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焕……对不起……为什么每一次,我都可以轻易地伤害到你?而你,依旧这样温柔地看我?”
但是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了,茗焕微笑着看着他,最后的力气不足以让他给他答案了。所以他只是微笑,温柔地微笑着。
你不会懂的,我有比我们的理想更重要的事啊。
桐殇,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这样的情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即使你不明白,我还是要说
“我爱你……”
一阵狂风将浮在空中的星光吹散,一阵镜湖从未有过的刺骨狂风,风中夹杂着无数的花瓣,漫天的花瓣飘飞,如同红色的的雨。桐殇缓缓抬头,即使不看也知道,可是他依然存着一丝幻想,抬头,看见樱树枯萎了,树上所有的花已随风而逝,漫天花雨落在镜湖畔,也落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欲接住,但花瓣一触到他的手却化为粉。
与他订下契约的人已死,契约已经被破坏,樱之约已经破裂了。缨树再也不会再开放了。
其实,这个结局他早已预料到,当他的分身寒汐为他种的花枯萎时他就已经预见到了,樱树凋零的那一天。
无数粉色花瓣在空中交强,花瓣中,隐隐看见两个漂亮的少年。在这儿相约,一起种下一析樱树
“你不可以违约哦,只要我们都守约,樱树就会永远开花”一个少年对另一个说
“嗯!所以我们一定要守护好这个契约”另一个少年说“我会拼死守护的”
…………
花瓣……凋落了
桐殇默默地离开镜湖,月光下的背影有几分凄凉
“我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神,下面是我们的谈判!”
弃约2
多少年了,无数次的努力换来无数次的失败。我们实在太弱小啊。所以,我以记恒的生命为赌注,来进行一场赌。这场赌,我输不起,也不能输,因为我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祈神殿,是天界最美丽,亦是雄伟,华丽的神殿。神殿的评价神官·桐殇,是天界最美的人,他拥有天界最强大的力量与最精致的脸,他是造物主的宠儿,完美无缺。
不知何时开始,祈神殿周围的花草都枯死了,而且不论如何再种,都无法成活。所以,祈神殿周围荒芜得可怕。
传说很久很久已前,祈神殿周围是有许多花草的,有一片草地,一座美丽的花园,而且有一年,那儿的花开得绝艳,认也没见过比那开得更美,更艳的花了,然后,所有的花草在一瞬间全部枯萎,从此这片土地上任何植物也无法存活了,但当时却没有人在决到这一变化,因为当时正是神族与魔族击战的时期。那场惊天动地的神魔之战持续了几万年,也把人们的目光吸引了几万年。那场战役,永远不会被遗忘,当身关戎装的神官·桐殇手提魔将·寒汐的首级从结界中走出时,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仿佛看见了神的降临
无比美丽与强悍的——神官·桐殇
一头雪发,一双绿眸,华丽的礼服衬出他绝世的俊美,桐殇手托腮,把玩着一只玲珑的匣子,匣子上有一个古老的印章,图案已随时光而变得模糊了。匣子锁着,桐殇并不想打开它,因为里面装着什么他再清楚没有了,与他一同掌握这个秘密的另一半的人却已经死去了
没有他的天界,连空气也是清冷的,桐殇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冷啊,这个冬天,大约会下雪吧?
真的,好冷啊
“桐殇!”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位银发女子从远处起来
桐殇冷漠地回头看了女子一眼,是樱灵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桐殇又懒懒地把头转回去,望着远处纯净的天幕。樱灵低头咬了中文键盘嘴唇说:“镜湖旁的那株樱树死了,到处都飘满了樱花瓣,那株古树死了,你不去年看看吗?”
“这个啊,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有其它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请离开”桐殇的语气依然冰冷而平淡,不带丝毫情感。
“桐殇……”樱灵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我……我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好强的杀气……”樱灵结结巴巴地说。桐殇那美丽的透明的绿眸中闪过一丝神采,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而冷漠
“哦?何以见得?”
樱灵低下头,一头银发垂下,显得可怜可爱
“我感觉到了,和你杀叛将寒汐时的杀气完全不同,这次的杀意中有好多……”樱灵想了想“有好多奇怪的东西”
桐殇无情的脸上竟浮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如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的微笑
“你,真是个细腻的人啊”
樱灵不禁吃了一惊,桐殇竟然又对她笑了,多久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当她完全推动努力的意志时,桐殇竟然又对她露出那暖人的笑容。桐殇像曾经一样,为她绾了几缕散发,温柔地说“不要知道的太多了哦,因为我并不想伤害你”说着他轻轻吻了吻樱灵光洁的额头,转身离去,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走廊上除了樱灵,什么也没留下。
又见,他的温柔,清冷依旧……
缘起,缘落
一时间,樱花瓣飘满了天界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人都知道,祈神殿前的镜湖畔的那株不凋零的樱树凋谢了。于是人们不由得起起很久很久以前,那场神魔之战后,一夜间全部枯萎的花草。于是众说纷纭。但桐殇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好像发生的这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每天独自呆在祈神殿内或坐在镜湖畔那株枯死的樱树下,一坐就是好几天。
镜湖的周围被他下了强大的结界,任何人也无法进入。他就这样,把自己封闭在结界里几天都不动一下。
但他可以不动,却无法不想,他无法禁固自己的思想,不论他是否愿意,过去的记忆总是不断重现在脑海中……
那时的茗焕,无比强大,以他的力量,一百个桐殇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却心甘情愿将一身绝技传授于桐殇,虽然他清楚桐殇的野心。
那种情形,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来形容,也不为过吧?桐殇知道,他一直知道以茗焕的经历与智慧那种浅显的野心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从来都是那么不露声色,他下手那么狠,毫不留情,那种凌厉的攻势,有雷霆万钧之势,不要说被击中,只要看见那种绝决的杀意,就是以令人肝胆俱裂了。他可以那样毫无痕迹地掩饰自己的内心和他开玩笑,与他拌嘴。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得而知,他那深遂如万丈深渊不可见底的双眸,又有谁可以看透?但他那双酒红色双眸却可以轻易地洞晰一切,任何人的想法,也无法逃脱他敏锐的双眼。
多少次,有多少次桐殇试图可以抵挡住茗焕三招以上,又有多少次,桐殇绞尽脑汁试图可以满过茗焕,让他上一次当,可是却从未成功过无论他计划得多么周密,多么万无一失,茗焕总能一眼看穿他的把戏。
多少年来的梦想,打倒茗焕,骗他一次,如今,这两样他都做到了,他不但多次刺伤他的分身寒汐,还把他骗得团团转,骗香烟他……落泪,到死,都不恨他。还茗焕,也已经死在他的诛仙剑下了,而且还成功地骗过了他,那株樱树,直到最后一刻才凋零。
凋零?
那株树本来早该凋零的,不是吗?自己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守约吗?不是从与茗焕约定的那一刻起说时时刻刻计划着毁约吗?
樱花落,樱树枯,约尽……人亡,这一幕,不是早在他的梦中出现了千万次了吗?为何到了这一刻,真的到了这一刻,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呢?
镜湖的风,温柔如昔,可惜风中再也不会夹着花瓣了,那株开花的树,已随伊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呵呵,自己真的骗了茗焕么?
桐殇微微睁开双眼,他抬起手,细细地凝视着仿佛这是一件极美的工艺品。桐殇的手指修长且美,光洁的皮肤泛着柔和的光。
呵呵,桐殇苦笑。已经死去的人,又怎么会流血呢?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这双手上浸满了血腥呢?无论,无论怎么洗,都无法消去的——血腥。
茗焕,我知道,我根本骗不了你对不对?你那深不见底的双眸一定早已洞晰了一切了,对不对?又能有什么计俩可以瞒过你……可是,你为什么不拆穿我,为什么不像过去一样给我一击让我死去?你……为何要让着我?
茗焕,回答我!
请你
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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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落,缘灭
神官·桐殇,那将只会是一个曾经的名字,当它被人提起时,只将是一个符号,一个泛黄的符号,脆弱得,如同这名字所包含的悲伤。
花落,人亡
桐殇轻轻地从草地上站起来,将手浸入了冰冷的镜湖中,沁骨的寒意慢慢弥漫了他的心。
呵,又过了十天呢,桐殇自嘲似地说。时间过得好快呢,马上……
就要到了。
他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那让人冷到心寒的笑,一点一点在他的脸上漫开,越散越大那狰狞的笑容,配上他俊美的脸,仿佛是炎狱的恶魔。
好久,桐殇收直脸上的笑容,整了整礼服,信步离开镜湖,但他却在镜湖边停下来,因为他看见在他结的结界外,樱灵正坐那里睡着了。她一脸憔悴,瘦了好多。显然在这儿等了好多天了
“这个傻丫头”桐殇苦笑了一下,轻轻地解下身上的风衣,为她盖上,但樱灵却极敏感,立刻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桐殇那张神之脸,她的心梢梢一松
“啊,桐殇,你终于出来了,我好担心你啊”
“担心,我?”桐殇有点好笑“我有什么好担心?”
“可是,最近你一直怪怪的……”
桐殇的脸上滑过一个微笑:还是被察觉到了,真是个特别的女子呢,竟可以察觉到他如此细微的变化。
“哦,何以见得呢?”桐殇说得那么和蔼,好像母亲还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因为……因为”樱灵的脸微微一红“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所以才……”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啊,又一个人说喜欢自己呢。
桐殇的心微微一震,并没有注意听樱灵接下去说了什么,他的头脑中此刻只有那一句话反反复复地出现
因为我喜欢你!
心……刀绞一样的疼,桐殇的脸色苍白如纸,樱灵觉察到了桐殇的变化,关切地扶上去,问“桐殇?桐殇?你还好吧?”
可是桐殇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愣愣地向前走去,又走回到结界里,任樱灵在结界外的大声呼喊,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那株死樱树下,手指深深地抠进树皮里
因为我喜欢你!
是啊,为什么自己一直就没有明白这一点呢,一直想不通为何他的任何想法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呢?为什么哪怕死也不折穿自己?
因为他也喜欢自己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如樱灵这样单纯的人都明白的道理,自己为何参悟了如此漫长的时间却不知道?
因为他喜欢自己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直不知道?
那时,自己第一次杀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还手,那时自己杀死他的分身时,寒汐的眼神会那么悲哀,即使没有了先前的记忆,那种牵绊,却是无法改变的啊!直到现在,桐殇才明白,为何他毁约时,他的脸上会有那样凄凉的笑容,现在才明白,那种笑容的含义是
我爱你,你却不知道。
我爱你,可是你却不知道!
天地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悲哀的?让茗焕消失前那种凄凉的笑容,那是由多少悲哀才能凝结成的笑容啊。自己杀了他,还杀了他三次!他却依然对他说:“我不怪你”
我·不·怪·你
让那个骄傲强大,不可方视的天之骄子沦落如斯,身死人手,却依然含笑含情桐殇……桐殇……你到底在做什么?
自己一直任性地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自己的过去时,才发现已经把爱自己的人伤害得那么深,那么深,招招深可见骨!
自己还要强大,他让自己强大;自己想要力量,他传授自己力量;自己想要自由,他为之推动实体;自己想要他的性命,他依然如昔引胫受戮!可是,自己是否想过他要什么?
真可悲,可悲到好笑,直到如今,自己竟还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走了,带着他的遗憾。当他知道这一切时,当他想要好好向他忏悔,为他补偿时,他却不在了,杀死他的人,却是自己?这,算不算他对自己的处罚?
那一刻,桐殇真的有一种想随他而去的冲动,什么计划,什么自由,在这一刻,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镜湖如玉的水中映出他的脸,美,很美,甚至有点不真实。他就这么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的脸,那张——神之脸。天下最美的一张脸。这不是他的骄傲,而是他一生的隐痛,那张美丽的脸后,却是一个诅咒,他一生挣扎却无法挣脱的诅咒!
你必将亲手杀死每一个爱你的人!
不可逆的。
诅咒,终是应验了。
诛仙
寒汐,你还记得吗?我曾对你说过,最悲惨的人不是你。因为你只要背负你一人的命运,而我却要背负你们的命运
又到月圆之夜,今天,是神界里最重大的仪式,每万年举行一次的祭神仪式。为了这一天,神界可是精心准备了许久!可是仪式开始时,人们才发现,主持这个仪式的重要人物神官·桐殇竟然缺席了!
人们议论纷纷,长老们更是一脸着急,搞砸了这个仪式,神之责罚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他们立刻派人四处查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可是将士们还没出发,却见神官·桐殇一脸浅笑,提剑面来。依然是那样美丽,银发胜雪,白衣轻场,施施然若神之临世,他的背后,一轮圆月凌上中天,仿若他是从月中面来的一般,周围的人竟记了这重大的仪式,看着月下的桐殇都呆了起来。
桐殇浅笑盈盈,妩媚而多情,与这庄重肃穆的场合格格不入。月光下,他手中的诛仙剑隐隐发出微光。风起衣扬,翩翩若一位将军。
“神官·桐殇!你好大的胆子,仪式迟到也就罢了,竟还敢携利刃入场!”主席首先反应过来,指着桐殇大声责骂。
桐殇依旧浅笑着,举起手中的剑,直指主席,温柔地问:“可是主席,我是来叛天的,如果不带兵器,怎么叛啊?你说对不对?”他的声音温柔而多情,却让在场院的人从心底寒起来
叛天?神官·桐殇要叛天?
这可真如天大的笑话一样。最得神的眷顾的人却要叛天?多么可笑。
众人回头看去,桐殇脸上笑容依旧,仿佛他刚才说的只是一句夫关痛痒的话一样。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笑意,那双美得让人心痛的水绿色双眼中闪出的,却是绝决的寒意和杀气。让所有人手骨悚然,于是人们慌了,挤来挤去的人群中只在一句话
“桐殇叛天了!”
主席和长老们慌作一团。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跃上主席台。来人一头红发如火,是他,神将·炎澜!
炎澜抽出佩剑,冷冷地望着桐殇
“桐殇,如果你再不放下剑的话,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桐殇依然笑着:“就凭你,也能挡住我?你自认为可以挡住我么?”
炎澜沉默了,这一点他很清楚,论实力他在天界除去已故的叛将寒汐,他仅次于桐殇,可是也不是一点的问题,桐殇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