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返回房间,拿出灯盏点亮,那边,打斗声已经停止了。
乐哥儿也起来了,比划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出去看看。”
两人拿着灯盏到了厨房,那边,也已经点亮了灯。
“余老板,把你们吵醒了?”罗护卫见两人起来了,问道。
余清泽摇头,道:“没事。怎么回事?这人想做什么?”
地上,另一个护卫正在把一个黑衣人绑起来。
罗护卫答道:“从前面窗户进来的,我想看看他究竟想干嘛,便放他进来了。进来后就直奔厨房那边去了,应该是那边的人。”
那边,指的就是贾府那边了。自从贾孝仁被抓了,香满楼第二天就关门了。
就像蔡大人推测的那样,他们果然还想着来报仇。
“明天咱们送去官府,没事了,余老板你们去休息吧,我们来审问,明天告诉你们消息。”罗护卫道。
见人抓住了,余清泽点头道:“辛苦你们了。”
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那人被护卫们带到哪里审问了,反正回来的时候那人精神明显很萎靡。
罗护卫告诉余清泽,这人就是贾孝仁养的那群人里的一个。因为贾孝仁被抓了,那些人自然也就散了,但是里面的一些人还跟贾父联系上了,这人便是贾父派来给儿子报仇的了。
“你们放心,我们这就把他送去官府。”罗护卫和小吃店那边另一个护卫提溜起那人,两边又各留下一个人看着,这才往官府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畅哥儿他们也知道了。
畅哥儿阿么就说道:“咱们这阵子冲了小人了,事情这么多,有空还是要到寺里去拜拜,求菩萨保佑保佑。”
庆哥儿说道:“我前两天听一个夫郎说,城东安福寺蛮灵的,前阵子还来了个新主持,法力高深,许多人都去请平安福,请他诵经给平安福平安玉什么的加持呢。”
乐哥儿听了,有些心动。他们这一年多以来,确实遇到好多事情。
“乐哥儿,明天正好十五,也不用针灸,不如我们明天去安福寺拜拜菩萨?请几道平安福回来?”畅哥儿说道。
闻言,乐哥儿点点头。
余清泽对这事没什么看法,他原本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自从在自己身上发生了穿越这回事后,他的三观已经被颠覆了,仿佛冥冥中真的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存在着。
反正,他现在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了,而且能让乐哥儿心安,他也觉得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乐哥儿和畅哥儿就坐着马车出发了。
安福寺就建在城东不远的一座山上,香火挺旺盛。这天雨停了,又是十五,来祈福的人挺多。
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山脚,乐哥儿和畅哥儿便带着香烛上山了。
拜完了菩萨,两人又专门去新主持那里请平安福。
人很多,他们排了好一会儿队,才轮到他们。
乐哥儿请了五道平安福,给家里每个人都请了一道,保佑健康平安。
畅哥儿也给家人都请了平安福,收好了准备走的时候,那个主持忽然跟畅哥儿说道:“这位施主,老衲观你眉含春意,面带桃花,红鸾星动,近期可喜遇良人矣。”
“啊?”畅哥儿懵逼脸,问道:“大师,您说我吗?”
乐哥儿在一旁听了,眼睛霎时一亮!
喜遇良人啊!
大师点点头,道:“此人与施主为良配,还请施主不要错过了。”
畅哥儿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大师,不知您是否能算出我那良人姓甚名谁,是何模样,我怎么才能知道他就是我的良人?”
大师一脸高深莫测,道:“此为天机,施主还需凭心自行感悟。”
“这样啊,那大师,我再请一道姻缘符吧,您帮我跟菩萨商量商量,保佑我早日遇见良人啊。”畅哥儿又坐下,跟大师说道。
于是,畅哥儿又请了道姻缘符。
待两人走后,一个人影来到大师身边,弯腰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大师成全。”
出了安福寺,两人往山下走。
畅哥儿拿着姻缘符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笑眯眯的。
乐哥儿看着他打趣道:别着急,说不定今天就能遇见你的良人了。
畅哥儿难得地红了一下脸,用胳膊撞了乐哥儿一下,说道:“哪里有那么快啦,能在明年遇见就不错啦。”
乐哥儿又比划道:说不定早出现了就等着跟你相遇了呢,大师不是说近期吗?
“是吗?”畅哥儿忍不住抬头畅想了一下,如果能遇到一个像余老板对乐哥儿这样好的人对自己,那就好了。
想着想着,畅哥儿脚下一个没注意,就在石阶上崴了一下脚。
“哎哟,好痛——”畅哥儿痛呼出声,差点摔一跤,幸亏乐哥儿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乐哥儿扶着他到边上石头上坐下,比划道:怎么样?很痛吗?
“痛,好像崴到了。”畅哥儿摸着左脚踝,皱眉说道。
乐哥儿将他的鞋袜脱下来,脚踝哪里已经红肿起来,他轻轻碰了一下,畅哥儿顿时痛得抽气。
见状,乐哥儿正准备将畅哥儿的鞋袜穿上,然后背畅哥儿下山。
这时,两个人影在他们面前站住了。
“余夫郎,畅哥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抬头,看到薛白术和叶大夫站在他们面前。
乐哥儿心中一喜,畅哥儿的良人来了!
畅哥儿看见叶大夫两人,顿时皱眉解释道:“叶大夫,薛少爷?你们也来祈福啊?我不小心崴到脚了。”
闻言,薛白术立即走过来蹲下身,皱眉说道:“我看看。”
乐哥儿给他让出位置,退到一边。
薛白术半跪,左手握住畅哥儿的左脚腕另其伸展开来,然后仔细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说道:“扭到了,没伤到骨头,无大碍。”
听到无大碍,两人松了口气。
随后薛白术给畅哥儿把袜筒穿上,绑好,蹲下身,说道:“来,我背你下去。”
“啊?你背我?”畅哥儿看着薛少爷的背,顿了一下,道:“我,我自己可以下去的,弄个树杈来就可以了。”
薛白术道:“快上来,早点儿回去敷药。”
“我,很重的。”这一看就是读书人没干过重活的身板,能背得起我?畅哥儿有些怀疑。
薛白术好笑地看了畅哥儿一眼,道:“放心,不会摔了你的。”
畅哥儿看了看他,又看了下乐哥儿。
乐哥儿拿着他的鞋子,对他点点头。
“那就,麻烦薛少爷了。”无奈,畅哥儿只好趴到了薛白术背上。
“趴稳了哦。”薛白术挽住畅哥儿的腿,一下就站了起来,嘴角轻扬着往山下走去。
乐哥儿扶着叶大夫跟在后面,心里想着,大师的话,可真灵。
作者有话要说: 畅哥儿皱眉:这小身板……
薛白术挑眉:公主抱,来一个?
第145章 公主抱
安福寺建在山顶,山虽然不算高,但从山上到山脚,也需要两刻钟左右。
这是按照正常人的速度。
但是,对于背着一个成年人下山的薛白术来说,两刻钟显然还是有些勉强的。
特别这背着的人还是自己心仪的打算追求的人,这路再长点,也没关系。而且,这路还有点儿滑,要是不小心摔了,那自己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因此,薛白术走得比较慢,但是很稳。
下到一半,畅哥儿看着薛少爷满头的汗,走得也比较慢,眼看着旁边一个老么都超过他们了,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感觉是不是自己太重了。
他道:“薛少爷,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慢慢走下去就可以了。”
薛白术摇头,道:“没事,你不重。就是昨天刚下了雨,我怕走快了脚滑把你给摔了。”
畅哥儿闻言,心中微暖。这个薛少爷,平常看起来文文弱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样子,想不到还背着自己走了这么久。
他从怀里拿出手帕,给他把额头的汗水擦了擦。
薛白术配合地停下步子,微微侧过脸,让畅哥儿给他擦汗。
此刻,两人的脸距离非常近,相隔最多也就半尺左右。
畅哥儿呼出的气息轻轻打在薛白术的侧脸上,轻轻柔柔地,感觉微痒。
“多谢。”薛白术轻笑一下,待畅哥儿给他擦完后,赶紧转过头。
这跟畅哥儿的距离太近了,感觉稍稍再转下头就能碰到畅哥儿的脸了似的,略紧张,耳朵有点儿发烫。
畅哥儿收回手,搭在薛白术的肩上,眼睛不小心瞥见了薛白术的耳朵,尖尖全红了。
这么冷的天,真是难为他了,身上出着汗,可耳朵还是冻红的。
可能是因为薛白术从小就跟着他爹么学医,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味,靠近了才能闻到。
不难闻。
因为知道他是大夫,反而让人感觉有些踏实和安心。
跟他平常和自己聊天时候的感觉,又不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薛少爷每天来吃早餐就会跟自己聊一会儿。
明明是个读书人模样,却喜欢跟他这个小帮工聊天,为人很是随和,一点架子也没有,因为他是大夫,医者仁心吗?
不过跟他聊天还挺开心的……
“畅哥儿,到了。”
畅哥儿听到薛白术的声音,立马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下了山到了马车边。
薛白术将畅哥儿放到马车上坐着,然后说道:“你们直接到杏仁堂去,我给你弄药敷一敷。”
“谢谢薛少爷。”畅哥儿道了谢,看着他头上的汗,把手帕递给他,道:“给,擦下吧。”
薛白术接过来,擦了把汗,笑道:“等我洗干净还你。”
“不用麻烦,给我,我来洗就可以了。”畅哥儿说道,伸手想接过手帕。
薛白术却一手将手帕塞到了怀里,说道:“那怎么行,我洗好了再还你。你快进马车去,外面冷。”
乐哥儿扶着畅哥儿进了马车,车夫赶着车往回走。薛家的马车就在他们后面。
乐哥儿看了畅哥儿一眼,比划道:薛少爷人可真好。
畅哥儿也点头,道:“嗯,挺不错的。”
乐哥儿见他没啥反应,又比划道:以后谁成为他的夫郎,肯定很幸福。
“是啊,他人挺好,性格也好,叶大夫人也好,薛大夫人也很好,都是大夫,又明事理,哪个哥儿嫁给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畅哥儿感叹了一下,又说道:“像他们家那样的家世,肯定也得是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好哥儿。”
门当户对,知书达理……
原来畅哥儿是这么想的吗?难怪他都没反应,根本就是没往这方面想过。
乐哥儿又比划道:我觉得薛少爷不像是会看中家世的人。
畅哥儿看了乐哥儿一眼,摇头笑道:“那相差太大,整日没话说,那不得闷死?”
乐哥儿比划道:你跟薛少爷就很聊得来啊。
“我?”畅哥儿手指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说道:“乐哥儿,你不知道,薛少爷啊,他喜欢吃点心,所以才跟我聊天的。”
乐哥儿眨眨眼,道:他每天都挑你做的点心吃。
畅哥儿吃惊,道:“有这回事?”
乐哥儿朝畅哥儿挤挤眼,比划道:不信你自己看。他还知道哪些是你做的。
畅哥儿怀疑地看着乐哥儿,摇头道:“不可能。”
虽然薛少爷曾经猜到过自己做的是什么点心,但那好像也只有一两次吧?他问了自己。其他没问的时候,他倒是没注意,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吧,这么多点心,还能每天都知道哪样是自己做的?他们做的都差不多好吗?
“绝对不可能。”畅哥儿很坚定自己的想法。
乐哥儿无奈摇头,表示你自己往后看看就知道了。
马车到了杏仁堂后,乐哥儿扶着畅哥儿下来,正想自己背畅哥儿进去,看到后面薛白术从马车上跳下来,他立马不动了。
然后,薛白术就过来了,又把畅哥儿背进了药堂里。畅哥儿推脱不过,只得从了。
乐哥儿笑眯眯地跟在后面,进了药堂。
薛白术亲自给畅哥儿弄了草药敷上了,然后包扎好,叮嘱道:“这几天吃清淡点,注意这只脚不要沾水,也不要踩地,以后我每天早上过去给你换药,你不用过来。”
畅哥儿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好意思,理应我过来才是。”
“反正我每天都要去吃早点的,没关系,你别跑了,脚又不方便。”薛白术包扎好,又蹲下,道:“来,我送你回去。”
畅哥儿摸摸鼻子,这背进背出的,药堂里那么多人看着,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我自己走。”说着,畅哥儿就站起来,准备踮着脚跳到门口马车上去。
“唉,我说了你这脚不能受力,怎么走?”两人挺熟了,薛白术说话也没那么讲究,直言道。
“我蹦过去,右脚还好的。你看。”畅哥儿跳了一步,挺稳,还回头冲薛白术展示了一下成果。
薛白术无奈了,干脆走过去,一把打横抱起畅哥儿。
“哇啊——”畅哥儿猛然失去重心,吓了一跳,下意识搂紧了薛白术的脖子,反应过来后整张脸都红了。他羞愤地压低声音道:“薛少爷,你做什么啦,快放我下来。”
薛白术第一次看见畅哥儿脸红,有些稀奇,道:“你害羞啊?我刚就说要背你,你不听,你这一蹦一蹦的,万一再摔了,可怎么办?我这可是为你好。”
畅哥儿要羞晕了,简直想把眼前这张脸给挠花。
这背和抱能一样嘛,啊?!
“你放我下来,背,用背的!”看到全药堂的人都看着他们,乐哥儿还在后面笑,畅哥儿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