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份糯米糕放到了面前,我欢呼了声说:“哇,还是冰对我最好,我最喜欢冰了。”抓起一块就要往嘴里送。
“哼,是呀!冰对你当然好了,只有你的冰对你最好嘛!”宝瞪了一眼我,“我们都只是让你没有饭吃恶人。”
“不是,不是。”我一把抓起宝的手摇着,看他还是不理我,只好忍痛把那糯米糕往前一推,“好了,我不吃了,宝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宝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我可没有不让你吃。”宝得意的看着一边脸色由红变白的冰说,“再说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人给你的呀。”
“不吃、不吃。”我说,“我是最喜欢冰了,可是我爱宝呀。宝不高兴我吃,我就不吃……”我暗自看到冰变得煞白的脸,哼,想不到我还这么有魅力,可是还是早点让他断了这样的念头才是,要不然哪天会坏我的事。
“我没有不让你吃,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宝在这场争夺战中大获全胜,又拿出了好几样出发前就准备好的小点心送到我的面前。
“好了,快吃吧!”烨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拿了一杯水让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慢点,别急,没有人跟你抢……”
……
这样一路上除了冰一直都是大冰脸,几天后,我们进入了此次的目的地:次应。
次应
“宝,我要这个……。宝,你也尝尝这个……”我刚进城就在次应的各种小吃摊前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宝、冰、烨的每个人手上就多了一堆小零嘴,看起来有点可笑。
这次应很像那边的仿古小吃城,街的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吃摊,还有买一些小东西的地摊。不过我从来就不爱逛街,只有吃的东西才能引起我的注意。过去,去一趟超市就各地小吃都有了,到了这边,虽然皇宫的小吃也不少,但大都不是原味。是啊,再好的东西进了皇宫,怕都会变了一个味道。所以此刻我到处吃吃喝喝,宝他们都没有反对,只是宠爱的看着我。
“宝,你也吃。”我把一个吃起来像鸡蛋的小果子塞进了宝的嘴里,又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了。怎么说现在我也才十二岁,现在不跳难道等我二、三十岁再跳?怕是到时大家都会以为我疯了,所以我现在要充分享受一个当小孩的权力,偶尔撒撒娇、说说小谎、任性任性……反正宝他们都会宠我的。
“大叔,这城里怎么多人呀?”我边吃着黑米糊糊,边问。
“嘿,小少爷是第一次来次应吧。这几天次应要举行次兰节,到时候有武林大会,文兰会,还有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所以这几天各地的江湖人士和文人墨客都聚集在此。”大叔好心的解说着。
“哦,那我们来的可真是刚好了,可以凑凑热闹。”烨优雅地打开他那把从不离手的破扇子说道。
“嗯,这可真是太好吃了。”我头也不抬地说,“大叔,再给我们来上四碗。”
另外的三个人一听我这么说,立马一头黑线。
“嗯,那个、公子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明天再来吃,反正我们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宝在一旁说,烨在一边拼命的点头。
“嗯,那好吧。”我看了看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知道就算是想吃,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好用遗憾的口吻对大叔说:“大叔,真不好意思,今天吃太多了,吃不下了,早知道你的黑米糊糊这么好吃,我之前就不吃那么多东西了。”
“呵,呵……”大叔听我这么说脸笑的像一只花,“小少爷要是喜欢的话,明天再来,我给你留最好的。还有黑米糕,因为今天买完了,所以你们没有吃上,明天也给你留点。”
“真的,大叔万岁!”我高兴的跳了起来,拉着大叔的手说,“我明天一定还来,大叔可不要骗我啊。”
“呵,呵!”大叔笑的更开心了,“我怎么会骗小少爷呢,明天一定给你留。”
我开心的和大叔再三告别了之后,才和冰、烨、宝向客栈走去。不过路上又光顾了七、八家小吃店。真好,现在我正在长身体,所以怎么吃也吃不胖!嘿,嘿!
月夜
冰他为我们包了次应最大的客栈客来楼的一个后院,只有我们四个人住,到也清静。只是他们说在外面不放心所以必须要有个人跟我睡。冰肯定是我首选排除的人,要是让烨那个笑面狐狸跟我睡,我还不如睡大街呢,最后只有宝这个不二人选了,好在宝在宫中的时候也经常和我一起睡,所以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冰的脸色又寒了一层。哎,没有办法,谁叫我人见人爱呢。
舒服的洗了个澡,上床躺下,可能是换了个环境,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看看外侧睡的像死猪的宝,叹了口气,他一定是累坏了吧。虽然他们和我一起逛街,但是因为要随时提防周围的人,所以一定是很疲惫了。轻轻地爬了起来,就着月光穿了一件白色边角有日形图案的长袍,踮起脚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看见天上的月亮正圆,想起来时小二提过的城外有一处湖泊,正是明日文兰会举行的地方,突发兴致想去看看。
真是“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沙平水息声影绝”,这次应湖可真是名不虚传,在月光的照耀下湖面倾泄银光一片,和风轻拂垂柳,静谧寂然,却让我想起了以前之事,分外感到孤独。就立在这湖边,想着伤心事,任月光洒满一身。
突然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首歌,就和着这在仲夏之夜飞舞轻歌的小虫唱了起来:“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回,今日乱我心、多烦恼,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罢脱这人世悲哀,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疑,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反复的唱着这首歌,不知为何心里就是特别的难过,似乎有什么要溢出来,却又堵着出不来,只能这样一遍遍地唱着。
突然听到后面似有呼吸声,一转头诧异极了:“云哥哥!”
“若!”月光下的他更加清俊动人了,只是带着不同于别人特有的温柔。
“云哥哥,你不是和师父在外游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走上前好奇地问道,自从柳妃之事以后,他就离开皇宫和师父云游去了。
“我和师父是来参加文兰会的。”云想起若刚才唱的那首歌。在月光下、粼粼湖边,他一身白衣地熔入这天地之间不停地唱着那首伤感的歌曲,让自己以为身在梦中,只是看见了一个自己思念而至的幻影。所以一步也不敢动,生怕这梦境会随时飘然而去。那是自己思念多年的人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听着他,直到他呼唤自己才发现这原来不是梦,他真的就在那儿,叫着自己的名字。走上前去轻抚那一头似飞瀑般的青丝,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若,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在这里?”
我吐了吐舌头,往那人的怀里一钻,撒娇说:“人家今天刚来次应,晚上睡不着,想起这里的湖,便来看看月下的次应湖。”
云看着只穿着单衣的若,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温柔地解下披风为他披上,轻声道:“你在何处落脚?我送你回去。”
“客来楼,我们包下了一个小院。云哥哥呢?”我任他抱起了我。
“我和师父住在地悦楼。”他抱着我向城里走去。y
我暗笑着把脸埋进他的怀中,用天真的声音说:“那云哥哥和师父搬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我想云哥哥了,想和云哥哥多说说话。”
他身形顿了一下,说:“这我要回去和师父商量一下,明天再答复你,好吗?”
“嗯。”我把小脸埋的更深了,昏昏欲睡。
“若!到了。”云轻轻地摇醒了我,把我放在地上。
“那我进去了。”我扭头就走,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他说:“我希望云哥哥明天可以过来和若儿一起住。”说罢在他的脸颊种了一个小草莓,不理他刹时变红的脸,飞快的跑进了客栈。
客栈
一口气冲进了院子,还没有喘过气就被人一把抓住衣领。刚想开口大骂,就看见宝一张哭得不像样的脸,“怎么了?”我顿时怒气全消,紧张的问。
“怎么了,你还问怎么了?你不知道我一醒来发现你不见了,都快要吓死了。”宝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拳头打着我。
我知道他并没有用力,如果以他的武功怕是一拳就可以把我的灵魂打飞。所以,抱着他由他发泄了一通之后,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干他的眼泪——我可怜的衣服呀,不过我知道如果我此时还表现出心疼衣服的样子,那么我的下场一定很惨。我心疼的看着他哭红的小眼——一半是为了衣服,说:“别哭了,我只是睡不着觉,出去走走,看你累了一天了,所以不忍心叫醒你。我现在不是没有事吗?不要再哭了。”
“哼。”他真的不哭了,只是还是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
“哎!”我轻叹一声,搂着他说道:“我们快回屋吧,不要吵醒了冰和烨。”
“你以为你不见了,他俩还能睡着觉?”宝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被拉入了一个怀抱,紧紧地抱住。
“冰。”我轻唤,“我……没事,你……快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他终于把我放了下来,我一看他那黑透了的脸,火红的眼睛,吓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四处乱转想找帮助,哪知宝看我看他立即把脸转向一旁。我又用求救的眼光看向烨,哪知他一改平日笑面狐狸的样子,一脸铁青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冰一把把我扛在肩上,不理我的吱呀乱叫,就走到屋里,把我扔在床上。一下子躺在我的外侧,抱住我说:“睡觉!”
我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用手戳了戳他说:“那个我刚才遇到云哥哥了,我让他明天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所以,所以那个,你不能和我一起睡。”
感到他的身躯一下子僵硬了起来,我只能把头埋下做乌龟。
“不会让他看见!”他冰冷地说,可是我怎么听出一种哀痛抱怨的味道。缩缩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早餐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欲问本人何处去,被窝里面梦周公。”我诗性大发的在早餐桌上吟了一首诗,只见烨狐狸眉跳动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冰还是那百年不变的寒冰脸,宝则“哼”了一声并不理我。
“宝,”我哀怨地叫着,使用着从未失手的美男计和可怜计,“宝,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是不理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哇!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全身挂在宝的身上,声声含泪,字字含血。
噗嗤一声烨将嘴里的稀粥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起来,“公子,你不会平时就是这样和宝说话的吧,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哈,哈……幸好我总在义桩忙活,要不然……”做了个打冷颤的样子,烨继续贫到:“可怜的人呀!”
砰的一声,冰站起来向外走去。我并不理睬,只是继续向小狗状磨蹭着宝,宝因为烨的几句话脸越发红了起来,但也越发的不理我了。
“烨,你不要胡说,我这是爱宝的表现,宝可是我最最亲爱的亲人……”给了烨一个你再乱说话,就有你好看的眼神。回过头来紧紧抱着宝说:“宝,宝你可不能不理我呀,你要是真的以后都不理我了,那我可真的是活在地狱中了。哇!哇……”
“哼,你快下来,弄脏我衣服了。”宝不耐烦的说,“什么活在地狱中了,不就是怕没有好吃的了吗?”
“宝,宝,你终于肯理我了。”我高兴的把他抱的更紧了,“宝,你是我的天使,我的守护神,我的宝贝,我的最爱……那我……”我噘起嘴小声接着说,“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吃稀饭,我昨天答应了好几家老板,今天还要光顾他们呢!”
扑通一声,烨一下掉到了地上,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走吧!”宝拉我站起,不理笑到肚子痛的烨,牵着我的手向外走去。
“大叔,真是好吃呀。”我们又来到了昨天吃黑米糊糊的摊位,在连吃三碗之后,摸着圆圆的肚皮我称赞道。
“小少爷喜欢就好。”大叔乐地眉开眼笑。
“嗯。”我突然又诗兴大发地说,“黑米糊糊,黑米糊糊,我的最爱。小青蛙,小青蛙,肚子圆鼓鼓。真好吃,真好吃,吃了还想要。不给你,不给你,这全是我的。小青蛙,小青蛙,气出两个大泡泡。”
顿时间小摊上所有人整齐地愣住了三秒,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宝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烨则很没有仪表地捂着肚子大笑。就连冰也嘴角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孤度。
“好了,别笑了。”我详装生气,可是没有用,他们还是笑个不停,终于大家都笑够了,我这才说,“宝,你把账一付,我们去文兰会吧!”
“是,公子。”宝安我意思给了大叔一大绽银子。
“公子,去文兰会可以,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那么有‘创意’的诗词了。”烨嘴一抖一抖地调侃我。
“我当然还有更有‘创意’的,你们就等着看吧。”
我不服气的边说边和他们走了出去。
“有趣呀。”摊位上一个身穿蓝袍,气度不凡地男子,拍了拍手,对身边的人说,“我们也去文兰会。”
“是,王……,是爷。”身边的黑衣人恭敬地站了起来。
出气
“次兰节中的主要节目就是这比文的文兰会和武林大会武兰会、晚上还有歌兰会……胜出的人分别称为文兰公子、武兰公子、歌兰公子……”宝拿着冰搜集来的资料,对我解说着,“上一届的文兰公子是次应太守的公子李先,据说他使计赢了云天公子。”
“哦?这云天公子不会是?”我问道。
“就是云皇子。”宝接着说,“本来云公子赢定了,可是这李先使计说云公子犯了规,所以被迫出局。”
“是吗?”我笑着说,“那我可真的是要见见这个李先,李公子了。”
白天的次应湖还真是另有一番风味,如果说晚上的次应湖是要凌空而去的蛟龙,那么白天的次应湖就是跳跃飞舞的小鹿。
在一群文人墨客中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一身青衣遗世而独立,那么地出众。我飞奔过去,不理周围诧异的目光扑进了那人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