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医,请您一定救救他!”一个女人站出来解释,“我弟弟今天上山砍柴被蛇咬了,还没半个时辰就这样了,镇上没人有办法,说要锯腿,神医,您知道的,真锯了腿怎么过啊,他还没娶亲呢!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眼见女人就要下跪,江无言一把扶住她,安慰几句,蹲下看病号。
按照普通大夫或者医生的方法,估计只能锯腿,但这具身体不同,江无言迟疑片刻,将信将疑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倒出一颗给他服下。
人群自动安静,江无言俯下身隔一段时间听一次心跳,药丸很效很快,几乎只有半刻钟,刚才还不齐的心率慢慢平稳下来,他皮肤上的青紫也很快褪去,呼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见情况好转,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江无言被拥挤在中间交谈,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脱离出来,他拉着被挤到一边的余秋白火速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带孩子,又带孩子惹。
第33章 溪水清(3)
溪水清(3)
两人继续出发去镇上,目击江无言救人的一幕,余秋白的眼里闪着小星星,兴奋的问江无言,“叔叔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无言想了想,“我不知道。”
他也觉得自己很厉害,这药要放现代研究,绝对轰动世界,但原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那颗救命药丸之所以有效果,是因为其中掺了他的血液。
这具身体能起到的效果,已跟世人追求的“万能药”差不多了。
是真的麻烦,难怪原主隐居,要他他也躲,这个秘密一旦被发现,今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只是原主是医生,治病救人为本职,少不得要经历些普通方法救不回来的情况,又不能真的看人死,所以经常制作药丸,落个气血双虚的情况。
江无言心累的叹口气,他能理解身为一名大夫的职业修养,又对这甩不掉的责任感无限头疼。
余秋白在一边看他脸色不好,关系的摸他的手跟脸,嘴里还叫,“叔叔叔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无言,“...没有,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镇上时,江神医妙手回春的消息已经传遍,几乎遇到个人就要聊一两句,好不容易挨到医馆,精神状态已是疲惫不堪,直到在院中看见那只之前送信的苍鹰才好受些。
那只鹰站在院中槐树的最高处,睁着眼睛四处巡视,江无言看得心痒,又要去逗它,被一道声音拦下。
“鸟兽护犊子,这只鹰前些日子才孵了小鹰出来,宝贝的紧,江先生还是不动为好。”
江无言回头望,见一名头戴毡帽的中年男人拎着两个大竹框从大门口走进院中,寻了块干净的地,在院里晒药,他姓薛,是这家医馆的老板。
“要你看诊的贵客在房里,你既然来了就去吧,别让人家久等。”老板边晒边提醒,他抬头看向一脸单纯的余秋白意有所指,“别带不相干的人进去,里头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江无言点点头,没有立马进去,而是慢悠悠蹲下帮忙晒药,一点不惊讶的评价道,“鸿门宴啊。”
老板打开他拿药的手,“知道就快点进去,我这边不需要你帮忙,去去去,别到时候把命给拖没了。”
“不是诚心求诊,能等这么久,想必也不是什么急病,还这般以势压人,慢一点又何妨?”江大夫虽然这么说,还是在薛老板的提醒下起身走了。走之前不忘叮嘱余五岁,要他在原地等着。
薛老板这间医馆是民居改成的,面积不大,他把客人安排在最好的厢房,江无言走近,发现门口有两位气势不凡的男性在站岗。
他站着旁边思付片刻,大概猜出两人身份,才不紧不慢的上前搭话。
江神医有辨识度,两人没做多想就放了行,江无言没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略微打量室内:里头有且只有一个人,看身型是男人,掩藏在房内的纱幔后,似乎在喝茶,见门开了,还非常有礼的说了些客气话,叫他坐下来谈。
对方既然是求诊,想必一时半会不会拿自己怎样,江无言如他所愿在屋中坐下,两人走程客套闲聊片刻,由男人开始,切入正题。
他如实说,“江先生,实不相瞒,我有一朋友中了五呋喃之毒,四处寻医,都找不到解法,在下此次前来,便是为了他。”
江无言惊讶,“五呋喃?这毒可不好治,试问阁下友人发现到发病多久了,今年多大?”
那人道,“说来惭愧,这毒是他手足兄弟所下,人情薄凉,从发现已有两年,那时便是第一次发病,之后每逢月中十五,总要烈火焚身一次,身体也愈加虚弱,弟兄们正不知如何是好,也是在下辗转反侧,才来找到江神医。”
江无言警惕,“集众医家之所长也没办法的病,为何找我这个乡野大夫?”
男人笑道,“在下来之前仔细查过,神医出手从未失手过,况且英雄出少年,江先生想必有许多老大夫都想不到的法子。”
江无言道,“你查过我,那你想必也知道我有三不救,一不救位高权重之人,二不救家财万贯之人,三不救一心求死之人,在我看来,你为求之人前两项全占,凭什么我要救他?”
“可这人有大造化,大工业,救了他后能造福百姓千万,这样您也不能救?”听江无言拒绝,男人语气变得有些急切,“您若是救了他,让他许您三个愿望,想要什么都能有,何苦在这山野中虚度年华?”
江无言毫不松口,“将来能成大事的人多了去了,打起仗来受苦的何止千万百姓,至于我想要什么--隐居山野便是我想要的,如此便好。”
话已至此,江无言拍拍袖子打算告辞,见江无言态度坚定,男人连忙站起身阻止他,由于心中急切,说出的话几乎毫无遮拦,“你就不怕我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见江无言止步,他又道,“江大夫这么些年行医问药从未失手,用的是什么法子,如果说出去会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望先生三思而后行。”
江无言担心的问题被他明目张胆的微信,他背过身有些烦躁的皱皱眉,心中却十分不爽这种感觉,冷笑道,“你想说便说吧,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朋友也得不到好结果。”
“你!”威胁的人反被噎了一下,接着在江无言身后表决心似的说道,“我不会放弃的。”
“那你下次来找我时记得把帘子拉开。”江无言关门之前提醒他,“君子坦荡荡,我不喜欢与藏头露尾的人说话。”
到他拒绝离开后,房中的人从怀里摸出块令牌,轻念一声“将军”,在心中又表决心,才把东西收起,思考下一步布局。
江无言没走多远就看到墙根地下蹲着的余秋白,他可怜兮兮的拔草玩,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仔,见江无言来了,脸上的表情才好受点。
江无言上前摸摸他的狗头,柔声问道,“怎么不在院里待着?”
“老板不让我叫他叔叔,发了好大脾气,把我轰出去了,我想吃糖葫芦!”
这几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江无言勉强组织,还原现场,想必是被薛老板轰出去之后在街上看到买糖葫芦的小贩,勾了馋虫了。
江无言又摸摸狗头,“好,一会儿出去给你买,不过我们先要去找薛叔叔要点东西。”
余五岁,“什么东西?”
“一只鹰仔。”
第34章 溪水清(4)
溪水清(4)
当天下午,江无言怀中抱着小鹰仔,身后跟着舔糖葫芦的余秋白,满载而归回了茅草屋。
小鸟翅膀没长齐,只会啊啊啊叫,江无言在卧室里用旧衣服专门给它做了个窝,宝贝似的放在里头,从此起早贪黑挖蚯蚓,喂亲儿子一样喂养它。
有钱人的癖好,搞不懂。
江无言要做什么,系统是没法管的,但有人能管,余五岁看到江叔叔这么亲切的对一只鸟,心中自然而然起了攀比心理,有时趁江无言采药,就跑到房间去盯着鸟看。
他也不说话,就盯着看,看它稀少的羽毛,瘦不拉几的身体,越看越觉得不如自己,然后他又关注起自己,对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肌肉各种满意,恨不得天天拿给江叔叔看。
五岁小孩儿想一出是一出,有次正吃中饭,江无言盛饭呢,余五岁趁机扒掉外衣,跑到厨房说热,把上衣也脱了,在江无言眼皮子底下晃,偶尔撞见江叔叔对自己的眼神,食欲加倍,一餐吃三碗。
江叔叔肯定已经意识到我的强壮,余五岁想,小鸟要失宠啦!我比它厉害!
可当他看到午饭后江叔叔还是雷打不动去爱抚鸟时,观念一下破碎。
叔叔难道不喜欢我这样的?喜欢瘦一点的?不,不是的,母妃说了男子要强壮,可能是江叔叔没有母妃,所以不重视,这不要紧,他摸摸就知道了。
于是当天晚上,先一步洗完澡的少年把自己脱的拎光,爬上了江无言的床。
可惜他白天折腾太久,还没等到江叔叔欣赏自己的肌肉,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睡熟后,江无言才边擦头发边慢腾腾从门口进来,看到床上赤条条的人影无奈扶额,拿了棉被给他盖上,又摸摸他的脑袋,吹熄蜡烛,自己钻进另一床被子。
第二天一早起来,余五岁看到自己身边的江无言可激动了,他翻来覆去想昨天晚上的情景,可惜睡的太早什么都想不起来,还不小心把旁边的人吵醒了。
余五岁知道自己做错了,讷讷叫了声,“叔叔”没什么勇气问昨天的情况。
江无言翻身面对他睁眼,打了个哈欠,也绝口不提昨晚的事,而是说,“云峰还没长大,你今天上山陪我采药把。”
“好,好的...”余五岁言不着调问,“云峰是哪个?”
“是小鹰的名字,我昨天刚取的”江无言起身套衣服。
那昨天那么晚都不上床,是因为给小鸟想名字去了?
余五岁深觉不公瘪瘪嘴,有点委屈的开头,“昨天晚上...”你有没有摸到我的肌肉...
“怎么?”江无言系上外袍带子,拿起枕头下的簪子给自己草草束发,看余秋白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好笑的拍拍他藏在棉被下的身体说,“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赶快穿衣服。”
余五岁有些难受的点头,又叫了声,“叔叔”,鼓足勇气将被子掀开,露出自己的身体,,双腿并拢还有点不好意思。
江无言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快穿]在作死的大道上直线狂奔7" > 上一页 10 页, 患辔逅曛缸抛约合赂鼓强榈兀ゴ坑治薰嫉乃担安皇娣!?br /> 江无言,“...”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换好衣服上山,一路上余五岁兴高采烈,走在前面转圈圈,但没走两步又一定回到江无言身边与他说话。
江无言,“你慢点走,我跟不上。”
余五岁,“叔叔你想采什么药可以跟我说,我都可以走在前面帮你摘,这样你就不用费什么力气啦!”
江无言,“林子里很危险,你还小,不懂事。”
余五岁顶着八尺高的强壮身体,傻愣愣点头。
但小孩子忘性大,又充满好奇心,余五岁很快把江无言的叮嘱抛到脑后,当他在前头看到一株合心意的绿植时,更是毫无防备的要去采摘。
江无言在后方只看到他身边虚晃一条绿影,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他匆忙上前营救,快准狠的抓住蛇头,还是没能阻止小蛇在男人手上留下两个深深的牙洞。
“快,把这个吃了。”两下解决完毒蛇,江无言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救命药丸,可他倒扣瓶身要倒出时,才猛然察觉这药昨天已经用空了。
现在的江无言不比以前,他不大愿意用自己的血肉滋养别人,所以事先也没有备用。
现在可真是撞大运了。
江无言一咬牙,告诉余五岁闭上眼睛,怀里掏出小刀往他伤口出放血,又俯身吸毒。
浓稠的黑不一会儿变成艳丽的红,余五岁感觉自己伤口处麻麻痒痒,江叔叔的头发隔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抚动。
“好疼。”他口不对心的说了一句,有点难耐的稍稍睁开一条缝,正好看到江无言割开自己的手指头,往他伤口处上药似的糊血。
“忍一忍。”江无言鼓励似的摸摸他的头,撕了一节自己的衣服给他扎好伤口,“现在感觉怎么样?”
余秋白没什么感觉,他被江无言扶着慢慢站起来,除了坐久了脚麻也没啥特殊情况。
江无言看他站的不是很稳,二话不说蹲下身要背他,等男性沉重的身体覆盖上来时,才又一次体会到了自己此时的柔弱。
虽然很痛苦,江无言还是咬牙背,背一段歇一段,余五岁扒在他后背上蹭,双手勒住他的脖子,开始没什么反应,五分钟后体温慢慢高了起来。
江无言有些着急,他问系统,
那怎么办?
他托了托余秋白的身体,让他不至于掉下去,第一次有些六神无主。
不管状况多艰难,江无言最后还是将一百多斤的肉送回了家里的床上。
天还不是很黑,他打来水给余秋白换了衣服,尽可能让他躺的舒服点,为他擦额头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目光变得有些深沉。
回忆没持续多久,他很快脱身出来,这时已到了该睡觉的点,在系统的一力保证下,江无言将信将疑在病患身边眯了会眼。
白天折腾太久,他的身体真受不住,很快便睡过去。
到后半夜时,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蛇在对他吐信子,蛇头又硬又滑,摸一摸还有粘液吐出,他与这条蛇共处在一个被窝里,居然没觉得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