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心里清楚,圈子里肯定有人猜到了他和临渊的关系,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是临渊,但是没人得罪临渊,做出散播出去这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不怕背上被包养的丑闻,但是害怕临渊嫌他不识趣,所以尽管疯狂想和临渊在大庭广众下秀恩爱,告诉所有人他们在一起了,可他依旧只敢在晚上发一个没名没姓的‘想抱抱。’
“演员就位。”李导给两人讲了讲戏,他本人是很想拍真吻戏,但是想到面前两人的地位,并不是他手下一般的演员,没法硬性要求,只能作罢,不用替身已经够敬业了,借位就借位吧,后期费力剪辑勉强凑合着用吧。
萧墨把苏钰一把压制在墙上,左手垫在苏钰的后脑勺处,眼里满是惊心的占有欲,强势的吻上苏钰的嘴唇。苏钰起先一惊,慢慢的沉迷迎合起来,下意识推拒的双手环上了萧墨的脖子。
萧墨的眼神深邃,紧紧的盯着苏钰,不容人有丝毫的躲闪和抗拒。苏钰大口喘着气,眼神迷蒙,被放开后下意识的仰头去亲萧墨的嘴唇。
霎时,萧墨眼里晦涩不明的深沉散去,眼里迸发出喜悦,眼神柔和又充满爱意的凝视着苏钰,“我喜欢你。”苏钰的耳朵都红透了,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世间繁华,只你一直在我眼中。
卧、卧槽!真吻了,还、还挺带劲。围观的工作人员一脸的震惊。
李导恋恋不舍的喊了“咔”,一旁候着的生活助理赶紧把水递给霁月,很多拍过吻戏的面上笑意盈盈,私下都会回去漱口。临渊并不是正经的演员,没有随身的生活助理,场务一时没有考虑到,也就没有给临渊端茶递水擦汗。
霁月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临渊,等临渊喝过之后自然的接了过来,自己又喝了两口,润润他刚才的口干舌燥,顺便降降火。
霁月注视到别人看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晃了晃矿泉水瓶,“水有问题?”
“没没,不够我再去拿几瓶。”
“不用了。”霁月余光瞥到临渊往其他方向走去,和人摆摆手赶紧跟上。
这、这是还没出戏?
临渊看着手中的剧本,断然拒绝道:“不行。”
“不露肉,可以用替身,也不详细,就几个床上姿势。”
“床戏不行,用替身也不行。”临渊无法容忍霁月的那些姿势暴露在大众视野里,即使不是他的身体,只用霁月的脸也不行。只要一想到或许有很多gay用一些床戏的片段意淫霁月,他就无法忍受。
“不用脱衣服,就只摆几个姿势,下半身用床单盖着,你们身体不用接触。”李导还是有些不死心,其实在他看来,尺度已经算很小了,就摆一些基础姿势表明两人是在上床,因为就只是记忆里闪现的片段,连动都不用动。
“把这些片段删掉。”
李导看向霁月,萧墨的不演,只要霁月同意,萧墨可以找替身用背影,只拍到霁月的脸也可以。
霁月坐在临渊身边,很乖巧的摇摇头。
李导忍痛的改动了一些剧本,心里惋惜不已。
临渊的镜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过因为人设是冷漠寡言的原因,台词不太多,没有背台词方面的苦恼。拍戏期间,临渊过得十分忙碌,拍完戏份之后就去处理工作,有时还要开会签合同,就只好集中拍其他人的戏份给临渊空出一天。
霁月虽然拍戏途中过得很快活,但是看到临渊眼下的青色,心里又十分后悔自己的任性,还有一些浅淡的埋怨,都怪临渊如此惯着他,要是专~制的不让他拍,他自然会乖乖的随他回家。
电影拍摄结束之后,临渊就不用两头忙碌,回了公司处理一些积攒的事务。
霁月心里有些失落,看到临渊忙碌他心疼,但是临渊一离开他又哪哪都不舒服,要是临渊也当演员,他们夫夫俩完全可以横扫娱乐圈!
影片果然没有通过审核,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失望。
大陆不能上映,只有极少的几个影院上映,临渊特意空出一天时间,和霁月飞去了x市观看。
临渊也算是第一次看到荧幕中演戏的自己,觉得很有趣。和伪装好的霁月进了电影院,虽然亲自参与了拍摄,但那都是一段一段拍摄的,他心里并不清楚整个故事脉络,所以也和其他观众一样,兴致勃勃的等着电影开始。
电影一开始主人公苏钰就似乎在遭受冷暴力,他的同性恋人即使每晚都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却远远的在床的另一端,不碰他也不抱他。苏钰晚上失眠醒来,就痴痴的看着床另一端睡着的爱人,几次伸出手最终还是不敢去触碰爱人。
他的爱人拒绝和他讲话,只拿平静无波的眼神看他。苏钰早上做好饭,端在桌上笑道:“阿墨,吃早饭了。”
苏钰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眼里的光亮也慢慢熄灭了,脸上强笑道:“你要是不喜欢小米粥,我明天给你换其他的粥。”他的爱人坐在椅子上,拒绝吃他做的饭,冒着热气的早点渐渐冷却,萧墨面无表情的离开去上班。
苏钰的嘴唇微动,声音轻不可闻,“你就算不想理我,也别不吃我做的饭啊,你胃又不好。”
苏钰的爱人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对他视而不见,不言不语。
临渊有听到周围小声的议论声,“渣攻。”“冷暴力啊这是。”
“难道是出轨了?不过演萧墨的演员是谁?好帅啊。渣帅也没那么讨厌了。”
萧墨离开上班之后,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了苏钰一人。苏钰眼里满是忧虑,抱膝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从背影看越发显得青年瘦弱憔悴,脸色苍白。
“明明说过一直喜欢我的。”
场景一转,画面里的苏钰很年轻,身上满是朝气,脸上满是自信夺目的笑容,让俊秀儒雅的青年越发耀眼。
画展上触目可见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举止优雅大气,彬彬有礼。苏钰在一幅画前意外撞到一个青年,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愣神。还是苏钰先反应过来,开口道:“先生,你也喜欢这幅画?”
“嗯。”
有人认可自己,这让苏钰很高兴,和青年聊了几句,越发投机,既然青年花大价钱买了他的画,自然而然两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
青年是身价不菲的企业家,名叫萧墨,却很喜欢画,常常会和苏钰询问一些相关的问题,两人慢慢熟悉。
又一次画展上,两人不期而遇,萧墨从地下停车场开车出来就在门口看到了苏钰,苏钰一个人步行着,“我送你。”
苏钰愣了一下,笑道:“好啊,省得我等出租过来。”
萧墨送到苏钰楼下,看他上了楼才驱车离开。
苏钰关上门,把口袋里的车钥匙随手放在鞋架上面。第二天,苏钰起床后打车去了昨天的画展,然后去地下停车场把他的车开了回去。他不喜欢走负一层的电梯,却没想到被萧墨以为没开车过来。
苏钰大多时候是在家里画画,有时出去采景或者逛画展,就会和萧墨约一起,萧墨不厌其烦的开车亲自接送。这次到了楼下之后,苏钰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看着萧墨问道:“要上来喝杯茶吗?”
萧墨咬肌动了动,“好。”从这以后,萧墨就经常去苏钰家坐坐,有时会喝杯茶,有时两人会一起吃晚饭。
有一天,萧墨给苏钰做模特,又吃了晚饭,两人看了电影,等电影结束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晚上不安全,要不然住一晚,我这里挺大的。”
萧墨默认了。
两人关系渐近,萧墨休息时也会来苏钰这里,看他作画,两人有时会去逛超市买些菜,一起烧菜吃。
萧墨把苏钰按到墙上亲吻一事改变了两人的关系。萧墨留宿的频率逐渐增加,慢慢的都不找理由自然而然的就留宿了。
很平常的又一次留宿,苏钰去客房找萧墨,萧墨正坐在床上,苏钰站在萧墨面前注视着萧墨问道:“你想去楼下便利店吗?”
萧墨眼神深沉,“我可以去便利店吗?”萧墨明明是坐着比站着的苏钰矮着的姿势,但那种气势却完全捆住了苏钰,让他连脚步都无法挪动。
苏钰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笑意,眼里满是认真,“可以。”
后来两人搬进了苏钰亲自设计装修的别墅里,房产证上两人的名字并排着。
两人一起做饭,两人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一起分外养眼,配合默契,时不时对视一眼彼此眼睛就会忍不住弯成月牙。
苏钰脸上满是甜蜜的笑,醒来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爱人还是不理他。
原来刚才又做梦回忆起以前了。
“谈恋爱时好甜好暖。”
“以前好甜,这是变心了吧?”
“渣攻是不是要和女人结婚了?”
“卧槽,该不会渣攻就是玩玩吧?”
第92章 契约总裁的刁蛮情人
霁月在黑暗中握住了临渊的手, 临渊侧脸快速的亲了一下霁月的脸,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荧幕上, 没人看到这一幕。
霁月瞪了一眼临渊, 嘴角却忍不住勾起来。
荧幕上剧情还在继续, 有客人来访, 是个气质亲和名叫季舒的男子, 脸上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今天感觉怎么样?”
苏钰抱着一个大玩偶窝在沙发里, 神情有些沮丧,“我应该练练我的厨艺,阿墨嫌弃我的饭。其实我吃着也觉得不太好吃, 也难怪阿墨不想吃。”
季舒闻言眼神有些复杂, “你整天窝在家里,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也好。”
“阿墨最近很忙,每天都要上班, 等他忙完这阵, 我们一起出去,说起来我们好久都没有旅游了。”
苏钰精神好了起来,“以前, 我和阿墨去海边, 他老抱怨看我的人多。还有次去爬山,阿墨的体力特别好,我都累的走不动了, 他却还能背着我。”
苏钰脸上的笑容带着甜蜜和幸福, 慢慢讲着他和萧墨之间相处的点滴, 眼里的光芒璀璨清亮。随着苏钰的回忆,苏钰和萧墨相处的片段随之展现着。
苏钰的朋友季舒定期来拜访他,和他聊天,苏钰就会开心一些,一遍又一遍的讲着他和萧墨的点滴小事。
“有次我说想吃酸菜鱼,阿墨周末特意买了鱼来做,结果他特别笨,连鱼鳞都忘记处理了,第一次做的味道特别怪,不过后来阿墨最拿手的菜就是酸菜鱼。他现在就是太忙了,没空做了,不然还可以请你尝尝。”
季舒照例离开,一路回到了医院,换上了白大褂,桌子上是一份病例,上面正是苏钰的名字。
几位业内颇有威望的心理医生在一起讨论,“病情还是没有起色?”
“病人有严重的抑郁症和妄想症,坚持认为萧墨在他身边。”
“先慢慢引导他认知萧墨去世的事实。”
“我认为不妥,病人精神现在本就岌岌可危,若他知道萧墨去世的事实,只会让他精神瞬间崩溃。”
“他现在拒绝吃药也拒绝治疗,若他妄想症不改善,反差之下只会加重抑郁。”
“我们能不能先从抑郁入手?”
“病因根源是萧墨的去世,这是既定事实,除非调整他对萧墨的感情认知,否则只要他爱着萧墨,无法接受萧墨的去世,抑郁还是很难治疗。”
“若是不把腐肉拔除,伤口只会慢慢溃烂下去,救无可救,与其束手无策,不如温和的引导病人自己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没那么简单,他会自我修整理由,对不合理的地方视而不见,坚持自己的认知。”
几人相互看看,也没讨论出什么具体的治疗结论。
别墅里的苏钰看了看客厅里的表,眼里闪过一丝期待,“阿墨快要下班了,我该做饭了,这次一定要做的很好吃。”苏钰切着菜,想到以前他削水果不小心划到手,阿墨很紧张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手给他上药,说他的手是拿画笔的手,很金贵,还给他吹气。
想起往事的苏钰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温柔甜蜜,眼神却怔怔的拿着刀子往手臂上划。“阿墨,我疼,你怎么不来亲亲我呀?”
季舒带着医生给苏钰包扎好伤口,苏钰叹了口气,“阿墨今晚又加班了,他总是很忙。”
季舒认真填写好最新的病情,“病人已经出现了自残行为,抑郁不能再拖延了。若是发现不及时,病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等苏钰伤口恢复精神也好些后,季舒和苏钰聊一些轻松的话题,谈论有关画方面的事情。
苏钰说了几句,皱了皱眉毛,“阿墨以前也很喜欢画,很喜欢问我这方面的事情,但最喜欢的还是我的画,说我是他最喜欢的画家,我们还没住在一起之前,他房里装饰的都是我的画作,就连办公室都有一副。我刚开始画的太糟糕了,简直就是黑历史,阿墨竟然也收藏了,我特别想毁掉,阿墨就放到了卧室,说不让别人看到。”
季舒装作无意的问道:“他还是不吃你做的饭吗?”
“他在外面吃过饭了。”
“趁这几天天气不错,花开得很好,你有空可以出去看看。不然到了阴雨天,你腿该疼了。”
苏钰叹了口气,“哎,他怪我不小爬山摔了腿,一直在和我冷战。”
“两人相处,总要有一方先妥协。他不主动,你可以试试主动,和他握手言和。”
苏钰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向季舒,神情有些扭曲,“你出去,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不许你再踏进这里,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