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拿着剔骨刀的青年神情扭曲地惨叫出声,他看着自己胸腹处的大洞,口吐鲜血,大片大片的内脏从他嘴里吐出,痛苦到连百分之五十的疼痛值都让他恨不得立刻死掉。
“?”
尧烨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听到了人类的惨叫声,他抬脚走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座熟悉的别墅映入了他的眼帘。
!!!
回家了!
尧烨惊喜地往前跑去,但这别墅看着近,跑起来路程却不近,他跑到近前的时候,惨叫声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
尧烨眨了眨眼睛,看着别墅前的花园,隐约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似乎在拖行着什么东西,走进了别墅里。
是时礼吗?
尧烨看不分明,他缓步走向了别墅,本来不安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他站在大门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正常。
手腕上的咬痕和脖子上的红色痕迹,全都被尧烨用袖子和衣领遮掩了起来。
“回家了,已经没事了。”
把伤痕累累的手指缩进袖子里,尧烨睁大了眼睛,勾起了一抹微笑。
没错,他已经没事了,他会和时礼过着像以前一样幸福的日子的。
门内,拖行着外来者尸体的又一个胜利者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大门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又迟到了orz
第93章 6.13婴灵(改bug)
叮咚——
尧烨按响了门铃,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的钥匙打不开门。
“奇怪……”
尧烨捏着手中的钥匙圈, 眉头微皱。
刚才他把钥匙插入钥匙孔时,隐约有种奇怪的堵塞感,就像是一团橡皮泥堵在里面。
滴答——
门内,染满了碎肉和鲜血的房门在往下滴血, 这扇本来颜色淡雅的实木门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就像一扇血肉铸就的房门, 格外血腥恐怖。
新一轮时间循环的胜利者走到玄关处,看着猫眼显示屏上的图像, 神情微怔。
尧尧……回来了……
叮咚——
叮咚——
门铃响了好几遍, 房门却依然没有打开。
尧烨开始有些担心时礼并不在这座房子里了。
可是……刚才的白衬衫,除了时礼还会是谁呢?
尧烨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时礼的电话,半天没人接,他就又打起了别墅里的座机电话。
如果时礼在的话, 应该会接通的。
嘟——
嘟——
尧烨锲而不舍地打了几遍,可是,迟迟没有人接。
难道时礼真的不在家?
尧烨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再也无法支撑自己无力的身体, 软倒在了门前的地毯上, 倚着门板叹气。
他刚才精神太紧绷了, 没察觉什么不对劲,现在一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了。
显然, 刚才那两场床事对他的身心都造成了很大的刺激。
“真倒霉……钥匙居然坏了,这下要怎么办?”
尧烨抬头,看着别墅外阴沉的天空,真怕突然来一场大雨,那就真的是倒大霉了。
嗒——
就在尧烨满脸绝望地倚着房门,准备闭上眼睛稍作休息的时候,他刚才未关闭通话的手机传来了电话接通的声音。
尧烨看向手机,连忙放到耳边,刚准备开口就听到了话筒另一端的异响。
“滋啦——砰!!!”
“死……我……该……嘻嘻!”
在一阵刺耳的电波声中,尧烨听不清另一端到底在说什么。
只是,声音越来越诡异了。
起初还只是剧烈的碰撞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些黏腻的拉扯布料皮革似的声音。
听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尧烨皱眉,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道:“时礼?你在吗?别墅里的人是你吗?”
“……”
在尧烨开口的下一刻,电话被人拿了起来,但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尧烨心里开始发毛了,他猜想家里可能进了贼。
“你是谁?再不说话我就报警了!”
尧烨色厉内茬,其实他现在都累得直不起腰了,要是那小偷真的冲出门来,他只怕也是抵不住的。
“……”那人依然沉默。
半晌,电话被挂断了。
尧烨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一咬牙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这里。
现在家里进了贼,他又没了自保的能力,还是避开为好。
咔擦——
然而,就在尧烨转身要走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皮肤苍白的高挑男人站在门内,一把拥抱住了门前的尧烨,面露喜色。
“尧尧你回来了!”
原本满心戒备的尧烨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的神情在察觉到身前人的身份后就迅速柔软了下来。
“嗯,我回来了。”
时礼,真的是时礼。
只要有时礼在,尧烨就什么也不怕了,他回抱住了丈夫,心情稍缓。
“我好想你,尧尧。”
想到每一次死亡都会积累怨恨,每一次都越来越憎恨另一半不该存在的灵魂。
男人嘴角勾起,搂紧怀里的妻子,苍白的脸上满是餍足。
但他半阖的眸子里却映出了妻子细白的脖颈,和衣领遮盖下若隐若现的红痕。
尧尧身上,有那家伙的味道……
男人放在妻子腰间的手微微缩紧。
尧烨被丈夫抱得太紧了,有些呼吸不畅,他拍了拍丈夫宽阔的脊背示意他力气小一点,手掌下触及的肌肉线条依然坚实有力,让人很有安全感。
“时礼,别墅里好像进贼了!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声音!”
尧烨看着丈夫,担忧地抚摸着丈夫毫无血色的脸庞。
刚才那通电话还是让他心有余悸,如果真有贼,那时礼刚才就很危险了。
‘时礼’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抚上了妻子在脸颊上的手,轻声道:“什么贼呀?我刚才一直在客厅,没有看到呢!”
尧烨一愣,道:“欸?可是,如果你在客厅,那我打座机电话的时候,是你在接电话吗?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没有,我没听到电话响,也没有接到电话。”‘时礼’一脸无辜地摇头。
尧烨有点懵了,别墅里的座机电话只有一个,就放在客厅里,如果时礼刚才在客厅,那没理由会听不见电话铃声。
如果接电话的不是时礼,甚至连铃声都没响,那他刚才拨通的那个电话,到底是谁的?
‘时礼’见尧烨满脸困惑,眸色微深,状似不经意间拿起了尧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点开了通话记录一栏。
“……尧尧,你的通话记录里,没有别墅的座机。”
尧烨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神情变得恍惚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产生幻觉了?
尧烨开始怀疑自己,他思来想去,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自己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算了,我好累,想去睡一会儿。”
尧烨放弃思考,决定回去休息了,他怕自己再不休息,幻觉会越来越严重。
“好的,我带尧尧回卧室。”
脸色苍白的男人歪头,宠溺地一把抱起了纤细瘦削的妻子。
尧烨一惊,身体忽然凌空的感觉让他有点慌张,只能没好气地拧了拧丈夫的脸颊。
“干什么,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因为好想尧尧啊,所以想抱着尧尧,不可以吗?”
‘时礼’甜蜜地笑着亲吻怀中的妻子。
而在妻子看不到的地方,‘时礼’正踩踏着一具残破的尸体。
他的每一步都踏在泥泞的血泊中,步伐平稳。
“嗯……随你……”尧烨累得不想多说话了,他看了看空荡的大厅,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安静整洁,只有原先被大师们洒下的黄符都不见了踪影。
“你打扫了别墅?”尧烨搂着丈夫的脖子,随口问道。
时礼打扫的还挺干净的。
闻言,‘时礼’眉眼弯弯地点头,微笑:“没错,刚才打扫的。”
打扫了一些垃圾,虽然,还没有完全打扫干净。
“很干净吧!”
‘时礼’露出了亮晶晶的眼神,活像个在讨主人喜欢的小狗。
尧烨点头,笑着亲了亲丈夫的脸颊,作为奖励。
“是啊,你真棒!”
在尧烨眼中,此时的别墅大厅盆栽绿植青翠,灯光明亮璀璨,干净的地毯铺在客厅里,平生暖意,让他紧张的情绪得到了抚慰。
然而,在尧烨看不穿的幻境之后,整栋别墅都已经是另一副模样了。
柔软的卡其色地毯上,内脏的碎片随意抛弃在一旁,木地板上满是血泊,人类的断肢四处都是,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猩红色肉块,无数把剔骨刀和消防斧满地都是。
而在客厅的座机旁,一具四肢断裂的尸体正躺在地毯上,破了一个大洞的头颅正对着电话线断开的话筒。
“尧尧饿吗?真的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时礼’眼角瞥过客厅里堆砌着的几具尸体,嘴角的笑意依然宠溺而温和。
“不用了……我好想睡一觉。”
尧烨靠在丈夫的颈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眼皮缓缓下沉。
就在他眼睛快要完全合拢的时候,透过狭窄的视野,他似乎看到了血痕斑驳的墙壁,悬挂在楼梯扶手上的肠子状物体,以及,一颗颗丈夫面目狰狞的头颅。
!!!
尧烨被吓醒了,他重新睁大了眼睛,看向四周的一切。
暗色的墙纸,干净的楼梯扶手,空无一物的地板,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丈夫’低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担忧之色。
尧烨愣了一下,沉默着摇了摇头。
应该是……幻觉吧。
尧烨害怕丈夫会嫌弃自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还是决定不说了。
他去睡一觉就会好了,刚才的一定都是幻觉。
抱着这样的想法,尧烨被‘时礼’抱回了卧室,很快就睡着了。
‘时礼’看着沉沉睡去的妻子,嘴角微勾,眼中的爱意和偏执再也不加掩饰。
尧尧回来了,尧尧只能是他的。
所以,那些其他的味道也无所谓……只要尧尧回来就好了。
‘时礼’轻轻摩擦着妻子脖子上的红痕,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走出了卧室。
他还要去收拾房子,太乱了,尧尧住着一定很不舒服。
‘时礼’将脚下的惨白手臂踩断,如此想到。
*
尧烨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夜色深了,他才恍惚地睁开了眼睛。
回家了,已经回家了。
尧烨坐起身,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他看了看宽敞的卧室,灯光柔和黯淡,时礼不在这里。
尧烨很想见时礼,于是他下了床,随便套了一双拖鞋就走出了卧室。
“时礼?”尧烨走在卧室外的走廊上,叫着时礼的名字。
悠长的走廊里,无人回应。
尧烨咬了咬自己已经满是齿痕的手指,不安地下了楼。
“时礼你在哪里?”
客厅,厨房,时礼都不在。
难道时礼不要自己了吗?
尧烨摸了摸自己还在刺痛的脖子,脸色微变。
时礼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了吗?
虽然他知道这些是丈夫自己留下的,但是那毕竟是那个诡异空间里发生的事情,丈夫会这样认为吗?
时礼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出轨了,所以打算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他?
想到这里,尧烨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他愈发急切地呼唤着丈夫,在空旷的别墅里到处乱走。
“时礼?你别吓我……快出来啊!”
“……求你……”
喊到最后,尧烨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他眼眶发红,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直到鲜血从唇齿间涌出也不松口,在苍白的骨节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不可以,时礼永远只能是他的,永远都不能离开!
时礼,哪怕是死,也不可以离开他!
一想到时礼的怀抱会属于另一个人尧烨就恨得全身发颤,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想去厨房拿刀的冲动,劝慰自己或许时礼只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时礼爱着他啊,怎么会离开他呢。
尧烨打开客卧的门,打开了灯,轻轻呼唤丈夫的名字,实则眼神失焦,已经准备去楼下找刀了。
如果他爱的人不能属于他,那也不能属于其他人。
哪怕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啪嗒——
一把锋利的剔骨刀从旁边的橱柜里掉了出来。
刚准备离开的尧烨转头,疑惑地看着那把剔骨刀。
是幻觉吗?
尧烨走到橱柜旁边,垂眸看着脚下的那把刀。
刀上还染着不知名的红色粘稠物,看上去有点恶心。
血?
尧烨弯腰,伸出手准备拿起刀仔细查看。
客卧里突然出现一把刀,这确实很不正常。
“尧尧在做什么?”
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一个微凉的身体靠了过来,搂住了尧烨纤细的腰肢。
尧烨吓了一跳,回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眼泪一下子流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