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穿越重生]——BY:遥的海王琴

作者:遥的海王琴  录入:04-13

  “本宫也希望如此,可萧弘身后什么都没有,就怕皇上忽然怜惜他……”贵妃咬着唇,暗了暗眼睛,“就算没有王氏女,这次永宁侯的幼女也十四了。”
  “这……永宁侯虽然已经告老,可在西边守军中的威信一直未减,这岂不是让大皇子染指军中势力?而且您想想詹家,詹家已经握着一半皇城军,皇上又不知道溧阳公主与皇后娘娘有隙,灵珊小姐嫁给了詹少奇,已经给大皇子跟三皇子赠了势呀!”
  雪灵的分析让贵妃点头,“你说得对,还有一个便是西安伯的安悦郡主,西安伯这个钱袋子谁都想要,萧弘缺钱地跟一个内务府的小官计较,若是让他娶了安悦,不仅口袋装满了,还能赢得宗室的好感,也让本宫忌惮。除了这三个,其余的就是有点势力也难成气候。”
  “娘娘,皇上都不让您插手大皇子的婚事,只怕不容易动作。”雪灵发愁道。
  贵妃扶着她的手缓缓起身,她看着灯笼说:“容易得做,不容易也得做,先等等,看看春节后皇上的安排,若是真让本宫猜中了……”她捏紧帕子,眯起眼睛,“别说芳华宫,钟粹宫也坐不住,本宫不介意向兰妃服个软。”
  魏国公府,孙嬷嬷急急忙忙地鹤松院,此时老夫人正在念佛经,瞧见孙嬷嬷的慌张样,不禁心下一跳,蓦地站起来。
  “怎么了?莫不是明睿那事……”
  孙嬷嬷赶紧摇头,“不,不是。”
  老夫人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但同时又埋怨道:“不是这件事,还有什么需要一惊一乍的?”
  “方才梁国公府的孙少爷来了,与贺惜朝有说有笑,很是亲密。”孙嬷嬷说。
  老夫人皱起眉,奇怪地看着孙嬷嬷,“他不是跟着贺惜朝读书吗,说笑亲密也是正常,你究竟怎么回事,这么点事也劳师动众?”
  孙嬷嬷于是凑到老夫人的耳边快速地说着。
  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变,“你确定没听错?”
  孙嬷嬷赶紧摇头,“绝对没有,冬梅他家的亲耳听到宋少爷让贺惜朝喊他大舅子,这种事总不能开玩笑。”
  老夫人撵着佛珠,目光落在佛像上,她恍然地一边点头,一边说:“怪不得最近梁国公与国公爷走得有些近。”
  孙嬷嬷也道:“前些日子,您还在奇怪岑夫人怎么在打听贺惜朝,这样想来她一向与梁国公夫人走得近,怕是就为了这门亲事。”
  她说到这里就有些不解问:“国公爷为何不告诉您,这亲事不是应该您出面吗?”
  老夫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老大家的掌家,自然就帮着相看了,国公爷是不放心我了,在防着我呢。”
  “看来大小姐的婚事国公爷还在怪您。”
  老夫人没有说话。
  贺灵珊的婚事纵然有她的推动,可也是要魏国公首肯,如今倒好都是她在做恶人。
  “梁国公也是,那可是嫡亲的孙女,就嫁给贺惜朝这么个庶子,他还真舍得!”孙嬷嬷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没看中咱们明睿少爷!”
  此言一出,老夫人的神情顿时阴了下来。
  孙嬷嬷自觉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梁国公怕是被那贱种给欺骗了吧,他惯会装腔作势,算计人心……老夫人,事已至此,难道我们就这么不管了?”
  不管?怎么可能!
  她家明睿就是接了魏国公府,也找不出比梁国公府更高的门第,除非去相公主,娶宗室女!
  可这能跟实权的梁国公府比吗?
  不行,绝对要搅黄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老夫人坐不住了,吩咐道:“去,将老二家的叫过来。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明睿,也关系到三皇子。这门亲一旦成了,大皇子可就如虎添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遥:都问我怎么圆,我怎么知道,JJ已经是个成熟的JJ,她会自己圆的……小红,把刀放下,不行,咱就娶呗。
  萧弘:我砍死你!


第113章 元宵佳节
  外头大雪纷纷, 北风呼啸,而清正殿的暖阁里却温暖如春。
  天乾帝身躯微微向前倾, 凝神敛目,悬臂执笔, 练着大字。
  黄公公如同壁纸雕像, 呼吸不闻, 生怕打搅帝王这最后一笔悬针。
  待笔尖缓缓离开纸面露出笔锋, 天乾帝不禁露出笑容,显然他对这幅字比较满意。
  “好。”忽然身旁传来一声喝彩,“父皇这一竖犹如剑出刀鞘,暗藏锋芒, 再看这个字,又稳重如山, 似无可撼动, 两者相合,就好像……嗯,好像……”
  天乾帝斜眼看过来,等着萧弘继续胡诌。
  萧弘肚里墨水本就是浅滩, 转眼见底, 他也不见尴尬,顺手竖起大拇指, 气势如虹道:“大气,真大气!儿子怎么学都学不来这份霸气!”
  黄公公终于忍不住,侧过头捂住嘴闷闷地笑起来。
  天乾帝摇了摇头, 一点也没有被赞扬的高兴,反而几近无奈地老生常谈,“弘儿,跟惜朝相处了六年之久,好歹染点书墨气过来,别显得肚里空空,说不到三句话就漏了底。”
  “知道知道,儿子对这方面不开窍,打算再多染几年,肯定有所长进。”几年是不够的,一辈子还差不多,萧弘心说。
  对于长子脸皮厚度,天乾帝无话可说,他搁下笔问:“一大早冒风冒雪过来大献殷勤,说吧,什么事儿?”
  萧弘嘿嘿嘿笑起来,去桌上提了茶壶过来,给天乾帝满上,又双手恭敬地呈过去,带着一看就很有所求的笑容说:“给爹请安不就是做儿子应该的事嘛,不能因为外头鹅毛大雪,刺骨寒风而失了这个孝道,是不是?”
  萧弘特地在恶劣天气上加重了音量,显得更加不容易。
  天乾帝皱眉凝思了片刻,便从善如流道:“很有道理,你孝心可嘉,朕甚欣慰,既然问过安了,没事就回去吧。”
  萧弘哪儿能那么顺溜地就走,就见他往前凑凑,扶着天乾帝坐下,“那什么,孝心归孝心,儿子还有件小事想要请教您。”
  “小事?”
  “不,大事,终身大事。”
  天乾帝顿了顿,然后恍然大悟,他戏谑地一笑,又深深地看了眼萧弘,只见后者正殷切期盼地望着他。
  天乾帝不紧不慢地执着茶杯盖拨着杯中茶叶,再不急不缓地呷上一口,才道:“终身大事啊……”
  “是啊,是啊,父皇,给儿子一点指示,您看好哪个了?”
  这才是一个即将大婚的毛头小子该有的表现,不过想到那日这臭小子满不在乎的模样,天乾帝还是忍不住卖了份关子,“不是说无所谓吗?”
  “啊哟,您何必跟我计较呢,儿子不过生性腼腆,不好意思而已。”萧弘似乎害羞地垂下了头。
  天乾帝下意识摸了摸手背,将倒起的鸡皮疙瘩抚平了。
  大概萧弘也觉得自己对不起腼腆这个词,于是重新挂起笑容,绕到了天乾帝身后,开始给他揉肩捶背,撒娇道:“哪家姑娘呀,父皇给个准话,儿子好去准备。”
  天乾帝奇了,“你准备什么?”
  自然是糊了她!
  “偶遇啊,我去看看那姑娘什么样的,长得太寒碜可不要,想您儿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怎么也该配个美人。”
  萧弘得意地说,可说完就遭到了天乾帝的训斥,“胡闹,娶妻娶贤,单论姿色怎是君子所为,也没规矩。”
  萧弘敲着他的背,没说话,可见不太认同,天乾帝不禁气笑了,说:“真是个笨蛋,如今你想什么好颜色,该想的是妻子背后的势力,朝堂上,总得要有人帮你吧。至于美人,今后纳妾续婢便是。”
  后面的话萧弘没在意,前面的他却是眼睛一动。
  “父皇,您是不是对我太好了些,儿子想都不敢想。”萧弘站在天乾帝身后,看不清表情。
  “你啊,知道就好,今后别惹朕生气,好好办差事。”天乾帝说完轻轻地拍了拍他搁在肩上的手,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让萧弘的心微微抽疼起来,哪怕他已经打定主意,可帝王那份疼爱依旧让他心生愧疚。
  他强压下那股不忍心,用欢快而狡黠地口吻说:“这还用父皇提醒吗?时刻准备着为您抛头颅洒热血呢,不过,儿子还是想要小小地恳求您。”
  “说。”
  萧弘双手交握,舔着脸到天乾帝跟前,求道:“让我见一面吧,心里有个底呗。”
  黄公公将萧弘送出清正殿,萧弘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问道:“公公,王家姑娘您见过吗?”
  黄公公看着萧弘状若随意的样子,不禁思忖片刻,然后掬起笑容,回答:“老奴可没见过,不过殿下,您的请求,皇上什么时候不答应了?”
  萧弘也跟着笑起来,然后对黄公公眨眨眼,“多谢。”
  初六过后,贺惜朝又投入到紧张的培训中。
  他们培训的地方是萧弘的一处庄子,早些年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地方僻静,风景优美,无人打搅,非常适合封闭式集训。
  一直到元宵佳节,他才大发善心放了众人半天假。
  书生们都陆续离开,贺惜朝还有课要备,便没走。
  罗黎跟方俊有心留下来陪伴,却被贺惜朝打发回去,“都是有家室的人,回去陪伴夫人孩子去吧,我光棍一个,无妨。”
  这话一说,两人都不好意思地告辞。
  罗黎道:“先生也……早些回去,晚……上有灯,灯会。”
  “是啊,听说这次灯会还有彩车龙舞,比往年有意思,先生才十三岁,合该去凑凑热闹,说不定咱们还能碰着面。”
  贺惜朝摆摆手,“知道了,我这边弄完就回去。”
  元宵节热闹归热闹,可贺惜朝不是孩子,没那么多期待。
  再说,一个人,就是身边再热闹也是孤单的,萧弘又不在……
  贺惜朝想到他,不禁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浅笑,嘀咕道:“那笨蛋,做个灯笼都失火。”
  他想起有一年,还是淑妃的贵妃提议在宫里举办灯会,让天乾帝出个彩头,评选出最漂亮的花灯,帝王准了。
  贺惜朝兴趣缺缺,萧弘却兴致勃勃,让宫人领了竹条,绳子,浆糊准备自己动手做,还给贺惜朝分派了一个任务,画灯罩。
  可怜贺惜朝那副手残的丹青,哪儿画得出什么山水美人图,就是画幅荷花也都只有叶子看的像,不过虽然难看些,可毕竟是张纸。
  萧弘的灯架才有意思,人家的是圆的,或者椭圆形的灯笼,他超脱于艺术,来个无规则。
  等贺惜朝陪他粘完灯罩,那上面的画就更是惨不忍睹,亏得这家伙不嫌丑,还打算拎出去丢人现眼。
  不过幸好还没出景安宫,黏在底部的蜡烛受力不均匀晃倒了,一下子着火烧了这个四不像,贺惜朝着实松口气。
  萧弘哀叹的模样历历在目,贺惜朝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他还记得那么清楚,大概是那句——“惜朝,你的画没了,好可惜。”
  那时候的贺惜朝是什么心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可要是萧弘现在再做灯笼,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给他画上一幅。
  可惜,这种机会大概是没了,将来为他作画的想必是枕畔的那位。
  举案齐眉,共做一盏并蒂花灯,想想都是一件美好的事。
  贺惜朝想到这里觉得手里头的教案他今日是写不下去了。
  这一瞬间,他似乎体会到了萧弘乍然听闻他要定亲的那种幽怨和失落,不过他是成年人,不会无理取闹地要求萧弘取消亲事。
  况且这是想不成亲就能不成的吗?
  贺惜朝嗤笑出声,不是对着别人,而是对自己,那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自怨自艾。
  这之后,他便起身收拾书桌,准备回府。
  元宵佳节,母亲一个人也孤单,也该回去陪陪她。
  他出了房门,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冬日的白天总是这么短。
  他关上门,随口吩咐道:“阿福,备车,回府。”
  身旁无人应答,他忽然一愣,接着立刻转过身,只见一个人提着一盏灯笼就站在廊下。
  萧弘……
  萧弘手里的那盏灯真暗,似乎纸糊得太厚,遮了光,让贺惜朝没有立刻发现他。
  此刻雪已经停了,今日的雪不大,只在地上积起薄薄的一层,可贺惜朝还是眼尖地发现萧弘深色大氅上,肩头暗湿了一片。
  似乎已经来了许久。
  他不知道萧弘为什么宁愿站在雪地里也不进屋来找他,难不成怕打搅吗?可萧弘于他从来没有那么多避讳。
  一阵冷风忽然卷来,贺惜朝不禁打了一个喷嚏,缩了缩脖子。
  然后便听到脚步声走进,那件深色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只听到萧弘不悦道:“怎么穿的这么薄?”虽有埋怨,更多的是担忧和心疼。
  大氅厚实,又带着萧弘的体温,一披上就仿佛隔了冰雪寒冷,整个人温暖了起来。
  “屋里头有炭盆,不冷,出门就忘了。”贺惜朝穿上就脱不下来,也没打算还给萧弘,便问:“你怎么回事,这么晚还出宫,来了也不进屋,打算在外头做冰雕吗?”
  然而萧弘却低低地说:“惜朝,今天是元宵节,我想跟你呆在一起。”
  刹那间,贺惜朝觉得刚才那股低落不见了。
  自从初二分别之后,萧弘已经十多天没见到贺惜朝,思念也害怕见到他。
  直到今日佳节,想念的渴望胜过了怯意,他终究还是来了。想着就算就着月色只单单看到贺惜朝的一个轮廓,他都觉得分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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