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手头宽裕不差钱,可我也不能那你的钱。”落星舟说。
刘怀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他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不然你帮我算一卦吧,这钱就当是算卦的酬劳。”
落星舟一惊!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会起卦算命的?”落星舟惊讶道。
刘怀闻伸手指了指落星舟肩上挎着的黄色布袋,说,“我瞅见布袋上面有阴阳八卦镜,这是阴阳八卦镜吧?道学这方面我不怎么懂,不过这块镜子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落星舟低头看了看黄布袋表面挂着的八卦镜,然后勾起唇角笑着说,“哦,原来是这个。是的,我是一位道士。”
落星舟顿顿,接着继续说,“不过我的卦不算便起,我也不随便给人算命。”
刘怀闻伸手摸了下下巴上的胡须,笑着说,“小兄弟你可真讲究,不过你还是帮我算一卦吧,最近我真挺倒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太岁还是怎样。”
落星舟犹豫了一会儿,心想着反正今天要算的三卦还没算,就爽快道,“那行,不知道你想算什么呢?我这家宅、事业、健康、婚姻、贵人都可以算。”
刘怀闻斜睨着眼睛瞥了落星舟一眼,眸子里尽是怨毒,说:“算家宅吧,总觉得最近家宅有些不宁。”
“那你把你家的住址给我,还有你的生辰八字。”落星舟说。
“大师,不找个地方一遍吃东西一遍算么?”刘怀闻说。
落星舟摆摆手,“不用了,我算卦很快的。”等下还得去第一军人医院看望落妈妈呢,可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南路老街第二小巷044门牌,我今年38,是凌晨3点出生的。”
落星舟听后,伸出右手掐指算,第一次算出来他觉得有些蹊跷,就又多算了一遍,结果和第一遍算到的结果一模一样。
落星舟有些惊骇,他下意识看了看刘怀闻的脸,然后侧头问,“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徐正良。”
“徐正良……”
落星舟眉头一点点蹙紧,看深了刘怀闻一眼,发现他身上缠着很是浓重的煞气,这煞气可非比寻常,玄学里面又记载,如果一个人的身上缠绕着这种类似于浓墨的煞气,就离死期不远了。
落星舟说,“许先生,我算完了,恕我直言,你最好赶紧搬离现在住的房子,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刘怀闻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很快又说,“不行啊,我不能搬,安利是我的老宅,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老爷子说这宅子要长长久久留着。”
落星舟说,“离开吧,那宅子不适合住人。”
刘怀闻伸手抓住落星舟的额手臂,说,“大师,不是可以破解的吗?再多钱都可以,你去我那宅子帮我破解吧。”
落星舟本来想开口答应的,不过今天落妈妈的主治医生找他,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聊,落星舟就没答应,说,“今天恐怕不行,我有事要忙,不然我给你张驱邪护身的符篆,你待在身上那屋子里的煞气短时间内不会伤害到你。”
“真的啊!”刘怀闻睁圆着眼睛,立马从落星舟手里接过符篆,“不过大师啊,你今天真美时间到我那宅子去么?听你这么说我都不怎么敢回去了,你要是没有急事的话,就跟我回去一趟吧。”
“真不行。”落星舟说,“明天吧,明天我过去,你放心有了这道符篆护身,再厉害的煞气都伤害不到你的。”
落星舟说完后,转身就骑着自行车除了公园的大门口。
刘怀闻站在公园门口处,看着落星舟骑上自行车离开,他用力揣进落星舟给她的符篆,稍一加大力气,手里的符篆揉成一团变作了纸屑。
他松开手里的碎纸,旋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小子,今天算你走运,明天只要你进了我的宅子,你就必死无疑!”
刘怀闻说完后,伸手进领口抓出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小骨头,这可是净化道术的灵骨,只要戴着这块小骨头,就算落星舟道法再高超,也没法看出来他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法力。
现如今在落星舟的眼里,刘怀闻就是一个不动道术,没有法力的普通人。
离开公园后,落星舟来到第一人民医院,在VIP病房门口,主治医生叫住了落星舟。
落星舟闻声扭转头瞅见是医生叫他,然后踱步走到男医生的面前,男医生端着茶杯,茶杯山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添了热水了。
“落星舟是吧,你跟我来一趟。”男医生说。
落星舟走在男医生的身旁,经过一条光线有些黄暗的走廊,带他去一间很普通的病房,伸手指指着病房里面病得骨瘦如柴,形如枯槁的一个男生,说,“这孩子的肾符合你妈的型别,他也自愿签了器官移植同意书,我估计着不出五天他就会死了,你做好准备,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给你妈进行换肾手术。”
落星舟有些呆了,兀自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很是激动地抓起男医生的手,说,“谢谢医生,真的谢谢你,你放心,欠我已经凑齐了,什么时候动手术,你跟我说一声就行。”
“那就好,我就怕你的手术费来不及去筹。”男医生。
落星舟很是激动,跟男医生说完后,他抬眼看向了躺在病房里的那个少年,和他现在肉身的年纪差不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落星舟微微摇了摇头,心道,“都是苦命的孩子。”
“他什么病啊?”落星舟问。
男医生转眼看进病房里面,犹豫了一会儿,说,“本来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不过跟你说也没事,他是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医学上普遍认为像他这样得了这个病的人在出生的时候就会夭折的,可奇怪的是这孩子十几年前不但没有死,还活了下来,而且一活就是十七年。”
“十七年?”居然比原主还要年轻。
男医生说完后,伸手拍下落星舟的肩膀,语重心长说,“你和你妈还是挺幸运的,不同血缘这么短时间内可以找到器官移植者,不容易啊,这概率可比中彩票要概率要小很多啊。”
落星舟勾了勾嘴角,很诚心诚意地说,“谢谢你了医生,谢谢你这么费心帮我们找□□。”
男医生连忙摆手,说,“这我可不敢居功,这孩子本来不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是这两天才转院过来的,他一来就说要把身上游泳的器官都捐出去,刚好他的血型还有其他各项指标都和你妈的很符合,我们才答应他的。”
“自己来的?”落星舟有些好奇了,一般人临死之前都怕得要命,哪会这样开口说要把器官给捐了的?
“是他妈帮他转院的,不过是他自己所要捐器官的。”男医生说。
听完男医生说的话,落星舟再一次看向了病房里面,瞅见病榻边有个深省消瘦的女人还在摸着眼泪哭,哭都不敢哭出声。
男医生说他还有事要忙,就先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落星舟踱步来到了那男生病房的门口,伸出白净修长的左手敲了敲门。
“叩叩——”
闻声,病房里面那个哭得眼睛都肿得跟金鱼眼样的女人转头过来看,她沙哑着声音说,“你……找谁?”
落星舟没有照实说自己的身份,只说,“我是你儿子的同学,听说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就过来看下他。”
男生的母亲立即站了起来,来到落星舟的面前招呼他,还说你真有心。
落星舟把带过来给落妈妈的那袋子苹果送给了男孩的母亲,说,“你别太伤心了。”
男孩母亲眼眶的热泪瞬间掉了下来,“我……”
她声音越发沙哑,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说,“少全今年才十七岁,他还这么年轻,我……”说着哭了出来。
除了落妈妈后,这时落星舟见到的第二个当着他面哭的女人,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回过神来后,连忙再出纸巾递给她,“你别伤心了,看见你哭少全也不会开心的。”
“他很乖的,学习成绩又好,老天爷为何这么狠心,套这么对一个孩子。”少全的妈妈哭得越发控制不住了,“我真想要死的人是我,不是他……”
落星舟听着,心里有些酸酸的。
前世他没有感受过母爱,这一世从落妈妈哪里知道母爱是怎么样的,现在又从少全的妈妈这里知道母爱这么刻骨铭心,血浓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