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雪笑了笑。
“其实当年他救过我一命,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长大以后非他不嫁,可惜造化弄人,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啦。”
伊牧笑话她:“是那个六王爷?”
夏云雪害羞的捂住脸,“师兄,你别看他有点凶,其实他人很好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懂。
第492章 邻居可能是大人物32
伊牧和胡天覃成婚后,在院子里养了十几只鸡。
芍芍喜欢吃肉,鸡崽子养大一点,就会被杀掉。
今天晚上的鸡煲了汤,两个鸡大腿芍芍和自若一人一个。
胡天覃旁敲侧击打听找伊牧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
伊牧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知道胡天覃的身份,那他的身份也没必要对胡天覃进行隐瞒。
他夹了一筷豆沙年糕给胡天覃的碗里:“闭嘴吃饭,房里跟你说。”
所谓的房间里跟胡天覃说,是用手。
不要想歪,用手,是指过功夫。
胡天覃和伊牧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过手,上次过招式的不算。
认真较量起来,不知道谁压谁一头。
胡天覃被伊牧告知,使出全力较量,还有些不敢置信。
下一秒,伊牧已经向他脆弱的小腹袭去。
胡天覃不得不用手格挡,伊牧当真一点都不留余地,招招致命。
渐渐的,胡天覃也认真起来。
邻居只听见胡家传来咣当咣当的声响。
胡家小夫妻感情一向好,肯定不是吵嘴,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偷听的邻居红了脸,捂着嘴偷笑。
吵闹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停下,叫人不得不感慨,年轻人的精力就是旺盛。
伊牧是杀手,搞偷袭的专家,叫他硬攻比较困难。
胡天覃的功夫又比较到家。
几个时辰的交手,让伊牧明白,胡天覃绝对不止武林高手那么简单。
他这个年纪,有这种程度的修为,应该是老天爷的恩宠,天生的武学奇才。
伊牧主动收了手,躺在床上,叫胡天覃给自己松松筋骨。
两人交手的过程中,伊牧的武功也在胡天覃面前显露出来。
不像一般门派教导的武学,刚柔并济,修心养神,伊牧的功夫,明显的剑走偏锋,诡异非常。
伊牧不是个简单的人。
“你师承何人?”
只要伊牧说出一个名字,胡天覃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伊牧吐出四个字:“南疆蝎毒。”
胡天覃瞳孔一缩,放在伊牧肩上的手一顿。
伊牧懒洋洋的睁开眼,笑问:“怕了?”
胡天覃继续刚才的动作,他倒不是怕。
“听说蝎毒为人阴狠,性情极其乖僻,做事仅凭自己的喜好,根本不讲人情,你在他手下学师,是否吃了不少苦?”
伊牧没想到他最先想到这一层,脸上露出真实的笑容。
他翻过身,跟胡天覃正对上眼。
“我从你的话中,听出了担忧。”
胡天覃不否认自己的感情:“我是心疼你。”
人生启蒙的老师至关重要,胡天覃的师父,是一位得道高人。
那老人家比较严苛,但是不教导胡天覃习武的时候,也会露出顽童的一面。
胡天覃的性格,受他老人家影响很深。
而伊牧,初见时,性情阴冷,想必也是受了他师父的影响。
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出“心疼”两字,本身就是一种不寻常。
伊牧看着胡天覃的眼睛,站起身,试探着凑近他。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胡天覃的眼中有着期待。
伊牧突然停了下来,他声音蛊惑的说:“吻我。”
火热的唇印上来,半刻的犹豫都没有。
胡天覃也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第493章 邻居可能是大人物33
上半夜咣当作响,下半夜不可描述的春风一度。
胡天覃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在伊牧的指导下,磕磕巴巴的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最舒爽的事。
他虽然对这种事没有经验,但在伊牧急的不耐烦,要求主导这场性事时,他又不同意。
从开始时的磕磕绊绊,到之后的食髓知味。
后半夜,胡天覃明显的来了劲,很有些停不下来的趋势。
伊牧赶紧制止了他,明天大宸有大事发生,天要变了。
他好容易哄着胡天覃睡着,撑着腰下床,走到两个孩子的房间。
芍芍和自若一人睡在一张小床上。
自若的睡姿很规矩。
芍芍嫌热,身上盖得小被子滑到了床边,白白的小肚皮都露出来了。
伊牧给芍芍盖好了被子,想着接下来的剧情,眼中闪过复杂。
998这个世界给的任务:第一,要走完百分之五十的剧情第二,整治即将到来的瘟疫第三,协助胡天覃平定武林动荡。
他目前只完成了百分之三十不到的剧情,本来知道两个孩子有危险,他应该避免的。
但自若和芍芍两人在这个世界走的剧情占据百分之十五。
如果让他们避免掉这次的灾难,那伊牧绝对完不成任务。
剧情发展的结果,是两个孩子平安无事,可是过程中,他们要受一些苦。
伊牧走到自若的床边,把他脑门上热出的汗珠擦掉,暗暗保证,爹一定让你平安归来。
安陵三十六年,承天帝薨,满朝文武具殇,太子悲伤过度,昏厥于先帝寝宫。
先帝留下遗旨,他死后,太子继位。
太子本可在先帝死后七日继位,可他坚持为先帝守孝七七四十九日。
这份至诚孝道,让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赞叹。
他们的新君主是仁孝之人,想必日后,会是百姓福祉。
看透一切的伊牧则在想,自古以来,大家都说,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果然。
先帝沉迷女色,误国误民。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却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给太子权利,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权利会滋长恶魔,一旦有一天,那恶魔吞噬了人性,便是灾难的开始。
先帝恐怕怎么也没想到,夺走他性命的不是病魔,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父子相残,自古以来,在皇家便不是新鲜事。
外人都道,太子宅心仁厚,足智多谋,皇家培养出这么一个继承人,是国之大幸。
却不知道,皇家秘辛,哪是外人能看得清的。
现在这些称赞太子的百姓,不日,就会把口中的吐沫淬到那个人身上。
先帝丧期未到一半,一场来自南方的瘟疫席卷了帝都。
起先,大家只感觉到头疼,身上乏力。
因赶上换季,大家都以为只是普通的伤风。
但是一天两天,伤风总不见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头痛,呕吐,双目赤红,吃什么吐什么,还有拉稀。
药铺里的药供不应求,短短半月,被哄抬到了天价,很多人买不起。
第一个死的人,是米铺的老板。
宅心仁厚的老实人,每个月都会定时布粥施舍街上无家可归的乞丐。
繁华的街道上,很难看到有人出来,大家都躲在屋子里,一家人守着灶头,脸上尽是麻木。
第494章 邻居可能是大人物34
几天内,死去了二十几个人。
终于,这股突如其来的风寒引起了朝廷的关注,可是时间已经太晚了。
芍芍发现,最近的鱼汤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腥味。
胡天覃做菜从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芍芍喝了两次有腥味的鱼汤,不肯再喝。
伊牧用糖葫芦哄她。
“芍芍听话,鱼汤里加了药才这么苦,你嫌腥,捏着鼻子喝,然后就可以吃糖葫芦了。”
芍芍喜欢吃糖葫芦,可是卖糖葫芦的老奶奶昨天刚去世,各家出了柴火,把她给烧了。
这可能是最后一串糖葫芦了。
芍芍皱着小脸,捏着鼻子,咕嘟咕嘟,把难喝的鱼汤给喝完了。
“真乖。”伊牧摸摸她的发顶。
自若的眼睛盯在伊牧露出来的手腕上。
大概半月前,伊牧的右手腕系上了白色纱布。
自若起先问起那是什么新的装扮吗?
伊牧随意找了个话题,岔开了他的话。
后来有一天,自若看见伊牧在厨房里,用一把小刀,把手腕上的伤口划开,挤了好多血到锅里。
鱼汤有腥味,其实是因为,里面有伊牧的血。
自若想起医仙跟自己说过,她的师兄血液至毒,应该可以击败瘟疫。
医仙是对的,周围邻居全部都感染了瘟疫,只有芍芍和胡天覃没事。
为此,大家看他们一家的目光,开始变得不一样。
自若说不清那些猩红的目光当中含着什么,只知道,自己每次被那么看着,都觉得很不舒服。
书院几天前宣布所以师生回家,院长没有说什么时候继续回去念书。
自若和芍芍每天待在院子里,受环境影响,往日鲜活的巷子,此刻阴气沉沉。
他们不敢大声的笑和闹,因为一旦笑出声,旁边的院子里,就会传来咒骂声。
那声音明明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可是自若和芍芍的声音一低下去,旁边也跟着悄无声息。
如此几次,自若和芍芍明白了,他们最好不要大声喧闹。
整个巷子里的人都陷在恐怖中,没道理只有他们一家,平平安安。
芍芍说,他们是嫉妒,嫉妒他们一家没有感染上瘟疫。
有一种愤世嫉俗,叫我不好过,你最好也恶病缠疾,要不然我可能会杀了你,拖着你和我一起下地狱。
民间陷入恐慌之中,朝中局势也相当不稳。
六王爷刚跟那群老匹夫吵完仗,压抑着大开杀戒的心情,去了太子府。
还有不到七天,太子就能登基,可这个关口,帝都突然爆发瘟疫。
自古以来,王朝发生大灾大难,都是因为上天降下灾难。
老天发难,必定是不满意天子执政。
先帝在位时,虽不能说是风调雨顺,可是百姓生活安逸,没有过旱涝灾难。
为什么太子即将上位,就有大瘟降临?
朝中那些老古董,不知怎么传出一种荒谬的结论,说老天爷其实是不满意太子成为掌权者。
丞相找过六王爷三次,要他杀掉太子,即刻登基,抚慰民心。
六王爷从出生到现在,对那个皇位一丝半点兴趣都没有。
在他心里,他的胞兄是当之无愧的天子。
他会在兄长继位后,辅佐他,让他成为一代明君,福泽百姓。
第495章 邻居可能是大人物35
太子身上还穿着孝衣,身上不见颜色,朴素的不像一国太子。
听闻六王爷来,连忙叫人请进来。
太子消瘦了不少,脸色发白,眼下青黑,显然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
六王爷担心瘟疫的事没处理好,太子再病倒,提醒他要多注意身体。
太子摆摆手:“百姓如今生在水生火热之中,我怎能享受着安逸,如今外面局势如何?”
六王爷将那群老匹夫说的话如数转告与他,太子听后,并没有像六王爷那样大发雷霆。
他足够聪明,已提前将众臣的心思猜了个透彻。
“现下当务之急是治理瘟疫,只要你那边不出乱子,那些文臣掀不起风浪来。”
六王爷派出去寻找治理法子的人,不久前刚来回报一个重要的信息。
“西街有一户人家,周边住户全部感染,只有他们一家平安无事。”
太子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希望,灰暗的脸上盈满光彩,急声道:“那赶紧将那户人家带去太医院,让太医院想出救治的法子!”
六王爷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派人去了,但是那户人家不简单。
“派去的人全部都消失了。”
太子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六王爷想起那个身手矫健的铁匠,皱了皱眉。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武功深厚,我虽没和他交过手,但凭感觉,他不是简单人。”
瘟疫是会死人的,这个阶段,人人自危。
除非是有菩萨心肠,才愿意奉献出自己,去解救万人。
那铁匠显然不是什么心肠良善之人。
太子表面上对朝中的局势抱着乐观的态度,其实私底下,已经急白了几根头发。
他声音里含着不明显的阴狠,一字一顿的告诉六王爷。
“六弟,你得帮我,一定要把他们带进来,不要大人,孩子也行。”
六王爷听他说孩子,面上犹豫。
太子捕捉到他脸上的不认同,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一人救万人,那是福泽苍生,这样功德无量的人,死后会被百姓供奉起来,万民敬仰。”
六王爷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妇人之仁,他也就是一犹豫,听太子这么说,立刻点头。
“臣弟这就亲自去办!”
六王爷走后,太子回了寝宫。
他站在巨大的铜镜前,看着里面映出的浑浊身影,嗤笑出声。
“横竖拖着病体也是折磨,儿子孝顺,让您早日驾鹤西去,您解脱了,怎么反倒怪我,这场瘟疫,算是您得报复么?”
他脱下孝服,解开发上的白绑带,换上一身常服,叫人给自己把发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