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管很能明白武男的反应,一如当年他见到初落成的听雨轩一样,怀疑自己的眼睛。这里一向是主子最爱逗留的院落,至今为止还不曾允许任何一个男宠接近过。想不到今天竟会破例赏给这位公子。
可-----说实话,这样的男人和这幢房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不配!!!白总管忍不住偷笑著。
“你叫什麽?”武男感激的看著一路带著他的长得很阴柔奸诈的男人,要不是他,自己恐怕要花很久才能找到这里。他的金主还真不是盖的,家大成这个样子,还让他住那麽美的地方,再见到他时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我-------”不知为什麽这位白总管的脸开始不住的颤抖,好象在进行著天人交战般。
怎麽了,只不过是问问名字罢了,有那麽为难吗?武男有些担心的看著看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人,摸不找头脑。
“我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入这里吗?”正当二人均沈默不语时,一道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在他们背後响起:“展机!”
展机?!武男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记得刚才有人叫他白总管?他姓白,叫展机。
合起来不就是-------
白------斩-------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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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斩-----鸡!!!!!
这-----这名字------
“主子!”涨红了脸的白展机顾不得对随君的敬畏,大声抱怨著: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个该死的怪名字。什麽白斩鸡,还酱茶鸭呢?!亏他老子竟能想出这种烂名字,还敢自称什麽天下第一才子!!!
“想笑就笑啦,忍久了对身体不好!”无意间瞥到那大酷男要笑不笑的脸,白总管更认命了:自从前些年他跟随主子去江浙一带视察商号的状况,经过一间在当地很有名的酒楼时,他那伟大神圣英明的主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随口叫了一声‘白展机’,本是在叫他的,这也没什麽。谁知那不长眼的店小二竟真的好死不死端上一盘‘白斩鸡’来,气得他差点当场吞血。从那以後,他就严格禁止任何人再连名道姓的叫他。你看,此刻就连那威严的男人也憋的如此难受:“我的名字很好笑,对吧?!”
“不,是很有名-------”本性就比较淳朴的武男努力的措辞,尽量不想伤到那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的男人。只可惜好像起了反作用。
‘!!’的一声,白展机很干脆的当场晕倒。
“哈----哈------”一阵朗笑从许久未开口的随君嘴里传出,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中从不曾这样开怀的笑过。随君抹去眼角的泪,对仍搞不清为啥白展机会突然撅过去的武男竖起麽指:“你真毒,真毒啊?!很----很有名----哈哈-------”
他说了什麽很好笑的话吗,要不这俏丽的男孩怎会笑成这副德性?随君的笑脸虽有失尤雅却足以吸引了武男全部的目光:“你该常笑的!”
不知为什麽他就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如此放肆的大笑过。可他喜欢,他喜欢那豔丽的笑容,很喜欢!
“你该常笑的!”
随君愉悦的笑声被这短短的几个字终止了,白玉般无瑕的俏脸上筑起一层寒冰,而那双前一刻还带著童真的明眸也染上了一道冷残的光芒:该死!他这是在做什麽,他怎能在自己的猎物面前这般轻易的御下武装?!
“主------主-----子------”
才刚刚从昏厥中清醒过来的白展机,一双有些调高的单凤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主子:刚才那个真的是玄皇吗?真的是那个断绝七情的玄皇吗?他跟随主子也十年有余了,记忆中还从没见过笑得那麽真挚,开心的他。那才是主子该有的样子啊,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玄皇,而是二十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啊?!
“你不该醒来的!”注意到属下震惊的表情,随君目光更凛冽了几分,眼中已有了杀意:“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只见一道白影飞快掠向白展机,随君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被那掌打飞出去的白展机,雪白的长衫上满是耀眼的红。捂著胸口看著正要向自己再次攻过来的随君,认命的闭上双眼。他清楚的知道主子是真的打算杀了他,因为他看到了玄皇努力隐藏的另一面。骄傲如他怎能容忍一个属下看破,哪怕这个属下是从小就追随他至今的亲信。
展机的满身鲜血强烈的刺激了随君血液中嗜杀的天性。再加上被部下看穿的挫败感让他忘记了此刻倒在地上的人是伴了他十年的随从加玩伴。举掌就要打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白展机静静的等待这致命的一击。可过了许久也不见那一掌落下。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那高大威严的男人有力的抓住主子那纤细的手腕,满脸的怒容。
“放开!”想不到会被钳制住的随君转头瞪向自己的新男宠:这死男人竟胆敢如此放肆,他到底有没有身为男宠的自觉?!
“你在做什麽?”面对随君的命令武男无动於衷的质问著。说实在的他有些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虽然他一早就看出这个美丽的少年是多麽的高傲,多麽的不可一视,可他却认为那不过是少年人的任性罢了,直到他亲眼看见那毫不留情的进攻和赤裸裸的杀意。
“我在问你在做什麽?”得不到答案的武男再次质问著,握著随君的手又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力道。怎麽可以这样,怎麽可以如此轻率的对待生命?!这对从小就热爱生命和大自然的武男来讲是无法容忍的。
“你看不见吗,我要杀了他!”手腕被握的发红的随君冷笑的看向那冒犯他权威的男人,一把甩开抓著他的手掌:他以为他是谁,竟敢这样质问他?!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吗?”武男实在不能理解,明明前一刻还谈笑的夥伴为什麽这会可以说杀就杀,难道古人间的友情都是这般不可信任?!
朋友?!随君无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白展机,脑中闪过千万个念头:那是什麽?他是玄皇,万人惧怕的玄皇,在他的人生里没有朋友!他不需要!
“他不过是我的家臣,说的再直白一点他只是我的奴才,”随君抬起头不再看展机:“我要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就得死!”
“你没有权力决定他人的生死!”武男不认同的低喝。
“我没有吗?”好像是故意要做给武男看一样,随君高傲的站在白展机面前,有著绝对的权势:“白展机,我现在就赐你一死,你自裁吧!”
“啪!”轻脆的巴掌声让一切都停顿了下了。一下子静得可怕。
随君震惊的捂著被掌掴的面颊,鲜红的指印清析可见:“你-------你竟然敢打我?!”
“对於不听话的小孩就要给予适当的惩罚!”武男看著那泛红的小脸,心中一阵不舍,可确实是这死小孩不对:“你要了解这世界上不是你说了就算的。”
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的白展机看到主子被打许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举手要自裁的动作就那样停在半空,嘴巴长得塞的下一个鸡蛋,甚是好笑:他们那从未被任何人打过的主子竟然挨打了,竟然被自己的男宠给打了?!天啊,这世界要变了!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轻扶有些肿起的面颊,随君不怒反笑,一把抓起武男带著他往听雨轩飞去,不要怀疑,他们的确是飞走了:“我会让你知道这世界的确是我说了就算的!特别是对你!”就该这样,猎物越是不驯,教养起来才越刺激,越有征服感,毁掉的时候也才越有成就感!
完全被遗忘凉在一边的白展机看著消失的二人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什麽状况,竟然就这样飞走了?不多时,好像忽然想到什麽的白展机忙扯开嗓子大喊:“主子,展机还要不要自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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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展机还要不要自裁啊?”望想飞远的两人.白总管仍跪在原地,可怜惜惜的.
”起来吧,人都走远了,你还在演给谁看?!”一直藏身在花丛间的黑耀庭踱到好友面前,居高临下的看著这个爱现的男人:真不知道这家夥的脑袋里装的倒底是啥,竟还有人急著找死的?!
”呜------呜-------”不成想,前一秒还视死如归的白总管,在看清来人後竟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离他两米远的黑耀庭,一头栽进对方全无防备的胸躺里,大哭起来:”呜------小黑,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主子---主子要杀人家啦------”
”--------”被一个不比自己矮的大男人死命抱住的感觉可不怎麽令人愉快,黑耀庭忍不住皱起两道浓眉,试图掰开紧搂著腰身的手.
”小黑,你说说看,人家伺侯了他十年了耶,一直忠心耿耿,没功劳也该有苦劳吧,他-----他竟忍心杀了人家------”等不到想要的轻语安慰,满心委屈的白展机更伤心了,又加重了力道,死命的赖在人家怀里.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要是让不认识的看见了还真能勾起几分怜惜.
只可惜黑耀庭不是别人,是那个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听著那一声声让人头皮发麻的”人家长,人家短”的,实在忍无可忍的翻翻白眼,毫不留情一脚踢开这粘人的家夥,一双黑眸中闪过杀气:”还没演够吗?”
”呜-------”被人踹开的白展机看见满身杀气的黑耀庭,非但没有所收敛反而干脆坐地上哭得更伤心了:”人家就那麽讨人厌吗?大家都要欺负我,可怜我年纪小小就孤苦无一,三岁丧母,四岁丧父,五岁那年连大黄都舍我而去,呜-----我就知道没娘的孩子最命苦,我的娘啊,爹啊,您们都在哪里啊,儿好想您们啊-----”
”闭嘴!”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哭天喊地,更何况:”你爹娘昨天才捎信回来说是要在绿柳山庄多留几日,免的回来受你的气!还有那只大黄,都己经被你喂得走不动道儿了,它活了整整二十年了.欺负你?!你不去欺负人家就很好了,谁敢惹到你这个刹星!”
”是------是这样吗??”一脸心虚的白展机暗暗的吐吐舌头,尴尬的笑笑:”我爹娘还活著,大黄也没离我而去?!”
”你那麽想知道的话,何不亲自下去看看?”黑耀庭扬起一丝笑容,慢慢的靠近地上装傻的白展机:”兄弟我就好心的送你一程--------”
”嘿嘿,不用麻烦了!”看著满脸写著’别客气,我很高兴帮你’的同僚,展机慌忙的站起身,又後退了两步,确定绝对安全後才皮皮的笑了:”没关系,我这人很能将就的,我有你就好了------”
”是吗?”听到这话,让黑耀庭更不加悦了,往那还不知死活的家夥又靠近了几分,趁他不注意是一把抓起来扔在肩上,还狠狠的在不断挣动的展机优美的臀上拍了一掌:”我这个人也是很好将就的,不如现在就去试试我们的默契怎样!”
就这样,玄宫的黑护法抗著白总管堂而皇之的大步走在花园里.而在一旁默默打扫的下人们听到平日里那狡诈阴险的总管大人呼天喊地的求救生也只是无聊的摇摇头,继续自己份内的工作.
这到不说白展机人缘太差,没人愿挺身而出.反而他们那位总管大人虽然人是刻薄小气又爱记仇了点,但他处事公正,对下属也很和气,所以下人们还是很爱戴他的.可------有一次一位好心的仆人见不得他所崇拜的总管大人那受制於人的可怜样儿,闯入了黑护法的庭院想要承救他心目中的受害者,最後却被恼羞成怒的总管暴打一顿扔出门外後,就再也没人想去住持正义了.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习以为常了.清楚的明白,他们的总管叫的越大声就表示他心里越高兴,而此时身为下属的他们还是不要去管主人家的事情为妙.
而此时在另一座宅院里也正上演著一场全武行-----
”主子,您的--------”负责随君日常起居的小斯像往常一般推开黑木的大门,下一秒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眼的础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什麽?你问他看见了什麽啊?????
嘿嘿!下回再告诉你好了-----
上回说道被武男赏了一记耳光的随君抱著比自己高大强壮许多的武男身轻如燕的往自己居住的院落飞去.
’砰’的一声,随君很没形象的用力踹开那华贵的黑木大门,才一进寝室便大力的将手上的庞然大物甩在一边,一对圆圆亮亮的大眼睛恨恨的瞪著那面不改色的男人:真可恶,老天爷怎麽这麽不公平,为什麽他不禁给了这家夥一张好脸还给了他一副如此令人羡慕的躯体.反过来再瞧瞧自己,虽然谈不上娇小却绝对纤细的身材配上那张看了就让他生厌的娃娃脸,也难怪十个人中有九个把他误认成女的.真是太可恨了!!!
越想越不甘心的随君咬紧下唇死命的瞪向那引起他所有自卑感而不自知的罪魁祸首,心里盘算著要如何如何的折磨他,羞辱他.
”过来服侍我更衣!”发现武男正忧哉游哉的打量著居室的布局,一种被忽视的感觉让随君的不满更加扩散开来.他要折辱他,他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服侍别人的,更何况骄傲如他。
武男一言不发的踱到随君面前居高临下的看著矮自己半个头的可人儿:服侍他更衣?!想不到这些古人还真开放才近房就直奔主题。不像现代那些做作的富家千金,满脑子想的就只有和他上床却硬要装出一幅清高的样子,还非要吃饭,跳舞,看电影做足全套才欲拒还迎的办正事。这位金主这点到是省了他不少麻烦。
武男慢慢的抬起强健手臂,看著那样式复杂的华丽衣衫一时间竟不知从何下手了。虽说他是舞男出身,像是帮客人脱衣服这等小事本该是他的职责所在,可不知什麽原因打他第一天下海开始从来就只有女人伺候他的份,而他自己却从未为任何人服务过。
算了,不就是脱衣服吗?!那就脱吧!向来最怕麻烦的武男很聪明的找出了一个脱衣服最快的方法──撒裂它!!!
而此刻还全然不知情的随君正在暗笑不已,武男的冥想看在他的眼中很自然的被注解成受辱後的窘迫和不甘。随君满意的等待著眼前这个高大不可一世的男人屈尊的一刻。他要打掉他的骄傲。
可还没等随君笑完,一声‘撕拉’就让他的笑容彻底的僵在了如花般的脸蛋上,紧接著便是一股寒意的袭来。
“该死的,你在干什麽?!”随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已全裸的身体,两道秀眉拧在了一起:这----这大胆的男宠,该死!
“服侍你更衣啊?!”武男露出无辜的笑容讨好的看看随君又看看手中的布条:力道是大了点儿,但很见效不是吗?!
“你-----你------”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随君紧握著双拳狠狠的瞪著那狂傲的笑脸恨不得冲上去砍了他,可不行,现在杀了这男人只会让他泄一时之忿却不能带给他征服的快感,他不能让他死的那麽痛快。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玄皇:“我是要你伺候我更衣,不是要你强奸我!”
强奸?!武男皱了皱眉,很不满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为他人服务竟只换来‘强奸’二字。再怎麽说他也是红牌头号舞男,他的职业道德怎能容一个外行人质疑。
“我是职业的!”带著少许的不满和不甘,武男轻柔却又力道十足的横抱起赤裸裸的随君往内室走去:他也许不太会为别人更衣可让女人欲仙欲死的本领他可是一流,虽然他很少碰男人,可做那档子事还不全是一个样,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找个洞洞插进去不就成了吗!说什麽他也要让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金主满意才行,要是这小人儿一个不爽将自己丢出门去,那他毕生的志向不就毁於一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