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珩心想,他委屈,我还委屈呢,你怎么不抱抱我呀?
元演见自己爹爹父亲都没有再发火的模样,便抬起头跟自己爹爹撒娇:“爹爹,亲亲,举高高……”
“嗯,亲亲举高高。”玉黎低头在他粉雕玉琢的脸上亲了一口,又把他举得高高的,立刻便听元演咯咯笑起来。
一旁的元珩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自己儿子,恨不得自己变成他也要玉黎亲亲抱抱举高高。
等到吃完晚饭,元珩有事出去了,玉黎便和碧笙一起给元演洗脸洗脚丫子,小家伙调皮,又爱玩水,每次洗手洗脚丫子都能洗好久。
“好了,擦干净,爹爹陪你睡觉了,给你讲故事,好不好?”玉黎低头在洗得香香的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好!”
元演刚兴奋地说完,就见元珩开门走了进来,跟玉黎说道:“黎儿,京中有消息传来了。”
玉黎闻言,眉尖微微蹙起,对宝贝儿子道:“阿演,你和碧笙先玩一会儿,等下爹爹再来找你,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一定,一定要来。”小家伙还有点不放心,大眼睛灼灼地看着自己爹爹。
“好的,一定来。”玉黎笑着摸摸他的头,把他交给碧笙,碧笙会意,抱着元演出去了。
玉黎上前替元珩把身后的玄色披风解下来,一边问道:“怎么了,京中发生何事了?”
“庆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父皇已经将他拿下,抄家封府,这也算是近年来最大的一案了。”
玉黎闻言,也不觉得吃惊,只是道:“按他的性子,这一日总会来的,只不过早晚而已,父皇也是早有除去之心,忍至今日,也已差不多到了极限了。”
元珩又说:“阿璋和鸣歌在信上说,五月打算过来看我们。”霍璋和凤鸣歌一直留在京都,为他们传递消息,为他们暗中留心京都的势力变化。
“那自然好,咱们这边也能热闹一些,演儿一直没有朋友,他们来了,他们家的沂儿也能做个伴。”玉黎笑道,又说,“去年秋日酿下的菊花酒,等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也能喝了,那可真是‘桃李春风一杯酒’呢。”
元珩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似的,最后道:“父皇也有信,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京……他说自己越来越年老体衰,越来越心力交瘁,盼着我回京……”当初他们辞别朝堂,来江南避世,也是与章武帝约定好了……到时候章武帝若是需要他们,便需立刻返京接过江山社稷。
玉黎略一怔忡,随即笑着看向元珩,道:“若是你想回去,便回去吧,咱们年纪还轻,我还未弱冠,再过十五年,咱们也不过而立之年,到时候,咱们再回来,江山社稷,就交给演儿,可好?”
元珩闻言,情动地将玉黎抱进自己怀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我们还能在这里住两年,两年一到,咱们再回京,等历尽繁华,再回来做一对真正的闲云野鹤神仙眷侣。”
“好。”
元珩低下头去亲与玉黎,发觉玉黎并没有抗拒,连忙紧紧抱住他卖力的挑逗他伺候他……现在那个碍眼争宠的臭小子也不在,不正是求欢的好时机?
玉黎刚开始还没意识到,等元珩的手都摸进他的衣裳里了,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去推元珩,却被元珩一把抱起来,抱进床里压在身下,一边舔他的耳垂,一边低声道:“黎儿,给我做嘛,我想做,我好想你……”
这种时候,元珩一撒娇玉黎就拿他没辙,只好半推半就地抱住他,道:“就做一次,做多了,以后都不做了。”
“好,一次就一次……”元珩大喜过望,忙低下头去伺候他。
“嗯,轻点啊你……”
“黎儿你好香啊,我要一点一点把你亲一遍……”
“呃,你……做就做,别说出来……嗯……”
……
第196章 番外 床头打架床尾和
“爹,爹!爹!”
“你爹我在呢,别吵!”凤鸣歌不耐烦地从门外出来,他穿着一袭春衫,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当着自己儿子的面用鸡毛掸子在自己左手上打了几下,四处张望着道,“霍璋呢?霍璋这个混账东西呢?”
抱着霍沂风的侍女在那儿偷笑……他们主子每隔几天都要来这么一场,真是非常特别的一对夫妻。
“牡丹,你笑什么?”凤鸣歌气恼地瞪着侍女牡丹,问道,“你定然看见霍璋了,快说,他藏在哪儿了?我要揍死他!”
牡丹用手捂着嘴巴,一边拿眼神示意他,凤鸣歌往门边一瞧,果然就见那门下面有双脚,他立刻怒气冲冲跑上前去一把打开那门,然后就见霍璋抱着头,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一副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见了他,霍璋立刻哭丧着脸讨饶道:“鸣歌,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凤鸣歌气呼呼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拎着他的耳朵往外走,“谁叫你看那姑娘了?谁叫你救那姑娘了?三年前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给我出来说清楚!”说着就是一记鸡毛掸子。
一旁坐着的不到三岁的儿子霍沂风还在那开心地拍手:“好!好!爹再来……”
霍璋无语地看向自己儿子:我的傻儿子,你爹这不是再给你表演,是在打你父亲啊!
“你倒是说啊!光躲有什么用!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进房,给我睡院子去!”凤鸣歌气不打一处来,说着便又是一记鸡毛掸子。
今天他们霍府来了一个二八姑娘,说是来向恩公报恩,一问才知道霍璋又“英雄救美”了,那女子爱慕高大英俊的霍大将军,这不,一路寻来要报恩,还说要“以身相许”,甚至留在他身边“当牛做马”也成。
凤鸣歌长得跟天上的仙君似的,但是偏偏脾气被惯得骄纵,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这不,又生气起来。
霍璋被打得倒是不疼,但是被揪得耳朵疼,连连求饶:“哎呦呦,鸣歌你轻点轻点……我是真的无心招惹,只是看见那地痞流氓在欺负她一个弱女子,看不惯才叫手底下人出手相救罢了,出面的人又不是我,怎么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来?”
“嗯?”凤鸣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俊眉倒竖,“你的意思,我冤枉你不成?”
“是啊是啊哎呦呦呦我错了我错了,是该怪我,我活该!”霍璋这边叫得惨,门口几个看热闹的却是看得哈哈笑……
霍璋的大哥霍瑄一边笑,一边还很不厚道地说:“打得好打得好,打他个不长记性招蜂引蝶!”
一旁他的夫人拿着帕子掩着口,同样忍俊不禁:“鸣歌,你尽管打,爹和娘说了,往死里打!”
霍璋听了,忍不住一下哀嚎起来:“我一定是捡来的,这府里没人疼我了……”
凤鸣歌见大家都来看热闹,不由得面上也红了一些,推了一把霍璋:“去房里,我给你好好算账!”
两人推推搡搡进了房,霍璋忍不住上前一把揽住凤鸣歌的腰,讨好道:“鸣歌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以后但凡是女子,我都躲得远远的,管她死活……”
凤鸣歌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泄愤:“就你这张脸,招蜂引蝶,我真该让蛊王把你弄成丑八怪才好!”
“嘿嘿嘿,夫人你肯定舍不得的……”霍璋嬉皮笑脸地讨好道。
“谁舍不得了!”凤鸣歌拂开他的手,道,“那女人也忒不要脸了,哪有死活非要给人家当妾室的?不过贪图你这张脸和这身份罢了,若你不是大将军,长得又丑,她若肯给你做妾算我输……我虽非女子,但她这点伎俩,一眼便能看穿!”
霍璋连忙附和道:“嗯嗯嗯,夫人你最是冰雪聪明了……”那女子被地痞流氓欺负不假,但是特意跑来找他报恩着实是动机不纯了……他让手底下的人出的面,自己压根没露脸,那女子竟也能打听到,还巴巴跑到霍府门前来,哭哭啼啼地演给谁看呢?
好在当时他父亲找来京兆府尹杨秀之,明着劝慰,暗中晓以利害,这才把那姑娘劝走,否则围观的百姓还真以为他欺负这姑娘了呢!
“你别敷衍我,你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了?”凤鸣歌生气地质问道。
“我是真明白了。”霍璋忍不住笑起来,再次抱住凤鸣歌,道,“我三年前的时候错过一次,难道到现在还不长进吗?鸣歌,你打我骂我都成,你别自己气自己,平白气坏了身子……”
“哼,不打了,手疼。”凤鸣歌将鸡毛掸子一扔,扬起了下巴不去看他。
“来,我瞧瞧。”霍璋忙捉住他的手细细看,见手心因为用力而红了起来,心疼地吹吹,“以后你打我,不必亲自动手,随便叫个谁,用力打就行了,你瞧你的手……”
他以前觉得元珩是护妻大魔王,如今自己比元珩也没差多少,自己却是浑然不觉。
凤鸣歌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躲得那么快,谁敢真追上去打你?也就是我,治得住你们父子两个!”
他们那傻儿子霍沂风傻得时候是真傻,但是虎起来是真虎,撒泼倔强的时候哭得那叫震天响,谁都拿他没办法,还是凤鸣歌亲自出马,冷脸一摆,一手拎起来放到门外边,门一关,外边的哭声保证立刻停止。
“鸣歌你自然是最厉害的。”霍璋笑着凑上去亲亲凤鸣歌,“鸣歌,我们好几天没同房了,现在你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凤鸣歌立刻红着脸大声拒绝,又小声说,“谁要跟你这个臭家伙同房?你又蠢又坏,成天欺负我,我才不要你碰!”
夫妻俩相处时间久了,凤鸣歌的“不要就是要”的性格霍璋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也不听他口中说的,只管自己嘿嘿笑着凑过去亲他:
“鸣歌你又不诚实了……过几天咱们要启程去江南探望元珩他们,舟车劳顿的,我就不碰你了,这几天,你可要好好满足我……”
“不要,你走开,唔……你轻点,不要碰那里……”
……
房中传来旖旎暧昧的声响,侍女牡丹抱着霍沂风,立刻远远地走开了,还对一脸看热闹的霍瑄夫妻道:
“又好了又好了,又你侬我侬呢!”
“他俩总是如此,闹得鸡飞狗跳的,没过一会儿又跟蜜里调油似的……”
“夫妻嘛,磕磕绊绊,床头打架床尾和……”
第197章 番外 感郎千金意
栖凤镇来了一对兄弟,他们第一天来,就引起了这个小镇上的人们的议论。
这一对兄弟据说是结拜兄弟,兄弟俩都气质非凡,仪表堂堂,其中那位哥哥虽然半张脸上留了一道长长的刀疤,但是也难掩他俊美的五官和出尘的气质,那位弟弟就更不用说,一双夺魂摄魄的丹凤眼,五官如同精心雕刻一般,端的是俊美非常,兄弟俩一到镇上,就引起了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注目。
兄弟俩在镇上落了户,开了一家豆腐店,没过多久就跟大家熟悉了。
原来哥哥叫丁嘉行,弟弟叫郑允瑛,二人是从西南边陲而来,因家乡遭了蝗灾,其它亲人都饿死了,只剩兄弟俩逃荒到此。
哥哥丁嘉行瘦弱,不过面上总是带着笑容,说话也和声和气的,经常坐在窗口买豆腐。弟弟郑允瑛强壮,看着正直亲厚,但却总让人不敢亲近他,而且他也不怎么露面,基本上都在家中院子里磨豆腐、劈柴,总之就是干粗活。
这兄弟俩,虽是异性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因着哥哥瘦弱,因此弟弟总是帮他这帮他那的,很少让他干重活,这些暂且不提,只说有一次,镇上有几个顽劣的孩童,见弟弟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痕,怪可怕的,就远远地看着他,把他当街边演猴戏似的看,看完了,还要叫他“丑八怪”,其实这弟弟没了这道疤肯定是天仙一样的男子,但偏偏有了这道疤……
其他人只是觉得可惜,但是那弟弟偶然看到这情形之后却很是生气,当时就跑出去十分凶恶地呵斥小孩子,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比活阎王还要可怕,别说那些小孩子了,就是周围那些大人也都吓得不得了,因此那些小孩子就再也不敢来了。
这一日,豆腐店照常开到正午,最后一块豆腐也卖出去了。
那买到最后一块豆腐的李婶十分开心:“小哥,你们家的豆腐好,滑嫩,我们家当家的就爱吃你们家的豆腐,不过你们家的豆腐也太少了,每次来晚了就没了,还得跑到后街张记去买,他们家的豆腐啊,硬,糙,还贵,根本比不上你家的……”
那坐在窗口柜台边的丁嘉行听了,笑道:“李婶快别说了,再说人家就要来砸我的店了。”
“他敢!”那李婶叉起腰,佯怒道,“他敢砸我就砸了他家得到店!”
丁嘉行笑出声,道:“那就谢谢李婶关照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家做饭去了,回头见啊!”
“好,回头见。”丁嘉行将木托盘收起,把木板档上窗口柜台,就算打烊了。
他用双手拾起放豆腐的一摞木托盘,正要端进院子里,就见弟弟郑允瑛快步走过来:
“不是让你放着吗?你身子不好,不要干这种重活。”
丁嘉行顺从地让他结果木托盘,笑着道:“这不算什么重活,我若是连这也拿不动,那便是人都废了。你放心,我没那么娇弱。”
“总之能不做就不做。”郑允瑛将模具放在水井边,道,“快去坐着,马上就可以吃午膳了。”
“好。”丁嘉行坐到餐桌旁,便见一只烧鸭,一盘炒青菜,一碗笋汤,已经热气腾腾地摆放在桌上了。他转过头去,看着忙里忙外的郑允瑛,笑容缓缓敛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落了下来。
“好了,嘉行,吃吧。”郑允瑛将一碗饭放在丁嘉行面前,又把筷子递给他,柔和道,“今早上山,我见笋已经冒出来了,就拔了几根来煮汤,我还放了点咸菜呢,很鲜的,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