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快住手!-仙门情话一二三》完本[古代架空]—— by:秦燃

作者:秦燃  录入:06-20

可让付管事以及整个青岚庄上下百余口佃户料想不到的是,正是今日他有此顺带一提,才找到了问题的源头

的确不是这家人本身的死因引起的,也不是这饿死的小小孩童本身对他们有何记恨

可是,这滔天的怨气,的的确确是为孩童而来的

这个当年谁也没当回事的孩童,甚至连他的姓名、相貌都已在人们记忆中淡去的小男孩儿,竟是被大地所化出的灵妖深深思念着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章算是缓冲过渡章吧,下面作者菌又要开始讲小故事啦,这个故事是很早之前就想到的,比这个文文本身还要早,希望我能把它写的感人吧~ 趁着周末两天在家,我努力再写一章,接下来的章节都会肥肥的,这个小故事讲完,就真的到了最后一章的大结局啦~感谢能坚持看文的各位亲们 么么啾~

第72章 3.26夕怨1 宣逸孟澈、含真散人及司徒无凛一路跟着付管事朝青岚庄北角行去

听付管事说起, 三年前那家人的当家姓韩, 叫韩念,祖上稍微有点基业, 可后来家道中落、父辈又得了疾病, 韩念将原就不多的家当都用来治病,奈何钱花光了病依然不好

韩念无法,只好带着媳妇来青岚庄凭了点土地,靠种地为生

可韩念的身体一直很弱, 怎么可能吃得了庄稼人的苦,不出两三年便累得一病不起, 早早便去了

只留了娇弱的娘子刘氏和一个四岁的儿子

母子两人缺衣少食, 仅靠刘氏给人洗衣缝补为生, 刘氏不晓得是否照顾韩念时被过了疾病, 熬了一年出头也随着已故的相公撒手人寰, 仅剩了一个五六岁的儿子孤苦伶仃

付管事将自己知晓的大概情况与宣逸等四人稍微说了说, 其余的细节他也不清楚, 说完便闷头走路了

青岚庄的最北角落荒无人烟, 仅有三四间土胚房,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显得破败不堪, 寒冷的冬风刮起,将屋顶的残瓦掀得几乎要掉落下来

门口一棵槐树的树干子烂了一半, 半死不活地斜插在房前的院子里,为此处的萧索更添几分死气

付管事带着宣逸等四人一路行来,心头觉得既忐忑又郁闷

他隐约记得这家里的一对夫妻是死于肺痨?听说肺痨会传染, 自从这家人死光了,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付管事半垂着眼睛,连多一眼都懒得去看

他们来到房前,付管事慢慢将已垮了一半的腐朽木门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响,付管事听着这个声响,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推门的右手似乎正在隐隐发痒

“呃……几位,这便是我提过的那户人家的旧宅子了

”付管事小心翼翼道:“可要我带几位进去四处看看?” 宣逸看出付管事不愿进屋,心想付管事乃是普通人,不比他们修仙之人见得多,稍后他会使用释忆灵符将房舍的记忆唤起,万一有什么瘆人的情景被看见,总归不好,付管事一把年纪了,若是不甚吓出什么毛病反而徒增麻烦,遂笑了笑开口道:“不劳付管事了,我们几人进去一探便可

” 说罢,宣逸转头便要抬脚进屋

孟澈紧随其后,一把牵起他的手跟了进去

含真散人与司徒无凛见素来清冷的孟澈竟似十分紧张宣逸,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四人进得房内,皆是轻轻一叹

此房屋内四处扑满灰尘,低矮的房梁上随处可见蜘蛛网子

由旧木搭成的桌子上,一盏油灯已燃尽,其上浮着一层油腻腻的灰尘

几人闭起眼睛细细感受四周的气息,却并未察觉有冤魂或厉鬼的怨气

也许是自己修为不够?宣逸转头看了看孟澈及含真散人和司徒无凛,三人见他望来,也是纷纷摇了摇头

宣逸绕着屋子里仔仔细细走了一圈,发现这户人家的家具物事少得可怜,根本不需要细探便能瞧得一清二楚

空气里满是尘埃与发霉的味道,宣逸深深叹口气,望着几乎家徒四壁的旧屋,心内很是感叹

这户人家也当真是够穷的,难怪那小孩儿会被饿死

宣逸见屋内无甚可查之处,想要去灶台旁转转,看看是否有何异样

可他刚转身,便觉得脚下踩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瞧,在昏暗不明的屋内,见到了半个发霉变硬的馒头

馒头?? 宣逸盯着这个明显是被咬过的馒头愣了愣

怎会有半个馒头掉在地上? 这户人家的遗孤不是被饿死的吗? 饿死之人会浪费食物? 孟澈见宣逸停下脚步站在原处盯着地面不动,便也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紧接着他亦是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与宣逸想到一处去了

宣逸不再犹豫,自怀中取出一枚释忆灵符,挥了一下,灵符便自动燃烧飘往空中化为灰烬

一阵不知名的冷风刮起,屋中四人随着风儿的方向迅速移动,靠墙而立,便于房屋的记忆能被毫无阻挡地重现眼前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屋外鞭炮声隆隆,屋内却四处都悬着白

有孩童兴奋的尖叫声随冬风飘来,却无法止住屋内凄然而坐的年轻村妇淌下的眼泪

“娘亲,我饿

”小小孩童睁着大大的眼睛,肌肤似雪团一样的白,由于寒冷,他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靠着泪流满面的亲娘而坐,软嫩的小手扯了扯亲娘的裙子

“夏儿乖,再等等,等过半个时辰……”说到此处,妇人哽咽了几下,才又接着说道:“半个时辰后,灵台上的福饼你就能拿着吃了

” 被唤作夏儿的孩童乖巧地点了点头,抿了抿微微发白的嘴唇,捂着肚子抬头问那年轻妇人:“娘亲,爹爹怎么还在睡?” 妇人听了,刚刚停止的眼泪又汹涌而出

四岁的年纪尚不知生死,小孩儿腹中饥饿难忍,只好和母亲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夏儿,你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就剩我们母子了

”妇人轻柔地一下下拍着孩童的背,她也知道幼子正在挨饿,可已故的丈夫还没出头七,每日由庄子里送来的祭品只能等过了子夜才能撤下,这是这里的规矩

妇人被孩童的话引着注意力,心头的哀伤稍减几分

幸好,她还有个儿子,将来等儿子大了,她也不会无所凭依

今夜是除夕,庄子里除了他们这户人家正逢丧事以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在欢欢喜喜的过年

妇人见小孩儿极为乖巧,既不嚷着要出去玩,又不因饥饿哭闹不休,心下很是安慰,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哄着,看屋中沙漏流的差不多,屋子外头的鞭炮声越来越响,便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夏儿乖,去灵台上拿饼子吃吧

” 韩夏听了母亲的话,从她膝头儿一蹦到了地上,一路小跑着去了旁边改为灵堂的屋子里找饼子吃

正是深夜,灵台内点了两只白蜡烛,烛火不时随着穿堂风摇曳几下,将本就寂静阴森的灵堂照得更添几分凄惨

韩夏跑进灵堂喘了几口气,兴奋地来到比他还要高出一截的灵台边,他踮起脚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一抓,竟然抓了个空

韩夏一愣,这盘子里的饼子怎么不见了?! 韩夏踮着脚尖往旁边挪了挪,去抓另一个盘子,这下可算让他拿到两块饼子了

每日青岚庄子里会给他们送来两盘福饼吊丧之用,可今天已明显少了一盘

韩夏用没抓饼子的那只手抓了抓小脑袋,纳闷是不是有老鼠过来偷食

外面的鞭炮声逐渐小了下来,韩夏才听清这灵堂里的角落有“咔哧咔哧”的咀嚼声

哈!果然是有老鼠吗?!韩夏竖着小眉毛,小嘴一抿,一手拿起门边比他还高出不少的扫帚,一手抓着两个饼子往发出声响的地方几步蹦过去

“小耗子!偷吃是不对的!”韩夏探着小身板儿朝灵堂的最南角落猛地蹦出来,瞪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看清了偷吃的家伙时却是一愣

只见昏暗不明的角落里,此时正缩着一名青年

那青年一身黑衣,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捧着饼子吃得正香

被韩夏脆生生的小亮嗓子一吼,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也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小孩

韩夏很是意外,他完全没想到此时偷吃他家饼子的居然不是老鼠,而是个大活人

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朝那蜷缩的男子走了过去说道:“你也肚子饿了吗?” 青年盯着眼前小小只的幼童看了几秒,一双堪比朔夜的黑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戒备和隐隐的邪气

他见韩夏靠近自己,眸中一黯

如果韩夏是个大人,此时他就危险了

可偏偏他是个孩童,还是个很年幼的孩童,他看不懂这青年眼中越来越明显的邪气和阴鸷

“呐!再给你一个饼子吧?吃的这么凶,肯定饿坏啦

”韩夏放下手中的扫帚,扫帚没有着力点,脱离韩夏的小胖手后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青年听着这静夜里脆亮又有点刺耳的声响,又是一抖

可当他看见眼前的小孩朝他微笑着递出自己手中的饼子,眸中的邪气和阴鸷瞬时下去了几分

他一边露出疑惑的神情,一边伸手抓过饼子就往自己口中狂塞

韩夏见他吃的又急又快,赶忙跑到灵台边上,端起盛着冷茶的陶杯又走到他身边

“慢些吃,别噎着啦

”韩夏朝着他笑笑,脸颊上两个梨窝在晕黄的烛火下显得有些模糊

青年瞪着这小孩儿看了一阵,方才伸出手去接了茶杯,咕咚咕咚一阵猛灌,很快便将杯中的冷茶喝了个干净

韩夏见他依然盯着自己手里的两张饼子猛瞧,歪着脑袋想了想,将其中一个饼子掰了一半又递给他,接着自己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一边吃着那剩下的半张饼子一边和他说话

“给你,顶多再给你这半张啦

我还得留一张给我娘亲呢

”韩夏见那青年接过饼子又是一阵猛吃,觉得他很有意思

青年身上暖融融的温度,让他穿着单薄的小身板儿很舒服

他自顾自的朝着青年靠了靠,一大一小无声地缩在角落里吃着饼子

饼子很干,韩夏才四岁,吃的一噎一噎的,才好不容易将半张饼子吃完

“我叫韩夏,你叫什么?”韩夏发现这青年很怕声音,外面只要一有鞭炮响起,他身上便会止不住地颤抖

所以他特意放低了声音,小声与那青年说话

自从爹爹生病后,周围便不再有小孩与他玩了

听娘说爹爹得的是“肺痨”,许多人家知道他爹的病后,都禁止自家的小孩再来找他

因此韩夏最近这几月都很孤单,好不容易有个人不躲着他,他心里十分高兴

“夕

”青年在小孩与他说了十来句话后,才终于轻声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听在韩夏耳中顿时想起再也不会“回来”的父亲

韩夏似乎看出这青年不愿过多说话,便自言自语的随便聊着,能有个人听自己说话已经很不错,小小的韩夏很知足

他见青年一直缩着不动,便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青年温暖的体温,让他觉得尤其安心

“夕哥哥,我以前没见过你呢

你若是肚子饿,明日再来找我吧,我把饼子省给你吃

” 自称“夕”的青年侧头看了看身旁缩着的小小一团的韩夏,闷声回了他一声“嗯”便又闭口不言

“夏儿,该回屋睡了

”隔壁妇人柔声的呼唤随着冬日寒风飘了过来

韩夏竖着耳朵听屋子外头已然没了鞭炮的声音,才抬头笑着对夕说道:“夕哥哥,我要走啦

你记得明日要来和我玩呀

”韩夏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夕的眼神中流出几分很直白的依依不舍

夕见他一步三回头,便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韩夏眼见这名蜷缩的青年站起,忽然有种“平地一座高山拔地而起”的错觉

这是一个身量极高的青年,他仰头费力的看着他,觉得夕比自己一直认为很高大的父亲还要高出很多

韩夏低头看看自己短短的小腿和瘦瘦的小身板儿,好像踮着脚也只能到他膝盖上面一点儿

“你不怕我吗?”夕低头看着小不点儿的韩夏,沉声开口问道

“为何要怕?”韩夏睁着一双大眼睛仰脖看他,夕的容貌在昏暗不明的室内显得模糊不清

“你要给我吃的,我就还来

”夕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弯腰伸手摸了摸韩夏的小脑袋

“好!拉钩!”韩夏笑的原本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了一双小月牙儿,伸出短短的小手指头

“拉钩

”夕也伸出自己的手指,碰上眼前小人儿的手指时,微微一顿,指上留下这小不点儿软软的触感

韩夏得他承诺,开心得一蹦一跳回了主屋

“哥哥吗?”夕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我在这孩童眼中是人形了?” 有趣,竟有人类见得自己的现形是人形的? 夕在原地站了片刻,见那小孩方才进入的主屋的油灯灭了,屋外静悄悄一片,便忽然化为一道黑烟飞去

第二日,夕果然如约而至

刚过大年初一,炮竹声依然时不时地在各处轰然而响

夕缩在灵堂的角落,听着炮竹声瑟瑟发抖

他的听觉是人类的千倍,常人闻之都会捂耳的炮竹声,于他而言简直就是灾难

故而一到过年,哪儿安静他便往哪儿躲

昨日挑了这户人家,一是因为这家有丧事,极为安静,二是因为灵台上有饼子可以任其偷食

不知道那小孩儿会不会来?夕从未与人类正面接触过,以往偶有能见其现形之人,可每每总是尖叫地逃开或者直接吓晕了过去

夕是大地灵气所生的灵妖,食人间贪婪之气而成形,贪婪一向是无边无际的,故而夕永远都吃不饱

人心总有丑陋的一面,但凡见其身形者,或显丑陋妖怪之形,或显厉鬼索命之形,或显山雷沼泽灾害之形,但凡世间人们所畏惧的,或是人类内心深处丑陋贪欲所惧怕的,见到他便会显出心底最深恐惧之事物

但也有一种情况,此类情况极为特殊,即为人心之所向之物,能见到这种现形的,首先便要心里很干净,贪欲极少之人

简言之,只有内心洁净、毫无亏心之事者,方能在见到它时显出自己所向往之物

通常来说,幼童比较容易见到自己心生所向往之物,因为他们都还未曾失去天真本性

但要能见其现形,本身便需具有一定灵性的孩童

韩夏能见到他,一则说明他是个颇具灵性的小孩,二则亦是因为其心性纯善天真

韩夏是独子,父亲素来体弱,能见到夕以高挑青年现形,看来他心中所向往是要么希望父亲身体变得健康强壮,要么便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位兄长

夕想到此处,回想起那小家伙晶亮溜圆的大眼睛,不由嘴角牵起一笑

“夕哥哥?”韩夏的声音从灵堂门口处传来,软糯的孩童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期待

此时屋外很静谧,大概忙碌的人们都去团聚用晚膳了,故而暂时还没有人放炮竹

夕从角落站了起来,几步便来到灵堂门口处:“我在

” 昨夜韩夏见到夕时,已是过了子夜,而今日才刚过酉时,屋子外头尚未全暗,仍有浅浅余晖洒落进来,伴着摇曳的烛光,将夕的容貌照得十分清晰

韩夏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从下往上仰着脖子将夕瞧得一清二楚

在他看来,这是一名极为英俊的青年人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放肆张扬的侠客气质,就和爹爹以前和他讲过的那些游走人间的大侠一般

韩夏年纪尚小,无法以言语表达内心对夕的感觉,可释忆灵符所释放的记忆,却清晰得将孩童心内所想呈现了出来

他对着夕亮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蹦跳着举起小短胳膊牵过夕大大的手:“夕哥哥,到这儿来,这儿离门口最远,万一有炮竹声,也能隔得小些,我也可怕炮竹声了呢!” 夕被他牵着来到灵堂角落,坐下后,竟意外地看见这小不点儿一点也不怕他,两手两脚并用,费力地爬到了他怀里坐下

接着,他又有些笨手笨脚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和两块酥糖,献宝似地捧到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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