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魁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谁、谁说我没灵石了!反正你也没黑铁了!我看你拿什么炼剑!”
“啧。”长孙子钧鄙夷道,“带这么点灵石也敢出来逛集市。”
肖魁:“……”这话不是刚才自己对长孙子钧说的吗?怎么被他还回来了!
“他没灵石了。走吧。”长孙子钧对那摊主一扬下巴:“回去炼剑了。“肖魁一惊,只见那摊主身上噗的冒出一团白烟,等到白烟散去,坐在那里的哪是什么黑衣少年,赫然就是易希辰!原来刚才易希辰和长孙子钧偷偷商量,既然今日肖魁打算大出血,那这钱让别的摊主赚去了还不如自己赚。于是两人分头行动,不管谁被肖魁盯梢,另一个就去收购些东西回来用个障眼法摆摊。这一进一出,转眼就赚了两倍的差价,生意实在好做。
肖魁差点晕过去!这么简单的障眼法,只要他稍加留心,一定能识破的!然而他刚才只顾着和长孙子钧斗气,居然完全没看出来!!!
他气急败坏地扑过去,想狠狠教训一下易希辰,长孙子钧这一次手不滑了,脚滑,肖魁一个狗啃泥扑倒在易希辰脚边。他赤急白脸地抓住易希辰的裤腿:“你!你用法术骗人!你把灵石还我!”
易希辰耸肩,一根一根把他手指掰开:“这位师兄,刚才贫道就说了,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我这术法是用在我自己身上,又没下在师兄身上。抱歉了,恕小店不提供退货服务。”
易希辰把卖空了的摊子一卷,化作一个乾坤袋,在肖魁眼前晃了晃满满当当的钱袋,笑眯眯道:“多谢肖师兄赏脸,以后肖师兄还想买什么东西尽管来找师弟我,有好东西我一定第一个想着您!走喽!”
肖魁刚刚爬起来,顿觉喉头一甜,撑住一旁的木杆,勉强稳住了身形,要不然只怕又要吐血倒地了。
长孙子钧和易希辰已经走远了,谈话声还正好能传到他的耳朵里,刺激着他衰弱的神经。
“子钧,今天我们运气可真不错,早知道留下的那两块黑铁也卖给他得了,这么多灵石咱可以直接买把更好的新剑了。”
“嗯。”
“哎对了,他把腰带换给咱了,等会儿御剑回去的时候,风一吹,他的裤子会不会掉下来啊?”
“会。”
“噗哈哈哈哈……”
“你拿他腰带做什么?”
“药长老养的那只小山猪整天满山乱窜,这根虎筋拿回去拴猪吧。”
“哦。”
“肖师兄!”易希辰回头,蹦蹦跳跳地对肖魁招手,“记得把裤子提住了哟!别掉啦!”
“长孙子钧!易希辰!”肖魁崩溃地仰天怒吼,“我们走着瞧!”
第十一章 你够兄弟,我讲义气
回到天剑门,易希辰和长孙子钧便去找药不毒。
药不毒在自己的药庐里用藤条扎了一张吊床,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躺在吊床上打瞌睡,清风吹啊吹,吊床晃啊晃。吊床边上就放着炼丹炉,等他闻到药的香气从睡梦中醒来,新的一炉丹药也炼好了。
药不毒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正看见长孙子钧与易希辰走进来。
“来得正好。”药不毒从吊床上下来,从鼎炉里抓出几颗丹药,“子钧,最近好些了没?为师又给你炼了些新药,提神醒脑,聚气清肺。”
长孙子钧的表情立刻僵住了。他现在转身出去假装没来过还来得及么?
“过来。”药不毒对他招手。
长孙子钧只得乖乖走过去:“师父,我的病已全好了,不必吃药。”
“真的?”药不毒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易希辰。
“师父你别听他胡说。”易希辰狗腿地在药不毒身边蹲下,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活灵活现一只邀宠的家犬,“子钧他每天都在说胡话,必须得加大药量才行。”
如果杀气能够具象,易希辰现在已被长孙子钧的目光戳成筛子了。
易希辰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从小到大都是他把别人气得吐血,可自从长孙子钧中了魔障之后,每天至少能把他气吐血三次,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药不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易希辰的脑袋,转脸又赏了长孙子钧一记头挞:“讳疾忌医!希辰,你每日盯着他吃药,什么时候病好了再来告诉我。”
“放心吧师父!”
不过易希辰还没得意多久,现世报来得很快。
药不毒又掏出一袋丹药丢给易希辰:“这是你的药,为师看你最近脸色苍白,想是练功辛苦,拿回去补补气吧。”
易希辰的笑容也僵住了。
长孙子钧默默替他收下药囊:“师父放心。”
易希辰:“……”
为免药不毒再掏出更多丹药来,易希辰连忙交出今天的战利品:“师父,这东西你能修好吗?”
药不毒看了眼小弟子手里碎成两半的玄火石,颇有些惊讶:“玄火石?你从哪里弄来的?”
“今日弟子行侠仗义收来的。”
“你这臭小子,该不会又去偷鸡摸狗了吧!”药不毒拿起玄火石,仔细端详了一番,道,“修好倒也不难。正好拿它做个法器。”
药修不像剑修那样需要刻苦修行,因此许多药修都精通机关之术,药不毒就是个中高手。
易希辰急了:“师父,这块玄火石我打算拿来做个赌桌,去集市赚钱的。”
“你一个剑修,少走这些旁门左道!”药不毒瞪眼,毫不客气地没收了玄火石,“待为师做个有用的法器送给你吧。”
易希辰还想说什么,眼见药不毒要发火,只好把话吞了回去。修仙之人,尤其是得道高人,大多性情淡泊。然而药不毒却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他在天剑门是地位最低的一位长老,却没有一位弟子不怕他的暴脾气。
但易希辰和长孙子钧知道,他们的师父是这世上最心善的人。
丹药发出去了,玄火石也没收了,药不毒便轰着自己两位爱徒快点滚蛋,别打扰他的清净。
“易希辰。”
易希辰正蔫头蔫脑地往外走,忽听师父又叫自己的名字,茫然地停下脚步。药不毒很少这样全须全尾地叫他的名字,只要这样叫,就代表他又惹药不毒生气了。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