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舞阳便就闭上眼睛夸张地嗅了一口,一边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好香料,既然你们不懂得赏识,那么本宫便召唤一些懂得赏识的进来一起分享!也省的本宫的一片心意给浪费了,小家伙们,都出来吧。”
舞阳的话音刚落,宋大儒他们一众人便就听到那帐门的一角发出“簌簌”的声响,起初声音极为微小,然后越来越大,宋大儒等人也就越来越提心吊胆,费劲地扭过头去,这一看那可就不得了,只见有黑色的蛇正成群结队地爬到军帐中来,那一条条黑黝黝青亮亮吐着信子朝宋大儒他们爬去,宋大儒他们吓得浑身哆嗦,一个个想大声尖叫,偏偏却叫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堆大堆的蛇朝自己爬过来。
“国姓爷用的金骏眉果然是极品,竟然和天下最出名的玄同皇室的翠微吐绿有的一比,在这等寒冬还能有这么上等的金骏眉喝,国姓爷你日子过得挺滋润哦,”舞阳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了半天,然后又放下来,轻笑道,一边又玩味地看着吓得脸色蜡白的宋大儒,然后缓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果然是富贵易生贪念,国姓爷,你说是不是?”
舞阳的话音一落,那一群大黑蛇便爬上了宋大儒的身上,宋大儒吓得伸手去打,但是奈何身上软绵绵的,打出去的手也是没有半分力气,那几条蛇吐着信子,对着宋大儒的脸盯了半天,像是在研究什么,然后便就有几条大蛇猛然俯下身,竟朝着宋大儒的口鼻中钻进去!
宋大儒本来是已经快要吓晕了过去的,一时间便就下意识地想开口呼救,但是这个时候,那些子蛇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往宋大儒的嘴巴里面钻,宋大儒只觉得自己喉咙一凉,一阵窒息,然后一整条蛇都钻进了自己的体内!
宋大儒干呕不断,却又有一条蛇趁机也钻了进去,更有甚者,两条有二指粗的蛇竟然往自己的鼻子里面钻,鼻孔哪能承受那么粗的蛇钻?只听“啪啦”一声,宋大儒的鼻子硬生生地被撕裂,鼻梁骨也被扯断,两条蛇已经拼力地钻进了体内,其他的蛇也接连不断地往里面冲。
这种感觉……
纵横沙场二十年的宋大儒却根本形容不上来。
但他是真的觉得害怕、绝望、恶心。
宋大儒现在只觉得能痛快地死便就是世间第一等幸福的事儿。
舞阳冷眼看着宋大儒扭曲的身子,知道他恨不得早死,登时一声娇笑:“对了,国姓爷大概没见过这种蛇吧?那么本宫就给国姓爷介绍一番,这种蛇叫钻洞蛇,没有毒性,所以国姓爷不必如此担心,但是这种蛇却是出了名的下贱胚子,十分喜欢钻洞,而且不管是什么洞,它们都喜欢钻,尤其是人身上的洞……”
舞阳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宋大儒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蛇钻进自己的嘴巴、鼻孔耳朵……
那名年轻的将军爬惊恐地爬到桌子前,妄图撞死自己,舞阳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鞭子猛地朝他抽去,那鞭子十分凌厉,一下子就缠住了那人,然后舞阳的手使劲儿一提一丢,便就将那副将给带到了宋大儒的身边,那人刚一落地,便就有几条蛇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耳朵和鼻孔里面。
宋大儒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候,他的身体里面现在最少也有十多条蛇,那些蛇在他的身子里面到处钻洞,宋大儒的胃部猛地一阵剧痛,似乎有蛇将他的胃钻透似的,宋大儒艰难地开口乞求:“求公主……慈悲……给、给我一个、痛、痛快……”
“痛快?哈哈哈!痛快!”舞阳妖娆一笑,指着一只正在钻宋大儒肛门的大蛇道,“国姓爷难道还不觉得痛快?那好,既然国姓爷想要,本宫便给。”
话音一落,舞阳便就吹了一个口哨,同时几条蛇便爬到宋大儒的下体处,开始疯狂往里面钻,宋大儒蓦地双眼圆瞪,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但是体内的蛇却还在四处乱钻,宋大儒浑身都在剧烈的抽搐着。
舞阳回到位子上坐着,心情很好地喝着茶,然后便打着哈欠睡了,直到那根蜡烛点完了一半,舞阳这才伸着懒腰悠然醒来,舞阳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坐直了身子,双手轻轻一拍,那些蛇听话地从宋大儒他们一众人体内钻了出来,然后轻轻地爬出帐中,那些人不住地剧烈颤抖着,七窍流血,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五脏六腑都已经布满了窟窿,偏偏从外面看不出来他们受了伤。
舞阳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朝着他们的身上一一戳去,这送他们下了地狱,然后将他们的剑纷纷摆放在他们的手边,做成自相残杀的模样,舞阳拍拍手,满意地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然后低头在脸上摩挲了一阵子,然后,再抬头的时候又变成了刚才那个小厮模样,然后舞阳便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军帐。
帐前乌压压地一片士兵早已经等在了军帐前面。
“请问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国姓爷他们可议事完了吗?”一名士兵小心地问,因为将军议事是不允许士兵进去的打断的,“我们有些事想请示国姓爷。”
舞阳心中一动,然后开口道:“你们是不是打算相约着想要投奔凤池啊?”
带头的士兵笃定地点点头:“我们本来就是凤池的子民,自然要效忠朝廷的,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国姓爷要与玩谁也作对,但是我们不愿意做叛军,我们想归顺朝廷,若是国姓爷不同意,我们也只好反了,一举杀了国姓爷取了他的首级送给皇上,也好让皇上看到我们的忠心。”
舞阳心中暗道,本来还想杀了宋大儒之后带着一万士兵回轩辕的,不想现在倒是有麻烦,军心一旦形成若是要再想转变怕是难上加难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掳走墨司南,这些都是次要的,舞阳当下一笑:“你们说的极是,快些进去看看吧,兴许国姓爷他们也想着投降呢。”
舞阳的话音一落,那些子的士兵们便就蜂拥而进,却见到宋大儒他们尸体交错着躺在血泊之中,一个个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既是恐怖骇人。
“国姓爷他们怎么死了?!”
“瞧这样子是自相残杀才都身亡的!”
“这样也好,倒也省得我们动手!”
“快快!带上国姓爷的尸首,我们去投奔皇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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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国姓爷阵营之后,舞阳退下一身小厮的服饰,揭下人皮面具,然后一身红衣站在千索山的山顶,对着墨御飞的阵地一阵凝视,然后从背后取下弓箭,朝墨御飞的皇帐射去。
墨御飞墨司南以及赵一他们正在帐中议事,忽然暗夜从天而降扑倒了墨御飞和墨司南:“皇上娘娘小心!”
众人一阵惊慌,一只箭已经深深地插进了软榻上,箭尾出还绑着一张极小的纸条,墨司南惊魂未定,瞪着大眼睛抱着墨御飞大口地喘着气:“那、那是谁射的箭?怎么咱们都没有察觉到?”
墨御飞皱了皱眉轻轻抚了抚墨司南的后背,然后宽慰:“必定是从远处射来的,所以才不易察觉。”
赵一赶紧过来取下那箭,仔细观察一番,猛地一禀:“万岁爷、皇后娘娘,您看,这是轩辕的箭!而且这箭尾上面还有一个纸条!”
墨御飞皱着眉接过那张纸条打开来看——
墨御飞、墨司南,速速出帐,看看本宫送你们的礼物可否满意?
墨司南也凑过来看,然后蓦地惊呼,道:“这是舞阳公主的笔迹!”
舞阳出使凤池的时候墨司南见过她的书法,所以自然认得,墨司南又看了看那纸条,然后自言自语道:“舞阳竟在千索河?”
墨御飞和墨司南对视一眼,都知道这舞阳是来者不善,刚要走出帐外去一看究竟,付安邦却已经走了进来,跪地叩拜满脸喜色:“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墨御飞有些摸不清头脑:“何来之喜?付将军先起来回话。”
付安邦忙起身回道:“回禀皇上,宋大儒阵营的士兵已经全部投奔我大营了,而且士兵们还带来了宋大儒的尸首!”
墨御飞和墨司南都是一愣:“什么?宋大儒死了?怎么死的?”
“是啊,宋大儒死了!据说是他们阵营中将军们商议政事,因为意见不一,所以便动手自相残杀起来,等士兵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墨御飞皱了皱眉:“付安邦,你且下去安抚刚刚投奔过来的士兵,赵一钱二带着一队人马去宋大儒的阵地去搜查一番。”
“是!末将遵命!”几人领命下去。
“孙三李四,你们去将宋大儒的尸体抬上来,本宫要好好看看。”墨司南吩咐道,墨司南看着手中舞阳的穿过来的字条总觉得这事儿和舞阳脱不了关系。
“是,末将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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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儿,宋大儒的尸体已经被抬了进来,尸体上盖着一层白布,白布却已经被血水几乎染成了血布。
孙三揭开白布,所有在场的人随即都是眉头一皱,那宋大儒浑身都是血,到处都是伤口,并且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显然是死得十分痛苦。
李四过去翻了翻尸体,然后回禀:“宋大儒的心口和腹部多处受剑伤,看来果真是军中起哄所致。”
“恐怕没那么简单,”墨司南摇摇头,走到宋大儒的身边蹲下,取出手帕将他脸上的血污擦掉,宋大儒的面目便明朗了许多,墨司南指着宋大儒的鼻子说,“你们看,宋大儒的鼻孔是不是比常人大了许多?而且鼻子都已经不成样了,还有耳朵孔也是,边缘多处都有撕裂的伤痕,血肉模糊,都是新伤,倒不像是先天的,必定是有东西拼命往里面挤压才导致的。”
217.烽火千索山24
“还有耳朵孔也是,边缘多处都有撕裂的伤痕,血肉模糊,都是新伤,倒不像是先天的,必定是有东西拼命往里面挤压才导致的。”
墨御飞也凑过来仔细一瞧,果然和墨司南所说的一般无二,墨御飞蹙了蹙眉,然后蓦地脸色一僵,忽然道:“难道竟然会是钻洞蛇?”
“钻洞蛇是什么?”墨司南不知道这钻洞蛇所为何为,摸了摸鼻子赶紧问道,自从穿越过来,他也发现了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事物这古代自是没有,但是很多古代的玩意儿,就连是博物馆里面也找不到的。
顿了顿,墨御飞解释道:“这种蛇极为少见也很少出没,但是一旦出没必定是成群结队,这种蛇本身没有毒性,也不会致命,但是这种蛇却偏偏喜欢钻洞,只要遇到洞,不管是大是小,它们便就都会死命往里面钻,尤其喜欢钻温热的洞,只是那种蛇是轻易不会主动进攻人类的,但是若是有人招惹了它们,那人必定要眼睁睁地看着钻洞蛇成群结队地钻进自己的体内,忍受五脏六腑被钻透的剧痛,方才会毙命,所以这种蛇素来让人闻风丧胆。”
孙三李四一听都觉得害怕,一时之间也都不敢再看宋大儒那张扭曲的脸,便赶紧盖上了白布,墨司南觉得恶心想吐,但到底还是忍住了,顿了顿,墨司南又问道:“这天寒地冻的,蛇本来是要冬眠的,这时候又怎么会成群结队地出来袭击宋大儒他们?栎”
墨御飞眼睛深邃地看着手中的字条,又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千索山,然后沉声道:“这就要问舞阳公主了,舞阳公主不是说了给咱们送礼物的吗?看来便就是这个了。”
墨司南心下蓦地一沉,他自是也猜到了是舞阳下的手,但是墨司南心中却一直不敢相信,那个骄傲明快的女孩子,竟然出手如此阴险毒辣,墨司南不由得皱了皱眉,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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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一行人原本是准备去要探视新来的士兵的和他们共进晚餐,但是墨司南忽然觉得有些困倦乏力,想小睡一会儿,墨御飞以为墨司南是看了血腥的东西才导致身体不舒服也不甚放在心上,便让他先去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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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墨司南起得比平日要晚了一些,虽是一夜好睡,但墨司南起来的时候仍觉得有些乏力,只道是这些天太过操劳也并没有觉得太难受,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和墨御飞他们商讨着近日启程回京的事情。
墨御飞留下轩辕投降的士兵还有宋大儒麾下的士兵都一并交给给付安邦在千索河一带驻守,如今轩辕已然公开向凤池宣战,自然千索河重地必定要有重兵把守,而墨司南和墨御飞便就打算带着一众心腹部队回京罢了,如今南方暂时也算是安定了下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北上和木川商讨防御馥雅大军的事情了,算起来,木川现在的身子必定已然恢复了。
商讨完了之后,墨御飞便就带着赵一他们出去巡视,墨司南不想动弹,就没有跟着出去,一个人懒懒地歪在软榻上,没精打采地翻着书看,这时候,帐门忽然打开,墨司南放下书本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墨瞳。
“墨瞳,你来了!快过来!”墨司南心中欢喜不已,这几日自己太过忙碌没有时间去看他,只是让赵一他们好生照顾着墨瞳,没想到这时候他却先过来了,墨司南赶紧招手把墨瞳招了过来,笑着道,“这几日本宫实在是太忙,分身乏术,竟然将你给忘了。”
墨瞳走过来坐到墨司南的身边,这一日,墨瞳身穿一身杏黄色的长袍外面罩着一件藏青色的毛披风,不像以前总是浑身素白的,墨司南不禁有些欣慰,这孩子终于不再为方逸宁穿孝了,真是个好现象。
“墨瞳,这几日可曾乖乖吃药?”墨司南抚着墨瞳的发柔声问道,墨司南每每见到墨瞳心中都会不自觉地暖意升腾,墨司南是发自肺腑地想好好疼疼墨瞳,自从第一次在与君山见到墨瞳便,他觉得墨瞳是个惹人怜的少年,所以墨司南一心也早把墨瞳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疼爱着,一边墨司南拉着墨瞳的手,又道,“你要是敢不听太医的话,本宫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娘娘吩咐过的,墨瞳自然是一顿都不曾落下的,”墨瞳淡淡一笑,眉宇间似乎有些惆怅,静静地看着墨司南半晌不语,然后墨瞳忽然将头埋在墨司南的腿上,“娘娘,以后能不能多些时间陪陪墨瞳?”
墨瞳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但是那里面的哀伤和乞求却是那样的浓烈悲怆。
听着墨瞳这么一说,墨司南不由得心头一疼,赶紧地伸手将墨瞳拥进怀里,柔声安慰道:“好,好,我都答应你,墨瞳,都怪我这几日太过忙碌,反倒将你忘在了脑后,我发誓,以后不会了,墨瞳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墨瞳鼻子一酸,闭上眼睛,但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悄悄滑下,墨瞳努力不让自己太失态,但是声音却仍旧沙哑得让人心疼:“娘娘,墨瞳真的不是个贪心的人,娘娘你就多陪我些时日就行了,墨瞳绝对不会成为娘娘的包袱,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墨瞳只求能和娘娘共度这个除夕,其他的在无所求……”
“傻孩子在混乱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是我的包袱?”墨司南将墨瞳的眼泪抹去,轻轻抚着墨瞳颤抖瘦弱的后背,一边叹息道,“墨瞳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人,即便你没有救过我的命,我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墨瞳,我现在就答应你,以后每一个除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墨瞳的心中一时间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一起涌了上来,不知道该高兴得大叫三声,还是忘我地大哭一场才好,墨瞳倔强地不肯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颤抖得越拉越厉害,墨司南轻叹一声,疼惜地抚平他紧皱的眉,这孩子的心思太重,以后少不得要多纾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