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杭明煦抱起丁语回了自己的住处,季言看着丁语惨兮兮的样子,之前对丁语生过的气也全都消了。
“其实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杭明煦虽然玩的是疯了些,但到底没玩死过人,丁语不会出事的。”封泽握住季言的手,他知道季言心里一定在担心丁语,虽然两人脾气不和,但丁语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哥哥。
季言点点头:“我知道。”
其实丁语这个人吧,虽然脑子不太正常,但好歹没做过什么坏事,也没有真正伤害过他。不过丁语这个呆子,就怕杭明煦越是逼他,他越是拧,万一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就麻烦了。
“不过杭明煦倒是痛快,说上就上了,也不怕丁语会恨他。”
封泽嗤笑:“他才不在乎这些。”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是不是愿意,只要自己看上了,那是一定要得到手的。
季言想,如果,如果封泽没跟他在一起,是杭明煦先发现的他,然后要拖着他上床,他一定把他那玩意剁了喂狗。
他武力值虽然不强,但还有系统在呢,系统能看着他被元帅以外的人欺负吗?笑话!
“你可算是有点良心了!”系统道。
季言切了一声:“我一直都很有良心好不好。”
“嗯,有,可惜是黑的。”系统讽刺着。
封泽去了厨房,季言打开电视,一边播放着综艺节目,一边跟系统聊天:“其实杭明煦长的也不错,要不是有阿泽在,跟他在一起也不错。”
“你别老想着其他人,这辈子也没机会了。”系统翻白眼。
季言问道:“元帅的灵魂还没有凑完整吗?还差多少?”
现实世界里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虫族上次虽然被消灭了不少,但还是有蠢蠢欲动的趋势,元帅若是不能及时回去,那他们整个国家都会有危险。虽然还有其他上将,但是席瑞泽很重要,没有他的指挥,士兵都要多死一半。
“还差三四个。”系统回道:“我们也很着急,只是元帅的灵魂修复起来很难,就算是全部都回去了,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修复。”
“所以你要尽快完成任务,给我们留出修复的时间,要不然等虫族进犯,就晚了。”
季言叹道:“现在的好感度才六十五,还没有了杭明煦的刺激,想要涨好感度,有点难。”
“他要是一年涨一个点,那我能在这个世界待三十年了!”
“想想也不错,有钱花,有游戏玩,还没乱七八糟的事,这个世界科技还行,没事了去旅旅游,多好。”
“那你就可劲儿玩吧,玩到国家被虫族侵占了,玩到你的身体上全是虫卵,许许多多的虫子在你身上爬,然后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系统冷哼:“反正我就是一个程序,虫族再怎么折腾也咬不动我。”
季言:“……”真恶心!还是赶紧回去吧。相对于其他世界来说,这个世界很简单,因为接近封泽也简单,让封泽喜欢上他也很简单,简单的像是封泽有上一世的记忆,只要他一来,封泽就认出他了。
“阿泽,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吧?”饭做好后,季言帮着封泽端菜。
封泽挑眉:“不玩游戏了?”
“游戏哪有你重要啊!是吧!”季言笑着亲了封泽脸颊一口。
虽然这只是季言无心说出来的话,并不是为了哄封泽高兴,但封泽明显被这句话俘获了,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涨。
“想看什么电影?科幻片,爱情片,还是恐怖片?”封泽问道。
季言想了想:“看喜剧吧!”
科幻片爱情片都有点无聊,恐怖片他又不敢看,看了恐怕几天都别想睡觉了。其实恐怖片最恐怖的并不是它本身,而是来自于自己的臆想,比如,做梦梦到的,会比恐怖片恐怖百倍。
别问他为什么怕鬼,实在是因为鬼长得太丑了,当然会吓到他,如果是只好看的鬼,那就无所谓了,不是有句老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所以喜剧,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了,结果看完喜剧之后,封泽又拿出来了两张票,一看片名就很恐怖,季言紧紧的抓住封泽的袖口:“我渴了,咱出去喝杯饮料吧。”
喝完饮料,季言又叫唤着他饿了,死活不肯回电影院,直到电影开场半小时后,季言才不好意思的道:“忘了还有个电影了。”
“你就怂吧!”封泽还能不知道季言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一看季言那脸色他就明白了,不过就是想看看季言被吓到的模样,他还想着,季言被吓坏了,会不会往他怀里钻。
想想季言跟个小兔子一样往他身上撞,他的身子就酥了半个。
季言冲着封泽嘿嘿一笑:“知道我害怕你还买,故意的吧?”
“就为了看我出丑?还是想看我睡不着觉?”
“有我在,你怕什么?”封泽道:“就算真的有鬼,恐怕也会离你远远的,免得被你传染成智障。”
季言:“……”他才不是智障!
季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说谁智障呢?”
“为了不看电影,差点把自己撑死,你不是谁是?”封泽扬起唇角,笑的很开心。
季言撇着嘴:“谁让你故意逗我!”
说着季言把剩下的一块蛋糕推到了封泽面前:“吃,吃不完不许回家。”
封泽:“……”虽然他很喜欢吃蛋糕,但是剩下这么大一块,季言是故意的吧?
“吃撑了!”季言摸着自已圆滚滚的肚子:“咱们晚点回去吧,遛遛食。”
封泽点头,他也吃撑了,就为了一个电影,两个人差点都被撑死。围着河边转了一个小时,终于不难受了。
而另一边的丁语,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醒来后就木然的盯着窗户,一动也不动,眼神里全是迷茫和痛苦。
如果他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再面对杭明煦,不用再面对季言,也不用再面对丁母,还有宁欣欣。
虽然他算不上有多喜欢宁欣欣,跟宁欣欣在一起也是为了让季言嫉妒,但宁欣欣对他很好,他并不想辜负了她。
现在——该怎么办?丁母要是知道了……
他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还有季言,杭明煦当着季言和封泽的面就直接把他拖进了房,他被迫的样子,季言一定看见了吧?现在一定在背后嘲笑他。
丁语攥着拳头,流下一行眼泪,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儿子不孝,要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闭上眼睛抹掉眼泪,丁语打开窗户,这里是六楼,跳下去,他就不用再面对这些人,只要跳下去——他就解脱了。
丁语的眼神坚毅,抬腿爬上窗户,屁股上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但是并不能阻止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丁语好惨一男的,突然的心疼。这才是我上一章说的,自带车速的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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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总裁的替身(九)
季言接到电话的时候,丁语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杭明煦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他知道丁语是不愿的,但没想到,丁语会做出这么激烈的反抗,那可是六楼,若不是被树挡了两下,他就没命了!
怎么会这样……
他只不过是去接了个电话,丁语就从窗户跳了出去,他该想到的,他早该意识到的,若是他出去前把丁语绑起来,他就不会跑到窗户边,就不会出事了。
现在——现在还不知道丁语能不能醒来。季言会生气的吧,会恨他的吧?他长这么大,头一次不想面对任何人。
“怎么回事?他走的时候不是没事吗?”季言问道,电话里杭明煦也没说太清楚,只说丁语出了事,如今在医院里,他还以为是杭明煦太用力,导致丁语肛/裂了……
杭明煦手抵着额头:“丁语跳楼了。”
他尽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看季言的表情,季言听到丁语跳楼脸色瞬间变了变,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丁语那个呆瓜!
“你为什么不看好他!”季言隐忍着怒气,他当初不阻拦,是因为他并不喜欢丁语,也没有义务去阻拦,可是当得知丁语自杀,季言很懊悔,他当时应该拦住杭明煦的,丁语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自杀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他为什么没有阻拦!
封泽拉住季言的胳膊,对着季言摇了摇头,他们三个,各自都有错,杭明煦是潇洒惯了,才没有料到丁语会跳楼,他们两个也是各自有各自的私心,才导致了这场意外。不过他不是圣母,也没有什么宽广的胸怀,若是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袖手旁观。
只希望丁语不要出事吧。
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看起来很刺眼,三人沉默着等了五六个小时,才有医生打开了门,季言连忙凑上去:“怎么样医生?”
医生看了看季言:“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什么时候醒来,还要靠运气,而且……”
“而且什么?”杭明煦也凑了过来。
医生继续道:“病人伤到了大脑,醒来后很有可能会出现我们也预料不到的状况。”
不过也幸好,这位病人没有伤到心肺,只不过摔到了头部比较严重,胳膊也折了。
“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确定,他,他不会变成植物人吧?”季言问道,这老天是开了多大的玩笑啊!丁言好了,丁语又成了植物人,丁家父母还不得哭死啊!
对了,他还没有告诉丁家丁语出事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算了,还是让丁父丁母睡个好觉吧,明天再告诉他们,而且,杭明煦之前做的事,一定不能让丁家知道,要不然丁语就算醒了,也会羞于见人。
第二天一大早,季言被封泽叫醒,给丁母打了个电话,丁母知道丁语出事的,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哭成了泪人。
“语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丁母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哭着,丁父出差还未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看见丁语这副模样,早就慌了手脚,哭的脑子都懵了。
丁母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擦了擦眼泪问季言:“丁言,语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医生呢,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脑部受伤严重,很有可能会醒不过来。”季言看着丁母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讽刺,当年丁言出了事,怎么不见你哭成这样呢?
丁母又问道:“他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你说,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说啊!”
丁母站起来就想打季言,被封泽挡住,一巴掌打在封泽的胸膛上,丁母愣了一下,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教育季言是习惯了的,却没想到封泽突然冲了出来,她怎么敢对封泽动手?
封泽想,丁母毕竟是季言的母亲,情急之下打自己儿子两下也是正常的,但是,不代表他就任由丁母胡来:“言言他一直跟我在一起,若你怀疑是他害了丁语,那你可找错人了。”
“可语儿就是出去找他才出的事!语儿那么孝顺,看我一个人生气伤心才去找他,结果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丁言,你还我的语儿!你还我的语儿!”丁母嚎叫着,激动着又挥舞起了手臂,只不过有封泽在前面挡着,她连季言的衣角都碰不到。
直到医生过来给丁语检查,丁母才算消停了下来:“医生,怎么样,我儿子到底怎么样?”
“若是三天之内醒不过来,那往后可能就更难醒过来了。”医生道。
丁母一脸焦急:“怎么会这样呢,医生,你再给他看看,您再看看。”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杭明煦几乎一夜没睡,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丁母的吵闹,他仿佛都没有听到。
封泽因为公司有事所以便回去了,季言跟着他一起出门,买了早饭回来,递给杭明煦一份:“吃点吧。”
杭明煦微微摇了摇头,他一点儿也不饿,季言只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把另一份递给丁母,丁母咬着唇:“你哥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吃饭?!”
“我受伤那时候也没见您饿死啊!”季言本是好心,可丁母左一句又一句的讽刺,再好的脾气都被丁母刺出火来了。
丁母瞪着季言:“你怎么说话呢?你再说一遍?”
季言不想跟丁母吵架,于是端着饭盒出去了:“我去外面吃,你们随意。”
丁语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陌生人,毕竟他姓季,又不姓丁,他不希望丁语出事,是因为随便大街上的一条狗,他都不希望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