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右手,缓解眼前一阵阵的黑暗,轻轻喘着气。看着地板上的镊子,又拿了起来。这次却只是紧紧握住镊子的尾部,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左臂下压,右臂上移。直接把镊子扎进伤口,大力搅动,几乎搅烂的子弹周边的血肉。反力外挑,子弹连带着血肉一起离开身体。
咬碎一口银牙,甚至可以感觉到牙根因为过度使力在微微颤抖。眼泪仿佛决堤静静淌过脸颊。想把酒精倒上再次消毒,一抬手,眼前布满黑暗,天旋地转....
不行了...太虐了,缓缓。
小剧场:
司绶举起40米长刀,“小墨子,跪好。一步都不准动。”
墨玦:em..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今天回家太开心了,一时控制不住(委屈,窃笑,对手指)
司印白着脸先和他哥说:“没事儿,就是个枪伤不碍事。”
转身对墨玦:“那个...墨老妈,我可以受伤.但不用写那么具体,哥哥会难受的。”(真.纯真善良脸)
墨玦:小印子,后面还有更虐的....(小声逼逼)
司印:.......
司绶:小印,你别管,我剁了她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会告诉你,卡在这儿是因为我写的感觉喘不过气儿要停一下。因为后面真的还有连续的虐。(ps,这是我17号晚上码的字)
第34章 第二十八章
首杀言梧(下)
司印再清醒还是深夜。
再次消毒,打了破伤风,喝了葡萄糖。两天没吃过饭再不摄入糖分,他坚持不住接下来的事情。
去浴室看了背部的伤,大面积的皮肤被大力挤压剐蹭,整片皮肤几乎鲜血淋漓,还有皮肤的地方也是青青紫紫,看上去好不慎人。
司印想的明白,这次被前后堵截,是被人针对了。有人预知了他的行动,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不是黄雀在后,而是被实实在在的针对,进了设好的陷阱。
而这背后之人实在不难想象,却令司印不愿接受。
是哥哥吧。应该是从上次发现他调查言梧就做好了准备吧,如果今天他今天走的是地下车库,想必是没有机会在这儿伤春悲秋了。
没有时间消化这次狼狈的失败,现在他能做的只是摆除嫌疑,毕竟他这次失败了,还不能无端消失,只有继续在哥哥身边,继续在白询待着才能探查言梧的信息,继续谋划怎么置他于死地。司□□底苦笑,自己现在都自身不保,还想着怎么弄死别人。可是,他活着就是要扫除言梧的威胁不是吗?
左肩上次的伤本来就没好,现在又受伤,不知道是好事还有坏事。好在可以伪装成上次的旧伤,坏的是,三番两次的粗暴对待,左肩会造成无法复原的伤害吧,可也只能无奈接受事实。至于背后的大面积创伤,司印倒是想到了办法。
......................
司绶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昨晚为了追堵刺杀言梧的人,布置人力就已经劳心劳力,后来却狡兔三窟,无奈只能自己亲自上阵,却也让人跑了。而且言梧后来又被袭击出了车祸,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送人去医院,守在身旁等人清醒,清醒后又是安慰又是哄。直到现在已是第二天上午忙了一夜才匆匆忙忙赶回公司。
意料之中,“白询”没在。
“给我查查白询现在在在哪儿?”司绶下令。
没错,司绶这次主要就是为了抓住“白询”。从上次他看到“白询”的调查表,他就一直在怀疑‘白询’。虽然后来白询勉强解释了他调查司家的原因,但从他的调查报告内容中,不难猜到他对言梧的敌意。在司绶看来,一个杀手出身的人,对一个人存敌意直接杀人是第一选择。所以他在“白询”请假的第一时间就推了出差的公事,派了别人负责,而自己则待在S市。
其实倒不是司绶有多在意言梧。而是多个因素相加,令司绶不得不小心对待言梧,严防死守“白询”对言梧有可能的伤害。
首先就是言梧的身份。言梧即使不是言家第一继承人,但毕竟是言家二少爷。如果贸然刺杀,一旦被查出杀手来自司家,司家必将后患无穷。即使司家一方独大,但言家实力不俗,反目即使不会覆灭司家也会使司家伤筋动骨,能友好相处互惠互利自然是好的。其次是刺杀言梧百害无一利,对司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如果对象是言家当代主事人或者是言家下一代继承人,其中利益还有待商榷,言梧实在作用不大。最后,即使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也同样影响着司绶。说司绶自私也好,自利也罢,司绶其实是把言梧当成了司印的替身。
每当思念司印的时候,仿佛心里空了一大块,就是有那种瞬间,如果弟弟不在,就感觉自己活着没有什么价值。司绶十岁的时候,司父就曾给过司绶选择,是自己一力担下司家的责任还是和弟弟共同承担。司绶几乎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司父直接在他面前坦承说将来是会偏向司印的,而司绶则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严苛的家法,巨大的责任压力,前所未有的风险,弟弟可能的反噬全都摆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司绶只是用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稚嫩却坚定的给出相同的回答。后来,司父是怎么做的呢?给一个十岁的孩子看杀人现场,逼着他开枪,罚的他满身伤痕又把他丢进深山老林独自生存了一个月,气息奄奄回来,身体刚能下床,又被司父封闭训练填鸭式教学各种知识。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年之久,司父又问司绶还是不改初心吗?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呢?司绶刚上完搏击课,被司父踢断了一根肋骨,拧折了左手,趴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司绶,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是要一个人承担下司家所有的责任吗?即使你未来的生活会比这一年你经历的更加恐怖折磨人?”司父冷酷问到。如果说司父一生所有对子女的溺爱都给了司印的话,那么司父所有对子女的严苛无情则都是司绶担下的。
“咳....呼...”挣扎着坐起,因为肋骨的断折,司绶几乎喘气都撕扯着痛觉神经。
“我...我坚持我的决定......司家,小印,都由我来守护。”没人知道经受了一年非人折磨的司绶——一个本该幼稚天真的孩子是怎么在长久而剧烈的痛苦中坚持着一个令他会继续经受更可怕折磨的决定。好在司父一年的折磨是存了要测试锻炼司绶的心思才会如此残酷无情,之后的训练学习,逐渐趋于正常化,不会有无端刻意的刁难而且随着司绶逐渐心智成熟,当年那些非人的折磨也都变得易如反掌。
如果有人问司绶为什么坚持这样的决定?为了权力吗?一个十岁的孩子对权力还没有概念,又怎么会是为了权力呢?小孩子的世界纯洁而执着。从司绶有记忆开始,对弟弟好,护着小印就是他的使命,小印对他笑,甜腻腻的喊他哥哥就是他护着小印的全部理由。没什么大道理,就是我喜欢你,我就要给你最好的,即使我可能会受伤,会疼,但是如果是你有可能遭受这样的情况,那我宁愿我疼着。
或许人类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毫无道理可讲,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你就已经占满了我心里所有的地方。
司绶几乎耗尽少年时代拼尽全力守护的小人儿就这么离开他,而且有可能再无相见之日。犯起轴的司绶如何承受这种几乎否定整个人生的痛苦?比父亲的鞭子更加疼痛难忍,把一颗战战兢兢的心抽的破碎不堪。一遍遍告诉自己,小印还活着,小印还要自己护着,自己没接到消息之前是不能放弃的,他不能把小印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忽而又会想,小印如果已经走了,他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怨自己,不早点去陪着他。长久的杳无音信令司绶几乎陷入一种魔怔的境地。
是类似小印的言梧的出现给了司绶希望。弟弟这个年龄该这么高了,弟弟画画的时候或许也是这样的,弟弟或许也喜欢吃这种蛋糕.....透过言梧,司绶仿佛能看到小印一般。
他不允许在自己有能力范围内,有人伤害这个小印的“代替品”。没有小印,没有小印的影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挺过一次次似乎已经没有坚持意义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今晚9:00更的,结果出门了……拖到现在才写完校正发出来……365天睡不着觉偏偏今晚困的要死……
啊啊啊啊,我现在欠了2章正文,还打算最近写两个番外……妈妈呀,脑瓜疼,不絮叨了,睡觉觉去。
没意外的话……算了,不立flag了,闹银子疼,更文数量,时间随机……吧。放心,频率应该不会特别低,因为想在过年期间了结这篇文。真的不絮叨了,溜啦。
第35章 番外7 一眼万年
事情发生在两人安定在一起后第一年。
司绶出差了一个月,刚回来就和司印去了定虞山。两人在山下的度假酒店住了下来。
两人不可描述的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司印反常的起得很早。身上受过伤的地方疼痛酸涩令折腾了一夜有些疲累的司印没办法继续躺着。忙了一月的司绶因为着急回来连续高强度工作,现在正沉沉的睡着。不想惊扰哥哥,悄悄起来。换了一套舒适的休闲服。这次来定虞山司印期待了很久,来之前收拾了满满三大箱子的行李。心里有些小嘚瑟的拿出和哥哥两人的情侣装——一个简单的奶白色薄毛衣上面有海军衫式的假领子,浅蓝色看着格外舒服。腿上套了一条简单的牛仔裤,毛衣半塞进去,一个活脱脱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形象。
出了屋子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原来是天气原因才导致受过伤的骨头疼痛。但并没有影响司印的好心情,排除身上丝丝缕缕的难受,司印是极其喜欢这种湿润的天气。
不死心背上画板,撑着把透明的伞,信步出了酒店。定虞山高两千三百米,实在算得上一座高山。似乎司印把这一世所有的不如意都在前十几年消灭了,老天爷很给面子的在司印到山脚下的时候就停了本就不大的小雨。这种时候是司印最舒服的时候,空气很湿润,山林里因为雨水的洗刷,各色的植物展现出最真实的颜色。初秋时候,山里的颜色最是丰富,有不服输挣扎破土而出的嫩绿,也有经历一整个夏天的成熟深绿,还有早早换上秋装染了浪漫颜色的金黄。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人一旦松懈下来被强忍的伤痛隐疾就反扑出来,或许是当初的大病损耗了司印太多的元气,一座山没爬到山顶就坚持不住了,从早上开始就隐隐作痛的身体各处激烈叫嚣着疼痛。
无奈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定虞山建设的还算齐全,从山脚到山顶都有楼梯。在一个转弯平台上找了一块大石头,颇为潇洒的不顾上面未干的泥水直接坐了上去。拿了画板曲起双腿,一个颇为少女的乖巧姿势,把板子架在腿上开始画画。
虽然雨停了,但是天空并没有出现大太阳,云彩左一块右一块闲散的瘫在天上,不难为人。空气呼吸起来舒服极了,一大口吸进鼻腔,满满的水分子带着植物的气息仿佛浸润了整个心肺。
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前世今生,反正在司印看来,一切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到也不算什么稀奇古怪,毕竟自己都能重活一世,就证明这世上太多奇妙的事。
司印脑海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直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长袖翩翩的佳公子从山底一步一叩首的走至山顶,只为求取仙人座下的一只灵狐。那水波流转的眼里是欢喜,是渴求,是爱慕。
信手勾勒,那个人的样貌不甚具体,衣袂翻飞,鞋底沾了些泥沙,清风拂过,吹起束发的白色飘带。那只小狐狸看似乖乖的待在仙人座下,但身体直直的挺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山下那人,柔软的大尾巴在地上不安的小幅度扫动。
司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年岁几何。大概勾勒了全图,坐直挺了挺僵硬的脊背,无意间低头看到山下来人。
那人一瞬间仿佛和画上的那个执着的男人重合了,他抬头向上看,眼里是欢喜,是渴求,是爱慕。同样奶白色的毛衣,不同的是领子部分不是假的海军衫样式,而是一条假的深蓝色领带,修长的腿上也是简单的牛仔裤。两人同时撞进了彼此的眼里,他们停下了手中腿上的动作。一个还呆呆抱着画板,一个还维持着一条腿已经抬起搭在上一层阶梯的姿势。两人无话,却已在眼里交流了许久,继而展颜一笑。
一笑千古,一眼万年。某一世,我是不是那只通了灵却无能为力的小狐,你是不是那个无用却坚定的书生。我们是不是也曾不顾世人眼光,历经千难万险,最后不过求取一个守在你身边的机会?
他抱着他离开仙人,归入凡间,相守短短数载。
他在他怀里,舍去一身灵力只留与他的记忆,随他去天涯海角。
——
他牵着他的手,慢慢下山,相守一生一世。
他回握他的手,放下世俗,但求一时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em..可能写的不好,但是这个画面是在我脑海里徘徊了几乎一月之久的画面,所以还是断断续续写了出来
第36章 第二十九章 审问(上)
“查一下白询现在在哪儿?”司绶下令。
“少主,白询现在在刑堂。”
“他在那儿干什么?”司绶疑惑。
“属下不知。”
“让他回来。”
“他...刑堂那方面说,说...让您去邢堂找人...白询...走不了了。”下面的人磕磕巴巴回到,谁敢这么和少主这么说话。
司绶是几乎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没有目的的发脾气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从善如流的到了刑堂,看到的却令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