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雪剑夫人的寿筵上,群英齐聚,除我和亲亲之外都是武林人士。大家进门时都解下兵器放在门前,我想这大概是为了表示对老前辈的敬意。大家入席后,两位老人家笑容满面,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轮着致谢。
到了我们这一桌,白老爷子说完谢词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笑道:"下午我孙女比武招亲,大平你来么?"我连忙说:"老爷子,大平尚未有娶妻的打算。"坏了,亲亲就在我右边坐着......
第九章
老爷子遗憾地"哦"了一声,背着手走了。我突感大腿剧疼,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可还是痛得闷哼出声。左边,木桐自顾自地吃着菜,没注意到或者是装作没注意到我的动静。我低声对亲亲说:"玉你干吗掐我,我根本就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狠狠剜我一眼,小声道:"老爷子怎么就跟你一个人说?你肯定是招惹了人家小姐!"还有没有天理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难道是我的错?我伸腿在桌子下面蹭了蹭他:"是老爷子比较欣赏我而已,我连那个小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玉你别闹了......"
他总算收敛住,埋头吃起菜来。我放了心,也吃起来。菜是真不错,四冷荤、四拼盘,这是压桌开胃的,还有红烧肉、鸡肉酱丝、水晶肘子、四喜丸子这四大件,外加时鲜蔬菜,每人还有满满一碟寿糕。我特别喜欢吃那个水晶肘子,啃得是津津有味。当我啃到第三只肘子的时候,有只手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漂亮的白衣青年。现在明明是凉意袭人的秋天,他却手摇一柄折扇,看上去十分骚包。他冲我油滑地笑了一笑,道:"林公子,好久不见了。"我打着哈哈道:"嗯,确实好久不见了......"他看了看我们这一席,似乎是想坐下来跟我絮叨。
旁边侍奉的小厮连忙搬了个凳子过来。这青年把凳子放到我和亲亲的中间,对亲亲说:"这位小兄弟请让一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走,多谢。"他又伸头对坐在亲亲右边的人说:"请牛老爷子稍微挪动一下,抱歉。"
就在他折腾的几秒钟功夫,木桐把我拉到一旁,以极快的语速小声说:"他是素心门门主的弟弟,姓秦名方,绰号‘笑笑书生'。小心点他,因为他的老婆就是你不要的人--白清的女儿。"我点点头,暗想:难怪我感觉到了一股敌意。寿筵上总不至于动刀动枪,不怕他找我比武。但瞧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怕是要刻薄我几句,只有见招拆招了。
秦方坐定之后,对我笑道:"林公子,我有三个问题想请教你。"请教?其实是想为难我吧。我笑了笑,说:"请直言。"此时,席上几人全都望向我们。镇定,镇定,林大平你可千万不能在亲亲面前出丑......
秦方将折扇啪的一声合上,轻快地道:"我这里有三句上联,请林公子你对出下联。第一句,犬卧阶眠知地湿;第二句,青松翠竹标芳度;第三句,短衣射虎真堪乐。"原来是考我文采。不要说我,就是原来那位,怕也是答不出来,这秦方想必是吃定我答不出来。
我平静地说:"这对联我对不出来。"他很得意,将折扇刷的一声打开,刚想开口,亲亲忽然说:"我来对吧。第一句,鸟临窗语报天晴;第二句,紫燕黄鹂鸣好春;第三句,长竿钓鳖最忘忧。"
秦方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对得好!敢问这位公子是?"亲亲微笑道:"我姓柳,林兄是我的结义哥哥。"亲亲帮忙介入,我尴尬的情绪完全缓解,皮笑肉不笑地对秦方说道:"秦公子,我也有三个问题问你。""请说。"
我提问了:"有一头头朝北的牛,它在原地向右转转了三圈,然后向后转转了三圈,接着再向右转,这时它的尾巴朝哪儿?"秦方看上去有些晕,摆手道:"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说出后面的问题:"第二问,用梨子和西瓜打头哪一个比较痛?第三问,早晨醒来,每个人都会去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他陷入思考,我笑道:"秦公子,你也可以找结义兄弟或者朋友帮忙哦。"他摇头道:"不用问他们。"又思索起来。看他骄傲的架势,一定是觉得周围的人都不如自己聪明。
过了片刻,他说:"尾巴朝东;西瓜;出恭。"哈哈,等得就是这一刻,我微笑道:"错。牛无论怎么转,尾巴都是朝地的;用梨子和西瓜打头,当然是头比较痛;睡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睁眼。秦公子,怎么样?这三个问题比你的对联要简单多了吧。"
秦方灰溜溜地走了,连折扇也忘了拿。亲亲坐回到我身边。我摸摸他的头发,笑道:"星玉,刚才多谢你了,你的文采真好。"他莞尔一笑,道:"那个姓秦的真笨,刚才的第三联,我故意用了鳖字,其实是请他‘吃鳖',他却没有听出来。"
我哈哈大笑起来,心里真是欢喜的不能再欢喜,星玉亲亲,你叫我怎能不爱你!
散席之后,木桐对我说:"林大哥,事情既已办完,我们何不下午动身?"这句话提醒了我,现在自己仍处于"被劫持"状态中。不过现在亲亲和我在一起,我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了。"好。"木桐道:"那么我现在就去准备。"
我跟着亲亲回到他的房间。他在床边坐下,神情竟然十分萧索。我奇道:"玉,你怎么了?"他长叹一声,道:"我和你相识五年,却直至昨日才得知你的身份。这五年里,你什么都不说......"
我在他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说道:"五年前我刚到黑风寨时,便已经不记得从前一切了--名字除外。所以,我也是在昨天才从木桐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将"我"的过去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我说完后,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难怪你在......那么纯熟......我就知道......"我握紧他的手,道:"玉你别想那些了,那都是以前的事。自从认识你以来,我是一心一意,要和你厮守到老......"
他轻叹一声道:"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公平......"纯洁的小白兔被久经沙场的大灰狼吃得连渣子都不剩,也难怪他心有不甘。我将他带入怀中一阵狂吻,吻得他再也没有心思乱想......他的红唇上沾满了晶亮的水渍,一双眼睛雾气朦胧,幽怨道:"你总是来这一套......无赖!"
我抱紧他,笑道:"玉,说说你的情况吧,先告诉我,你今年多少岁?""十九。我是清水镇人。"他的面色忽然黯淡下来:"我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是父亲把我带大,他是个教书先生。六年前,他也去世了......我就进了黑风寨。"
可怜的亲亲......其实我也很可怜,亲生的老爹老娘估计是再也见不到了,现在还被逼着去认一个陌生人作父亲。亲亲的身世和自己的遭遇,让我忍不住眼圈红红......亲亲摩挲着我的头发,柔声说:"别为我难过......我有亲人的,你和大哥就是我的亲人......"
呜呜呜,我不依啦,老大和我怎么能相提并论嘛!我咬了咬亲亲的耳朵以示抗议,说道:"那你最亲的亲人呢?"他的脸红了,送我两记卫生球,转头不理我。呃,我好象问了一句废话......
下午,我们上路了。三匹马并肩而行,中间是我,左右两边分别是木桐和亲亲。我和亲亲是一对,我们的马儿也是一对,两个挨得很近,不时靠在一起挤挤擦擦,我想它们一定是昨晚在马厩里勾搭上的。
巧的是,亲亲的这匹小公马也是枣红色的。我说:"星玉,我的马叫小红,你的就叫大红如何?"他白了我一眼,说:"俗不可耐!"难道要叫追风、烈火才是不俗?可那多不亲切啊,大红我是叫定了!
二十天的路程,沿途风光无限,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每天晚上住店时都是一人一间,不能明修栈道也就罢了,亲亲怕木桐撞破,坚决不允我暗渡陈仓......禁欲二十天啊!连偷个吻都不成。客栈那么个地方那么个氛围,我无法像上次那样演出"顺奸良家妇男"的戏码,郁闷哪......
到了林家庄,我们三人在一大帮丫头小厮不可置信的表情下进了院子,突然一个小子大叫一声:"少庄主回来啦!"我赶紧声明:"小子,我不是少庄主!别鬼吼鬼叫的!"大家七嘴八舌地道:"二少爷说您一回来他就不当少庄主啦!""您这几年到哪里去了?""少庄主,庄主夫人前年去世了,呜......""庄主好想您呀,一提到您就涕泪纵横!"......
花厅中,我与"父亲"、"弟弟"相见了。花白头发的"父亲"坐在我身边,含泪凝视着我。"弟弟"林二平一声不吭,眼中却有莫大喜色。我瞟他一眼,暗道:小子,想甩手不干?没门儿!
诡异啊诡异,他们怎么都不说话......我被旁边这位老爷子的眼神弄得有些发毛,干咳了一声。木桐在旁适时宣布:"林大哥在五年前失却了记忆,以前的人与事全部都不记得了。"顿时,老爷子眼中的隐隐泪花变成了滂沱大雨,他捶胸顿足地叫道:"都怨我!都怨我!!都怨我!!!"
木桐和林二平连忙劝解安慰老爷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他的眼泪。然后,木桐把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又将亲亲介绍给大家,当然是以我"义弟"的名义。不过,老爷子的脑瓜很灵,自动把它理解为"媳妇",对着亲亲眉开眼笑、问长问短。亲亲被老爷子缠得没辙,偷偷掐了我一下。我轻哼一声,心道:你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这时,林二平突然一拍脑袋道:"坏了!"老爷子斥道:"二平,别胡言乱语的!"二平抓抓头发,苦恼道:"大哥把什么都给忘了,那还如何做少庄主啊!"老爷子转向我道:"大平,你虽然忘了招数和心法,功力却还在身,只要喝了蓝玉酒解开禁制,就可以恢复。至于忘了的东西,我会从头教起。"哈哈,要学武功了!我暗自兴奋。
............
第十章(完结)
是夜,夜已深,人未静。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晚饭后与亲亲的对话言犹在耳--
"星玉,今晚我来找你。"
"不行。"
"那你过来找我。"
"不行。"
"两样都不行,为什么?"
"你疯了么?"
"没有啊,我正常得很。"
"那你就是傻了。"
"我既不疯也不傻,就是......"
"就是太色了!"
"不,就是想你了......"
"......"
"玉,你想我吗?"
"在外面不准叫我玉!"
"明白了,只有在房间里才能叫你玉,其他场合要叫星玉,对不对?"
"......"
"可是我觉得很不公平,你从来都只叫我林大平,要么就是笨蛋、色鬼、混蛋......"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大平?平?那还不如杀了我。"
"......"哀怨中,为什么我的名字如此烂俗?
"林大平,我不跟你罗嗦了。我好累,要去休息了。你别来烦我。"
"你累了呀,那我帮你揉揉?"
"啪!"
"为什么打我?"
亲亲他不理我,径自走了......
想到此处,我再次哀怨,这个狠心的家伙,多日来我们未曾亲近,好不容易到了今天,他却还是别别扭扭的。算了,睡吧,来日方长......朦朦胧胧间听见敲门声,我不耐烦地叫:"谁啊?"门外的人并没有回答。我又问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
我下床开了门,顿时惊喜地呼出声来,居然是亲亲!可是,他这么羞涩的人,怎会作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发丝散乱、衣衫不整,深夜轻敲我的房门......
绝不可错失良机呀,我一手把他拉进怀中,另一手将门插好。他挣脱出我的怀抱,羞恼道:"林大平,你可别以为......""没有以为什么。听见你敲我的门,我就开了,还有什么?""你......"他气鼓鼓地走到床边坐下,把手中的烛台放在床头柜上。
烛光明灭,映照着他美丽的脸,配着嗔怒交加的神态,竟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媚态,让我感到嗓子发干......他沉默数秒,说道:"要不是我房中有老鼠响动,我才不会......"哈哈,原来是怕老鼠,我得感谢那老鼠!
他垂下了头。此等良宵,怎能虚度?我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舌头直接挑开他的唇瓣,擒住香舌,与之纠缠旋绕。他低低地从喉咙深处发出闷哼,双手环上我的肩。我抱住他,变换着各种角度亲吻他,舌头在他口中不停翻搅......
我一面与他接着吻,一面慢慢把他压倒在床上。他闭着眼睛,面色嫣红。我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脱光,然后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他突然叫道:"不要!"我好笑地摸摸他的脸颊,随后褪下他身上的最后一件。
他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发一语,分身却已颤巍巍地竖立起来。我轻抚着它,它的主人伸手要阻止我,我以左手轻轻握住那只手,右手开始温柔地上下套弄起来......"啊!"不多时,他迸发在我的手中。
分开他的双腿,不费力地找到浅樱色的菊穴,将他的精华一点一点地、轻轻地送入甬道。穴口羞涩地夹住我的手指(汗......),不让我出来。我又伸入一根手指,耐心地扩张着小穴......
可以了,亲亲的身体像花儿一般,已经完全为我绽放。我取过枕头,垫在他的腰下,然后提枪上阵。我将分身慢慢送进那媚人的小穴,热烫的内壁紧而不涩,让我舒服之极。我开始开疆破土。
随着我的抽插,亲亲起伏不定地呻吟着:"嗯......哈啊......慢一点......啊......你这个混蛋......天哪......我要坏掉了......要给你弄坏了......"我们的结合处发出噗滋噗滋的淫荡水声,惊涛骇浪般的快感迎面而来......相信亲亲与我有相同的感受,他睁开了双眼,含泪凝视着我,那泪水不是痛苦的,而是欢愉的......
第二天早上,老爷子给我喝了蓝玉酒,然后开始教我武功。整整一天我都在学武,虽然很累,但我蛮有兴趣的。吃晚饭时,老爷子对我说:"大平,依目前的进度,一年之后你就能把忘了的东西全部学会。"哈,到时候我就成武林高手了,因为"我"本身的功力十分高深......
对了,有件事必须说在前头:"爹,我不想当少庄主。"老爷子双眉深蹙,沉默半晌,最后无奈地捋捋胡子,道:"算了,你能回来就好,我不会再强求其它......不过,武功一定要学。因为,你是林大平,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出尘剑'!""是。"这个绰号还不错,嘻嘻......
晚上,我走进亲亲的房间。他正在看书,我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纤腰:"玉,一天没见了......"他噗哧一笑:"你的口气怎么跟一年没见似的。告诉你哦,我继承父亲的衣钵,当上教书先生了。"他告诉我,他上午到街上闲逛,无意中看见城中富户方员外的招募告示,便去了方家,结果被录用了,以后,每天白天他都要去方家,教小孩子读书。
亲亲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以后,我们夫夫俩的生活会非常充实啊,真好。我这一高兴,嘴巴就不老实了:"玉啊,今天我们得好好庆贺一下!来点不一样的!"他眨着大眼睛偏头问我:"什么不一样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