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秋正兴致勃勃的告诉大夥一个发生在一位前田姓的男士身上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真确性也有待考证,因为连说故事的人也是从别处听来的传闻。
在信长执政期间,这位姓前田的家臣因有急事,於是在一大清早便去到信长的居城希望觐见他,但由於跟最得宠的侍童有些过节,於是便没人敢为他通报,如是者,他就一直站在那儿等。在这段期间,信长已经见过数十位来客,可是前田却一直没被接见,而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继续等待... 等待... 和等待...
到了三间时分,他真的以为自己等到了,兰丸提著灯来到他面前,对他展露了一个微笑,然後说出了这样的话:「右左啊!主公大人终於接见了所有求见的人了,现在就只差你一个。」,前田兴奋的问:「主公大人他... 现在可以和我见面吗?我真的有非常紧要的事想要禀报...」,兰丸笑嘻嘻的说:「不行哩!因为他现下要和兰丸做一些很开心的事,你知道吗?以前他是跟你做的,只是他当下就只爱跟兰丸一个人做而已。」,说毕就转身离去。
这个「笑话」惹得在场的人都捧腹大笑起来,尤其是秀秋,他笑得连嘴里的食物都喷出来了,连忙用衣袖擦去嘴边的玉碎,然後又继续哈哈大笑:「真羡慕森兰丸,可以侍奉天下第一男人... 如果我也是那个年代的人就好了...」
「哪主公大人也可以去服侍太阁大人啊!」其中一位武士一面别笑,一面说「去你的,我才不要跟那个老而不扯上任何关系... 唉... 真希望那婆娘根本没有把我生下来...」他愤怒的瞪了那位说话的武士一眼,然後拿起了桌上的酒瓶,豪迈的把酒倒进嘴中,一口气就喝光了整瓶酒,之後就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在场的武士一个一个的轮流说了声:「主公大人,属下先行退下了。」,就离开了房间,阿福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後坐在秀秋身边轻轻的用指尖抚摸著他的脸,轻声的说:「主公大人,你真的很完美,我知道:我现下要做的事很无耻,但是... 我没办法... 」,之後她就开始为他宽衣解带,这件她以为永远也没有人知道的事,却被站在窗外的一位年约五六岁左右的孩子看得一清二楚,而这孩子大概就是日後的正胜了。
在18禁的事情尚未发生以前,正胜已被贞带走了,所以就没有看到事情的後续发展,在阿福把眼前的花美男的衣服全脱光後,正成突然走了进来,他被妻子的行为吓得目瞪口呆,在他开始反应过来以後,就冷冷的说了一句:「阿福,这种事不是由你来做的,主公大人就由我来服侍。」,她尴尬的看了一下丈夫,之後就飞也似地逃出去了。
我又被那种引力带回原先所在的房间中。
「阿福,你和秀秋最亲密的那一次是不是就是这一次?」信长凝视著阿福的一双明眸问道,她怯生生的迎上了他的视线,小声的说了声:「是的,信长大人。」,然後又羞愧的低下了头看著自己的膝盖。
「所以,正胜你以为有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一切就只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和希望。」信长用一种凌厉的目光瞪视著正胜的脸,郑重的表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看你自己做了些什麽?!」他斥责道「希望?」我耸耸肩,然後眼光一直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他一直很瞧不起自己的父亲,就像你一直无法接受秀忠和阿江是你的亲父母一样,於是他便想要把自己的母亲跟一个父亲的理想人选配成一对。」他以一种轻蔑的口吻把自己的看法娓娓道来,正胜立刻跪在地上向我请罪,我不知所措的呆望著这我本以为是全世界最可信的人,正胜啊!请你告诉我:我该如何面对你?面对这眼前的一切?
那个找到疼惜自己的真正父母的梦想落空了,想不到家光居然真的拥有一个无能的父亲,以及一个冷漠的母亲,为什麽世上竟然会有这麽令人无言的事实?既然他们是我的亲父母,为何他们要对我这般残忍呢?
第三十四章-为自己而战
为了让自己从极端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於是我便打算找一些别的事情来做,根据过往的经验,只要我开始忙考试的事,那麽我就不会再有任何閒情逸致去钻牛角尖了,纵然不一定能够使自己心情愉快起来,但陷入全力冲刺状态时,至少还能有著一丝能考得好成绩的希望,这怎麽说也比全然的绝望来得畅快吧?至於最後的成绩如何,那就听天由命吧!反正这又不是重点就是。
然而,现在既没有考试,又没有测验,我能够为了什麽而拼命呢?
「你还有秀秋,你得去救他,不然你心里不会好过。」家光的父亲-秀忠收起了常挂在脸上的胆怯,抬起头迎上了我的目光说「我不明白,为什麽我要这样。」我老实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这样很蠢,可是除此之外,我也再没有别的话可说「其实你没必要知道为什麽,我们都很清楚,这是应该做的事情。」信长的声音自我身後传来,把本来已经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房间的我吓了一跳,又重新跌坐回软绵绵的床垫上去了「「信长公,我知道这儿地位最卑微的是在下,而在下亦是最没有资格发问的人,但是... 我不明白,为什麽阁下会如此在意这件事...」正成的头垂得低低的,并以一种极微小的声音问道,说完之後,身子还抖了一下「这你们都没必要知道,我只会说:我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正胜而战。」信长坐直了身子,然後一面让兰丸为他整理好零乱的衣服,一面漫不经心的说著,而在场的人除了家康以外,大家都以自己的方法表示了不解,家光的父母们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阿福扬起了眉毛在默默的期待著听到下文,正成微微的抬起了头偷瞄了他一眼,而我则试图在兰丸身上寻求答案,可是在对方也没有答案的情况下,宣告失败,至於另一位当时人则乾脆问了一句:「我?信长大人,这到底是为什麽?」
「这些事情你们没必要知道,反正又与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信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中的摺扇,这就像是下了「闭嘴令」一样,没有任何人敢再说些什麽,他突然站了起来,迳自离开了在信长和兰丸走後,话题又重新回到我身上,我问秀忠为何会认为我需要拯救秀秋,而他的答案竟然是:一种感觉,可是我并没有很想把他拯救出来,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麽,正胜不是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来吗?哪我又何德何能完成这不可能的任务?
我跟随大夥儿离开了房间,刚好就碰见秀秋的三位後宫,温柔体贴的贞,言行都非常白目的拾儿,还有那位自大的秀元,拾儿和秀元各站在一张小茶几的一端,怒目相视,还一直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互相侮辱对方,两个大男人像这样公然说出如此失礼的话,越闹越起劲,甚至还有人准备把唇枪舌剑换成真刀真枪,真叫人无言啊!
而贞则坐在秀秋的生父-家定身旁,一面优雅的啜饮著手中的那杯饮料,一面跟身旁的人聊天,由於现场实在太过吵闹,因此我完全无法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麽,只见他用衣袖掩著脸,然後一位外貌娟秀的女子就一直在轻抚著他的背部,安慰著他就是。
我走到他的桌子旁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整桌的人立刻起哄,我才发现这些人好像都是秀秋的亲朋好友,我就开始後悔了,要是上次的事情又再次重现怎麽办?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与其在这个时候离场,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坐下来。
第三十五章-月亮(塔罗)关系
我勉强的跟同桌的人閒谈了几句,坐在贞隔壁的女子突然把椅子移离他身旁,然後示意我和她交换位子,并示意她旁边的男子也把位子让给与我同行的正胜,心里虽然感到有点儿别扭,但我们依然与他们交换了位子。
贞转过头看看我,看看正胜,之後就为我点了一杯青色的小麦酒,他就像平时一样沉默,但从他那双半合著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一丝淡淡的悲哀与嫉妒,我轻轻的抚了一下他的背,跟他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希望令他能够振作一点,其实我和他就只有数面之源,彼此对对方的认识都不深,而他就只是把我误认成生前所侍奉的主人,所以才一直对我如此温柔而已,我又何必对他这麽好呢?这样就只会使得误会越结越深,对我,抑或是他,也是有害无益的。
「主公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说好了,之前家康公和隆景公都有说过,你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你,不过... 我始终还是接受不了。」他的声音哽咽著说,然後就拿起桌上的酒大口大口的喝著,喝完一杯又要来了第二杯继续喝下去?以前你感到抑郁的时候,总是喜欢喝酒,而我...」他好像被什麽呛到一样,不断的在咳嗽,然後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死了以後,还有可能喝醉的说,我还以为不会的哩!这次真是大开眼界,不过我应该为此而高兴吗?不知何故,心里就是有著一份罪咎感,我令这桌的人都失望了,我不是秀秋,可是我却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只是最後还是让他们失望了,我这个人一生下来好像就是要叫人体会一下失落似的,而我自己也老是陷入这种情绪之中无法自拔,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贞... 各位,我想我可以把秀秋从地狱带回来!」我站起来坚定的对众人说,这句话惊动了酒吧内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停下了手边的事情定睛看著我,想不到原来大家都在听我们说话,灵界果然是没有秘密的哩!
「你... 是说真的吗?但这样你会很危险的。」秀秋的生父-家定狐疑的问,我点点头「我也会一起去的,渡边,你也要一起来吗?」他摸了摸用来固定帽子的绳子问道「那当然,我们说过要同生共死的,更何况这次还要是为了我们的宝贝。」渡边是一名魁梧的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来说左右,本来是个平平无奇的人,可是不知怎的,看到他,就令我想到了另一个人了「你们确认祖父大人-即是德川家康啦... 他和隆景公的棋局真的是没有停止过的吗?」我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然後又忍不住瞄了那两人一眼,然後再坐下来「他们的确没有停过,只是经常会分心罢了。」那个跟我们交换位子的美貌女子怀著敬意的瞥了他们一眼,回答说「这两位高人经常都会一面下棋,一面做别的事情,可是仍能保持本身的水准,把一切都处理得妥妥当当,还真有够夸张的,我要把心思放在50个不同的地方已经会头昏眼花了。」她苦笑著,然後心不在焉的拿起了邻座的男士的饮料啜饮了起来,当她发现自己的这个无心之失时,脸又因不好意思而涨成了红色。
「前提是,我们应该如何向撒克漫要人呢?我想他不可能就这样把秀俊还给我们吧?再说,要跟撒克漫帝国联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一位高大的男士提出了这样的一堆问题,他说的话就像是在众人头上临了一筒冰水一样,自此之後,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木下利房,这种事也轮不到你来担心吧?要把秀秋带回来,只要有心的人就已经足够。」秀元用一种凌厉的眼神傲视著说话的人,然後静静的说著「更何况,我们这里人才辈出,纵然只是把毛利家的人算进去也已经差不多了。」
「而且还有我会加入哩!」拾儿应声道
「你不要在搞破坏,我们已经需要感谢你了。」秀元轻蔑的说,拾儿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刀,摆出一副准备迎战的姿态,幸而渡边及时上前调解,这场不必要的纷争才没有发生。
「可是,利房也说得不无道理,我们应该如何进入撒克漫的领土呢?」渡边问道「这个大家不用担心,我家主公已经想出了一个很周全的计划,想要加入的人只要准备好自己就能成行了。」兰丸轻型的落在我的怀抱里,一副救世主模样的说著「你这样不怕你家主公打你屁股哟?」我微笑问「不怕啦... 我们是什麽关系,主公大人就最清楚不过了,所以兰丸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救秀秋。」他兴致勃勃的说,然後就开始娓娓道来信长的那个营救计划,这听起来虽然是有点儿天方夜谭,可是在这什麽也有可能发生的世界当中,更扯的事应该还是有的吧?
不过兰丸说的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麽呢?这可能只是他的一句戏言,可是我就是很在意他说的那句话,但现在拯救秀秋要紧,我还是别想太多吧!
第三十六章-秀秋之死(完)
我们依照信长的计划-利用了灵界是没有时间的这一点,穿越时空重回到500的日本,在一座华丽的城楼前停了下来,这儿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风声、鸟鸣声、虫叫声都被一种沉重吞噬,我甚至感受不了空气的流动,这儿的一切就像是死的一样。
我们慢慢的走进城中,城内在工作著的人们都垂下了头神不守舍的继续著他们的工作,我们还时不时看到有人不小心把东西摔在地上,可是却浑然不觉,就继续机械式的做著他们的指定动作。
当我们走进空空如也的正殿,寻找著秀秋的身影时,我差点儿就被这里的悲伤所吞噬,眼泪一滴滴的从我的眼角溢出,在我的脸上挖下一道道泪痕,再流入我的衣襟当中...
「我们不是说要让秀秋大人看到笑脸迎人的我们的吗?」在酒吧中跟我们交换位子的开朗女子轻声说「是的,贤姬,可是... 这里就是... 不如你们先去找他吧!」我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哭泣,贞与正胜见状便上前把我扶起,我一直担心著的这一刻终於来了,两人都打算要给我安慰,而且还同时开口了,哪我该接受谁的好意呢?答案看似十分明显,正胜才是和我相爱的哪一个,所以我就顺理成章的应该先回应他,然而,我又能搁下我见犹怜的贞不管吗?这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吧?而我最後的答案就是:「唉... 真是没用了,这麽容易就哭,像个小孩似的。」,我承认就此以自嘲的形式作结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我最多就只能做到这样而已。
渡边先生说,我之所以会如此悲伤是受到了城内的人们影响,每当有大人物快将去世的时候,侍奉他的所有人心里都会产生出一种悲痛,这会令飞禽走兽也跟著一起哀伤,一切都会变得异常明净,大家都在等著... 等待著恶号的来临,为避免受到影响,所以我们都得为自己架设一个保护罩,而灵界的居民大部分都有过类似的经验,因此大夥儿都已经早有准备。
正胜顿时跪在地上向我认错,但我又怎能怪他呢?又会有谁料想到我会连这些事也不知道?假如我也是灵界居民的一分子就好,那麽,我就不会为大家带来这麽多的麻烦了,我温柔的把正胜扶起,并请他为我架设保护罩。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以後,我们继续往秀秋的寝室进发,终於到了房间的门前,大夥退开让我和兰丸手牵手先进入房间,我也不明白信长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不过据说这是最重要的一环,所以在没有更好的作法以前,我们也只能照办。
在房间内,躺著一个细小的身影,我静静的凝望著他那张憔悴的脸庞-他脸色发青,眉头紧促、闭上的双目一直不安的跳动著,发白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努力的级著气... 贞就坐在他旁边,手一直抚著秀秋那双瘦小的手,秀秋的一双小手一直捧著一叠厚厚的书卷,要拿起这些书对一般人而言,已经有点吃力,更何况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可是不论贞怎麽哄他也好,他仍然不肯放手,依然紧紧的把它们抱在怀里。
「贞... 我真的快不行了... 好想... 好想... 看清你的脸... 看... 你最後一眼...」秀秋勉力地以气若游丝的声音对贞说「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只要睁开眼睛就没有事了... 你不是一直也很听我的话的吗?睁开眼睛,你就会好了...」 贞仆在秀秋身上哽咽著说,秀秋轻轻的用纤细的手指头抚摸著贞的发髻「我... 没办法... 做到... 你就让我... 任性一次吧!我想走了... 好累... 好累啊...」秀秋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不可以,我就是不要让你走!由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务必听从我的所有吩咐,我要你健健康康的生存下去,你就要听...」贞尖叫「哈哈... 你的催眠术还没有厉害到能够催眠将死的我...」秀秋粲然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笑得太过用力,所以之後就一直咳嗽「秀秋大人,不如你休息一下吧!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之後... 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市集玩、到海边欣赏日落的馀晖... 还有... 总之你想到那儿都可以...」贞使劲的把泪水吞了,试图用一种开朗的语气说道,可是他的声音却一直颤抖著,还越抖越厉害「嗯... 在我休息已然... 我想先交代两件事... 这本... 小早川家的父亲大人留给我的书... 本来就只是传给小早川家的全人... 由於我没有後嗣... 那麽... 在我走後,你就给我烧掉吧... 」秀秋依依不舍的摸著怀中的厚重大书说「记住,不许打开来偷看哟!不然,我就不跟你亲嘴...」他俏皮的补充了一句「好...」贞的眼泪又如涌泉般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