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猩猩的你——废柴

「明天陪我出门好不好？」倪亮对倪真说。

「好啊，去哪？」倪真在跑步机上边跑边问，明天他男友要出国出差，预计半个月左右才回来，他这阵子都闲着。

「就到处走走，有个朋友要从国外来，我当地陪。」

「是喔，干嘛要我也去？那个朋友是不是姓詹名姆士？」

「错，他不姓詹，但他的名字是詹姆士。」

倪真擦了汗，将跑步机给关掉，一口气从跑步机上跳下，有些站不稳。

「你干嘛不拒绝他？」

「以前出国时，大多靠他的关照，现在他要来玩，我不好意思拒绝。但我觉得你在的话，他的行为会比较收敛些。」

「如果他要强暴你，我会装作没看到的。」倪真丢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放心，你只要也在，他绝对不敢乱来。他很怕你的，哈哈。」倪亮开心的笑。

隔天凌晨，倪亮载着倪真出门接机，倪真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就跟着哥哥出门了。

如倪真所预料，詹姆士看到倪真时，有些惊讶。镇定的跟俩人打了声招呼，上车时，倪真坐在副驾驶座，是詹姆士本想坐的位置，詹姆士有些失落。

一路上，倪亮跟詹姆士轻松的聊着天，倪真都静静的听着，也不搭话，成了名副其实的阴沉眼镜仔，但他无所谓，他此行的目的只是当个护草使者。保护他哥的小菊花不要变成向日葵。

本来詹姆士还向倪亮说了一些挑逗的话，倪真清了清喉咙，他才收敛些。但没多久，他改用外语跟倪亮聊天，倪真这下子真的听不懂了。好在倪亮在回答詹姆士时说的是中文，所以倪真还不至于认为自己被隔离了。

这趟旅游玩得不怎么开心，最起码倪真跟詹姆士的心情都很尴尬。只有倪亮是松了一口气的。

倪真在一路上都没怎么跟詹姆士说话，只是在他哥哥身后紧紧的守着。模样真的像极了保镳。

最后一天，詹姆士要回去了，倪亮送詹姆士到机场，詹姆士拉了倪亮，说想跟他私底下讲一些话。倪亮不情愿的跟詹姆士过去了，在倪真视线看得到的范围内。

俩人讲了好久，倪真都有些不耐烦了，但想想反正也是最后一天，明天就不用干这种折磨人的苦活。

后来，倪亮与詹姆士说得有些激动，倪亮想走，詹姆士拉着倪亮不让他走，倪亮挣扎，倪真见状，赶紧过去制止詹姆士。

倪亮一个甩身，将柔术一样将詹姆士摔在地上，詹姆士这才放手，但人也昏了过去。

倪真拍了拍詹姆士的脸，詹姆士没醒，确定詹姆士没有意识，这赶紧叫救护车。

「你要摔也找个软一点的地方摔他啊。」倪真担心的向倪亮抱怨，詹姆士的后脑着地，希望他的脑子没摔坏。

「他疯了，竟然想硬拉我上飞机。」倪亮火大。

「你什么时候会的柔道？」倪真好奇的问。

「从他开始追我之后，我就学了。」倪亮发抖，其实他最怕的就是遇上今天这种情况。

「你也不容易啊。」倪真叹气，拍了他老哥的肩膀。

到医院作了检查，医生说有脑震荡，需留院观察。倪亮帮他办了住院手续，倪真坐计程车回到原处拿车，替倪亮将车子开回家。

隔天一大早，家里的电话响起，倪真拖了老半天才慢吞吞的去接电话。

「不好了，詹姆士失去记忆了。」倪亮在电话那头大声叫，倪真很少看到自己哥哥这么惊慌失摸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不是吧…那…联络他家人了吗？」

「詹姆士没有家人。」倪亮说：「上回来的那些叔叔婶婶，也是他找人来演的。」

「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刚才替他作了检查，说脑袋没有血块，所以还查不出失忆的原因。」

「说不定是他装的，想赖定你，哈哈。」倪真轻松的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倪亮有些犹豫，然后才说：「那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泰山，他还说他是你的情人……」

「哈，少来。」倪真说：「哪有人是这样子失忆的，听都没听过。」

「真的啦。他醒来就说他自己是泰山，是被猩猩养大的。他完全忘了詹姆士这个身分。而且他好像只会说中文了，我对他试过所有他懂的外语，但他只对中文有反应。」

「我跟你说，他一定是装的，想骗你去照顾他。我男朋友下个星期就要回来了，你别给我出乱子，自己搞定他。」倪真挂了倪亮的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电话又响了。

「喂！」

「阿真，詹姆士他真的怪怪的…他把衣服全脱光，一直哭着要找你…」

「你跟他说，倪真在一年前就死了，叫他到地府找我啦。」

倪真又挂掉电话。

「泰山说他不知道地府在哪里，吵着叫我带他去地府。」

「什么泰山，叫他詹姆士，别陪他一起瞎起哄。」

「你先来一趟医院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亲眼看看他现在的情况，你就知道了。」

这次是倪亮挂的电话，他不给倪真说不的机会。

倪真无奈的到浴室梳洗，清爽的来到医院。

倪真看到病床上的詹姆士，他也真的傻住了。只见詹姆士对他露出泰山式的笑容，又哭又笑的抱着自己不放。

「别演了，鼻涕都沾到我的衣服。」倪真嫌恶的想推开詹姆士，詹姆士愣愣的看着倪真。

「阿真…带我回家，你说你以后都在家里陪着我，哪里也不去…」詹姆士委屈的说：「为什么对我好凶？」

「詹姆士，别闹了，倪亮不会上当的。」倪真推了推眼镜。「你八成想待在我家里，趁机找机会亲近倪亮吧。但接下来倪亮又要出远门了，我男朋友也要回来了，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家，只有我跟我男友，倪亮不会在，你真的要待在我家吗？」倪真又刻意加重「我家」这两个字的语气。

「我不是詹姆士，我是泰山啊…」詹姆士一脸的疑惑：「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想跟我生小宝宝了吗？」

倪真忍不住抖了一下，是气抖的：「你又想拿我当倪亮牌充气娃娃吗？不！是倪亮牌按摩棒。你别想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喔！我知道了，你不是想要按摩棒，而是装可怜，让倪亮带你回你的家，你再趁机将倪亮关在自己的家里，把他当成你的禁脔。」

「我听不懂…」詹姆士摇头，然后哭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真…阿真…」

「我知道了！」倪亮突然拍手大叫：「这种的是不是选择性的失忆？」

「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忘掉泰山那段日子，而不是忘掉詹姆士的那段日子。」倪真冷静的分析：「说不定他是要骗你带他回去。」

「那该怎么办？」倪亮担心的问，他突然觉得他弟弟竟然有比他还聪明的时候，果然心急则乱。

「让他住我家吧。」倪真推了推眼镜：「我男友回来之前，我会跟他说明清楚的。」

「小弟…」倪亮激动的说：「请受大哥一拜。」

他太感谢老弟的解围了，差点给他弟跪下去。

「赐你免跪。」倪真推了推眼镜。

俩人的耍宝逗得詹姆士呵呵笑，倪真看了詹姆士一眼，又变得阴沉了。

医生准许出院之后，倪真带着詹姆士回家，结果詹姆士一进门，就将衣服脱个精光，然后冲进倪真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倪真无奈的看着詹姆士的睡颜，将房门给关上，走到他哥的房间睡。

「阿真？！阿真？！」半夜传来詹姆士急切的寻找啜泣声，倪真将枕头蒙在头上，装作没听到。

醒来时，竟然看到詹姆士挂在自己身上，脸上还有几行乾掉的泪痕。

第4章：肛肛好的幸福

倪真发现詹姆士手里抓着自己的上衣，于是轻轻的将自己的上衣给脱掉，使出金蝉脱壳的特技。

电话声响，倪真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去客厅接了电话。

「你的手机没开。」电话接起来，是男朋友的声音。

「可能没电了。」倪真听到了情人的声音，心情愉悦道。「宝贝，你要回来了吗？」

「没那么快，我这里有点事耽搁了，这边的公司出了状况，我会延个两天左右回去，你有乖乖在家吗？」

「你不是打电话回家里给我。」倪真呵呵笑：「对了！现在家里借住一位客人，他是我哥的朋友，头受了点伤，生活上有点问题，我最近得照顾他，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得清楚些。」

「好，希望你朋友能恢复健康，我这里事情处理好会马上回来的。」

「嗯！想你，宝贝，亲一个！」

「啵！」电话传来男友的啵声。

「啵！」旁边也传来一个啵声，还有一道湿热的嘴印在他的脸颊上，倪真吓到。

「你干嘛？！」倪真忍不住的闪远些。

「你不是要我亲你？」电话那头，与詹姆士，同时说出这句话。

「没…没事…是我那个头壳坏去的朋友在我旁边闹我，回来再说，拜拜！」倪真亲了电话，赶紧挂断。

「阿真，我饿了。」

倪真面无表情的到厨房拿了串香蕉，丢给詹姆士，詹姆士开心的吃起来。

「詹姆士，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现在这副傻样，是想整谁？」

詹姆士吃着香蕉，充耳不闻。

「詹姆士？詹姆士？泰山？」

说到泰山，詹姆士才抬头看了倪真，对倪真笑。

「靠～～」倪真叹气式的飙脏。

「我男朋友两天后要回来，如果你找我麻烦的话，我不管你是不是傻了，照样把你踢出去。」

「阿真…」詹姆士怯怯的看着倪真：「你好奇怪？」

「从今天起你就睡在客房，我男友回来后要睡我房间。」

「你男友？」

「对，我的男友，我的宝贝。所以我在喊宝贝时，你别随便搭腔，会让他误会。」

詹姆士愣住，摇头痛哭，甚至气得将香蕉给丢在地板上。

「我才是你的宝贝，阿真是坏蛋，骗子，大骗子。」随后跳上餐桌，边捶边做猩猩跳。

倪真火大，将詹姆士从餐桌上拖下来，坐在詹姆士的身上。

「住口，别逼我动手。」倪真冷峻的声音让詹姆士的失控行为收敛了些，詹姆士呜咽的看着倪真，泪不停的掉，然后扭头不看倪真，但身子却不配合的抖个不停。

倪真从詹姆士的身上站起来，然后收拾了地板上与餐桌上的残局，从头到尾都没再跟詹姆士说任何话。

詹姆士缩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膝里，倪真整理好了之后，走到詹姆士的身边。

「詹姆士，现在我就当你真的脑子坏了好了，我跟你说明整个情况，你的真正身分是詹姆士，你不是什么泰山，也不是给猩猩养大的。你跟倪亮联手骗了我，但最后你没能喜欢上我，所以你还是离开我，去追求倪亮了。我们早在两年前就划清界限，不再联络。前几天你跟倪亮有些口角，不小心撞伤头，医生也查不出你失忆的原因。说坦白话，我不认为你是失忆，你可能是假装失忆，想趁机留在倪亮的身边。」

倪真一口气向詹姆士说明了原委，詹姆士仍然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动也不说话。

「泰山？」

倪真手搭在詹姆士的肩上，发现詹姆士的身体仍然在发抖着。

「不记得了…你说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詹姆士小声的呜咽。「我记得我是泰山，我忘了好多事情，我该怎么办？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事实是，你从来不想要我。而我现在也找到了真心爱我的人。」

「对不起…」詹姆士挂着鼻涕，声泪俱下。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要找回詹姆士的那部份回忆。我会帮你，但你不要再耍性子了，办得到吗？！」

「你能再叫我泰山吗？」詹姆士抬头问。

「不能，你是詹姆士，不是泰山。这样叫只会让你困惑，更不想面对现实。」倪真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能再叫我宝贝吗？」詹姆士不死心的又问。

「不行，你已经不是我的宝贝了。」倪真耐心回答。

詹姆士又将头埋回双腿间。

「你想吃什么，厨房都有，你可以自己拿。关于你的身分，倪亮比我清楚，如果你想回你家一趟，我跟倪亮会陪你回去。倪亮说你没有家人了，但我想，你应该还是有些朋友，如果你想回去的话，再告诉我。」

詹姆士仍然没有回答。

「要我带你去客房吗？」

詹姆士擦了眼泪，站起来。

倪真走到客房，打开灯，从衣柜里拿出封好的棉被枕头，拆开真空袋，将东西放在床上。

詹姆士默默的站在倪真的身后，突然的冲上去，冲倪真的身后抱住倪真。

「你就是这样抱阿亮，才会摔到地上的，你现在还想来这招吗？」倪真冷冷的说。

「让我抱一下，一下下就好，求求你…」

倪真心软了，他维持了几分钟的时间，让詹姆士抱着。

「真他妈的又要给你利用一次了吗，我犯贱。」倪真自嘲。

「嘘…」詹姆士作出噤声的手势，又伸回来继续抱着。

「詹姆士，以后在家，要穿衣服。」倪真感觉到后面的硬顶了。

「阿真，你想不想要让我生小宝宝…」詹姆士害羞的问。

碰的一声，詹姆士给倪真摔了出去，不过这次是给摔到床上的。

「真下流啊，詹姆士！」倪真恶意的笑，然后离开客房，留下詹姆士一个人在床上一柱擎天。

「啊…啊…阿真…」传来呻吟，断断续续的，倪真听出来是来自客房的詹姆士，是不是犯了头疼？他担心的走到客房，客房仍然没关上门，倪真看到令他血脉贲张的画面。

只见詹姆士跪趴在床上，一手套弄自己的分身，另一手绕在身后，双指插入股间，边呻吟边呼唤着心上人。

「色诱嘛，当我傻的，我才不会上当。」倪真冷静的擦擦鼻血，将客房门给带上，房里令人遐想的声音给隔绝起来。

「太下流，太不纯洁了。」倪真边骂边回忆刚才的春光。这几年倪真开始扩展人际关系，认识了一些外国朋友之后，才发现詹姆士的脸，在白人来看算是十分英俊的。而这型的男人无论在国内外的女人间都很吃得开，很难想像詹姆士会以这种方式自慰，太引诱弯哥哥们了。

「妖孽！」倪真哼了一声，回房间找出手机充电。

晚上，倪亮回到家，他拿出笔电，打开詹姆士的社交网页。

「这是你家，这是你的管家，这是女佣，这是园丁。你目前没有亲人，你的家产算是富豪级的，靠投资的利息就够支撑豪宅的管费与一切的生活费用，你目前没有工作也没有事业，也是在家蹲型的。」倪亮简单的说明了，并打开詹姆士的照片，甚至有些锁码的，也让倪亮打开了。

提到在家蹲，倪亮还加重语气。倪亮看了倪真一眼，倪真无所谓的回敬个笑容。

「你以前给过我密码，是为了让我看你加密的影片。」倪亮打开了影片，是詹姆士与一些陌生亚洲男的性爱影片，詹姆士在插入这些亚洲男人时，会呼唤着倪亮的名字，而那些男人的脸孔也的确与倪亮有几分相像。

詹姆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影片，倪亮又下了一记猛药：「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你这种恶意的玩笑，因为蛮恶心的，但删除的话你又会说我在吃你的醋。」

「那个人不是我。」詹姆士用力的捶了桌子，桌子震了震。

倪亮将画面给定格，让倪真过来认认。「老弟，你认看看，这是不是泰山的JJ？」

倪真面无表情的点头。「不说前面的确是一模一样，后腰上的胎记我也认得。不过我倒不知道他这么能顶，腰力强的不像话。」说完，推了推眼镜。

詹姆士认得倪真这种微妙的动作，每当他无意识的推眼镜时，当下他的心情都不算是好的，他担心的看向倪真，对倪真说：「阿真…我不记得这些事了…你不要生气…」

「以前还在树屋时，有一次我帮你自慰，你也喊着倪亮，当时还以为你叫错了，现在想想，我跟影片里的这些人，对你而言都是一样的吧。」倪真笑：「我不是生气，而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