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郭妈妈捏着手帕拍了一下苍宏铭的肩膀:"别胡说啊,我们家小瑞瑞还是个清官啊,男的女的都没近过身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苏瑞一眼,还眨了眨眼睛。苏瑞翻了翻白眼:我和他又没有关系,你说这个给他听干什么......再说我有正当职业,又不是卖身,什么清官,好难听的说啊!= =|||
吃多了糕点的苏瑞有些口干,他操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口喝了进去。
这茶怎么有酒精的味道?!苏瑞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拿错了壶,他在酒劲上来前的最后一刻悲愤的看了郭妈妈一眼:我不会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拿酒进来作什么啊啊啊!!然后,就两眼一闭往后倒了下去。苏瑞没有如他预想的掉到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哎哟我差点忘了,这孩子酒量很差,喝多一点就醉啊!"郭妈妈大惊小怪的叫道:"怎么就自己灌了这么大一杯呢?"
苍宏铭看着怀里已经接近于失去知觉的人,自言自语道:"原来有这样的事......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躺一晚上就好了,连宿醉也不会有。"郭妈妈乘此机会笑问道:"苍公子你和小瑞瑞关系很好么?我从来也没有见他带人到这里来过啊。"
苍宏铭觉得心头一热,浮上了些温暖的东西,但是转念又想,其实苏瑞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带自己来的,便又觉得有些失落。他道:"其实我和苏瑞也不是那么......熟捻,这次是我硬要他带我来的......"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和郭妈妈说话时,对自己的称呼自然的改成了"我"。
郭妈妈挥挥手帕笑道:"哪里哪里,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很是温和,内里脾气倔着呢,若是他打定了主意,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的。若不是他心里承认了你是他的朋友,就是你怎么威胁,他也不会带你来这里。"
苍宏铭虽然对郭妈妈的有些夸大其词的话抱有怀疑,但是嘴角已然不自觉的往上抬了抬。
郭妈妈看他的神色,也看出七八分情况,不觉径自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这孩子看上去是有些喜欢那个迟钝的苏瑞了。只是他不知道,虽然苏瑞看似和所有人都很亲密,但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人对他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真的说有,也就是那个他一直在找的"颜筠"了--如果苏瑞本身没有那个意思,那么最后喜欢上他的人不可避免会受到伤害。不过,看小瑞瑞会带他来这个在这里他一直认定是"家"的地方,这个孩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特殊的吧?
由于苏瑞计划外的醉酒,加上苍宏铭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让侍卫前来,所以在郭妈妈的强烈邀请下,他们两人就只好留在苏瑞的房间里过夜。
苍宏铭在烛光下将暗卫送来的奏章差不多看完的时候,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他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瑞。
虽然很累,但是在这个没有人知道自己身份的地方,离开了宫里的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那一个个虽然身份低下却活得无忧无虑的人们,甚至让他觉得有些羡慕。这个时候,正是天香阁营业高峰,外面是一片嘈杂,但是苍宏铭却觉得喧嚣烦躁的心情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所见到的人而变得无比平和。
有时候也不禁会想,自己不择手段得到这个皇位,到底是不是值得呢?可是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以自己的立场,如果不再这场角逐中胜利,就只能落得如三皇子般悲惨的下场......说不定还更惨。成王败寇,自己身为皇族,这些事情永远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他冷笑了一声,又想起了五皇弟苍宏远,手里不知不觉的捏紧了。
"嗯......"床上人的一声呻吟打断了他的沉思,苍宏铭发现手里的笔已经被自己捏成了两截。
那厢苏瑞扶着头勉强的坐了起来,在昏黄的烛光下他抬头模模糊糊看见苍宏铭,却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什么时候......了?"苏瑞摇了摇沉的像灌了铅一样的脑袋,企图爬下床找水喝,但是他一踩在地上就差点没跌倒。
苍宏铭拿起郭妈妈离开时留下的酸梅汤走了过去,顺手把扶在床栏上的苏瑞再次推到床上:"她让你醒了喝点这个。"
苏瑞乖乖的接了过去:"怎么没有回宫,陛下其实您不用管我......?"苍宏铭只是白了他一眼,顺势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觉得朕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苏瑞仔细的想了想,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对方。他不知道为什么苍宏铭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他大概能够了解到对方的心情,现在背地里还有很多人传说着苍宏铭毒害先皇嫁祸兄弟的传言,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苏瑞直觉觉得这件事不是苍宏铭做的--他相信当时自己看见那种感情的流露不完全的伪装,知道很多事实之后,他觉得苍宏铭在内心深处其实是一个很希望别人能够爱他和注意他的孩子,只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到。
苍宏铭看出他的顾忌,道:"你随便说就是,朕准你无罪。"苏瑞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闪着有些期待又有些躲闪的光芒。
你会在乎我说了什么吗?苏瑞觉得自己很难将对他的感觉说清楚,这是一种夹杂着害怕、同情、敬佩......或者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的复杂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你不是个让人讨厌的人。"他顿了顿:"你是皇上我是平民,我不觉得我能了解你,但是其实你根本不用在乎什么,只要你觉得那是对的而问心无愧,管别人说什么呢?"
烛火摇曳着,苏瑞看着墙上两人跳动的影子,为自己莫名其妙说这种答非所问的话感到有些懊恼,他接着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睡吧。陛下您先睡在这里,我去另外找个地方。"
苍宏铭将想要离开的苏瑞拉住,望着他的眼睛说:"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苏瑞低头看着苍宏铭的眼睛,有一种流转的光芒在他黑的不可见低的瞳孔中闪烁。苏瑞如同着魔一样,静静的坐了下来,等待苍宏铭的下文。
"其实没有人知道,父皇他并不爱我的母亲。"苍宏铭淡淡地笑了,只是笑容没有到达他的眼底:"他穷极一生爱的那个人,却从来没有得到过。"
身为皇帝却不能娶自己心爱的人?难道对方是有夫之妇?苏瑞觉得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就是听见什么也不会觉得意外,他轻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等待着苍宏铭继续说下去。
"清河已经告诉你她不是父皇亲生女儿的事情了吧?"苍宏铭布苏瑞回答,接着说道:"我父皇......爱的就是他的父亲。"
啊!啊!!啊!!!
苏瑞开始消化这一资料,加上清河告诉他的事情,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了。
原来老皇上喜欢的是清河的父亲,那么他对清河的宠爱便可以理解了,但是为什么他又会默许自己的妃子和自己心爱之人偷情呢?
"父皇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母亲,确切地说,他是恨她的。"苍宏铭自嘲的笑笑:"不过我想我大概能够了解他的感受,就算母亲是他亲手送到李彦那里的,他还是对能得到自己心上人的母亲妒嫉不已吧。"
原来老皇帝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啊!苏瑞一边打着冷战一边想......自己和他想出了这久都没有发现!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母亲心里想的是什么,当年倾国倾城的她要诱惑一个男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当她依照父皇的意思生下清河的时候,父皇也渐渐和和她疏离起来。母亲大约会很恨吧,我只知道她很爱父皇,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但是......做了他要自己做的一切之后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她没有办法恨父皇,所以只好恨我和清河。"
"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同为母亲的孩子,父皇却独独宠爱清河呢?我努力的学习一切让自己更加优秀,论资历论见地,我不比任何兄弟差,可是父皇几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他慢慢停下来,眼中充满了嗜血之气。
原来他真的是个渴望得到父母关爱却因为家庭畸形造成的性格扭曲的小孩啊!
也许事因为之前喝的酒没有完全代谢掉的缘故,苏瑞觉得自己头脑有些热了,他缆过苍宏铭绷紧的肩,把他拥在怀里:"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毕竟要生存背景完全不同的自己了解对方的心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就是这样轻微的安慰和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轻轻的拍击,就让苍宏铭在他怀里放松了身体。
"苏瑞......谁都好......就是你,绝对不可以背叛朕......"苍宏铭闷闷的声音在苏瑞胸前响起,他一时没有听清,停下手中的动作道:"什么?"
下一刻,他的呼吸就被突然降临的吻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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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很多念头都在苏瑞脑中闪过,但是看到苍宏铭犹如受伤野兽一般的绝望表情,最后他只叹了口气,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酒真的不是个好东西,苏瑞一边努力用鼻子呼吸一边想着。大约是好奇心加上酒精的作用使然,在这样的情况与气氛之下,他不仅没有想要抵抗,对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悄悄的有了些期待。
身上微微的热了起来,苍宏铭的唇离开了他的嘴唇,开始向下游移。脖子被他略带恶意的轻轻啃咬,带着些酥麻的痒,让苏瑞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去拨对方的头。苍宏铭就势抓住他的手,将那细长苍白的手指一个个啃了过去,苏瑞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眯起的眼中泛起了氤氲的水意,他从苍宏铭口中抽出手指,在对方的脸上描绘着,缓慢的抚过那刚毅的眉,微向上翘的眼角,挺拔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唇。
这个人真的还只是个孩子么?他的眼神随着自己的手指运动着,看着对方的脸因为自己湿润的手指留下水痕,他有些淘气的笑了。苍宏铭看着苏瑞毫无防备的笑容,有些气恼的拉开了他的腰带,然后拨开他的衣服,顺势埋下头去,含住了他胸前一侧的突起。
苏瑞将手指插进苍宏铭乌黑的头发里,感受那冰冷光滑,和对方在身上点燃火焰的唇形成强烈的对比,胸口上传来微微的火热的疼痛,夹杂着直刺脊髓的酥麻感觉,让苏瑞的手渐渐的收紧了,轻喘一口气调整呼吸,他也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用手掌感受对方微高的体温。
苍宏铭离开了苏瑞的身体,他迅速的将自己身上及对方的衣服除掉,然后又将身体覆盖了上来。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带来了苏瑞从未经历过的悸动,他伸出手搂住了苍宏铭的脖子,主动将唇贴上对方的。
一切都乱了。
舌头在彼此口中纠缠追逐,交换着津液,苏瑞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没有什么逼迫自己,他却如此主动的迎合着对方。若是到了早上自己肯定会后悔,但是,至少现在,他不想推开他。他觉得不仅是苍宏铭,自己也被那独自一人来到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可怕的孤寂逼得快失去平衡了。苍宏铭所表现出来的脆弱是一根导火线,而配合他点燃它的正是自己。
苍宏铭的手在苏瑞身上抚过,成功带起一阵让他愉悦的战栗,苏瑞用含着水气的迷茫的眼神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已经因为之前的吻变得红艳而湿润。他低下头在苏瑞已经染上情欲的嫣红的眼角温柔的吻了一下,然后将手指滑向对方的股沟,滑向那紧窒的所在。
苏瑞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就是在这个已经沉溺于情欲的时候,身体对于痛苦的记忆的本能反应还是让他很难放松自己,本来有些抬头的欲望,也因为这个打击萎靡了下去。感到对方的痛苦,苍宏铭带着歉疚的看着苏瑞,轻柔的吻着他不自觉溢出的泪水:"就这么睡吧......"他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不再下一步动作。
苏瑞回头看着他,因为动作的关系他能感受大苍宏铭尽力忍受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居然会想要他的温度,大约还是太过于寂寞了吧。他从苍宏铭怀里挣了出来,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盒很久以前就一直放在那里的据说有放松精神作用的香油,然后又躺了下来。他把手臂伸到对方脑后,然后用几乎贴着对方脸的距离,轻声说道:"我没有关系。"
得到苏瑞的允许,苍宏铭接过他手里的香油,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用一只手分开他的双腿,然后将沾了香油的手指探入了他的小穴,缓缓的动了起来。
即使比刚才要润滑了许多,但是异物的侵入感还是让苏瑞感到不适,他微微皱着眉头,咬住下唇努力忍耐。
苍宏铭伸出另一只手包裹住苏瑞的欲望,缓缓地套弄起来,他平时都是有人侍候,什么时候为别人做过这些?但是现在他竟然不想让身下之人有一点难过,这种温柔的心情虽然让他觉得陌生,但是同时又觉得无比幸福。
苏瑞在前面的刺激下分散了注意,后面也不是那么紧张了,很快后面已经能容许苍宏铭的三个指头进出,但是他还是不敢贸然进去,怕伤害到苏瑞的身体。
苏瑞低头看见苍宏铭已经忍到极限的状态,心里浮上一种温暖莫名的情愫,他拉着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体里退了出来,然后在他耳边说道:"已经够了......你进来吧......"
得到对方的允许,苍宏铭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早已勃发的分身送进了苏瑞的身体。
即使经过刚才的润滑,苍宏铭的分身对苏瑞而言还是大了些,他努力深呼吸放松自己的身体,配合对方的进入,但是这个过程还是疼得让他几乎难以忍受,他搭在苍宏铭肩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伤痕。
苍宏铭停下不敢动,他等待着苏瑞的适应,但是苏瑞却因为这样的静止痛苦不已,他微喘着道:"你......你快一点......呼呼......"随着说话还努力的摆动了一下彼此的连接处--虽然这个动作只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苍宏铭一咬牙,一鼓作气撞击到了苏瑞身体深处,立刻,他感觉到紧窒温暖的粘膜缠绕了上来,一瞬间竟让他有了失神的快感。
那厢苏瑞头上竟布满了汗珠,在苍宏铭进入的那个片刻,他不由得尖叫出声,生理上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苍宏铭急忙低头吻着他的眼泪,手上也继续套弄他的欲望,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
随着缓缓地抽插和身前的刺激,苏瑞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了,这真像一场春梦,只是不知道梦醒了之后会是什么样......
终于,苏瑞在苍宏铭手中迸发了出来,他的后穴因为这个刺激一阵紧缩,让深埋在他身体里的苍宏铭也喷出了火热的欲望。苏瑞只记得自己在眼前一阵白炽的光亮之后就沉入了黑暗之中,在半失去意识的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他一直感觉到有个人在温柔的吻着他。
好累......但是心里却充满了安心感。他放心的找了个舒服的姿态,窝在苍宏铭怀里进入了梦乡。
听见苏瑞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苍宏铭睁开了眼睛,他小心的抽出被苏瑞枕着的手臂,披上衣服下了床。
推开窗户,如水的月色流泻了一地。
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苍宏铭冷冷的看着他,道:"慕容,你听的够久了吧?"
慕容诚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向苏瑞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苍宏铭了然的从窗户跳了出去,和他一起来到后院。
"皇上您对他......不是认真的吧?"慕容诚犹豫的问道,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是他乐见的。
苍宏铭不带一丝感情道:"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
慕容诚道:"苏瑞对臣有救命之恩,臣也不希望他卷入过多的纠葛之中,但是,若是皇上对他有了情意,不管是谁......这个人是绝对不能留了!"
苍宏铭转过头看着他,气氛却顿时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