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旷世罕见的雷劫持续了一个月才渐渐消散,在消散之时,民众们看到七彩虹光从天儿降,神音袅袅,繁花盛开,天降甘霖。
“太好了!国王陛下赢了!他消灭了那个恶魔!”
“有生之年能见到此等神迹,我们已经死而无憾了!”
“邪恶终将被消灭,陛下带着光辉降临人间!”
一道又一道纯粹的信仰力涌向了淮之恒,他周身金光萦绕,走到外面说自己不是神祇降世都不会有人相信。
林浮生乍然出关,便在一片金光中看到了背对而立的淮之恒,想来对方已经守了一段时间。
“你突破大阶段,我自然是要帮你护法的。”淮之恒微微一笑,轻声问道,“可是要离开了?”
林浮生颔首,调侃道:“是啊……就是想不到,突破的明明是我,最后居然是你得了好处。”
“噗嗤~只有我为你护法,就当做是你给我留的礼物罢了。”淮之恒望向外面虹光翩跹,空间法则感受到一股单向的、扭曲的空间之力形成一个通道,正在邀请着突破者飞升前往。
林浮生沉默片刻,随后悠悠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你打算在这个世界呆到什么时候?你的体内生机盎然,再过一百年你的寿命也不会有丝毫减弱,我担忧你的返回会是一个问题。”
淮之恒:“这点不用担心,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只差最后一点。之后在准备妥当之后,我会卸去国王的职位。”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林浮生上前,双手捧住了淮之恒的脸,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印下一个吻,隐隐带着一股报复的意味。
“哼!一想到当日他那个挑衅的眼神,我今日不解恨,日后必生心魔!”林浮生吻罢,又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淮之恒都有些看不出,对方这究竟是真的利用他对张曜展开报复,还是对方借着“报复”的名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莫要用此般眼神看我,我未来可是元婴真人,做事为何需要借口?只需我愿意,即便在此将你就地正法,也没人敢在我面前吱声!”
淮之恒感受着林浮生的瞪视,只觉得相当无辜:貌似当时吃亏的是他?
林浮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完,他眼神往旁边微微一瞟:仔细回忆一番,貌似还真是他占尽便宜,斩除心魔,提升修为……
“当日之事,你我皆是纵情享乐,这就足够了。”
——正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计较着这点小事?
林浮生愉快地将此事抛诸脑后,说:“若是日后有缘能够再见,再行双修一事也不是不行。”
淮之恒勾了勾唇角道:“今日一别,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将来可莫要认不出我。”
“本真人绝非食言之人!”
林浮生一挥袖子,最后给淮之恒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飞身而起,遁入那虹光之中,转眼便消逝不见,那神迹的虹光逐渐消散。
很多人亲眼目睹,有一个人影进入了虹光之中,许多人猜测那应该是淮之恒,因此当次日淮之恒再次出现在例会上时,很多人不敢置信,只得按捺住对权力的那点小心思。
淮之恒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将手上的事宜逐一交付给了内定的继承者,为了稳定众人心中的信仰,他在退位前动用法则之力创造了许多“神迹”。
当然,他并没有立刻回归自己的小世界,而是一步一步地游历遍整个大陆,完成欧文的心愿。
他踏入过万丈之高的雪峰一览众山小,也进入到几千米深的海洋探索奥秘,用“欧文”的名字写下几本游记,传承世人。
他在这个总计世界停留了两百年的时光,在踏遍了绝大多数许多魔法师都不敢探索的地方后,悄然地返回了小世界中。
而此时,关于“欧文”这个名字,已经成就了一个传说。
大陆上短时间内出现过三个最知名的欧文,一个是“杀人狂恶魔欧文”,一个是“神光国王欧文”,还有一个是“传奇冒险家欧文”。
由于杀人狂恶魔欧文已经被消灭,因此欧文这个名字就代表着“神光”、“探索”和“传奇”的意思,有许多父母对自己寄予厚望的孩子都取了这个名字。
但是没有人知道三位迥异的“欧文”实际上是一个人,也没有人知道传说真正的面貌,只能由得世人们众说纷坛,留下一个个奇妙的猜想。
章节目录 正文 第 192 章 192 第 192 ..
“队长, 您回来了!”
“多亏有您啊队长,一下子因果扭转率就上来了,我还以为这次我们得失败了呢……哦对了,高级道具我们也到手了。”
甫一回归, 张曜便看到一众队员殷切地围了上来。他扫视一周, 果然没有见到操尸者王毅的身影,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了第一个死亡回归的李峰身上。
“你过来跟我说说, 你究竟为什么会死。”
张曜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 右手虚虚一握, 下一秒手中便多出一个精致的陶瓷杯,杯中的红茶散发着热气。
这些食物,在主神空间内能用零点零零几的积分换到,跟免费拿的没什么两样。
张曜抿了一口茶, 看着坐在对方的李峰的脑袋几乎要低到膝盖。
“当时我正在教训那个欧文, 并没有自己出手,而是让土著代执行的,突然对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周围的土著全都愣住了, 我意识到不妙,便打算亲自动手杀了对方, 结果只是一个照面就……身首异处。”
张曜挑了挑眉, 眼神微微一动, 李峰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安静地退到一旁。
“柴山。”
张曜的声音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 让周围的队员都起了一丝鸡皮疙瘩,柴山身子一个哆嗦,刚要坐在沙发上,结果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他的双腿扭在了一块儿,如同麻花。
“啊啊啊——”
这是难以为人类所承受的剧痛,柴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涕泗横流。看他身下流出一片腥臭发黄的液体,竟是因剧烈疼痛而失了禁,裤/裆湿了一片。
“修复积分从我这里扣。”
张曜面无表情地开口后,柴山的腿便迅速变回了原样,仿佛刚才的剧痛只是一个错觉。
柴山惊骇万分地摸着自己的双腿,只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曾经警告过你,莫要在任务世界中控制不住自己。你被对方所杀只是活该,但是你万万不该自己作死连累到队友。下一次就是团队战,是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只能好好表现,否则……”张曜没有说完,但那意犹未尽的语气却比说出后果还要可怕。
“是!”柴山哆嗦着身体说道。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张曜的心中被判了死刑。
“张婧,你坐过来,我有话要说。”
面对核心队员,张曜的语气要柔和不少。
柴山两股战战地站起了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张婧,结果一时不稳,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即便张曜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但在他的心里张曜俨然成了一个恶魔,他往前一跌,连滚带爬地摔倒在地。
还是其中一个队友起了一丝恻隐之心,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看他的两腿还保持着交叉而立的姿态。
张婧看了眼被柴山坐过的沙发,上面竟还有尿渍,撇了撇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她打了个响指,原本酒红色的沙发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了一张淡粉色的沙发,上面还放着一个米菲兔抱枕。
——真有少女心啊!
不光是其他队员们这么想,张曜也是这么想的。
与金发碧眼,妩媚高贵的艳丽型美女莉莉安娜不同,真正的张婧黑色黑色短发,身材纤细修长,五官凌厉。的确也是美女,但却是气质高冷的中性美女。
光看她的外貌,和“软萌”、“少女心”这两个词汇完全搭不上边。
“队长,请说。”张婧点头致意。
张曜点点头,心里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好笑,不过他是一个成熟又高冷的队长,自然不可能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在死前发生了什么?你是中毒而亡。”
张婧抿了抿唇:“队长,当时您和路德(淮之恒)外出游玩,希维尔(林浮生)便邀请我一同用茶,正到一半时,希维尔突然说看到我的背后有一张脸。然后我的心脏便仿佛被一股巨力握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身体也无法被控制……”
“路德是另一个任务者,比我要强,希维尔是变装后的林浮生,你这次虽然很小心,但是依然大意了。”张曜分析道,“早在我跟在路德身边,对他展现出爱意的时候,你的心中就应该对他们二人高度设防。对于林浮生而言,我们是仇人,是害他无故被通缉的主谋,是杀害他朋友的真凶。他知道真相后,对我们的仇恨只深不浅。他就算修为尚浅,也拥有一个元婴期修士的灵魂,于演技,你是远比不上的。”
“队长,我今后会吸取这次的教训!”张婧肃然道。
“嗯,另外这次我最需要教给你们的,便是剧情。我们在前往任务世界,就注定会改变剧情的进展。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破坏平衡的BUG,修正者们是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的。不过这次,我们很幸运,实现了双赢的局面。”
张曜思及淮之恒,难得勾起了一抹笑容,这让队员们感到十分压抑:队长居然笑了,难道天下一秒就要塌了吗?!
正在队员们这么想时,下一秒张曜便收敛了笑容,犹如昙花一现,能观赏到便是幸运。
“话不多说,该训练的训练,该休息的休息。”张曜从沙发上起身,在一排立于虚空之中的房门中,进入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间。
犹如广场版偌大的主神空间内,一颗光球如同一盏灯,为人们指明方向。
队员们纷纷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向光球兑换物品,聚在一起聊天玩乐,或者是兑换健身器材开始锻炼。
而这边,回到房间内的张曜立刻前往浴室,衣服不用脱便自动消失在空气中。
他的房间简约中处处透露着精致,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无异。但他的浴室却只能用“奢华”来形容:大浴池犹如一片游泳池大小,热气蒸腾,而且旁边还分了许多种不同的浴池。四周是一片透明的玻璃,玻璃外是空旷的草原,蓝天白云,无比空旷,光是在这里泡一泡澡就能去除一个任务世界的疲劳。
张曜呈大字型躺在浴池里,任由水波缓缓冲刷着身体,望着玻璃窗外碧蓝天空鹰击长空的景致,悠然一笑。
“总归是假的。”
主神空间的房间内,你甚至可以创造出密林,层层叠叠的迷宫房,但每一个房间都是可以自由拉伸的“盒子”,原野在宽广,也是有极限的,天空在广阔,也会被一片看不见的墙壁挡住。
就如他们,纵然再强,不也是处于主神的统治之下?
张曜从浴池中起身,看着等身镜面中的自己。比起那位精致的王子,他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肤色也是偏深的小麦色,一头短短的黑发,眉峰凌厉,五官硬朗,气质带着肃杀之意,总归相差甚远。
他不禁想,如果下次以本来面貌遇到淮之恒,对方能够认得出自己么?
其实大多数任务都是以自己的本来面貌来完成的,往往就算有些不同,也是变更了服装而已,至于身份的安排,主神自会处理妥当。
哪像这次,他们就和集体整容穿越似的。
张曜摇了摇头,身上的水珠自动蒸发。
他赤着身子坐在床上,灵光一闪,按在了自己的臀部上,忍不住开始回味淮之恒带给他的那种感觉。
最初是疼痛和饱胀,随后疼痛被酥麻所取代,饱胀变成了恰到好处的满足。
光是这么想着,张曜便忍不住起了反应,在动手纾解一番后,他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躺倒在床上,梦将他带到了回忆之中,令他分不清两者之间的差别。
……
张曜来自一个并不太幸福的家庭,但这并不妨碍他的优秀。
只是他即便再优秀,每次考试拿到一百分,常年占据全年级名次的第一,也比不上那位身患病症,整日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哥哥。
不过即便哥哥夺走了父母对他全部的关心,他也不会恨对方:毕竟他可以在外头奔跑,而哥哥只能躺在病床上,多可怜啊!他怎么会恨、也怎么能够恨对方呢?
父母大多数时间会带着哥哥在国外求医,偌大的家中往往只有张曜一个人,每日到来的保姆阿姨便成了最关心他的人。
——谁让他一年到头,也只能够在视频电话中看到父母那么几面呢?亲子间的感情淡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即便只是小小年纪,张曜已经学会了如何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