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多年后我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不觉莞尔,只是那时没人承认自己说过那么酸,那么煽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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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的更新速度太慢了,但这绝对绝对不完全是主观原因,更多的是客观,嗯嗯~
七十一
上官鸿的那一掌虽然没有直接击中我,但他的掌风仍是伤到了我的五脏六腑。华战给我开了药,让我好好调养,还说不能喝酒,不能长途跋涉,最快也得一个半月才能恢复。于是我和徐逸清浪迹天涯的计划又搁浅了。大家都住在盟主府里,反正盟主府够大,再多住十个八个人的也不是问题。一时间,平常冷冷清清的盟主府热闹起来。几天后,尹宇轩和尹以烟也到了,以烟受了伤,脸色不是很好看,弄得我心里一阵一阵犯疼,尹以烟说:"别内疚了,又不是你的错。倒是你自己怎么像个白痴受了这么重的伤。"以烟说话的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柔,我狠狠地抱他一下,说:"以烟,你休了我吧,和我老弟双宿双飞去。"
尹以烟拍我的头,说:"你不是早把我给卖了吗?"
我咯咯地笑。如果当时我先碰上的是尹以烟的话,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这个把月里我被当成了重病病人,所有人都围着我转,我无语。
我说:"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我这点小伤没事。"
徐逸清说:"少儿没有功夫底子,又不是真正混江湖的,身子骨可比不上我们。"
我努嘴:"你在贬我。"
顾子木赏我一记暴傈,说:"这是事实。"
我乖乖闭嘴,反正呀,我是被这群损友吃得死死的。
其实吧,我觉得我最最对不起的人还是咱加小清清。每次说要和他远走高飞就总会出现意外状况,结果弄了大半年,我们现在还是在悠扬城的盟主府。郁闷~而且我受伤了就不能和逸清那样那样,唉,这日子过的还真难受。
六月初的时候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搁着还有一件事没做,那就是被迫终止的武林盟主选举。我征求广大江湖群众的意见,他们都非常一致地说还是由我来当。我晕,敢情我的支持率咋的就一路飙升呢?不过就是解决了上官鸿的事吗。然后在某一天,我看到江湖八卦上对于我的描述,秦忘简直把握捧成了神。我黑线,真不知我是该谢谢那小子如此美化我的形象还是应该狠狠揍他一顿。
徐逸清说:"少儿,你继续当盟主也无所谓,我们游山玩水的时候偶尔批批文件也不错,劳逸结合嘛。"
我倒是想,但是逸清,有些事你不知道。我若是突然消失了,这江湖群龙无首,不免闹出些乱子。
我问:"逸清,若哪一天,我是说假如,我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徐逸清沉吟良久,不言。
我扯扯徐逸清的衣袖,"你倒是说呀。"
徐逸清抬头,倾城一笑:"我会等,等到你回来。"
我怔住。
"不管少儿去了哪里,少儿一定会回来找我的。这是少儿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我相信少儿。"
我猛地抱住徐逸清,把他紧紧箍在怀里。我有一种把他撕碎了揉入自己身体的冲动,如此的话我们就再无法分开。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新任的武林盟主始终没选出来,我和徐逸清谁也没提浪迹天涯的事。老弟和以烟老早回了长安,毕竟老弟是皇帝,可不能在宫外呆久了,其他人也不提离开的事。
八月十五这天,华战与妙歌成亲。他们本应六月便成了好事,却因为我的伤一拖再拖。
这天的妙歌异常漂亮,柳眉杏目,白肤红唇,一身红将她衬得美丽非常,似连皓月也惊异于这样的美,隐隐藏入云雾。舞姬和俞子期也来了。俞子期弹琴,妙歌唱歌,舞姬跳舞,三人的合作完美无暇,使人神倾向往。人生一遭,能见一次如此摄人心魂的表演也不算白活。
华战意气风发,眼睛似长在了妙歌的身上。杨剑棋撞撞华战,"怎么,以后天天都能看,非要在乎这一时?来来,喝酒。"
华战对着妙歌的方向微笑,满脸的爱意。
我老妹曾说她要当单身贵族。
我笑她:"你想当一辈子老处女孤独终身?"
老妹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我在想若老妹可以看到这刻华战的表情,她一定不会再那样的认为了。
徐逸清搂着我,在我耳边轻声道:"少儿,我们也成亲好不好。"
我推他:"别闹!男人和男人怎么成亲,难不成你穿裙子?"
徐逸清微红了脸,"如果少儿喜欢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我心里一动,在徐逸清脸上啾了两下,徐逸清捕捉到我的唇就开始吻,我的身体逐渐发烫,正吻得带劲的时候,耳力传来一阵咳嗽声,是顾子悠,顾子木站在旁边,说:"今天可是人家妙歌和华战的好日子,你俩倒打算先洞房呀。"边说还边笑。
我假哭道:"子木自己和子悠完事了就来干扰我,你们太过分了。"
顾子木抡起拳头就朝我打来,我打回去,两人立刻滚到地上打成了一团。徐逸清和顾子悠的脸色变得难看,呵呵,我和顾子木的感情总是好到让这俩人嫉妒,但我和子木无论怎么好却是暧昧不起来,这两人也吃不起醋。
瞥了眼天上的月亮,真的是又圆又亮。
七十二
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高高的天花板,明亮的日光灯,乱七八糟的海报。
我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揉揉眼,我傻子般愣住,再揉揉眼,一样的景色。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在现代的房间。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痛得我龇牙咧嘴,这不是梦!我愣了,怎么回事?我回来了?我怎么会回来?我明明是在妙歌和华战的喜堂上。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老妹走进来,大大咧咧往我床上一坐,"哥,总算回来了,古代之旅过得如何?"
我还没回过神。
老妹将手举到我眼前晃晃,大叫:"回神了回神了,不用怀疑,你回到现代了。"
"怎么回事?两年之期明明还没有到。"
"说话别文绉绉的,听着恶心。不仅你回来了,聂羽桦也回来了。等会儿眼镜强要过来,你自己和他说去吧。"老妹凑近我,邪邪一笑,说:"哥,你在那边有没有给我找嫂子呀,我可是看到你身上有不少的吻痕呢。"
"行了,出去吧,我要静静。"
老妹没趣地走出房门,末了还露出小半个脸来,"哥,你刚才一直在叫徐逸清这三个字,难道那人就是我嫂子。"
我瞪她一眼,老妹便飞也似地跑开了。
我茫然地打量自己的房间,头脑中一团乱麻,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就回来了。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苦恼地将头埋入被子里。我不见了,大家肯定很着急,逸清会怎样?心里也说不上好难受,就是空得紧,就像是心脏不在自己体内了。呵呵,或许我的心还在那个时代吧。
门又开了,进来的是眼镜强。
我一把抓住眼镜强,大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还不到两年,我怎么就回来了。"
眼镜强掰开我的手,我却死死抓住不放,他无奈地叹气,拉根板凳坐下,"茜哥,你别激动,听我说。我当初给你们说的是最多两年,而不是两年,你们在古代和好了是吧,我也说过,你们一旦和好就可以回来的。所以,当天时地利人和都有的时候,你回来了,回到了你自己的世界。"
"老子不想回来了,你送我去!"
"不可能了,茜哥。"
我使力拽了拽眼镜强的衣领,他紧抿双唇。我无力地松手,倒在床上,只觉天旋地转。我不可能回去了,呵呵,不可能回去了。操!我和逸清还没有浪迹天涯,还没有神仙眷侣,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没有做,我怎么可以就这样回来?!我不甘心,绝不甘心!
眼镜强哭了,他说:"茜哥,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就不该唆使你和聂羽桦打那样的赌。早知道你的心会留在那个世界,即使是杀了我也不会让你们穿越时空的。"
"确实是你的不对!"
眼镜强一直哭一直哭,眼泪像是永远也止不住。我首次发现自己的兄弟是个爱哭鬼。我苦笑:"你哭啥呢,真正该哭的人是我吧。眼镜强,你知道吗,我在那边爱上了一个人,一个想要与之一生一世的人。我问他如果哪天我不见了怎么办,他说他会等,等我回去找他。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回不去了,我把他弄丢了。"
眼睛涨得生疼,可我流不出一滴眼泪。逸清逸清,你此时是否正在哭泣呢?
在现代的每一天都恍恍惚惚,我重新上了学,当然是降了一级,然后我和聂羽桦还是分到了一个班。聂羽桦对着我皱眉,他说我的样子像是丢了魂。我笑,他皱眉皱的更厉害,说没见过有人可以笑得比我还难看的。
以前的朋友听说我回来了全都跑来看我,当然,他们都认为我是出国留学了一年半的时间。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些人都不是真实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给自己两耳光,这些人都是我在现代极好的哥们儿,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绝对比子木他们要长得多。可为什么,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却完全不能与子木他们相提并论了。或许是因为我和子木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伤痛,呵呵,果然,朋友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一哥们儿说我才回来给我接接风,大家晚上一起到酒吧去HIGH。
到古代一年多,我似乎与这个现代的世界完全脱了节。到了酒吧像个傻不拉几的农民呆坐着。有打扮妖娆的女人过来搭讪,我恶心得想吐,这些女人,与妙歌和舞姬简直无法想比。
我的哥们全都带着女朋友,其中一个说:"茜哥,怎么出国一趟内敛了这么多?你走前不是说给我们带个嫂子回来吗,怎么,连洋妞也看不上?"
我笑:"我是给你们找了个嫂子,绝对是美得绝世无双,只可惜,我把他给弄丢了。"
一片唏嘘。
"原来茜哥是失恋了,我说怎么心神不宁的。茜哥,天涯何处无芳草。"
"就是就是,喝酒喝酒。"
我举杯痛饮,喝惯了古代的酒喝这种啤酒简直就像在喝饮料。我不停地灌,却怎么也醉不了。有人夺走我手中的瓶子,是聂羽桦,他叹气,给我的兄弟打了招呼,带我出了酒吧。
七十三
聂羽桦拉着我一路狂奔,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我冷得打哆嗦。跑了老半天,我跑得没了气,死命挣开聂羽桦,狠狠地瞪着他:"你要带我去哪?没看到本少爷正和兄弟喝酒喝得兴起吗?"
聂羽桦冷笑两声:"你还把那些人当成兄弟?"
我没了话。气氛变得尴尬,我眼珠乱转,猛然发现这是眼镜强的家。
"你找眼镜强有事?拉我来干什么,你俩现在不挺熟的嘛。"
聂羽桦懒得理我,径自敲响眼镜强家的门,过了会儿,眼镜强来开了门,我俩大大方方的进去,往沙发上特大爷的一坐。眼镜强叹气,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眼镜强说:"你们上次穿越时空是我的发明加上时空乱流,但时空乱流是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所以若要再把你们送回去不太可能,除非等到一百年后。"
"一百年后我都成人精了,老得连动都动不了,没准早就挂了,我还回去干嘛?"我没好气地说。
聂羽桦推我一把,"你嚷什么嚷,听人家把话说完。"
"最近我在研究一种可以制造时空乱流的机器,已经取得初步的成果,再来就是确定你们所去的朝代的年份。"
听到此处我一下来了精神,两眼冒精光。
眼镜强接着说:"但因为实在实验的初步阶段,我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把你送到准确的时间地点。"
聂羽桦发问:"那万一送错了怎么办?"
眼镜强从包里掏出一块锌片,说:"若送错了,你就按一下这块锌片,时空器会接受到你传回的电波,然后十天后你会回到现代,我再调一下年月将你送去。但这时光器只能使用三次,所以最好要弄清楚确切的年份。"
聂羽桦望着我:"你敢试吗?"
我小鸡啄米般一个劲儿点头。
聂羽桦拍拍我的肩:"加油!"
"你不一起吗?"
"不了,时光器的使用本来就只有三次,我们去的那个朝代到底是哪一年我们都不是很清楚,很可能会出错,我何必去浪费机会。况且,我在那边也没什么好挂念的,都没做过什么好事,也没几个人认识。所以,我没关系的。"
我第一次觉得聂羽桦其实是个好人。
那天我回到家向老妈和老妹交代了一下,她们盯了我半天后开始哭,我于心不忍,也哭了。
我妈说:"孩子,你从小到大我没怎么管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总在不停地位别人做事,替别人着想,这一次,好好地为自己活,你在那边一定要幸福。"
我给了老妈平生第一个拥抱。老妹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她说:"哥,你跟嫂子得好好的,但你不能有了嫂子忘了妹。"
我连声应好。我突然感觉自己特狠心,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舍弃了这个我成长的世界而一心要跑到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去呢。可我不后悔,绝不!本少爷做过的事,就绝对绝对不会后悔。
最后道别的是我那群所谓的哥们,我说我这次出国可能大家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他们耸耸肩,说男儿志在四方。那语气中,我还是听出了丝丝的落寞。有些女生躲在墙角偷偷地哭,我并不认识她们,只是依稀记得貌似是曾将给我送过情书的女生。
临行那天,聂羽桦没来送我,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祝我一切安好。
眼镜强对我笑,笑得特勉强,他说:"茜哥,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说我知道。
坐上时光机的时候我湿了眼,之后是一片天旋地转......
七十四
阳光透过破烂的屋顶直射我的眼,我微眯上眼睛,一时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处何地。等眼睛适应了强光后,我睁大眼打量自己的处境,一尊佛像,一堆稻草,一扇坏掉的大门。嗯,怎么觉得这里的景色似曾相识?我想了会儿,又想了会儿,没想起来。不管他,先到外面去看看。走了两步之后我停下,又把周围的环境给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记起来了!这里是离境宫外的破庙,我以前穿越时空的时候也是降在这破庙里!我心情雀跃起来,这说明我没弄错朝代,这么说,只要到离境宫,我就可以见到我朝思暮想的逸清了。
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我扯开步子飞奔,刚奔到门口我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没把自己给摔死。门口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孩,十来岁的样子,生得极其俊美,长大后定是极品中的极品。靠,这么小就这么美的人我还没见过,没准和我家逸清有得一拼。但这小孩怎么看着眼熟呀,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说:"嘿,小孩。"
那小孩瞅我一眼,低下头,继续发呆。
靠,本少爷竟然被无视了。我蹲下身,清清嗓子,道:"小子,你知道离境宫怎么走吗?"我上次是被红衣和黄衣给弄晕了绑到离境宫去的,所以找不到路完全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