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要新年礼物了?”柏一这两天高强度工作,这会儿已经有些累了,声音染上了些许模糊。
!!!!!!
小橘猫耳朵立刻抖了抖,头一下子抬起来,在被子上顶出一个大鼓包。
“睡觉,乖。”
抬起的头被撸了撸,大手放在猫头上不动了,方旬也不动,他能隐隐地闻到那双手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方旬一直顽强地和头顶上的大手重量抗争,直到几分钟后听到被子外平稳的呼吸声,他才把头趴在床上,不甘心地闭上眼。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方旬就梦到男人给他买了礼物,包装精致,一看就是高档货。他颤抖着小爪子,宝贝地打开,又是银白色,像一个保温杯,只不过上面多了几个按钮。
这什么新奇玩意儿?他四爪并用左抠抠又挠挠,把它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好几遍也没懂,他转头看向男人。
只见那双厚薄适中、唇形极好的嘴轻启了一下,“飞机.杯。”
方旬:??????
为什么要这么对一只不到六个月的小猫猫??说好的外冷内热白衣天使呢???心目中的高岭之花,竟然对他做出了这等下流之事,方旬一下子吓醒了。
眼珠往两边转了转,还在被子里,黑漆漆地,他这会儿正四爪并用抱着一截香香滑滑的肢体,没错,是趴在上面。
方旬往上爬了爬,他猜测的这一截儿应该是男人的胳膊,再爬几下就可以直接出被窝了,所以懒得再往旁边爬。
动作轻轻地爬了几下,还是没看到被沿儿,倒是肉垫碰到了什么软软的布料,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在鼻端若隐若现,做了二十多年男人的方旬自然是懂那是什么味道的……
方旬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可以配上两个字做表情包了,懵逼.jpg。
他做贼似的转头往右边看了看,果然,鼓的……
他把头一点一点地又转回去,放轻动作,从左边挪了下去。
满脑子都是: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方旬跑到两个枕头的空隙里窝着,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男人的头就在他旁边,呼吸平稳,睡着了依然那么帅,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方旬第一次离这张脸这么近,才知道原来这人还是个睫毛精,睫毛又密又长还卷,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爪凑过去想碰一碰。
“醒了?”“啊!”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一贯清冷的声音难得多了点早起的沙哑。
方旬爪子已经伸到男人眼睛上方,听到这一声一肉垫直接给糊上去了,力道还不小,所以才有了后面那声。
柏一睁开另一只眼,把眼睛上的爪子拿开,捂着眼睛,挪了挪身子,侧躺着用一只眼睛看着脸边的罪魁祸首。
方旬被看得有些难堪,默默地低下头,盯爪子。
“你这只猫怎么这么能捣蛋呢,恩?你是不是叫橘大胆?”
“……”方旬不吭声。
“嘶,大胆,睡觉是不是压我腿上了?”柏一动了动腿,右腿有些难受,他用另一只手使劲儿揉了揉面前的猫头。
“……喵。”
要做一只勇于承认错误的小橘猫。
他不仅睡到了人腿上,他还是从人家左侧爬到了右腿,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没给你买。”柏一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放在猫头上。
方旬只觉幸福来得有些突然,前一刻他还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闯祸了,下一秒就被问想要什么礼物。
他现在一只猫,能要什么礼物,只要不是飞机.杯,什么都好说。
“喵~”什么都行。
只要是你送的。
“今天给你做顿大餐?想吃什么?”
刚好问到点子上,接下来方旬喵喵喵了许多菜,只是材料,不是菜名,他怕暴露太多这人怀疑。
什么排骨、牛肉、香菇、金针菇、火腿……全是他以前喜欢吃的东西。
“吃货。”柏一忍不住扬起嘴角。
方旬心满意足了,乖乖蹭了蹭头上的手,闭上眼睛,打起小呼噜。
柏一看着它,伸手揉了两把,最后拿过浴巾围上,往浴室走去。
一只手还捂着眼。
方旬盯着人背影,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他在被窝里看到的突起……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了!
碎碎念:
中间那段梦,我不知道有没有描写到位,但那个梗确实把我逗笑了。
祝各位看官看文愉快~
☆、二十只胖橘
新年第一天方旬很开心,他成功吃到了他想吃的大餐,只不过都是水煮的,不带一丝盐味儿。
以上说明,他的铲屎官真的很严格。
过年第一天,因为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和平时并没有太多区别,又是各自窝,人窝沙发,猫窝蛋,Marx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第二天柏一又去上班了。
方旬又变成了一只废猫,但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觉得这次应该一两天就可以回来了。
但没想到会那么久。
猫厕所里的猫砂都不够用了,这些原本都是柏一在做,方旬被逼得现在上厕所都是趴在四肢伸开趴在马桶上解决。
虽说干净,但一次方便下来,身子骨难受得不行,主要原因还是腿短。
方旬起身,伸爪按了冲水键,看着自己的便便在马桶里转了几圈消失不见,才跳下马桶。
已经五天了,男人还是没回来。
Marx那里也没有消息,只说新闻上讲因为最近天气阴湿,引发了流感。
方旬很担心,白天睡觉都会惊醒,他想打电话问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但他既没有通讯工具也不会讲人话。
这天傍晚,雨停了,天边甚至出现了火红的云彩。
方旬去吃了Marx准备好的罐头,最近几天都是罐头罐头罐头,只不过从最开始鱼肉换成了现在的牛肉鸡肉之类的,吃起来不错,比那人给他做的水煮大餐美味多了。
Marx在一旁陪着他吃完,再陪着他一起在楼下发呆,然后各回各窝。
最近方旬都是在二楼被窝里睡的,床很大,饶是他睡觉不安分,想掉下去也很难,只不过每次醒来都在不同的角落。
方旬团在两个枕头中间,盘好身体,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他没在意,最近几天出现太多类似的幻觉了。
直到,身上的被子被拉了拉,床明显地震了震,方旬才不可置信地睁开眼,人就在他眼前,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仿佛在梦中。
“喵?”方旬伸爪碰了碰面前光滑的背。
“没睡?”
方旬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太矫情了,赶紧忍了回去,踩着被子亲昵地在人身边绕着圈儿。
“睡觉。”柏一把面前的猫往身前一抱,躺到床上,关了灯。
面前是光滑的裸体,带着熟悉的淡香,方旬觉得鼻子有些热,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
“嘶,流氓猫。”柏一眉头皱了一下,把猫放到旁边,胳膊拢着。
方旬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依旧懵逼。
没过多久,身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方旬往人身边蹭了蹭,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又是方旬先醒。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判断自己在什么地方,身子下面一起一伏地,他伏低身子往前探了探,就看到了被沿儿,钻出去,带着胡茬的下巴抵在他面前。
热乎乎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方旬的胡子被吹得往后贴着,他不得不眯起眼欣赏面前的俊脸。
从下巴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五官依旧很帅,鼻子高挺,眉毛浓密有型,皮肤好得连毛孔都看不到,脸颊上带着红晕,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四角的男人,真是要迷死猫了。
看了一会儿,方旬察觉出一丝异样,男人呼出的气息实在太热了,他被吹的这一会儿浑身热乎乎的,加上男人脸上的红晕,方旬有些担心。
他伸爪往男人脸上轻轻拍了拍,一边喵喵叫着,男人没有动静,方旬小心地钻出被窝爬到枕头上,脸对着那人耳朵,继续叫。
“唔……”柏一眉头皱了皱,却没有睁眼。
方旬赶紧坐起来,头悬在男人脸上方,叫了一声。
“大胆……”唇轻启。
“喵~”方旬对于这个称呼已经不想反驳什么了,最开始是他无法反驳,现在根本没空想这回事儿。
“去叫Marx上来。”柏一喉头微动,轻声说,眼睛还是闭着。
方旬担忧地看了两眼,立刻转身跳下床往楼下跑,最近因为柏一没回家,方旬为了自己出入方便,门一直都是开着的,这会儿也是。
Marx很快迈着他的大长腿上了楼,到床边的时候又升高了许多。
“主人,您怎么样?”机械音带着担忧问道。
“联络萧石,我感冒了。”
“是,主人。”
接下来Marx就去了走廊上和人通讯去了,方旬这会儿才蹦上床,跳到两个枕头中间,坐下来,看着旁边的人。
刚才听到柏一说感冒,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流感,方旬看着面前因为发热脸颊通红的人,默默祈祷只是普通的感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柏一的呼吸变重了很多,方旬伸爪将肉垫按在柏一额头上,有些热,他把爪子收起来,思索着降温的方法。
“出去。”柏一轻声说。
“喵?”方旬不解。
“会传染……你出去,让Marx进来……”
方旬把耳朵凑近,才听清柏一说的内容,声音实在是太轻了。
本来就不打算走的方旬听完这话,性子里的倔强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伸爪一肉垫拍在面前这人的嘴巴上,不让人说话,当然,肉垫没有多大力道。
柏一这才慢慢睁开眼,往旁边看了一眼,眼神刚好撞上那双猫眼,瞳仁已经缩得只剩一小条。
方旬和人对视着,肉垫还放在人嘴巴上,没有离开的意思,爪下这人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一点都不虚。
那双眼睛又无力地闭上了。
方旬保持那个姿势思索半天,最后跳下床直冲浴室。
他跳上浴缸,扒着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把开关打开,跳到地上在柜子里叼出一块干净的毛巾,站在浴室旁蹦起来使劲儿甩头,把毛巾丢到了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已经没过底,他又跳上去把水龙头关掉。
方旬蹲在浴缸沿儿上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把Marx叫过来拿,等他叼着毛巾爬到床上估计毛巾都在地上拖干了。
“主人,萧医生说马上过来。”
“……嗯。”
方旬走出浴室刚好听到这两句对话,他跑到Marx面前喵喵几声,Marx跟着他到了浴室,毛巾很快被放到了男人额头上。
Marx出去了,说要在一楼等萧先生过来。
方旬又蹲到两个枕头中间,盯着枕头上的人。
“大胆……”
“……”千喵万喵敌不过一爪子,方旬这次先下爪为强地直接用肉垫盖住了那张嘴。
“毁……渴……”
方旬听出不对劲,赶紧把爪子挪开,凑过去叫着问。
“水……”
方旬又赶忙下楼去叫Marx,给床上的人喂了水,Marx去三楼拿了温度测量仪,四十一度。
方旬慌,Marx也慌,但除了换换毛巾,等医生来之外也没办法。
Marx也不下去等人了,就站在床边,时刻注意主子的情况,方旬还是蹲在枕头中间,盯人。
换了几次毛巾,喂了几次水,Marx终于收到了访问请求,他赶忙下去开门。
“……嗯,我给他看看,如果不行,还是得去医院。”
一道爽朗的男声传入方旬耳中,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担忧。
“谢谢萧医生。”Marx回。
“客气什么,我和他多久的交情了……”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走进了房间,后面跟着Marx,看到方旬,那人惊讶道,“这就是那只小橘猫吗?真可爱!”
方旬被夸了,羞涩地低下头舔了舔爪子。
“哎哟,我的心肝儿,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宝贝儿?”萧医生一个俯身冲到了床边,带着哭腔对床上的人喊道。
正在舔毛的方旬:?????
“闭嘴……”床上的人还是眼睛闭着,从泛白的唇间吐出两个字。
“去医院吧。”萧医生收了脸上的不正经,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扒开柏一的眼皮和嘴看了看。
“不去……”柏一立刻回,声音有气无力。
“我带了我们之前用的药,你知道的,吃了会恶心。”
“嗯。”
萧石叹了口气,从带来的医药箱里拿出药,嘱咐Marx去拿水,把柏一头上的毛巾又拿去湿了水。
这期间方旬的目光一直追着他,刚才那一下实在是让他担心这是个江湖野医。
“啧啧啧,小猫盯着我干嘛?是不是我太帅了?”萧石拿着毛巾从浴室出来,看到小橘猫一直盯着他看,脸上挂着笑问道。
“……”方旬默默转开了眼。
“真是宠物随主人啊,你怎么也这么高冷?”
“……”
“叫一声我听听。”萧石把毛巾放到柏一额头上,伸手想揉旁边的猫。
“聒噪。”闭着眼睛的人突然说。
方旬赶紧趁机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查收~
各位大宝贝小仙女晚安安~
☆、二十一只胖橘
萧石看着柏一喝下了药,便离开了。
方旬窝在沙发上等他走了才出来。
流感只吃药就可以?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跳上床,走到枕头中间趴着,头放在柏一肩窝里,鼻子刚好挨着他的脖子,闭上了眼。
“出去。”
方旬感觉鼻尖下的皮肤动了动,听到这有气无力的两个字,他一动不动,开始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