨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激动的样子。是哪里--不舒服么?~"
有一瞬,古昕似乎感觉到非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但是它消失得很快。
"没什么!"
努力平息已经被压制的‘心魔',非墨深吸了一口气,"你准备一下,明天会有人在谷外接你的。"
"接我?--也对,总在这里叨扰真是太麻烦你了,我也是时候走了!~"
看来非墨是一早就准备着让自己走了,要不,来接他的人怎么可能来得那样快。
古昕有些意冷,心有些不舒服的沉沦。
说话的语气也较之前客气生疏,两个人的距离好象一下子拉开很远,形同陌路。
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非墨救自己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他还能要求些什么,或者他还想奢望得到些什么。
古昕自嘲,没有一点出去之后也许就可以得到那人消息的喜悦。
"你走吧!我累了。"
非墨下了逐客令,他最终还是要走的,他又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他呢。
"非墨!~"
古昕有些无措,自己不是已经决定了么。
为什么在听到他话中的疲乏和无力感,自己又开始情肠百转。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那么滥情的人了。
"你怎么还没有走。"
非墨感觉到自己快要失控了,为什么用他的神貌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却又不是他。
他不需要一个残缺品,那样只会令自己更想要摧毁他。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是吧~"
许久,古昕才冒出这么一句话,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和非墨之间突然横亘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不能过去,非墨却也不想越过来。
"......"
他为什么还不走,非要逼他么。
"非墨!~"
古昕开始不安。
"...请~你~出~去!"
不行,他不可以让自己被‘心魔'掌控,淼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他一直都相信这一点,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的被推翻。
而且,不久前,他们不是已经见过一面了吗。
他也说过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可是,他现在还是要走了~
不对,好象是自己要他走的。
反正--结果都一样,他是非走不可。
"我!~"
古昕想说如果他不希望自己走的话,他可以再多住几天。
可是明明是他要赶自己走的,他又为什么要那么生气,不过~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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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你在我身上洒了什么东西。"
一遇上雅蒲这个‘小煞星',古昕他就倒霉了。
从离居出来,他只不过是逛到梨幻林散散心而已,一时不察,就着了这小鬼的道。
"谁让你又欺负我们宫主,哼!~"
两手撑腰,雅蒲在离古昕两丈远的地方站定。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他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古昕说得无辜,而且,可以说刚刚就被他"欺负"了。
(作者:欺~欺负?!怎么听着怪怪的~呵呵呵呵......昕:你脑子里又冒什么怪念头==
作者左看右看:哪有?哪有!~是你神经太过敏感了。昕:你这叫欲盖弥彰。
作者:哎~孩子大了,不中留啊。昕:==|||)
"那宫主为什么刚才那么生气!宫主的脾气一向很好的。可是,自从你出现以后,宫主就开始
变得喜怒无常。
更会无缘无故的眼睛冒水。你敢说--不是因为你!"
雅蒲是一副你想赖就咬死你的表情。
"什么眼睛冒水?小雅,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你在我身上到底用了什么药,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浑身痒痒的,还有些刺刺的。"
根本就是万千只蚂蚁在肌肤上噬咬,可是他又不敢用手去抓,怕后果会更严重,只好,强忍着。
"呵呵,你再不说的话--呆会就不止会痒还会痛痛的、酸酸的、麻麻的哦!真笨!眼睛冒的当然是眼泪了。"
"小雅,你就高抬贵手~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样了!"
他要是知道,现在也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你就继续忍受着吧。"
说着,雅蒲转身作势要离开。
"那你大可以去问非墨,看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我还正想知道呢。"
古昕气结,怎么今天谁都甩脸子给自己看啊。
的
"你!~"
要不是他不敢问宫主,而且就算问了,宫主也未必会告诉他,也许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操练他,自己也不会想到要问他啊。
"好,我暂且相信你,如果你让我知道你真的伤害了我们宫主,可就不是只是这些苦头那么简单了。"
"你干什么!~"
雅蒲一袭掌风扫向古昕,风中夹带着解药,风一沾古昕的周身,立即回环转向雅蒲的方向而去。
风里已经夹杂了异样的味道,雅蒲不防中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古昕笑得一脸良善。
"你!你!~"雅蒲为之气结。
"好了,好了,我是和你闹着玩的。小雅儿就不要生大哥哥的气了。"
"谁小了!"雅蒲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小了,虽然他外表确时比较小。
十一.出谷事纷纷
一夜无梦。
从昨天到现在,古昕都联系不上清水。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清水的气息并没有消失。
无名谷外,古昕看看身后随即隐没在雾中的羊肠小道,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说什么谷外有人来接他,环顾四周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宫主,您为什么要跟在他后面。"
一小童的声音隐隐在雾后响起。
"恩~"一记故意拉长的鼻音,"怎么?小雅对我的行动有意见?"
"我哪敢啊!~"
雅蒲嘀咕,最近宫主的性情是越来越反复无常了,有的时候他都会禁不住的胆寒。
"说什么呢,大声些。"
"没,没什么,宫主您听错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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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实在有些无聊的时候,隐约中,古昕似乎听到层层的竹子林外传来乒乒乓乓类似打斗的声音。
于是,他立刻调整好气息,向层层叠叠的绿叶丛飞遁而去。
竹林的一方开阔的空地上,一群不同服色的人正在对峙,气氛肃然。
很明显的,场中的十几个黑衣人似乎就是这群人共同的目标。
他们背靠着背围成一圈警戒的注意着四周,如此信赖的把彼此的后心交托给对方,这群人可比那些个互相扯后腿的家伙顺眼多了。
以这群黑衣人为中心辐射出的八个方向各有几个人严阵以待,每个人多少都有挂彩,被围攻的黑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大群人的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什么颜色衣服的人都有,空气中弥漫着已经被风淡化很多的血腥味。
这种味道,令古昕只想一古脑的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汝等邪魔歪道还不缴械投降!~"
一四五十岁面色如枣,留一把络腮胡子的汉子,怒睁着一双圆眼,气势汹汹的提着把大环刀对着圈中人喊话。
"我呸,少说废话。"
黑衣人中有人不屑,更多的人是以沉默来反抗。的
"赵大哥,跟这些魔道中人有什么好说的!不如,一刀解决了他们。"
一绿衣娇俏二八女子杏目斜睨,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刀刃。
"柳家妹子暂且息怒。"
一手摇纸扇的素衣男子一脸温和的笑着,步出众人。
"你是什么人?敢管姑奶奶的闲事。"
绿衣女子一挑眉,一脸刹气的望着来人。
"姑娘严重了,在下不才--正是宋浩然。"
男子朗声言道,说得傲气,似乎他的名字无人不晓。
一听这,周围居然一片抽气之声,宋浩然显然是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当然也有不少是闻风不动的。
"你就是宋浩然,宋少侠~"
绿衣女子一改刚才的娇纵,脉脉含羞的,语气是更加的娇柔万分。
"原来是新近崛起的少杰宋少侠,林某不知少侠有何见教。"
"哦,林大掌门,兴会兴会。晚辈想说的是跟这帮魔道中人我们当然不能留情,但是大魔头无
常主至今销声匿迹,所谓斩草要除根,如果一个活口不留,那--这大魔头的踪迹不就断了。"
"善哉,善哉,众位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的
说话间,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步出一位白须飘然的身披锦衣袈裟的老和尚。
的
他一打佛号,步履稳健的走到离黑衣人几步开外的地方站定,"快说出你们家主人的下落,老衲担保在场的各大门派的人一定会既往不咎。"
那几个黑衣人却只是哼哼几声,理也不理那和尚一眼,只专注于外围人的动静。
"吴锋施主?!"
智空和尚突然直盯着其中的一个黑衣人说道,"想当年--你父吴潜也是武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你怎么可以给他抹黑呢。"
"哼~吴峰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吴潜一家数百条人命就是葬送在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里的,我现在只是无常涧的青寒。"
智空被抢白的脸色发青,无奈的摇头,叹口气,"既然施主一心要护着那魔头,老衲也无能为力了。"
"智空大师,莫要跟这些冥顽不灵之人一般见识。"
宋浩然对智空一辑手,转身对其他人朗然说道,"晚辈不才,到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见自己再次成为焦点宋浩然自认幽雅的边摇扇子边说,"贼人已经是困鼠之辈,我等只要耗着。
他们断水断粮,在下就不相信这帮鼠辈可以支撑多久。
况且,他们本就是来这里也许--就是这附近来接他们的魔头的,我们何不--以逸待劳。"
众武林豪杰纷纷表示赞同,各自按门派等以黑衣人为中心坐成几堆。
有的已经开始补充水粮,如果不去看冷凝的气氛,不去注意伤的死的,还真有点象野餐的味道。
被围困的黑衣人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他们是死士,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早晚的问题,区别就在死的地方而已。
青寒只是忧心他们生死未卜的主上,主上瞒着他们一人去赴鬼刹狄无崖的生死决战。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黑风岭上除了残留的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血渍外,空无一人。
江湖传闻主人已经坠崖身死,狄无崖也是身受重伤。
无常涧群龙无首,这帮所谓的名门正道为了各自的不同目的不知在什么人怂恿下开始绞杀他们。
不过无常涧在武林能存在这么些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几次交锋,虽然折损了不少兄弟,但他们也讨不了什么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前阵子忽然收到某个神秘人的消息让他们这个时辰来接他们的主人回去,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已故的老主人对他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主人也就是现在的主上他早就决定即使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顾全主上的安危。
他知道消息应该不假,况且还有主上随身的血玉玲珑为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