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就几万人的小城,每天要办的事也不少,院子里常常不断人,很是繁忙。
另外,有苏城的人已经习惯了挣积分换东西的日子,想着下面要换取的东西,每个人每天都干劲十足,非常有盼头。可当有一天发现他们的城已经建设完成,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干了,突然就找不到了生活的方向。好些人捡起锄头开始种田养家,但还有些人已经不愿意再去种田,尤其是自己挣过积分的女人,在种田的事情上她们很多都干不过男人,所以更加抵触。
这时,苏迹适时地的将各个厂子办了起来,不愿意种田的人一下子全涌进来工厂,轰轰烈烈的大生产开始。
豆油厂,豆腐坊,长长草加工厂,粮食加工厂,棉花进入量产之后开办了棉花加工厂,织布厂,引进会养蚕部落后办起的绞丝厂,丝绸厂,还有兵工厂,农具加工厂,养猪场养鸡场养牛场养鱼场,总之现在能办的厂都办了起来,六七两个区被他彻底建成了工厂集散地。
这些厂大致经营的也都还不错,除了兵器铁器不外销,食物布匹自己消耗一部分,其他好些都是运到朝歌西岐殷墟这样的大城去销售,往往是货刚到就销售一空。
豆油他在前两年就已经放开了销售政策,虽然有部分影响炸食的销售,但有苏食肆花样繁多的美食弥补了这一缺陷,生意依旧红火。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种田,城外大片大片的土地被开垦,有苏不光样了大量的牛马牲畜,还有好些小机械工具,从最早的曲辕犁三脚耧到后来的水车,在苏迹的大力支持下相继制造出来,给生产带来了不少便利。再加上遍布了水渠,沤粪出来的天然肥料,和天底下最好的种子,他们的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增大,供给整个有苏城搓绰绰有余。
有苏的工厂慢慢在摸索中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链接,比如牛马不是白给农户用,是以租用的方式租借给他们,农忙是借去种地,农闲时再租借给豆腐坊等工厂,抵了养牛马的成本不说还小有赚头,就是动物粪便都有人抢着要,打扫卫生的事根本不需要操心。
而豆腐厂会把最后人实在不能吃的豆渣子再次抵给牧场,也能省下一小笔租用的开销,一举两得。
对了,有苏不光人多了,妖精也多了不少,这几年呼啦啦很是来了些大大小小的妖精,也不知道是你是宣传太到位了。为了管理方便,苏迹还成立的妖精运输队,妖精宣传队,妖精治安队,谁也别闲着,闲着就容易生事,都干活儿去。
妖精多,神庙也多了,现在的神亲民的很,人们可以信仰的神变多,就有了选择余地,为了拉客户,头脑灵活的神也常常下来走动,给人们半点儿实事,把那些混吃等死的挤兑的不行。
有苏一通折腾,越来越富强,名气也越来越大。跋山涉水慕名而来人也越来越多。苏迹一直以为现在的人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远行,可当越来越多的生面孔涌入有苏城,他发现自己错了,现在愿意出来的人还真不少。
他们先是被来回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动物们一跳,惊魂未定又被各种带耳朵张尾巴奇形怪状的妖精吓个半死,不过吓着吓着也就都习惯了,没看有苏人该干啥干啥,还跟妖怪说笑呢。
有苏城忙,其他地方也没闲着。西岐的两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公子长大了,老大伯邑考自认正统,西岐以后自然是他的,所以很愿意指点江山。可是这老大治国能力稍弱,总被弟弟姬发当着大家的面前比下去,嘴上不说心下就不咋地高兴,觉得这弟弟太不地道。而姬发小同志总感觉这老大不懂装懂,就会装好人。次数一多,两人都很憋气,最后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是味儿,两人的摩擦越来越严重,几乎都到了要翻脸的状态。西伯侯常常长吁短叹,为调节两儿子的矛盾生了不少闲气,最后实在管不了,干脆不管了,让他们自己闹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伯邑考似乎自带危险体质,过河水涨爬山山崩,就是好端端在平路上走都能冒个大坑出来,要是命短的都不知道交代几回了。还好身边有个能耐非凡的申公豹,几次危难都被他出手解决,从此对申公豹那是言听计从委以重任。而申公豹也投桃报李给他好一顿出谋划策,还很是撺掇他弄死弟弟。伯邑考对这条是死活不同意,好歹是啊弟弟,怎么也没有弄死的道理,申公豹只能私底下尽可能的给对方找麻烦。
姬发也不是吃素的,身边兄弟好几个都跟他一条心,也不知道为啥就是铁了心跟他干到底。可能是原著魅力,也可能的女娲强大的感知号召力,谁知道呢?反正是谁也顾不上找朝歌麻烦,都想先弄倒对方再说。
咱们在说朝歌,朝歌暂时没了外患可也折腾的不清。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常常是一个新政策出台,贵族大人们开始反对拖拉,或者就是干脆给纣王送女人。天妃还是天妃,地位倒是没怎么动摇,可恶心吃了不少,看着一个个鲜花似的女人被送上纣王的床榻,她撕了她们的心都有,想尽一切办法把人弄出去,也没心思关心前朝了。所以纣王身边的人是来了又去,全是新鲜面孔。
后来朝歌就形成了受王一要展开什么新潮的政策,贵族就给他送女人的习惯。新政策只要不是受王坚持,其他大部分都不了了之。受王来者不拒,你送我就要,他乐得看朝里的大贵族一个个为了利益不得不巴结他的模样。他变得越来越乐的享受,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比过去更加紧密的集合在他身边,天妃成了他牵制贵族的一大砝码。
不过鸡飞狗叫归鸡飞狗跳,一些利国利民的政策还是艰难的推行开来,当然,更多的是无疾而终,比如寒门科举和艰难的释奴政策。
总而言之,大家都还好好的活着,也没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争,传说中的封神之战还没有露头儿,世界难得的一片平和。
苏迹对现在的成绩总体来说还是挺自豪挺满意,可唯一让他郁闷的是都七年了,扶桑还是娃娃样。
☆、长不大
苏迹从一个十几岁长成了二十几岁, 在二十大几的好年华里, 默默的当着和尚, 看着男朋友能看不能吃。我就是养个童养媳现在也也能洞房了吧,他面无表情的想。
他看看自己丝毫没有变化的还如同十四五岁少年人一般的身量模样, 心头再次无奈的叹息。就是洞房也的被压的命, 他以前还天真的想着身量长齐了压美人来着, 美梦啪的碎个稀巴烂。
谁都能看出来这明显的不正常。
他在十六岁像十四岁还安慰自己是长得慢,发育迟缓。可再慢也得有个限度吧, 到十八岁他脸上还是连根胡子都不长, 两腿间的那个小宝贝也再没有长大的意思, 这根本就是停止发育好吗?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 着急忙慌的找人看,可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自己瞎琢磨的半天, 侏儒症?可个头儿好歹也将将一米七的样子, 算不上啊,可怎么就是好端端的不发育呢?
他也不傻, 很快就想到了扶桑,反是跟他亲近的人都真真假假的打趣或关心过他几年不变的脸,就只有他半分以外都没有。
“你以为长生不老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娃娃扶桑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在你我结契之时就定下了未来的模样?当时什么样子,以后就是什么样子。”
我怎么可能知道?关键是什么时候结契的他都不知道好吗?他难以接受的问:“你是说我以后就一直这个样?”
“不好吗?”扶桑觉得正正好, 他成人的身体正好让他的黄泥人窝在怀里, 像是为他合身打造,没一处不合心意,他突然怀念起抱他入怀的日子。摆摆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 想要抱住黄泥人,却只能抱住他的脖子,他一瞬间厌烦了现在的模样。
“好什么!我又不是彼得番不愿意长大!”苏迹欲哭无泪。他的伟岸身材就这么轻飘飘的说没就没了,招呼都没打一个。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扶桑揽着他的脖子,小脸上满是认真的重复一遍:“我喜欢。”
我不喜欢。苏迹无声的说。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永远被迫长不大?他从来没想过长生的代价是这个,他一直以为是等他身量长成了就不再生长衰老,这突然一棒子敲来,他整个人都懵了。就连当和尚什么的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苏迹低沉了好些天,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哪怕族人提出要找易方部落报仇他都没有亲自督阵,派了列风去安排,胜也不喜,败也不恼,在外人看来更加深不可测了。
易方部落打下来几乎可以说跟切菜砍瓜一样容易,毕竟武器不对等,人员不对等。他们的钢刀铁箭对上骨刀长矛,一个来回就能杀倒一片。现在的有苏人突然发现过去强大无比的敌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报仇容易的让他们难以相信。
大仇得报,他们还雇佣妖精运输小队带回来被霍霍的不轻的本命树,小心翼翼的栽种下,脸上无一不露出轻松的笑。
日子一天天过着,苏迹慢慢也接受了自己永远长不成高大魁梧身量的事实,就是看到光膀子的男人时觉得特不顺眼。我为你们劳心劳力却长不大,凭什么你们能有个好身板儿,有就就有吧还在我面前现,实在太过分了!他立刻颁布了一条让人哭笑不得的法令:城内公共场所不准光膀子,谁光膀子扣一天积分。
大家面面相觑,大热天的不让光膀子,这是什么律令?可穿着衣裳干活儿热不说,他们还舍不得那么衣裳糟蹋呢。可城主颁布了法令,他们又不得不遵守,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端谁的碗服谁的管,大家也不是不会变通,头脑灵活的就用长长草编织成无袖小坎肩穿上,没想到清亮舒服没蚊子,效果竟然意外的好。大家伙儿有样学样,很快有苏城就流行起来这种便宜不太好看但实惠非常的小坎肩,干活人穿,不干活儿的没事也穿,省衣裳啊。
苏迹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开始还觉得满解气,可这天夜里,他突然间坐起来,一身大汗打湿了身上的睡衣。
“怎么了?”他一动,扶桑跟着惊醒,抬手就摸他汗津津的脸。
“我……做错了。”苏迹懊恼的喃喃自语。
“什么错了?”扶桑轻声问,像是怕吓着他似的,缓缓把胳膊搭在他的身上。
“我竟然因为自己的一时情绪就下令让人不能光膀子,实在太儿戏太不应该。”作为一个上位者,律令怎么能这么轻易下达?他这是在自毁长城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扶桑不在意的拍拍,“你忘了这是你的城,由你一手造就,它是你的,你想让他怎样他就要怎样,这里,你说了算。”
“祖宗,拜托你别蛊惑了成不?还嫌我错犯得不够大是吧。”苏迹翻个白眼,掐着娃娃扶桑的腋窝就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搭在他头上,两手抱着他的小身体当抱枕用。
“你是我的黄泥人,做什么都对。”扶桑被他埋胸,脸贴在他不宽广的胸前,声音带着点点的闷。
“少哄我。”苏迹笑骂一句,心头的沉重却是被卸掉不少,还好没那么严重,还好他平日还算克制。
“没哄。”扶桑仰起脸,表情非常正式,“你不会错,错也是对。”
苏迹突然有种被炸到了感觉,这家伙仰着脸的的样子本来应该的萌的一塌糊涂,可偏偏他看起来简直苏炸了,要是他是成人模样,苏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躺倒认栽了。可惜这就是个三岁豆丁。
“你什么时候才长大啊。”苏迹抱着扶桑一下子趟倒,心里那个痒痒啊。
扶桑没有说话,眼神却很沉很深。
这之后,苏迹就觉得一言堂果然不是长久之计,可是在这个还在草创其的城市,根本经不起多股势力的盘剥,更经不起官僚主义的虚耗。现在正是因为有苏是他的一言堂,所有政令全由他口出,然后高效运行,这才有了有苏城飞速发展的现在的模样。他不知道分权出去会怎么样,他也不敢分出去,人心最难测,利益最动人,这是他的城,他舍不得糟蹋,更不能让别人糟蹋。
可是,他就是一个凡人,是人就会出错,这不可避免。他也设立了监察机构,但这更多的是监管官员,并没有权利来监察自己,他考虑是不是把这项权利放出去,可又怕被他们不懂装懂给掣肘,一时间进退两难。
这些先不说,说说这七年的变化吧,城就不说了,很是像个样子了,制度现在也比较完善,经过他不让光膀子这条政令后他下每一道律令都会想了又想,还找其他人商议后才通过,没有再出现情绪化的一拍脑门儿产物。
现在,当年买来的好些半大少男少女都已经成家立业,成了有苏城最铁杆儿的中间力量,只要是苏迹下达的指令,他们都会不折不扣的完成,甚至都开始了盲目崇拜。当然,有苏城绝大多数人对他们的城主都崇拜无比,比对部落神的崇拜有之过而无不及。这在更好管理的同时,苏迹身上的信仰之力更加浓厚,开始的丝丝缕缕变成一片不再轻薄的雾气,也就是领地里神啊妖啊修为低看不见,偶尔来一次的石矶看一次惊一次,这凡人简直了不得,过几年成仙成神她都不奇怪。
领地里四处可以看到几岁的娃娃遍地跑,其实还能掺杂着一两个头带角或背翅膀长尾巴的妖精小娃,都是跟人混血生的,多多少少都带些异象,反正有苏是一视同仁,其中一个光屁股的小娃就是二弟苏丰的孩子。
二弟苏丰早在四年前娶了妻子,儿子都三岁了,皮的很,常常跟着一堆小屁股在城了乱窜,到吃饭找不到人,去孩子堆里一找,准能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