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又气又窘,根本不敢多看王九一眼,拉上衣服,操起枕头就朝绯月砸去
"哟!哟!恼羞成怒了啊?你大爷我活了千年,什么样的限制镜头没见过啊?你那只是小儿科啦!不用介意的!"
#¥•-*-#!呜~~呜~~~~~不行,比脸皮谁也没有这狐狸厚--根本就是用花岗岩砌的墙,再呆下去迟早要被老狐狸调侃死,我赶紧逃似的冲出房间
我换了间客栈,绯月想要等新近的桃花酿的上市,而我也想再多收集些上好的花茶,所以怕是要在这花城多呆几日。
经过那日一次,翊占我豆腐的频率越来越多,以至于我不得不割舍掉近来抱睡枕睡觉的习惯将他赶去与绯月挤一块。因为近来这混蛋越发的大胆了,经常在睡觉时对我上下其手,好几次还差点槎枪出火......
更让我害怕的是自己的态度,心里并不反感,甚至还有点......期待......这样下去迟早有天会烧起火来......
其实说到感情,我向来都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地位、家世......我也从不去想自己爱上的是男还是女,我向来很懒得想,相信缘分一切随缘就好......
但是我很小气!除非能肯定对方给我的也是一颗完整的心,我才会将自己的心完全的交出去......因为......我的心只有一颗,一旦交出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必须要一颗等同的心来填补空出的位置......
而翊,他只是个生灵,今天所遇到的一切人、物,明天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梦再真实,也只是梦......就算侥幸,他与其他的生灵不同,会接受那真实梦境中的一切,但回到现实世界后,他会不顾家族人情,世俗言论继续坚守梦中的那段感情吗?但是翊,我知道他的家世必定不凡,我不问不在意并不代表我察觉不到......那......必是个大家......
我是决不会接受自己爱的人却去娶另一个人的事情的,我很骄傲,地下情人的事,我绝做不来!如果不能得到完整的,那我宁愿不要......
所以,我不能陷得太深,不能......
翊一脸沉重的疑惑自己的叔叔为何大老远的跑过来花城,于是我便叫绯月卦一下,意外的是除了能卦算出他是身份年龄外,其它的无论如何也卦算不出来,这着实另我和绯月意外--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绯月这个千年修行的狐妖也卦算不出来?!
"姓名:皇熙延--宁王,当今皇帝的七皇叔......"难怪会有那样的霸道和尊贵的气质,也难怪翊会说正因为是亲人所以才更想要他的命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啊,那么说翊......挑挑眉扫了翊一眼
他盯着我的脸,有些不安 "我......是静安王皇翊"
"哦!"果然,和当初想的一样果然是家世不凡啊,燕城的静安王爷啊,难怪会在燕城外碰到他。
"就这样?" 翊有些意外的看着我z
"哦,还有,年龄:五十二......"什么?!五......五十二?!!看那外表,我还以为最多也就三十出头!怎么保养的啊?也太离谱了吧! 就算再好的保养品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功效吧?除非是修行道一定程度的人,但是在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修行者应有的气息......有些蹊跷啊......
"这我知道,我说不是这个......"y
"哦,还有封地南郡,家有十房嫔妃,十二个娈童......只能卦算到这些......" 都是些鸡毛蒜皮没多大用的资料
"这我都知道,我是想说你知道我是......"他欲言又止,张张嘴,突然松了一口气的咧嘴笑开来"不,没什么了......"
"你想说什么?"b
他走过来绕到我身后,伸出手将我抱住,嘴唇抵着我耳朵,底底的说:"我想说--翊好喜欢羽儿~~~~~~喜爱得不得了!"
轰!的一声,我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巨响,然后全是尖锐刺耳的嗡嗡声,直到脖颈上传来微微的刺疼,才将我的意识唤回来。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轻轻的啃吻,我张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在这时绯月进了屋来,我趁机将翊推开,没等绯月调侃,说了一句要出门买东西,底头便冲出了房间......
乱了,全乱了......g
有人在施法术!目标是隔壁的厢房!隔壁住的是......绯月和......翊......
我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拉开了房门就直冲隔壁的房间......
这是镇鬼法术,对绯月固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翊!!!
一脚踹开房门,只见翊虚弱的躺在床上,眉头痛苦的打着结,身体已经变得好似玻璃一样的朦胧透明
"我已经给他下了抵御咒,但他还是失掉了不少生气......"见我进来,绯月便从床边让开,我迅速上前去,抬起翊的头,对准那张惨白冰冷的唇就覆上去......
参了灵力的生气一口口的从我口中渡过去,直到感觉那唇已经没那么冰了才撤了灵力直起身来......
深吸一口气,看看翊,绷紧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身形也不再朦胧透明,原先紧绷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原处。什么人这样狠毒,竟然下这种几乎能让魂灵灰飞湮灭的法术?
不管怎样,我绝饶不了这个下法术的人。
打了个指法,我寻着这个法术的痕迹下了个反噬的咒术--不至于没命,不过也会浑身象抽了筋疼上几天。
我能想到有害翊的动机的人也只有翊的叔叔。但是这个人身上并没有修行者的气,这样的法术他是下不来的,但也不能排除是他指使的......
打了个喷嚏,抖抖肩有点冷,这才发现自己是批着头发,身上仅一件单薄的里衣,光着脚丫子就冲过来的。头发被扯了一下,回头,发现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嘴角含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又打了个寒颤,赶紧爬上床去,乖乖的让翊给自己裹上毯子,现在是咋暖还寒的春天,弄感冒了可划不来。
"对了,你是怎么会离开肉身的?恩,我是说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肉体受了什么损伤,通常不会那么轻易的魂魄离体的。依你看这次的袭击会是谁想要你的命呢?"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打破了一贯不问生灵相关事情的原则。
"啊!你说这个啊!遇上刺客了。"他挑挑眉,轻松得好象在说天气。却看得我满心不是滋味,皇家的孩子怕是从小都对暗杀,遇刺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了吧?不由得伸手握住那只微凉的手,那只大手一僵,反将我的手握在手心,安慰的轻轻一捏。
"刺客没抓到!不过也不能排除不是七皇叔的可能。现在朝中,文官中势力最大的便是我,而武官中能掌管最大兵权的是宣武将军寒晨。只要能除去我两中的任何一个,整个政朝的格局就会变动。所以怕想要我的命的人怕是大有人在!"他自嘲的冷笑了一下,弄得我心里又是一阵的心疼
翊,至少我保证你在我身边时,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张张口,终究没将这肉麻的话说出口,只在心底暗暗的下了决心。我不习惯承诺,再重的诺言没有兑现也只是空话一句。
我让绯月卦一下幕后指使是谁,结果和上次卦算时一样,除了鸡毛蒜皮的资料外,最想知道的却什么也显现不出来......太诡异了,我和绯月对看了一眼,这种情况,要不就是有不在命盘的意外因素存在,要不就是有法术更加高强的人参与其中......
为了防止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撤消了对翊的隔离令,对他约法三章后,晚上又恢复了抱枕习惯......
但是这家伙明的不成就来暗的,趁着我睡着之后乱占豆腐,害得我是春梦连连,天天早上偷偷摸摸柃着羞于启齿弄脏的裤子去洗,就怕被绯月那狐狸撞见......
恨得我是牙根痒痒--这该死的翊!是吃定我不会将他赶离身边了!
不过,我确实是不能将他赶离身边,因为那之后又有几次针对翊的法术袭击,而且法力的级别是一次比一次大,最后一个甚至是非修行很高的人才能使出来的高级法术,着实费了我一番工夫才将它挡下,要不是这样,怕是十个翊也早已魂飞魄散了。
"你说会是谁呢?会不会真是那个什么皇熙延?"我顶着两黑眼圈一张黄瓜脸,苦恼着眉头问绯月。你问我怎么会这么副惨相?废话!要是你天天晚上前半夜被人性骚扰得春梦连连,后半夜还得留着一半精神醒着,担心袭击,你也会是这副尊容的。不行,事情再不解决我就要衰弱死亡了
"恩,虽然他确实很可疑,但是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修行的气啊!"狐狸抱着酒坛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
"那也不排除他找些歪瓜裂枣的法师或道士什么的吧?"
"恩,要不咱试探一下,给他也下个咒,看看是什么反应?"狐狸两眼一亮,将酒坛扔一边。这家伙!只要一听到有关整人的事就来兴趣,罪过!罪过!我一向只用些小咒术给人点苦头吃吃就算了,中级咒术也只有在对付难缠的鬼怪山精才用,今天第一次用在人身上,心里头多少有些罪恶感。
双掌合十,先解释一个先,免得到时遭天惩:佛祖、玉皇大帝,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我的错,是对方先有害人之心,我只是替天行道,小小的惩罚他一下而已,我飞羽可是本性善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善良之辈......
"得了,就算有天惩也是要看对方级别的,谁会找你这样毛都没张齐的小毛头啦!磨磨蹭蹭的什么?"
我怒,送了狐狸一特大白眼,谁说我毛没张齐的?没张齐的是你吧?
咒术下过去了,一个中级咒术,一般的法师道士要想阻挡,是要很费一番力气的。可是,咒术被阻挡了!并且是......轻而易举的,仿佛吹根羽毛那样的轻松快速的被阻挡了......
"哦,看来对方还是有些来头的啊!"绯月诧异
"好,那再加个级别!"
高级咒术,就算高修行的法师道士也得费番力气来对付的......但是......还是轻松的被阻挡了......就象拍拍皮球那么简单
我所知道的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一个高级咒术消掉的人,只有我家那老不死的老头--我师傅青崖道人。如果不是他,人界中能有这种能力的,会是谁呢?
"小羽,当心!"绯月惊叫出声,一个高强的袭击法术沿着我咒术的痕迹闪电般的回击过来,简直就象是排球回扣,迅速有力......我心里一惊,赶忙集中精神,聚起全身的灵力来接招。
这法术不是一般的强,搞不好的话可是会被袭击得尸骨无存的。除了跟绯月和老头试练,这样级别的法术之前我可是还没在实际中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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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化解掉了,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才发觉自己早已出了一身的汗。绯月似乎想起什么,急急忙忙的掏出卦具来卦算......
卦象模糊,绯月恼怒的将卦具狠狠一扔
"小羽,收拾包裹!咱们明天马上离开!" 绯月的脸难得的严肃起来
"桃花酿呢?"难得啊?什么事情能让嗜酒的狐狸连酒都能不顾?
"不要了!我这心头跳得慌!"
今晚的月色明朗非常,我却无心赏月。心头烦躁得睡不着。那个化解我咒术而后回击回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法力如此之高,怕是和青崖老头不相上下,此人是人是妖还是仙?
"你就是那个不仅三番两次化解了我手下法术,甚至还化解了我的法术的人?"一阵清脆庸懒的声音响起,我心头不由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屋顶有个人,由于逆着月光,只能看见一个纤长的轮廓剪影浮在空中,丝丝的长发象是有生命似的径自在空中游动,显得鬼魅妖异。我心头一惊,能感觉到衣服下冷汗顺着脖颈一滴滴的滑下脊背......
这个气息,非仙非妖更非人!是......魔!还是很强的魔!否则怎能如此轻易的进入我和绯月布下的三层结界却不被察觉!
不由得暗暗聚集灵气在身边下了道结界--虽然知道可能作用不大,但有胜于无,好歹能拖延一下时间
"我还以为有这种修为的应该是个地仙,起码也应该是个老朽的糟老头子,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凡人!真是令人意外!还是这样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屋顶上的身形一闪,人已到地上,五官端正秀丽,但却有一张雪白到不似真人的脸,连唇也是灰白的,衬着一头乌黑的青丝,全身除了白黑两色就在无它色,显得说不出的诡异。若不是那张脸上漾出的那抹妖异的笑颜,在诡谲中流露出摄人心魄的冶艳,我真要以为这一尊石膏砌的完美人象了。
他向前跨一步,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星月?!"听到他吃惊的底喊出两个字。星月?人名?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不!你不是!"他盯着我肯定的摇摇头,续而又笑开来"原来是你啊!"
"想不到如今出落得这般的清雅丽质,带着三分灵气七分仙气!我还差点就把你当了泻留人间的野仙,认不出了!"他欺身上前来,一下就到了我的跟前!结界......我的结界对他而言竟似不存在!!我只觉得心中一惊,一股寒意由脚底而上嗖嗖的窜遍全身,反射的要向后退,却浑身僵硬,几乎动弹不得!好......可怕!!
"别说,你眉眼间跟我认识的故人还真有三分相似。看在这份上,我还算能接受我的一部分竟是被一个凡人肉身收纳的事情吧!"这话什么意思?我不禁惊诧,不解的看着他。他伸出那只苍白修长的手便要来摸我的脸,我头一歪,他扑了个空,手在空中停了停,转而向下拘起我胸前的一缕发放到鼻尖暧昧的轻嗅着,黑得暗无底洞的眼睛却玩味的直盯着我。我只觉得自己象是狮子爪下的羚羊,随他高兴的决定生死或是继续再玩弄。
"不过还真是希奇呢,就算天生是个灵能力者,也不可能以幼小的肉身接纳珠子,结果只能是灵魂被我的灵力震得魂飞破散,而你不但没有魂魄飞散,居然还能平安长大!就算长大后,契合度能达到五成就很不错了,而你居然将它完全溶解吸收......奇怪!真奇怪!"
他一边说着古怪的话一边又要来摸我的脸,冰凉的指尖刚触到我的脸又被我躲过,他楞了楞随即笑开来 "哦!原来是这样!宝贝将我忘了呢!"
"怎么?宝贝怕我吗?"
"谁怕你了?!"我努力的挺了挺脊梁,抬高自己的下巴与他对视。尽管我现在心底确实是充满了恐慌,但是绝对不能让他看出来
"这样啊!"他魅惑的一笑,惊艳无比,但在我眼里看来却象是狮子对自己的羚羊玩具又发现新的可玩之处的笑容。凑上来,嘴唇贴着我的耳,气息极其暧昧的喷着我的耳根"那好啊,我给你时间,宝贝慢慢想,直到想起我为止。给你个提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梨树林呢!"
梨树林?梨树林?我和他见过?!我应该认识他?!脑海中联想到的是一片红色,漫天的红色,这个人,我是认识的,他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气息,究竟是谁?为什么我越去想,心中不知名恐惧就越来越大,象是渐渐扩张的黑洞,慢慢我吞噬......同时脑海中还有另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警告:"不可以,不可以想起来!你不可以想起他,不可以记起他!!千万不要记起!!!"我双手用力的抱着肩,努力想克制恐惧带来的颤抖,但全身仍抖得象狂风中的叶子。
"你是什么人?离羽儿远点!!"翊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同时充满着不快,我抬头,只见他站在那人身后,脸色阴沉
"敢命令我?生灵,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赞赏你的勇气还是该嘲笑你的无知,居然敢跑到我面前来!看你是不知道魂飞魄散这个词的意思!"暗黑的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不好!来不及多想,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反应,我已冲到翊面前,拦下了那足已让翊魂魄飞散的袭击。
"呵呵,看来宝贝还挺在乎你的!反正你一个生灵还用不着我亲自动手!就暂时让你多活一阵子。"他收了手,身形缓缓升到半空,邪魅的一笑,忽然释放出强大的灵气。灵气象潮水般从空中汹涌而下,我急忙转身紧紧的抱着翊聚集全身的灵力张开一层紧贴着身躯的厚实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