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就是,赠予方仅能购买一次且只能送给一个人,而接收方,虽然只能接受一个人的套装,却在接受之前,可以接收无数份此套装。
后续因为此套装的条件漏洞而衍生了无数精彩绝伦的818,以及瓜喂饱了一路的吃瓜群众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只挑经典帖子,三天三夜也看不玩。
总之,送出去的套装泼出去的水,反正,巨浪是觉得,卢钰这号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别说找到真命天人,连上818的机会都没有,算是废了。
卢钰非常淡定,头也不回一下,道:“没送错。”
巨浪先是愣了一愣,等回过味儿来,随即将眼睛瞪出了有史以来的最大限度,他不可置信地问:“你疯了吗?”
卢钰还是那样淡定——当然是在忽略他操纵的画中仙多段跳失败的情况下,他没有回答巨浪,而是向巨浪反抛出一个问题:“你要和我一起吗?”
“我……”巨浪一时错愕,说不出话来。
巨浪自己非常地清楚,自己应该拒绝。事实上最最简单的一个不字,也足以清晰明确直截了当地表达清楚他的意思。
周围的背景环境的像素极低,全部被加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一切声响音效都被关掉了似的,
巨浪感觉自己的嘴上仿佛被抹上了强力502胶水,谁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嘴里现在连一个不字都蹦不出来。
他一会觉得自己是太上老君关在炼丹炉里的孙悟空,被炉子里的三昧真火炙烤着;一会又觉得自己就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五脏六腑都火烧火燎。
内外煎熬。
最后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知道……”
巨浪不敢抬头去看卢钰是什么表情。
事实上他自己都对自己的这番回答无语至极。
巨浪啊巨浪,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能自暴自弃口吐狗屎吧?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玩意儿?直接决绝很难吗?啊?巨浪,你怎么回事?
明明该拒绝,明知道该拒绝的,这种明明没有意思却又吊着人家的回复,真是……
巨浪在内心疯狂吐槽自己的骚操作,自己不直接拒绝,而说出这句含糊不明的回答到底是想干什么?
难道自己疯了,心底还想着仗着机会玩一把把卢钰当备胎这种绿茶□□的骚浪贱操作吗?
卢钰听他这么说,心下了然,巨浪可能是想多考虑考虑,毕竟之前巨浪还跟他勾肩搭背悄悄咬耳朵表示商院的的那个人气高的学姐长的真好看,怎么想都是个的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直男,他知道巨浪虽然大条,有时候却又特别敏感,小心翼翼,可能是没想好到底怎么措辞,才能不伤到自己吧。
于是那一天就在沉默中这么过去了。
事实上,处理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这种感□□儿,当时没有立刻拒绝,后期想要开口,就难了。
活在当下03
感情这事,处理不好,无论哪方,都挺尴尬。
巨浪虽然没想清晰怎么处理才算得上妥当,然而快刀斩乱麻总是没错。
可是第二天被打岔,第三天被叫走,第四天有事,连着几天巨浪都觉得自己必须得和卢钰讲清楚,而刚找到独处的机会时,又恰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打断。
心里揣着事,便寝食难安。
连续好几天,一到夜晚,巨浪都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床上来回烙饼。
因为好几晚彻夜难眠,铁打的人也难免萎靡不振,巨浪上着课头点得如小鸡啄米,瞌睡的不行,最惨的是还被一本正经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古板老教授发现,拎出来当场鞭尸,还被罚了比别人多出一倍的作业量。
夜里瞪着眼睛直到伴着窗户透出的一丝清明,巨浪终于合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待到醒来,宿舍只剩下卢钰一个人,坐在桌前刷手机。
巨浪坐在床上,从下往上看着卢钰的发旋,心一横,决定不管怎么样,这事不能再拖了。
“我……”巨浪刚开口。
一个响亮的声音推门而入,柳申那个家伙嚷嚷道:“唉,巨浪,你醒了吗醒了吗?你选修课的作业写了没?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哈,今天得交了,过了这次再交就不作数了,教授说不交就得明年见了。”
靠!
巨浪抓起手机,已经是下午2点49分,四舍五入等于3点,巨浪选择的这门选修课,晚上7点30准时上课。
看着时间似乎非常充裕,然而柳申说的这门选修课,在另外一个校区。
从巨浪他们现在的校区去那需要搭上6点30发车的循环校车,一旦错过,下一辆发车时间就在一小时以后了。
从宿舍到达校车固定发车地要10分钟,然而如果不提前到,车满员了,也还是gg,所以一般提前半小时出发是刚好。
也就是说,巨浪需要在3小时候内写完作业。
这下子巨浪也无暇顾及其他了,他一把捞起放在旁边的笔记本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狂按,他也不知道,也顾不上自己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后打出来的是什么话了。
先凑满字数再说!
兵荒马乱总算过去,巨浪甚至在还未上课时就提交上了作业,不禁小松了一口气,看着柳申正和卢钰交头接耳,又提起一口气,暗想着今晚回去的路上,就是这次,一定要解决了自己近来的心头大患!
教授的目光从桌上的手机时间回到殷殷盼望下课的学子们的脸上,又抓紧时间多说了两句后,才道:“下课。”
一听这话,最快的已经拎着书包飞出去了,剩下的学生三三两两,互相招呼着也打算一起离开。
“钰哥,小乙,”柳申把手搭在巨浪手上,“走走走,撸串走起!”
顶着严重黑眼圈的巨浪忍不住摆出一个猛男落泪的姿势,神啊,求您给个机会,让我说个清楚,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柳申走到老地方,拉过鲜红色的塑料四脚凳坐下,一边抽出纸巾擦桌子,一边张口道:“老板,先来一百串羊肉串!”
“水煮花生来两盘,金针菇来三十串,鸡来一只,烤玉米来三串,你们看看,啤酒嘛,先来他个一箱吧,不够再来!啤酒要冰的!”
“钰哥你看看还要点啥?”柳申问。
“你看着点吧,我喝酒。”卢钰一般吃得少,但会吃一两壳水煮花生,慢条斯理地一杯续一杯地慢慢喝酒。
一箱十二瓶啤酒,算下来每人四瓶,但他们每次也不是真的必须得硬吹四瓶,量力而行。
巨浪坐下来,今天的他同卢钰一样,也拿了一只玻璃杯,倒上啤酒,剥着水煮花生,一边吃一边慢慢喝着啤酒。
柳申喜欢直接拿瓶子对嘴吹,一口冰啤酒进嘴,满足地叹了口气,等到啤酒顺着五脏六腑下了肚,便开始回忆高中时代,吹起牛皮来。
刚上大学的学生一般没什么可以吹出花儿来的资历,所以高中的辉煌历史,生活趣事不免成为一种谈资。
一宿舍的人,天南地北没人认识你,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到验证你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毕竟是别人的回忆,与自己并无干系,就算听起来夸张过头,当做笑料来听,也别有一番趣味。
开始只有柳申一个人在那声情并茂地激情演讲,卢钰和巨浪都还只是听众,等到三个人每个人都差不多一瓶啤酒下肚,气氛就活络开了,渐渐地就开始聊开了。
大家都知道,明天周六,不用上课,于是浪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
巨浪猛地睁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盯着天花板好一会才回过神,这里看装潢似乎……是他们闹着玩得太狠回不了宿舍会住的便捷酒店。
伸手抹了一把脸,巨浪觉得头疼欲裂,心里计较着,昨天是喝了多少啊?怎么自己就断片了?
也不知道先现在几点,巨浪决定翻个身,继续再睡一会。
酒店的窗帘遮光性很好,巨浪翻身才发现,自己的旁边睡着一个人。
现在的情况和那种恶俗的总裁小说开头一模一样,主角悠悠转醒,在陌生的酒店大床上,旁边睡着一个陌生人。
巨浪赶忙掀开被子,宾馆里空调温度打的有些低,他又一把把被子裹了回去。
他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蔽体的内裤。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干什么?
巨浪太过想尖叫的时候反而变成了哑炮。
旁边的人,不是总裁却胜似总裁,那张起码脸可以媲美总裁小说里的总裁的人正睡得香甜。
巨浪不用翻开被子,从他这边的侧面已经可以看到,盖着同一条被子的“总裁”卢钰,也几乎脱光了衣服。
这……巨浪努力地,使劲地感觉了一下,自己后面没有感觉到异样。
没有那种小说里那种黏糊糊的东西,动一下就会流出来的感觉。
难道自己把卢钰……巨浪脸色登时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变换,比午夜的霓虹灯还要绚烂,最终电源用尽,灯光熄灭,面如死灰。
巨浪此时脑内的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男啊……我不是直男就算了,怎么还干出了酒后乱性强上民男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了?”
他此时特别能理解,为什么那些总裁小说里主角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跑路。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古人真真高瞻远瞩。
然而巨浪没有走。
都是一个宿舍的,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巨浪就这样躺着,侧着头看着睡在旁边的卢钰。
他们同床共枕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大家一起出去玩,地方不够了,他们就会睡在一张床。
但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样,突然感觉自己身边睡着的不是卢钰,更像是一个全新的人,虽然那个人长着和卢钰一样的脸,巨浪确认了他嘴角下的那一颗小小的痣,那个人确实是卢钰。
这个感觉非常地奇妙,巨浪盯着卢钰的右侧脸。
卢钰侧了侧身,此时他的脸正对着巨浪的脸。
巨浪还以为他醒了,然而并没有,卢钰还是睡得很安详。
巨浪这么看着,心脏忽然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刚刚还觉得空调温度调得低,此刻他觉得空调的温度还是不够低,否则自己身上不会觉得烧得慌。
巨浪的心里一下子有了决定。
连着困扰了自己几天的问题一下子烟消云散,巨浪的眼皮子严重打起了架。
等到巨浪再次醒过来,换成卢钰在床上盯着他看。
见巨浪突然醒过来,卢钰显然被吓到了,似乎是偷窥被偷窥者发现一样地不自在地坐起来想掩饰一下:“我……也是刚醒……”
“我要!”巨浪没头没尾地来了那么一句,“我要!”
若是联系当前情境去联想,赤衤果的身体,酒店的大床,这和总裁小说一样的床戏台词,都令人浮想联翩。
然而这题应该联系上下文去解。
卢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回应的是什么,他不敢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巨浪点点头,肯定道:“我要!”
“咳咳,对不起,打扰一下,”卢钰是知道如何解题,可是柳申只能联系当前情境啊!
“我也在这呢……”
活在当下04
“你们想违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时候,考虑考虑人家的感受好吧?”柳申摸摸脑袋,作害羞状:“人家还是孩子呢~”
说罢柳申呆滞了一秒,嗷嗷大叫:“我艹我衣服呢?”
“我真是……我真是……”惊恐中的柳申捞过被子一角遮掩自己的身躯,瞪大了瞳孔,仿若被蹂躏过的小花在风雨中瑟瑟发抖,一副忍人怜爱的模样。
只听柳申弱弱问道:“我昨晚没参与你们吧?”
此时此刻柳申这柔弱娇花的模样在卢钰看来只惹人嫌弃,他随手拎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骂道:“滚你的蛋去!”
柳申反应也是灵敏,举过被子防御了枕头攻击。
卢钰转头对巨浪解释道:“昨天他喝多了,吐了一地,你估计是闻见那味受不了也跟着他一起吐了,等你们俩吐得差不多了,我就架着你们两个来开房,路上你们俩个口水蹭我一身,搞的我身上也有股怪味。”
“等到了这我总不能让你们穿着带着一身怪味就直接睡了吧?我就给咱们衣服都脱了让叫前台过来拿走了,顺便给你们都简单清理了一下。”
三人的衣服都送洗了,卢钰又打了个电话询问前台,前台表示因为他们凌晨三点半来的,也并没有指定时间,所以排单靠后,他们那一筐刚刚下桶。
他们三个人赤条条地又不能又出去,手机电量告急,苦于都没带充电线,没办法充电。
巨浪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对卢钰说,头脑中的风暴一阵比一阵快,但碍于有第三者在场,不方便讲。
更何况在房间里,三个人,光着身子坐着聊天还是有那么点不自在的。
于是巨浪打开电视,电视上调了五个台有三个台在播放一部名叫《王者荣耀》的手撕鬼子剧,剩下的,不是全员演技掉线的总裁剧,就是乡村婆媳大战的伦理剧,实在令人兴致缺缺。
最后没办法,他们还是聊起了天。
毕竟这种状况下,不说话,更加令人不自在。
吃瓜群众从来都不会不会管当事人在何时何地何种处境,他们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柳申就是这样一枚“合格”的吃瓜人。
柳申问:“我们好歹是一个宿舍的兄弟,有什么事我就直说了哈,你们俩这是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