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扶艳说他将自己的宝贝弄死了,他还能淡定地起来?
精神寄托是有种魔力的,在很多不经意的时候能产生强烈的心理暗示,不论时局多坏,心中有它,都会一切如初。
萧念稚1" 反派过分邪魅[穿书]0" > 上一页 3 页, 从床上弹起来,披头散发遮住了他的俊容,他双手撑着床榻,不可置信带着颤抖地声音问:“几只是多少?”
扶艳咽了口唾沫:“十,十只吧。”
“吧?”
扶艳躲闪了一下目光,又咽了一口唾沫:“二十一只。”
好家伙,活活谎报了十一只啊。
萧念稚动作倒是迅速,一转眼的功夫便从床榻上移到院里,急吼吼地要看他的宝贝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做好了满目狼藉的打算,却偏偏院子花草俊艳,阳光正好,一尘不染。
萧念稚正纳闷,扶艳持着认错的态度从屋子里出来:“对不起,欺骗了师父,可若不这样的话,师父也不会起床陪我练功了。”
话音说的极小,小脑袋垂的快怼到胸口上了,那认错态度好极了,但萧念稚明明从侧看过去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我去,这个小兔崽子不得了,晓得利用别人的软肋达到目的,这养着迟早是个祸害啊。
好在萧念稚见多了大场面,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把握住的。要不是昨天晚上偷偷看剑谱,揣摩那些看不懂的招式,他也不至于早上起不来,况且一点效用都没有,一个晚上过去,脑子一片空白,动作口诀忘得一干二净,比雀胆还干净。
罢了罢了,萧念稚认命的换衣服梳理妆容,陪着磨人的小祖宗练功。
——
微风过境,绿痕翻涌。
劲风自右而来,剑锋出鞘,寒光闪现。
刀刃陡然翻转,卷起落叶至空中,凝滞,倏然细碎。
玉兰花瓣完全失去了自我,被强劲的灵力控制,空中起舞,迟迟不肯落地。
满园倾倒。
扶艳换上一副肃冷的眼神后,手持利剑翻转了百种招式,令观者惊叹。
忽而,他眉目一顿,剑刃转向,身形如游龙矫健迅速,猛地像一个方向刺去。
末怀双手生灵控剑,制其于掌心灵波无法动弹。他咧嘴冷笑,手中涌入大量灵力,将刺来的剑震开。
扶艳受其波及,一跃后退。
末怀展身双脚落地,嗤笑:“有点长进。”
扶艳再次见到末怀,语气很不好,周身也竖起了防备,眼里攥着刀子,说:“你来干什么?”
末怀作为狼王,除了面对萧念稚,其他人的轻蔑不尊都是小事,没这点度量还怎么统治八墟宇山的玉兰林。
他眼神转向萧念稚,语调张狂:“又不是来找你的,哼,我找萧念稚。”
萧念稚方才看了两个时辰的个人表演,早起的困倦烟消云散,现下正慵懒靠在仙人椅上,摇着墨绘睡莲扇,优哉游哉,快活得很。
“呦,你来啦。”照样十很欠揍的语气,末怀一听到这声音,心底的狂风止不住的呼啸,真希望将眼前人活生生给吃了。
“几日不见,过得挺逍遥的,看来伤真的好了。”末怀意味不明地说。
萧念稚摇着黄纸扇,轻轻点头:“嗯,谢谢关心啊。”
扶艳收了手里的剑,还剑入鞘,走到萧念稚身边,防备地看着末怀。
末怀伸手,灵力带起地上散落的玉兰花瓣,调笑:“不过,这好日子过不了几天了,萧念稚,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萧念稚睁开了眼睛,待酸气过去,说:“哦?这是有事儿?”
末怀既讨厌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又对他与世无争的死鬼样子喜欢的很,两全挣扎之下,他将听来的一切和盘托出,不过说话的声音俨然带了点怒意。
“月下州出事了,南宫乘那老小子要你去解决,你知不知道?”
他最恨萧念稚,恨他的为师不师,恨他多情,恨他千年之海中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可他偏偏又对着萧念稚心硬不起来。
所有萧念稚漫不经心传递过来的懒散都能让末怀失控,然而失控只存心中,念想只憋心里,他不能真正和萧念稚闹翻,生点气也没什么。
萧念稚听出了门道,坐直了身子,歪头问:“什么事?”
末怀偏头侧立,不作答。
这时正好来了一个南宫府的弟子,他对末怀的在场见怪不怪,十分敬业地传达上头的意思。
“玉兰仙君,掌门有要事相邀,希望和您商讨一下黑骨怪的绞杀之事。”
末怀甩萧念稚一个眼神,似在说,这下知道是什么事了吧。
结合末怀的消息,萧念稚猜了个七七八八,说是商讨绞杀妖怪,实际就是让自己去解决了吧。可是南宫府能人多得是,自己明面上贵为仙君,这点小事让他出马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萧念稚重新躺回椅子,懒洋洋地说:“南宫府没其他人了,让我去?”
传话的弟子不知晓情况,只听他这样说以为他要生气,连忙弯腰作揖解释:“此次情况大概难解,不然掌门也不会惊动您的。”
末怀最看不得这样虚伪的人,哧道:“真是笑话,南宫府哪一次让他安歇过?”
弟子不语,头垂的更低。
不是萧念稚不答应,而是他现在灵力不足,绞杀妖怪的话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耽误事就不好了。
万一死了岂不是亏大了,或者活着但是残废了,生闻世间嘲讽言语,也不是件舒心的事。
“非我不可?”他问。
弟子仍旧不抬头:“弟子仅是传达掌门的话,其他的弟子实在不知道。”
他紧张极了,手脚一直在不动地罗地方寻求一个舒适的姿势。
萧念稚看着他手足无措,生出了在欺负人的感觉,只好摇摇手,对他说:“行,我知道了,我一会过去一趟。”
弟子行李告退,迈着急速的步伐离开。
末怀转过身来,沉默片刻,愣着脸,说:“你要去?”
萧念稚扶额:“是啊。”有什么办法呢。
扶艳叫道:“师父去的话,我也要一起。”
“淡定点,不着急。”
萧念稚在脑海中搜索着前主的记忆,他知道这世间人妖魔怪齐存,能人异士,魅妖古兽,凶恶的,执念的,都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存活。
有生有死,行善的来世有福,行恶的,必有人去收拾。
萧念稚大部分都能理解,不过这次他还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何。
他穿的书是本没有名字的杂谈,主角名字倒是写的清清楚楚,大致内容他醒过来就只知道带着小魔头扶艳逃荒,这是主线,关于副线什么的,
大概开始了吧。
他想。
只但愿他能牛逼潇洒的活下来,还要活的相当牛皮。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都用不着我出手的。”萧念稚自信地笑。
末怀不屑,哼哧想,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等等,该不会……看着萧念稚笑容渐渐变态,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该不会要自己耍怪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耍怪这件事随性一点就好
第7章 同门互怼
末怀瞅准了萧念稚张口的瞬间抢词说:“我可不去做你的替死鬼,我闲的慌?”
放眼八墟宇山偌大玉兰林,良景天然酿造美酒,美妖娘在怀,随地刨出个妖形古董都比外面的三教九流好玩多了。玉兰林洁白干净,夏花绚烂,冬雪覆山,风光旖旎,钟灵毓秀。
不然从一件凡物历经千难险阻化而为妖,百年劫难,每每死劫擦身而过,扛肩阻挡是为了什么,用句俗到土里的话,就是为了安稳活着。
萧念稚三十六年前默许他待在南宫府玉兰林的地盘,三十六年来,日月变更交替,林花谢红,浮生万物死而复生,春去秋来,经年流逝,竟也还是当年的模样。
生于盛世,生于乱世,又或生不逢时,求得不过不过安生二字。
狼子野心,荡然无存。
末怀求安稳,丝毫没有作为妖王为妖界谋福利的觉悟,他不喜欢杀来杀去,血溅纷飞,他不喜欢这样为物而忧,他也不喜欢萧念稚顺势而行,丢了当初的承诺。
萧念稚冥想了一番,将墨绘莲花扇反复开合,心里想着招数。扶艳被自家师父不守规矩侧躺在椅子上现美目的画面打动,正伸手想触摸他眼角的桃花沟,不料刚上手萧念稚就不合时宜的睁开了眼睛。
扶艳心一惊,手随之偏了一下,移到了萧念稚鬓角的发丝,完美化解了偷摸被发现的尴尬。
“我没这么说,你紧张什么,你要是想去我不拦着,但等你破了南宫府加之八墟宇山的结界再说。”
当初萧念稚云游了千年累了,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恰巧挑中了八墟宇山南宫府的地儿。南宫乘对仙君的莅临求之不得,恨不得把南宫府最好的全拿出来将他供着。
那时萧念稚身边跟着末怀这个甩不掉的牛皮糖,萧念稚做事不计后果,行径乖张,往往与世俗不符;他要求南宫乘给末怀一个安生地,什么地方都行,他只管能有个圈圈丢掉末怀,不管可行不可行的问题。
南宫乘到底忌讳收留一个妖的事,于是整个月下州八墟宇山万里绵延山脉都被下了结界,为防止末怀祸害苍生,连南宫府八宫六堂十二殿都未能幸免,南宫家原则即使将来事不可控,宁可牺牲自我也要防止邪祟蔓延出去。
萧念稚对一切的过往及事情起因都一清二楚,他当然也心知肚明,以末怀的功力,平常时刻的结界对他来说是道坎,但倘若暴走的话,那就不一定了。末怀孤傲的脾性,孤注一掷的赌命完全有可能发生。
末怀冷哼,翻身上了屋顶。
萧念稚回头看着他说:“没事多唱唱歌,解压,好使。”
扶艳眼睛亮了一下啊,迫不及待问:“师父,那我可以去吗?我想跟着您。”
萧念稚不同以往了,这般冒险的情况,对于扶艳的自主请命,多半是要拒绝的,扶艳也做好了长久磨一剑的准备,烦也要将师父烦死。
出乎意料地是,萧念稚想也不想便答应了,还特不要脸地嬉笑:“阿艳去好啊,你给为师打头阵,不足地我来填,不过为师相信你,用不着我出手的。”
末怀对着瘦不拉几地扶艳嗤笑:“但愿你们死的不要太惨。”
萧念稚摆手:“谢谢祝福了,我尽量。”
说完走出院子,摇着扇子,闲庭信步,慢条斯理去找南宫乘商讨耍怪的事了。
萧念稚一走,末怀佯装起势飞身离开的假象泯灭,瞬间移动至扶艳面前,四目相对,闻不到同门友好的气息。二人双目藏刀,锋眉拧起,针锋相对。
末怀率先轻启薄唇,叫了声:“小兔崽子。”语调揣摩,坏意居多。“好好保护萧念稚,他若受了一丝伤害,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扶艳沉了沉眸,忽而挥剑展开两人的距离,刀尖点光,寒气出鞘。
气势丝毫不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怎么保护师父,你还是滚回你的窝无聊去吧。”
末怀心里本来有气,此话无疑成为了导|火|索。只见他翻身至空,侧身回旋射出一股灵力,直逼扶艳的面颊。
扶艳的灵敏反应不是盖的,他很快持剑阻挡冲击,抓住时机反击一招,同样被拥有千年修为的末怀躲开。
萧念稚不在,两人不必虚假以礼相待,更何况妖和魔同道不同念,命中注定是死敌,血液里深藏的敌对之气在他俩瞬息过了百招之后弥漫院里的每个角落。
绿萝放佛感受到了动荡的杀气,叶茎瑟瑟发抖;还有那咯咯乱叫的肥鸡尖叫着逃窜,留下一地鸡毛。
双方各不相让,似要掏出自家镇命之宝与对方决一死战似的。
末怀不认输,扶艳也不手软。
刹那周遭空气剧变,天象阴霾。
渐渐地,扶艳吃了年龄的亏,他在有魔路天赋异禀的加持,终究抵不过千年修行的狼王。
一个狠狠地落地摔,扶艳吃了一嘴的灰土,后背还被踩着动不了。
末怀一点面子也不给扶艳,嘲讽说:“你这个魔路太子爷也就这点能耐,我很好奇当年魔域剿匪之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重点抓的极准,浪荡江湖多年,末怀很容易掌握他人的弱点,包括灵魂的贬低与轻蔑。
那段回忆在脑海里重复闪现,各路的正义人士,带领成百上千的修道之士将魔域之主的宫殿围的滴水不漏,接着就是漫天的血雨,还有绵延的火海。
扶艳剧烈喘息,他在暗处被父王的灵力保护,不能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外来者侵略。
最后一幕,没看错的话,是萧念稚面色阴冷一剑散了他父王的灵魂。
肉体,灵体化为荧光齑粉,慢慢、慢慢地消散。
扶艳断断续续道:“你……闭嘴。”
末怀:“哦?你还想反抗吗?你有这个资格吗?你看着自己只能被我踩在脚下,我告诉你,没有萧念稚,你什么都不是。”
扶艳气得眼通红,双拳紧握,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从末怀压制下挣脱开来,末怀顺势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我会杀了你。”他说。
末怀看着玉兰林的远方,冷声:“我等着。”
扶艳暗暗握拳,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让末怀付出双倍的代价,今日之辱也会双倍奉还。
“等你有那么一天,再说吧,你若能强大到无法阻挡,记好了,我会来杀了你。”
话音落下,末怀一眨眼消失在了屋顶,只留扶艳一个人,脸上沾着灰,身上的衣服挂了几根布条,凄惨算不上,狼狈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