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了!陌生的男人移开视线,"你和传言不一样。"
松懈下的天翔使劲揉着自己酸涩的眼睛,"传言不可信不知道吗?"
"不害怕?"
"怕?也晚了。"天翔奸笑着说,"恶疾缠身、毫无武功、身陷牢笼再加上高人看守,只要我可以吃顿饱饭、安稳睡觉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你倒想的开。"一脸看好戏的男子忍不住说话了。
"你们的脸我已经看到,不是你们疏忽大意,就是你们自信我逃不出,更或者认为即使我逃出说出来也没人敢拿你们怎样。"
"啪啪......"站在床边的男子鼓掌表示奖励,"你确实聪明,不过......也别忘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翻翻白眼,天翔毫不畏惧的侧身又睡了起来。
"你是猪呀。还睡?"
向空中摆手,"不睡我数手指头玩呀,你们干你们的,我可要休息。"
盯着已经入梦的天翔,两个男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他无可奈何,性急的男子率先气冲冲的离开。另一个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背身的天翔,贴在他的耳边说到:"曾早死心吧!没人会救你。包括你的若儿。"
目的达到的男子转身关门离开,天翔一个翻身坐起来,擦拭对方留在自己耳朵上的气味,狡诈的说道:"当然没人救,因为根本不需要!"
"你说,他怎么会这样?我们为这样个人忙些什么?你知道为抓个他牺牲了多少兄弟吗?"急噪的男子在长廊上大呼小叫。
可是彻底没人理会,身后只有有条不絮的脚步声。
"你倒是说话呀。"
"不赞同!还记得那句话吗?"
"那句?!巧合而已。"想起天翔对他们敢露真面目的推测男子不以为然。
"你错了,他在推测我们的身份,只要我们有一点反应他都可以从中知道我们是谁。而且,我认为他已经有底了。"
"什么意思?"
"我听见你握杯的力度加重了。"摸摸男子的头,那人说到。
"拜托,就算真是如此,你可以看出我的反应他会看出吗?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是不是笨蛋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好笑对方转不过来,男子提醒到,"先不说他,兄弟们为什么都没回来?"
"收到消息,全死了,除了一个软脚的军师,所有人都被凌虐而死。除了你我第一次看见有人那么残忍。"
"军师?是风然?"
"对,没有任何伤口却莫名其妙的昏迷,已经快一天!冷若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除了没有方向的派人追查无计可施!"
"风然?!"男子眼迸火花,"最好派人查查他的背景,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人,也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是吗?"怀疑的看看对方,他可不这样认为,不过既然都说了就做吧。
显然那位谨慎细心的男子是急性子的头,因为决策是由他定的。
"一,需要通知大皇子吗?"
"最好不要,天翔对他影响很大,别为个欲望把计划全打乱。"
"我看是你动侧隐之心吧,他可是个美人胚子,一点也不像那些娇滴滴的小官,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穿着长杉是个俊俏文雅的书生,穿上罗裙则是个典雅贤淑的美娘子。"
"小六,别再胡说八道,他不是我们可以亵渎的。"警告小六的态度,一转身离开。
第二夜,天翔无聊得坐在床边,恨恨的咒骂无能的冷若居然那么久都没有动静,他不知道风然的玩心一起故意拖延了时间。
"谁?!"听见窗外脚步声,天翔警惕的问。
没有回答,房门被无声的推开,一个蒙面的男子走了进来。
像个惊慌的兔子,天翔跳离床站在柱子旁边,"你是谁?"
没有说话,但天翔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蒙面人在诡异的笑,而且那眼中透露的怪异感觉让他熟悉又陌生。
蒙面人似乎想要抓住天翔,可是被天翔机灵的跑开了,气急败坏的他动作开始粗鲁起来,任何阻挡在二人之间的东西全被砸坏。
大声呼救,天翔指望有人阻止这一切,因为他已经回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眼神。
弱小的天翔还是被抓住,蒙面人用力将他抛上床就像个饥渴的野兽扑了上去。
"放开我!"玩命的挣扎,天翔又撕又咬,可是除了给对方制造一些血口子外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对方更为兴奋。
锦缎被撕裂的清脆声,天翔大半个胸露了出来,绝望的闭上眼,他以为会遭到对方的狼吻,可是许久没有动静,试探的睁眼。后悔的天翔发现蒙面人怒火燃烧的看着自己的肌肤上冷若残留的吻痕。
"他碰了你?你居然让他碰了你!"愤怒的蒙面人大声的责骂。
"敢你什么事。滚开!"曾着对方错愕,天翔用力一推就要离开床铺。
企图被看穿,蒙面人一个拐脚将天翔拌倒在地,然后气急败坏的说:"贱人,你这个贱人!"
抡起拳头劈头就是拳头侍侯,用拳头、用脚狠狠踹着天翔嚷着:"让你贱,让你贱。"
保护自己头部,天翔蜷缩着躺在地上,他的姿势就像母体中的婴儿。没有反抗,他承受雨淋般的打击。
"你在做什么?"一个男人一声怒吓。
感觉不到拳头的落下,天翔知道自己渡过了这一难关。
"你疯了,你要打死他吗?"
"滚开,他居然让冷若碰了,他这个贱人,他是属于我的。"
听了几句话,天翔意识恍惚,扯笑着破掉的嘴唇瘫在地上。
"糟了,他身体承受不住了!快过来!"
最后的意识是感觉自己浮在空中,天翔心里明白是那两个人救了自己,算欠个人情吧,以后一起算!放松精神他晕了过。
"伤势不严重,可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强行带过来精神绷得太紧,有点困难!"
"这么严重?"
"还说,早说过即使他真有多少底但身体是确实糟糕,这点毋庸质疑,还那么不知分寸,那位已经大发雷霆。"
"确实疏忽!事后自会请罪。"
"他怎么会知道二皇子在这。"
"看来除了我们防着他他也防着我们。"
"现在呢?"
"没办法了,我们现在还需要他,再......。"
听得差不多,天翔叮呤着睁眼,看见三个人交换了眼神便装做什么都不知的看着床尾。
"二皇子,是我们疏忽了。"
"疏忽?!说笑话吗?"极尽讽刺之意,天翔看也不看低头的老者。
"你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小六皱眉反驳。
"那是我的错,是我乖乖呆着让他打,是我特别享受这种侍侯才不叫救命的?一句不是故意我命都快没了,要是真故意那我不见阎王爷了。要我死早说,别假惺惺的。"说得激动天翔咳了几声。
"冷静、冷静,六儿给我闭嘴!"老者心痛的安抚天翔,厉声斥责六儿。
"你们究竟想从我这要什么?我根本什么也没有,放了我吧。"天翔请求到。
"不可能!"一严肃的回答,"也许几天前我们以为你什么都没有,不过,很抱歉,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你也许拥有什么了。"
"你在顺口溜吗?"苦笑的反问,天翔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至少让我死得明白。"
"你不会死。"
"那究竟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天翔用尽所有的力量喊到。
"不能说,不过我们绝不会伤害你的。"老者保证。
"怎么相信,给点诚意。"喘气躺下,天翔嘲笑的说:"无论如何我也是个皇子,真以为我会相信?"
一和六儿看向老者,老者笑脸回答:"我叫李伯,他们是李一和李六。"
"哼!一?六?有人这么起名吗?又不是东西。"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小六,"你懂个什么?你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
李一制止了小六的冲动,拖着他离开。
"好好休息。"一个拍腿起身,李伯歉意的离开。
"我好象见过你。"天翔在立伯转身时喃喃自语。
"按你们年轻人的话,也许是在梦里吧。"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人家,天翔故作呕吐状送走他,躺回床上,他已经对他们的身份明了。
两天后天翔开始缓慢的复原,可是有的人已经等不及。
靠在窗边,天翔望着一轮明月回味那个动人心弦的夜晚,嘴里低声的吟唱:
你穿上凤冠霞衣,我将眉目掩去,
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
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
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失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
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你脱下凤冠霞衣,我将油彩擦去,
大红的幔布闭上了这出折子戏......
(黄阅 《折子戏》)
"你在唱谁?"李一站在天翔身后问到。
没有对突然出现的人感到惊讶,天翔心里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只是唱唱,没意义。"
"会吗?"
"难道做什么事都一定要有另一层意思吗?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将它说出,猜来猜去很无聊,而且会很累。"颦眉轻语,天翔发表自己的见解,"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
李一疑惑得看着天翔,听完最后一句后苦笑,"如果人生真有那么简单就好。"
"本来很简单的。"调皮的一笑,天翔迷着眼看着这个似乎苦大仇深的男子。
" 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明明以为已经了解可是下一刻却又以不同的面貌出现,好象每个都是你,却每个都不是你。"
看着对方迷惑的眼神,天翔耸耸肩,"看见这轮月亮了吗?一年可以变化多种形状,前天还是半圆形,现在已成月牙儿,在龙国的天空它沧桑而冷凉,在红国它却温暖而多情,可是......。"顿了顿,天翔指着逐渐被乌云盖住的月亮又说:"整个大陆的人都称它为月亮,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不是吗?无论怎样它依然是它。"
沉默片刻,似乎若有所悟的李一说:"所以现在的你也是一部分对吗?理智、应变自如或是多疑?"
"这是我吗?"抱歉的摸摸耳朵,"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吸口气,李一像放下包袱一样说:"你也许也不了解自己。没关系,我们都不了解自己。至少我曾经以为绝不会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你有这样的对话。"
"这是作朋友的第一步不是吗?"
"朋友?我和你?"吃惊的笑笑,"抱歉,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不理会天翔的挽留,李一毅然离开。
"你听见了吧!"李一问着门后的人。
"你折服了。"李六肯定的回答。
"还没。不过......也许他值得。"深意的看看关上的门,李一跨步离开。
"也许......"同意他的看法,李六跟了上去,"这就是他坚持的理由。"
"因为......我相信他们是同样的人!"
每天像个废人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也不做,天翔感觉自己要发霉了。强烈的绝食抗议后小六不得不带着他出去溜溜。
"这叫溜吗?"看着不足十平方米的"花园"天翔抱怨到。
"爱溜不溜,那就回去。"本就看不惯他的作为的小六利马转身离开。
"等等......那就溜吧。"弱势地位的天翔只能投降。
二人坐在唯一的石椅上互相瞪眼。
"你大哥呢?怎么几天没见。"
"谁告诉你他是我大哥?"
"一和六吗?应该是排名吧。"自作聪明的解释。
可是好象触到了某人的敏感神经,像被针扎样跳起反抗,"你给我胡说八道,他不是我大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这有区别吗?"
"当然,你别不知道装知道,他是......。"提到李一这个小六特别激动,就准备开始一一述说,可是才开口,他立刻警觉的住了嘴,"他什么也不是。"
"你戒心真重。"不介意的天翔说到。
"不比你!"
在双方笑里藏刀的时候突然小六不说话了,他一动不动的在那里以非常惊慌的眼神看着天翔。
"快走!"被人一拉天翔还莫不着头脑就给带着走。
用力摆脱手腕的束缚,天翔跑到小六的身后看着来人一脸警戒,"你是谁?"
"是我呀!"回头在月光的照耀下居然是冷冉云的脸。
"大皇兄?!你怎么来了?"
"别说了,快走,等他们来了就来不及了。"
"等等!"制止冉云的靠近,天翔依然迷惑的站在原地,"我要想想。"
"你还想什么?快走。"
还没等冉云说完,天翔就想好了,"我不走,你赶快离开吧。"
"为什么?"冉云惊讶的问,他的手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因为我有留下的理由。"不介意小六还在,天翔此刻冷静的回答。
"他们是绑架你的人,要害你,你身子那么差撑不了多久。"
"除了限制自由他们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而且我在四皇弟那身子好许多。"
"你那身伤怎么会好,快走,到我府邸我再请大夫好好给你治治。"冉云焦急的舞动双手表达自己的想法希望说服天翔,他没有注意到小六听到这时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是吗?也许你是对的。"面带感激的回应,天翔笑脸回答。"可是你犯了个错。"
"??"冉云是奇怪,而小六已经闭上眼睛。
"大皇兄,说实话我真好奇究竟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如果不是皇后帮你你的下场应该会比所有人都残吧?"没有畏惧,天翔轻松的走出来对冉云说到。
"翔儿?"
"别叫我翔儿,我们不熟!"天翔冷漠的拒绝他的好意。"演戏很有意思吗?不过你真不适合做戏子,也不适合作皇子!"
"什么意思?还是快走,回去再说吧。"冉云现在只想把天翔带走,也顾不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出来吧!下次找个专业点的!还有......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帮你,别给我机会,否则我不知道会做什么。"背对暗处观察的卑鄙小人,天翔邪恶的看着冉云手中的剑说到,他一点也不在意冉云对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反应,因为对这个人自己的容忍已经到达极限。
转身走向小六,当着冉云的面天翔与他来了个深吻,片刻后在小六惊诧的目光中挑衅的说:"不是因为若儿,即使我跟任何人上床也不会和变态暴虐的你冷冉云上床的,记住,就算我冷天翔是个贱人,也会是个有格调的贱人!"鄙视的看着残白的冷冉云,天翔抬头挺胸的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