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给舒然穿啊,”萧绝见他一脸潮红心下不免情动,出言便有些轻挑,道,“太医说你身子受过冰寒,所以需要经常泡温泉才能强身健体,朕今日便带你去钟思山泡温泉,这些衣服自然是泡温泉的时候穿的,说起来朕还从来没有和舒然泡过温泉呢。”
舒然兀自摇摇头道:“从皇宫到钟思山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半个月,万岁爷不能因为舒然而荒废了朝政。”
“呵呵,你胆子倒不小竟敢说朕荒废朝政,”萧绝捏捏舒然的鼻尖,又笑道,“若朝中有急事,郭将军自然会快马加鞭送过来,并不碍事儿的。”
“可是……”可是刚才我听说墨司南便被舞阳公主囚在钟思山上了,若是你到了钟思山,墨司南岂不危险?舒然咽了咽唾沫,一时间,那叫一个心急如焚。
“没有那么多可是了,舒然你若是再这么支支吾吾朕便不高兴了。”萧绝威胁道,然后拉着舒然的手走出养心殿。
“启禀万岁爷,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宫!”一个侍卫跑到萧绝面前跪拜朗声道。
“嗯,不错。”萧绝满意地看着前面的仪仗,中间是明黄的轿撵,轿撵附近是十多个手执花灯的貌美宫女,轿撵后面是二十几个举着黄伞的太监,最后面是百来个侍卫,最前面也有十多个侍卫骑着高头大马,文武大臣在两旁站着恭送。
萧绝平时并不喜欢人多纷繁,此次带着舒然出宫却想着把阵势搞得大一些隆重一些,所以便吩咐郭建迪按照皇后出宫的仪仗来安排。
“皇上,金丝绣凤大氅在此!”这时候,掌事太监小步跑来,身后有两个太监抬着一个大托盘,里面叠放着一件金闪闪的大氅。
萧绝走过去,亲手拿起那件大氅,只见这件大氅和别的大氅略有不同,里面是白狐毛,外面却是一层雪白的绸缎,绸缎之上用金丝绣着一只正在张翅高飞的火凤,那凤凰的羽毛竟是用金丝串着红宝石织就而成,凤凰的眼睛更是一颗硕大的明珠周围还缀着一圈翠玉,栩栩如生,华美尊贵。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在了这件金丝绣凤大氅,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华美的衣服,并且那上面绣的是凤凰——那可是只有皇后娘娘可以使用的图腾!
萧绝在众人的惊诧的目光中,走向舒然,亲手将大氅披在了舒然的身上,一时间,舒然脸色霎时苍白了下来,他自然是看到了那件大氅上面的图案,舒然刚想跪地拒绝,却被萧绝猛地握住了手,萧绝低声却极为严肃地对舒然说:“舒然,朕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不知?朕一早就有这样打算了”
萧绝,对不起,你的心意,我到现在才知。
……
舒然浑身一颤,眼中蓄满了泪水,舒然倔强地昂起头不再说什么,任由萧绝给自己系好大氅的带子。
穿好了大氅之后,萧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舒然,一脸的满意,然后萧绝拉着舒然一同走上了明黄的轿撵,舒然坐在萧绝的身边,手被萧绝紧紧地握住,看着所有人朝着自己跪拜,原本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反倒平静了下来,舒然转过头冲萧绝悄然一笑:“此生能遇见万岁爷,舒然值了。”
萧绝也转头看了舒然一眼,并不讲话,却将舒然的手握得更紧,此刻两人心意相通,竟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幸福安乐,萧绝猛然想起,当年泗水河畔初遇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舒然,当年你是不是故意脱光了跳进泗水河中引诱朕上钩的吧?”
舒然脸色蓦地一暗,勉强地笑了笑:“万岁爷,你又打趣舒然了。”
萧绝刮了一下舒然的鼻子,仰天大笑,所有人都在萧绝的爽朗的笑声中一阵战栗,原来皇上并不是不会笑,原来皇上只对舒然大将军一个人笑。
“启轿!”掌事太监大声喊道。
“恭送皇上!恭送舒然大将军!”所有的大臣侍女都跪地叩头齐声喊道。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队伍启程,舒然看着身边神采奕奕的萧绝扬了扬眉毛,一丝丝的甘甜爬满了心脏,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这个时候舒然定会靠在萧绝厚实的肩上,萧绝像是明白舒然的意思似的,便伸出手轻轻托着舒然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柔声说:“舒然,天下人都会知道,你是朕最宠爱的人。”
舒然不语,只是靠在萧绝的肩上闭上眼睛,舒然淡淡的笑了,冬日暖阳洒在舒然的身上,无比心安,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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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出了宫门进入了修罗城,路两旁百姓的叩拜之声不绝于耳,舒然虽然没有睁眼但心里也知道,此时怕是所有人都在心中议论自己与萧绝,会不会……忽然身上一沉,舒然睁开了眼睛,萧绝正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自己身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萧绝对舒然笑说:“你身子弱,少不得要多穿些,朕身子历来强健,你自是不必担心。”
“谢万岁爷。”舒然哑声道,各种滋味在舒然心中泛滥成灾,一时之间舒然竟想不到要说什么。
“晚上你有的是机会谢恩,不着急,”萧绝笑着将舒然拉进自己的怀中,轻轻摩挲着舒然的发璇,“你先睡着,到了朕自会叫醒你。”
“好。”舒然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安心地伏在萧绝的怀中。
萧绝特别吩咐让队伍行驶缓慢,自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身边坐的是谁,所以过了一个时辰队伍才慢吞吞地出了修罗城,所有的百姓却还没有从震撼中清醒过来,早就听说万岁爷极为宠爱舒然大将军,但是却没有人想到万岁爷竟允许舒然大将军身着只有皇后才能使用的图腾的大氅,竟然让舒然大将军以皇后的级别和自己同撵!万岁爷更是亲手给舒然大将军披上了自己的披风!
万岁爷登基五年一直未娶妻纳妾,更没有立过皇后,难道万岁爷的意思竟是想立一个男人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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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次萧绝这一次主要是为了带舒然出来玩的,所以速度十分缓慢,所以等到达东陵山附近的时候,已经是第八日了,这一日中午,队伍停下来到驿馆里面用午膳。
228.木川的算计11
因为这一次萧绝这一次主要是为了带舒然出来玩的,所以速度十分缓慢,所以等到达东陵山附近的时候,已经是第八日了,这一日中午,队伍停下来到驿馆里面用午膳。
这一次出宫,萧绝只带了两个平日只负责掌管舒然饮食的御厨出来,这时候,趁着御厨忙着准备午饭的功夫,萧绝便就带着舒然四下里走走。
舒然久居皇宫,已经许久没有机会出宫了的,所以舒然甚是欢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萧绝双手负后跟在舒然后面,看着舒然欢天喜地的模样,心里也十分和乐,想着日后要经常带舒然出来走走。
过了半晌,萧绝担心舒然的身子,到底如今还是天寒地冻的,萧绝便就拽着舒然先回了驿馆,索性午膳也准备好了,舒然与萧绝面对面坐下用膳。
这时候,一个侍卫进来,恭恭敬敬地询问,道:“启禀万岁爷,今日傍晚的时候队伍可抵达东陵山脚下,请问万岁爷是要连夜上山还是在山下的驿馆里休息?烨”
萧绝看了舒然一眼,然后道:“自然是在驿馆里休息,晚间风大严寒如何上山?”
“是,末将这就派人去钟思山的驿馆准备接驾!”
侍卫领命而去,舒然反倒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菜慢吞吞地吃着,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钨。
萧绝当然知道舒然心中所想,所以便就夹了一块牛肉给舒然:“朕此次去钟思山,一是带你去泡温泉驱寒,二是为了会一会那墨司南。”
舒然的心脏蓦地一缩,然后舒然赶紧放下碗筷道:“那么……那么万岁爷打算怎么处置凤池皇后?”
萧绝抿了口茶,道:“前些日子朕痛失十万大军,自然是怒极攻心,所以难免有所失态,这几日你卧病期间朕也仔细想了想,舞阳说的有理,若是朕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病秧子,自然会被天下人所耻笑,所以朕不会杀了他的。”
舒然喜道:“万岁爷圣明,正该如此。”
但是下一秒,萧绝牵了牵嘴角,冷漠地说:“朕虽然放过墨司南的性命,但是那墨司南必定是我轩辕的仇人,所以朕会囚禁他直到她死的那一日。”
舒然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万岁爷……”
“墨司南的头脑实在了得,远胜过千军万马,朕不得不有所忌惮,”萧绝放下碗筷,有些不快地看着舒然,“舒然,难道你想让朕放虎归山吗?难道你觉得朕对那墨司南还不够宽容吗?”
“万岁爷明鉴!舒然万万不敢!”舒然赶紧走过来跪下,看着萧绝龙袍的下摆,舒然忽然心下一动,赶紧抬头道,“万岁爷如今既然知道墨司南胜过千军万马,何不归为己用?”
萧绝的目光一窒,然后沉声道:“朕也想过,但是天下皆知,墨司南乃是凤池的皇后,又最是对墨御飞情深似海的,所以他墨司南又如何会归降轩辕?再说了这一次朕差点杀了他,他必定也会心怀怨念的。”
舒然赶紧道:“万岁爷所言极是,天下皆知墨司南钟情墨御飞不假,但是更为世人所知的是墨御飞自成亲之日便就对墨司南不闻不问,后来更是将墨司南宗人府,万岁爷,您想想,墨司南为了讨墨御飞的欢心,甚至将家国天下都拱手相送,但是那墨御飞却是这般薄情,竟然三年不见墨司南,以至于让墨司南成为世人的笑柄,虽说墨司南乃是凤池皇后娘娘,但墨司南过的可都是贱婢奴才都不如的日子,若是说到怨念,墨司南对墨御飞的怨念必定也不少啊。”
萧绝眉毛一簇:“你的意思是,墨司南或许和墨御飞有嫌隙……”
“不错,”舒然又是一拜,然后道,“万岁爷一早也知道,舒然本是凤池人,所以想必舒然说的话墨司南还是能够听进去一二的,若是万岁爷信得过舒然,不妨让舒然与墨司南先谈谈。”
萧绝点头道:“朕自然是信得过你,但是如果那墨司南冥顽不化,你也不用和她多费口舌,他虽然才思敏锐,但朕手下也不乏得力将才,若是他肯归降那自然是极好的,若是不肯,那也就罢了。”
“是,舒然遵旨。”舒然叩头,轻轻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若能说服墨司南先假装投降,那么自己日后就有机会放走墨司南。
“快起来吃饭,你看说了这会子的话,饭菜都要凉,省的一会儿又闹肚子。”萧绝将舒然扶起,顺带着就将舒然拉进怀里,也不避讳殿中的侍卫,亲自舀了一勺子鱼汤喂进舒然嘴里,舒然的脸不自觉又红了,说不出的妩媚撩人,其实萧绝并不在意,但是看着舒然一脸的不自在,便放下手中的汤匙朝侍卫道,“去吧,舒然将军的汤药端来。”
“是,属下遵命。”几个侍卫知趣地退了出去。
“你这小妖精,好端端地红脸做什么?”萧绝捏着舒然的下巴调笑道,“现在果真是长大了,越来越会勾引朕了。”
“万岁爷,你又取笑舒然了,”舒然羞恼地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抿了抿嘴唇,只能眨着眼睛看萧绝,但是却蓦地感觉到身底下有个硬硬的东西在抵着自己的腰杆,舒然又羞又窘,“万岁爷,一早上你不才……怎么现在又……”
“才怎么啊?又怎么啊?哈哈哈哈!”萧绝早就忍不住了,这时候更是被舒然撩拨得受不了,萧绝猛地将舒然拉近怀中,吻上舒然的小嘴,“还说没有勾引朕!朕都被你撩拨的硬的要炸开了……”
舒然的手被引导者来到一个炙热硬挺的硕大上,舒然心一跳,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舒然的小手却抖得厉害,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像是住着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舒然的手轻轻一抖,萧绝的一声低沉的呻吟便溢出了口:“舒然,朕想要你,就现在……”
“万岁爷……舒然很愿意伺候你……”舒然羞得都说不下去了。“万岁爷,启程的时辰到了!”这时候,侍卫在外面通报。
“传令下去,推迟一个时辰。”萧绝喘着粗气道,一边又开始埋头在舒然身上忙活了。
“是,属下遵命。”侍卫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门,然后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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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赶到了东陵山的脚下,萧绝担心舒然身体疲劳,用了晚膳之后,也并不敢怎么,便就早早拥着舒然入睡了,其他的侍卫将驿馆围得水泄不通,以保证萧绝与舒然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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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川停在东陵山的山脚下已经十四日了,就等着到明天的一早就上山去接墨司南,不想今日却远远地看到了轩辕的部队浩浩荡荡地驶进了东陵山,木川一等赶紧避开,远远地观察着萧绝的动向,却见萧绝的军队却又在东陵山的脚下,堵住了唯一通向钟思山的路,若是萧绝一直这么停着不走,自己可是万万上不了山的,若是萧绝上了山,那便更是大事不好。
木川皱了皱眉头,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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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舞阳沐浴好了之后,刚想上床休息的时候,惠儿却在外面敲门起来:“公主殿下,现在您可睡下了?”
“还没有,何事?”舞阳懒洋洋地道。
“启禀公主殿下,断肠崖下面有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不知道是不是……”
惠儿的话才说了一半,只听一声“吱”门被忽然打开,舞阳一脸惊喜地抱住惠儿:“好惠儿,在哪儿?你快告诉本宫。”
“就在那边,”惠儿指着悬崖下面说道,下一秒舞阳已经冲了过去,惠儿赶紧跑进房里找了一件大氅出来给舞阳披上,“公主,你这样子会着风寒的……”
“闭嘴!”舞阳厉声道,惠儿不敢做声,轻轻退到舞阳的后面。
舞阳精神静听,这是木川的箫声,只是和以往的悠远淡泊不同,今日的箫声显得格外的惊慌急切,似乎是在跟她说发生了什么意外似的……
舞阳心中一动,然后赶紧地起身叫过来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你现在带几个人下山,去瞧瞧山下有什么异动,快去快回!”
“是!末将遵命!”侍卫立刻招来了几个兄弟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一阵冷风吹过,舞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总觉得有些不太平,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似的,舞阳四下搜索着让她不安的源头,忽然见到正殿窗上跳动着的烛光,心下咯噔一跳,这半夜三更的,墨司南怎么现在还不睡?
舞阳踮着脚尖走到墨司南的窗前,蘸了口唾沫,然后用指尖轻轻捅破窗户纸,向里面瞧着,只见墨司南和墨瞳正在拧绳子,用的正是前几日问自己要的被单,舞阳心生疑惑,墨司南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想用绳子逃下山去?这怎么可能?即便她有这个想法,但是这断肠崖上最不缺的就是把守的侍卫,他又怎么会有逃跑的机会呢?
舞阳并不出声,反而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下讥诮道,墨司南你不是聪慧过人吗?你不是胜过本宫吗?这一次本宫就等着看你如何在众人面前出丑!
想要逃出本宫的手掌心,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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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中。
墨瞳小心地撕着被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这几日每到晚上墨司南便会叫他进来和他一起撕被单拧绳子,而且一拧就是一个晚上,绳子越拧越长,但是墨瞳也就越来越糊涂,忍不住开口问:“娘娘,我们拧这个绳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