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肖想张燕鐸很久了,但既然今天他心情不好没有兴致,他也不好勉强,不过多说说话望梅止渴也好啊。
那张燕鐸见元文昊留人留得心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这可是你要求的,我留下来你可别后悔。
虽然今天的张燕鐸处处透著不同於前一段时间的奇怪,不过元文昊仍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嗯?......
元文昊话未完,那张燕鐸便坐进了他怀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元文昊不是柳下惠,且怀里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对方如此主动他焉有无动於衷的道理?於是当下元文昊便迎向张燕鐸笑得魅惑的双眼,拉下他的头,深深地吻住了。
两人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热过了,自是都有些急切,尤其是元文昊,最近的相思之苦害得他好不难受,此时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展转承欢,说不得心中畅快,轻车熟路地做好了前戏,正待入港,却被张燕鐸杀风景地止住了。
元文昊以为他哪里还不舒服,少不得在兴头上硬生生停了下来,不明地问道:怎么?
是不是......很想要我?张燕鐸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诱惑地问。
废话,这还用问?谁在快活头上都不想被打断吧?看这张燕鐸情动的模样,怎的却能停下来说这句废话?──他却不知道张燕鐸虽然也很情动,但这点情动又怎么比得上长久以来撒下的网此时面临收网的诱惑?
不错,张燕鐸因为看中了元文昊喜欢酣卧温柔乡,所以在这方面对元文昊下了网,一张以情为名的网。情网,堕入者一般因心甘情愿而很难察觉。跟元文昊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今天是时候验收成果了!──虽然,感於元文昊待他的万般好处,他此前一度无法将这种事说出口,但是张燕鐸毕竟是张燕鐸,再怎么杀风景,再怎么因为他说出这话有可能导致元文昊对他不满,他也要将自己的计划进行到底。只是这么做的时候,心底多多少少有点......不安,这种情绪生平从未有过,元宵节过后这种不安折磨得他差点放弃自己的计划,甚至刚才他都差点放弃了,如果不是元文昊挽留的话。
想到这里,张燕鐸不由摇头苦笑,他还真是没想到元文昊对自己竟会影响这么大。说起来便是连元文昊待他的好这种事他都觉得很值得探究,因为只是感觉元文昊对自己很好,可是细想之下又实在想不出这元文昊究竟待自己好在何处。说他对自己深情?好像是有点,但他对他几位夫人甚至元文磊也同样千般好万般好。说他对自己体贴?也是有的,细微到怕他回去的路上冻著而每次必备下暖手炉给他带在路上用。不过他待别的夫人亦同样体贴,所以他对自己也不是特别的。况且这些还是自己对他......
想到元文昊待自己可能并非真心而是出於自己的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张燕鐸的心情倏地再次跌回低穀,幸好这次元文昊的说话将他从自哀情绪中解救了出来。
你啊,这么大的人还调皮,把我搁在这不上不下的,今天我可要好好惩罚;你!
元文昊边邪邪笑著边欺近过来要吻他,却被那张燕鐸勉强避开了,道:我有话要说,说完了你再惩罚不迟。
元文昊跟他僵持了三秒,竖白旗投降。在这个当口上,跟他较什么劲,还是先听听这个长不大的大小孩要说什么吧!
我算是服了你了,那好,你说你要跟我说什么,快快说完,说完我们......好办事!元文昊在他小蛮腰上轻拧了一把,笑著催促。
唉,好好儿的兴致,浓到极点的兴致,却被破坏了气氛,真是让人无限鬱闷啊。元文昊鬱卒地想。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那张燕鐸看元文昊停了下来听自己说,想到马上就要说出自己的目的了,不由心情激荡,一时间千言万语,挤在喉头,还真不知道先从哪儿说起的好,半晌才在元文昊的催促下道:还是以前那件事,看元文昊似是没明白过来,暗想大概时间久了元文昊都将自己以前跟他说过的事忘记了吧,於是便硬著心肠残忍地重提旧事:跟我合作,好吗?好吗?我可以让你成为这中州的霸主,君临天下,让后世万代永远记住你的名字,是你,你元文昊,第一个统一了这块大陆,你的名字将会万古流传,你的故事将会成为永远的传奇。......张燕鐸如凝脂般润滑的手臂缠了上来,在元文昊耳边不断地诱惑著。
怎么又说这件事!我说过,我不想无事生非,挑起战祸,让百姓受难。
元文昊暗道要不是自己实在没有那方面的野心,单听张燕鐸这样说,铁定会动摇,一时昏头昏脑就会答应了他,毕竟一来刚才紧急剎车,大脑正处於兴奋期,理智分散,偏软玉温香在怀,佳人在耳边吐气如兰,大脑里管事情的那一块地方早成了浆糊,哪里还知道理智二字;二来张燕鐸所说太让人感到诱惑了,谁不想让自己万古流传?只可惜这人除了他,这天下,不是人人都想当秦始皇的。如果,现在是乱世,其他国家的百姓全都民不聊生,那么自己或许会动这个念头,解黎民於水火,可问题是眼下周边各国都相对寧静,百姓安居乐业,商业活动空前繁荣,这样的时候,你跑出去进攻这家,劫掠那家,这分明是不得人心嘛。
却听那张燕鐸道:我以前跟你说过,如果你不做,别人也会做的,所以还不如由你来做最合适......
我不管合不合适的问题,我只知道我不想干这个事!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有违天道!想了想元文昊又补充道:哦,不对,是损人也不利己,我本来就不需要嘛。
那如果你不做,别人起了这个心,做了给百姓带来更重的灾难,岂不是你之过?张燕鐸狡理一堆。
元文昊皱眉道:那就到那时再说!天下间肯定有个最后的解决之道的,我们为后人担什么心!想了想,元文昊敷衍他道:那这样吧,如果在我活著的时候有人这样干了,我就跟你合作借平定那人统一中州,如果没有人做这样的事,我们就不要再为后辈人会遇到的事瞎操心了!可否?
看那张燕鐸还想说什么,元文昊当下便干脆道:我看对这个事你是念念不忘难以死心了,如果你实在忍不住了,可以自己自立为王,自己当那个霸主好了!
张燕鐸听了元文昊这话,当下怔住,继而热烈地给了元文昊一个吻,道:你这人的想法还真奇怪,竟然鼓动我自立为王,别人只怕决不会这么想吧,不但不想,若是身边的人敢这样想可能还会杀了那人,可是你跟他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张燕鐸双臂在元文昊颈后交缠,目光热切,道:所以你真是最了解我的人。不错,我确实曾想过自立为王,可惜......张燕鐸甜甜蜜蜜地道:我生不逢时,碰到了你啊,我不想伤了你。
元文昊听了嘴角抽搐,暗道依他看,多半是因为自立为王难度较大才放弃的吧,张燕鐸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会为了自己才怪了。说起来,元文昊还真是很了解张燕鐸的,张燕鐸确实是因为觉得收拾不了元文昊才放弃的。原来射雕目前尚算太平,百姓对朝廷尚算一心,张燕鐸估计自己如果自立为王或者逼宫,逼元文昊禪位,都是不太可能的事,只怕到时民心向背,自己反而会被元文昊和元文磊收拾了,所以这才打消了自立为王的念头。
却听张燕鐸接著道:其他各国吧,我即使有心,跑去自立为王也不可能,毕竟我是射雕的人,在射雕我要自立为王尚可说君王无道,我要替天行道。可在别的国家,我要敢自立为王,就会被当地的人视为异族入侵,所以......说到这儿,张燕鐸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元文昊了解了,这才明白张燕鐸非要跟著某个皇帝后面打天下的原因,他就想呢,以张燕鐸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他怎么会一直只想做个权臣,却不称帝。
可怜见的,果然生不逢时。
这样想著时,元文昊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於是便道:好燕鐸,你饶了我,不要再谈这些问题了,我们继续吧......
上前搂住张燕鐸欲寻求欢乐,却被张燕鐸坚定地推开了,道:我被你绕得快糊涂了,不行,我本来的目的是要你同意这个事的,至於你说的,我回去再想对与不对,你现在先答应了我,我回去想开了再决定要不要真的做这个事,我开口说一次这事不容易,可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敢跟你提的,你要不答应我怕我下次又不好提了,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请你先答应我。
张燕鐸对说客这个行业比较熟悉,虽然差点被元文昊说的开了,但他来之前就抱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理,当时就跟自己说了,无论元文昊说的多么合理,都要先逼元文昊应了再说,至於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免得真的听了元文昊的话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将来后悔。
这边元文昊本准备让张燕鐸先回家冷静冷静再说,偏偏心头不知怎的欲念却是越来越重,暗道刚才被张燕鐸败了兴致那么长时间,按理自己应没兴趣了才是,怎么仍如此兴趣高昂呢?不过这时候不是想这件事的好时机,他现在需要的是张燕鐸来好好满足他,所以不免有些急了,道:做了再说!
伸手就要扯那张燕鐸来做,却被张燕鐸再次推开了,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尽管他脸上仍残留著刚才前戏留下的情欲痕跡,但仍接著说出了令元文昊吃惊的话:我就不跟你做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跟你做,甚至不再见你,你自己想想吧。
元文昊看张燕鐸竟拿这个要挟他,不由啼笑皆非,道:你知道我做事的原则,所以违反原则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张燕鐸听元文昊这样回答,还真的立马穿衣下床欲走,搞得元文昊瞠目结舌,诧异道: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张燕鐸冷冷道,从未有过的冷意让元文昊不由苦笑,暗道或许这样的张燕鐸才是真正的张燕鐸?千变万化的张燕鐸早把他搞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暗道这人要是在他以前的世界倒是一流的演员,性格忒丰富,演什么角色只怕都行。
如果你现在真的要走,那么我会用强。元文昊直直地看著他,继续道:我也向来说到做到,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他这也是狗急了跳墙,谁让他现在正莫名其妙地欲火焚身对张燕鐸渴念至极呢?他可不想让自己憋死。
第一百四十章
如果你用强了我真的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你自己想想吧!当你非常想我却无法见我的心情前一段时间你已经经历过了,你还要经历吗?张燕铎无可奈何地咬牙道,暗道先前从家里离开时琢磨过带个高手过来在关键时刻护送自己离开是正确的,现在只怕走不了了,因为他心里明白元文昊认真的程度不下於他。这元文昊有时候看起来很正人君子,有时候却......极为匪气,野蛮粗暴直接,让人束手无策。
张燕铎威胁不跟他见面的话让元文昊微哂,道:你说我如果不答应你的事你就不会再跟我做,甚至不再见我,那依照我的原则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也就是不论用不用强,最後的结果只怕我都没法再见你了,与其做个饿死鬼,我不如在见不到你之前先饱餐一顿。
说到这儿,元文昊的眼光愈发露骨,放肆的打量看得张燕铎浑身都不舒服,勉强道:我是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有可能;不再见你,不是永不相见,可是你要乱来的话,那我就......哎呀!
话未完人已被元文昊猿臂一伸扯进了他的怀抱里。
我先乱来再说,我饿得很了......
元文昊反剪住张燕铎击打他胸膛的双手,以口相就,封住张燕铎的喋喋不休,张燕铎被他铁钳一般压著,哪里使得出劲来,只能任那元文昊满意地大块朵颐。
张燕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不过也只是差点,元文昊很好心地给他不时度气,还笑得得意笑得猖狂,看得张燕铎脸都涨红了。
他是了解元文昊为人的,所以当时真应该将随身侍卫带著,也不至於落到被元文昊生吞活剥的地步,更要命的是,他一边气到不行,另一边还觉得爽快,没法子,他也有好几天没做过了,生理需要累积下来摆在那儿,自是元文昊挑弄哪儿就舒服到哪儿,当真是叫床没脸,不叫床忍得忍受。
云收雨散。
那张燕铎吃了大亏,背对著元文昊,不理他。其实他是想冷著脸立马走人的,只是被元文昊搞得腰酸背痛,一时之间还懒得下床走动,况且他又不是跟元文昊吵架了,只是想借床事要挟他罢了,所以倒不必搞得那麽僵。
元文昊见小情人闹别扭,便轻笑著从背後搂住了他的纤腰,低声道:还在生气呢?边说边轻吻了吻情人光洁的雪背。
如果文磊让你做什麽事,你是不是不会这样推辞呢?张燕铎闷闷的声音传来,听得元文昊拿他没辙,无奈道:文磊从不会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所以你的假设没有如果。
元文昊无心的回答却让张燕铎更加郁闷,转过身来,看著元文昊道:你就这麽信任元文磊?
是啊。元文昊点头,暗道最近没见过小磊了,不知道他的情况怎麽样了,是得抽个时间看看他,这麽长时间了,不知道他对自己郁闷的心情好点了没。
为什麽呢?为什麽你能这样相信他呢?事实上从理论上来说他可是你最大的劲敌,毕竟是射雕最年轻有为的四皇子。
元文昊微哂,道:燕铎问的问题真是有点傻。信任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元文昊低头亲了亲张燕铎的唇角,接著道:他就如我的左右手,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左右手不可信任吗?
那麽我呢?张燕铎痛苦地问。
我当然也信任你,要不然我怎麽会跟你亲近?
说到这儿,元文昊叹了口气,道:燕铎,为什麽好不容易安静了些,你却要重提旧事,最近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改变了,原来却是没有。
我没有改变,只是......上策以理说服,中策以计威胁,下策......则是以身相许,美人计向来是兵家惯用手段。虽然是强迫推销式的以身相许,但对元文昊他自然是不讨厌的,如果讨厌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这麽想跟元文昊合作了,所以与元文昊的情事倒是颇为快乐的,只是大部分的事都按照他的设想在向下发展,然仍有些虽然小但却是关键性的细节似乎一直未能入港,比如他原以为以元文昊的性格对待伴侣提出的事情会尽力为他办到,特别是在他如此渴念自己身体的时候应不会拒绝,哪知道在大原则上他却怎麽也不肯动摇。所以......你也没有改变罢了,你待我,还是原来的态度。
元文昊苦笑著摇了摇头,道:我待你哪里还是原来的态度,如果是原来的态度我又怎会跟你如此亲密。只是你......从未放弃你的想法罢了。
不是我不愿放弃我的想法,只是觉得我的那些梦想你可以帮我实现,况且由你来做比由其他人做更加合适,所以我才想极力说服你,想让你帮我实现我的梦想。实际上他真的从未放弃自己的想法吗?不,其实依照计划他早就该来让元文昊帮他实现想法了,只是心里不想说这些元文昊不喜欢听的事才让他姗姗来迟。
看张燕铎说的可怜,又兼情绪低落,再加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确实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却不帮他,所以元文昊不免心中体恤,正要好好安慰,却听那张燕铎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对了,昨天你想我了吗?
元文昊想了想昨天自己有没有想他,而後便道:想了。
他还一直在想张燕铎怎麽还不来呢,哪知道今天就来了。
元文昊的回答其实并不是他跟张燕铎说过的最热烈的话,然而张燕铎听了却似乎非常地高兴,手臂缠上了元文昊的颈项,道:我也想你。
元文昊不明白他的高兴来自何处,不过看他高兴他也就放心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背,只心下无奈地苦笑,暗道想我还提那种扫兴的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元文昊以为张燕铎提过那次後自己拒绝了他就不会再提了,而且也不会有别的反应,结果却大异他所想的,接下来的日子,张燕铎竟是再不与他联系了!他偶尔派人去张府询问情况,张燕铎只言,他什麽时候想开了就什麽时候再见他,或者元文昊能够为他实现愿望他也可以过来见他,否则最近他要闭关,什麽人也不见。
闭关,闭什麽关,这分明是不想见他的借口嘛。
如此反应实是苦煞又开始越来越想念他的元文昊,暗道这家夥闹这个别扭到底要闹到什麽时候,闹到什麽地步他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