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殁,蓝玉残香(穿越时空)————艾猗[上]

作者:艾猗[上]  录入:12-30

看着我,风约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柔声说道,"好吧。但是不要坐到太晚。"
"哦。"我点了点头,末了,还笑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来。
风约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给我,转身走了。

我在风里晃着双腿,任乌发在风中飞舞。
目光落在旁边的另一艘画舫上。同样是流光镀金,可以看得出主人的奢华。船尾站着一个白衣的人,芙蓉为面墨为发,月光镀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仿佛是从月中而来的仙子般飘渺。
看到我在看他,他冲我举起手中的酒杯,绽出一个绝美的笑颜。
我也笑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对他挥了挥手。
下一个瞬间,那宛如月中仙子的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白色的锦衣,月白的腰带裹着纤细的腰身。泼墨的长发,婉转含情却清澈似水的双眸,嫣红如朱砂的红唇。
好像妖精一样的男人。
我仍是笑眼盈盈地看着他,他的眼中有我熟悉的清澈,他的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我走近一步,歪着头,从齿间吐出三个字来。
"明流玉。"
明流玉笑得风华绝代,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认,而是托肘对我举起了酒杯,"喝酒吗?"
"好啊。"我笑着点头。
手肘猛然被抓住,我落入了他的怀里。接着,一个霸道的吻落了下来,含着酒的醇香。
我没有挣扎,但也没有回应。直到他吻完了,看着我,问道,"讨厌我吗?"
我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道,"如果小风和白草不是你弄伤的话,我不讨厌你。"
他微微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道,"你真有意思。"说完,他放开了环在我腰上的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他的笑容带着三分邪气。而这句话说完时,他的身影亦已回到了旁边的画舫上。
我抚着还带着酒香的双唇,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船舱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至少知道了那个不是梦,明流玉是真实存在的。还有就是,这厮的技巧真不错。

我是怎么都不会想到我竟然晕船!!第二天画舫开行的时候吐得我那叫一个七荤八素,差点儿把黄胆都吐了,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近一天。
怕水不代表就一定要晕船啊!
幸好白柯精通医术,一碗看上去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但据称是药的液体下肚,那劳什子晕船竟然就好了!晚饭的时候我已经活蹦乱跳了。
晚饭吃得很沉闷。沉闷的原因还是一样:我和白草的哑巴赛。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放下碗筷,我双手托腮直直地盯着白草看。
某个木头一开始还试图忽视我的目光,到后来实在受不了我毫不避讳的直视了,皱着眉头问我,"你干嘛总盯着我看。"
我笑盈盈地答道,"看你能憋多久啊。"
白草愣了一下,随即"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有病!"说完转身就走。
白柯急忙追了上去,"小草,饭还没吃完呢。"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白草头不回地应了一句,回卧房了。
我轻叹一口气,好朽的一块朽木!站起身,"小风,我也吃完了。"便出了船舱。

 

流水谪仙软玉香,喧嚣尘世悄相约

船行七日后,终于停了下来。明流玉的画舫一直跟随在船侧,时前时后,倒也不紧不慢。我们的船到地儿停了,他便也停了。
香蒲先行一步找客栈去了,我和风约白草白柯便自逛起集市来。
白草仍是不和我说话,气氛除了沉闷外又多了一份古怪。
我冷眼白了白草一眼,好啊,我倒看看谁耗得过谁!转身,挽着风约手臂的手环得更紧了,整个人偎依在了他的身上。
很好,射在后背上的两道光线变热了,还挺灼人。我得意地偷笑着。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黑了。在楼下简单地吃过了沉闷的晚饭,我说要一个人静一静,风约不放心的说要陪我,被我婉言拒绝了。于是只好要我注意不要跑太远,早点回来等等。
我耐心的一一答应下来,和他道过别。然后站起身,侧过头,对白草绽开一个美丽的笑容,"白大教主,我走了。"
任何人都听得出我话里的挑衅。桌上的气氛更怪异了。
白草的神情滞了一下,慌忙躲开我的视线,低下头去。
哼,我冷哼了一声,已经连看我也不敢了么?!
"不打扰白大教主用膳了,告辞!"我拂袖里去。
其实我本不该生气的,但是这个木头,说出来他会死还是怎的?!

出了客栈没走几步,我便遇到了熟人。
明流玉。
他仍是一身白衣,但腰带已换为瑰红,正中镶一块浑圆的红宝石。锦衣外是纱衣,滚金边,袖子上是出月。衬以一把折扇,仿佛是仙子般令人无暇旁视。
折扇一开,好听的声音犹如山泉,"暄儿是要出去么?"
我对他过于亲昵的称呼略略皱起了眉。
明流玉走近了一步,"怎么,不喜欢这样被我称呼?"
我揉了揉眉心,抚平皱起的眉,微笑着答道,"不讨厌。"
我是说真的,虽然目前为止他对我做过的事情都很奇怪,而且换了别人早不剁也弄残了他。但我就是不讨厌他,一点儿也不讨厌,至少目前是。
他搂住我的腰,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下巴,笑得邪气,"那么何故皱眉?"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微笑着说道,"因为围了很多苍蝇。"
不说明流玉,单单是我,走在路上都能随便勾人魂魄。更何况现在我和他还这样亲昵地搂抱在一起--当然我没抱他--自然会吸引来一大群的驻足观光者。
"我的暄儿好吸引人。"明流玉弯眼笑道。
"谢谢。"我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的功劳,"换个地方好不好。"
"好啊。暄儿想去哪里?"
"不知道,这里我不熟,你看着办好了。"
"好乖。"他松开了搂着我的手臂,轻摇折扇,慢慢向前走,"跟着我。"
"哦。"我整理好被他弄乱的衣服,跟了上去。

我是无聊不错,我是很想发泄不错,我是不讨厌明流玉不错。但是,有必要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咩?!
这儿雕阑玉柱,美人如花,有着一个不错的名字:尘。
这儿的人很热情,见了你必定会迎上来招呼。
这儿的人丁很兴旺,那挥着红帕子的女人随口一喊便会有一群人来服侍你。
这儿的人服务态度很好,个个笑靥如花,犹如见了老爹老妈。
明流玉说,这儿叫青楼,是找乐子的地方。
可我现在被一群声音甜腻胸脯饱满的女人包围着,看着对面同样在女人堆里却似乎笑得很开心的明流玉,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乐。
"怎么了?"注意到我的脸色不对,明流玉笑着问我。
我怨毒地瞪着他,想用目光在他身上打出两个洞来,恨恨地说道,"你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明流玉搂住身边一个女人的纤腰,听见那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道,"当然是来找乐子。我告诉过你的。"
"你和别人上过床吗?"我直接问他。
明流玉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他轻啜了一口酒,笑容不变,"当然,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啪"的一声拍岸而起,瞪着他狠狠地吐出几个字来,"你用抱过别人的身子抱我?!"
女人们被我的举动吓住了,一时没有了声音。
明流玉挥手让她们离开,托肘举起酒杯,笑盈盈地抿了一口酒,看着我说道,"我可以将你这句话理解为吃醋吗?"
"可以。"我毫不犹豫地一字一字咬着牙答道。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爱上了我吗?"他又问道。
"不可以。"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
"我只是不讨厌你,但并不代表我爱上了你。"
"那么你方才的举动又作何解释?"明流玉转动眼眸,眼角含情。
"你已经理解过了。"
"可你说你不爱我,若你不爱我,又何来‘吃醋'之说?"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气定神闲闲坐着喝酒的他,慢慢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脏。"
"脏?"明流玉挑眉,脸上有少许怒气。不过,那怒气很快被他压制,取而代之地是一个宠溺的笑容。
"好。"他缓缓放下酒杯,示意我过去。
刚走到他的身边,他忽然揽过我的腰,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霸道的吻落了下来。
他的我的口中拼命索取,疯狂地吮吸,舌尖掠过了每一个空隙。直到我快气绝,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抚摩着我略略媚红的脸,他托起我的下巴,用那山泉搬好听的声音柔声说道,"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只抱你一个人。"
"嗳?"我喘着气,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他。他抱谁关我什么事儿啊?!
"作为交换,你要叫我玉。"他笑得邪媚。
"玉?"我反问着歪起头。
"好乖。"他再次吻了上来。
故意也不可以这样吧?!那么明显的反问都能听成肯定?!!

回到客栈时已经很晚了。没想到明流玉竟然是同一客栈的,而且房间就在我和风约房间隔壁!
我做贼一般地把他塞进房里关上了门,这才镇定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如预料中的,风约没有睡。见我回来,他微笑着从桌前的灯光下抬起头来,"回来了就赶紧睡吧,天也很晚了。"
我走到他的身边,"小风,你看的什么书?"
风约合上书,站起来说道,"没什么,一些江湖野史罢了。"
"我看看。"我作势便要拿他手上的书。
风约急忙把书扔到一个比我高很多的木柜的顶端,道,"都是些你不感兴趣的东西,不看也罢。"
"哦。"我有些失落地看着那木柜的顶。忽然想起来有件事儿来,"小风,你知道《本草纲目》吗?"
"是李时珍所著的医药巨典。"风约看着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以前学书的时候,总看到小柯拿着这本书,简直是一点儿都不离手。"
"柯儿精通医术,时常持医书也是正常。"
"可是......也是。好了睡觉吧。"我拽着风约的手走向床边。
("现在他在,我就不用整日看书了。")
白柯说这话时的柔情,绝对是对情人才有的。不要告诉我他喜欢的是那个李什么珍的。
不管了,先睡觉。被明流玉折腾的可够呛呢。那厮的技巧真叫一个绝,几个吻就把我弄成这样。

PS:昨天更新了两章,麻烦各位大大不要漏掉第29章
疯狂诅咒看文不回帖之人!!!O->_<-O

红颜哭殇指间血,寂心起伏逝独寞

万药谷就在这座沿河小城的北方五百里,期间要过一片繁密的树林子和一座陡峭的山峰。
早早地起来出了城,接下去的路只能用走的了。
很奇怪的是,这一次,明流玉没有跟上来。早起的时候就没听见他房里有动静,也许是觉得无趣所以走了。
管他呢,就像我所说的:不讨厌并不代表爱,他的行踪又与我何干。

太阳在正午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大片山林的前面。
我赖在地上再不想走了。从没有用走的这么远路,双腿现在就像灌了铅似的又酸又痛。
风约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对着另外几个说是先休息一会儿。我仰起脸,给风约一个甜甜的微笑,"小风真好。"
"好。"风约轻点我的额头,塞进一个樱桃在我的嘴里,柔声说道,"多休息一会儿。接下来的林子可是很难走的。"
"有多难走?"我吞下樱桃,问道,"该不会有猛兽出没?"
风约的脸色沉下来一点,语气里也有了担忧,"是。这片林子里时常有猛兽出没。很少能有人安全的走出林子。"
"我不回去。"我急忙说道,顺势偎在风约的肩窝,"有小风在,我不会有危险的。"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风约只是搂紧了我的肩膀,却再没有说话。
我从风约的胸口看向一边的白草,故作镇定的表情,但那牙咬得跟在吃老牛肉似的。我很担心下一秒他手中的杯子会不会阵亡。
指尖缓缓地在泪痕上摩挲,轻叹了一口气,我从风约的怀里站了起来。
白草端起的茶杯刚要触碰在唇上,冷不防被我夺了去。
他抬起头看我,眼神是惊讶,但更多的是用故作的愤怒来掩饰的喜悦。
我面无表情,没有等他发出话来便将手中的泪痕放在他仍保持着端起茶杯姿势的手里。
"它叫泪痕。"我冷冷地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便转身走开。
身后是无言的哑然。e
但是,别以为不发出声音我就不知道,再摸的话泪痕就要褪掉一层皮了!大笨蛋!你说出来会怎样啊?!干嘛那么死要面子却对自己的心不诚实?!!

休息了大概半个时辰后,香蒲打头进了林子。
这片林子和Angela第五天的热带雨林很像,但是又不像那般物种繁多。真要仔细说起来,是范围和气氛吧,这片林子很大,大到似乎无止境。而其中的神秘,则是非常诡异得另人心底略有发寒。
风约纂紧了我的手,低低地在我的耳边道,"如暄,无论何时何事,千万不要离开我。"
"好。"我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给他。
其实我是一点儿也不害怕。这里到处都是木头,谁要敢惹我试试,我一把火烧光了这里。
香蒲走在前面不远处,遇到有什么挡路的,便甩甩衣袖,用那些火红色的缎带清场。
"香蒲。"我忽然唤她。
香蒲的背影略略一滞,而后转过身来,眼神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明公子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我微笑着说道,"只是想问一下,你手里的那些红线是什么?"
"明公子是说这个么?"香蒲抬袖,袖上绣着的白色香蒲轻翩,一束缎带直向我飞射而来。
缎带在我面前很近的地方陡然停下,绵然落在我的手里。
我用拇指和食指捏起缎带,刚要仔细观察,指间却突然划过一丝疼痛。
"明公子请小心。"香蒲的声音响了起来,"红颜哭的侧缘是很锋利的。"
我松开缎带,果然,拇指和食指上都有一道小小的伤口。
将指尖放入口中吮吸,趁此,香蒲也收回了缎带,说道,"这是我的武器,名为红颜哭。是因用女子的相思泪浸过而得名。侧缘有极细的琴弦,若我想的话,可以削肉切骨。"
"啊,好厉害的武器。"我舔舐着指尖上的伤口,笑道。
香蒲微微一愣,而后说道,"多谢明公子美言。"转过身,她继续开路,不再同我说话。
身边,风约忽然递来一个白色的扁圆药丸。
我歪头看着他,接过药丸吃下,笑着问道,"什么东西?"
"香蒲的红颜哭上可能煨过毒。以防万一,你还是吃了解药比较好。"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笑容转为嘲讽。看着声音的发出者,我冷冷地说道,"哟,你会说话?"
白草的眼神慌乱的避开我的目光,侧过头去,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护法误伤了人。"
"是吗?"我走近他一步,双臂抱胸,挑衅地说道,"原来白大教主还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呢,那还真是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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