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快雪于是先洗了头洗了澡,坐在画室里看着画布,他需要独处来令头脑保持冷静,毕竟待会儿见了江好风,他需要好好谈谈。
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江好风才终于回来,他又喝了点酒,不过这次没醉得太厉害。
江快雪把他堵在卧室门口,推了他一把:“哥哥,我有话跟你说。”
江好风退了两步,坐到床上,看着江快雪:“哟,叫我哥哥?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
“你别阴阳怪气的。”江快雪在他跟前坐下:“今晚的事,是你叫人干的吗?”
“什么事?”
“我被人袭击了,徐知受了伤。”而且如果不是他有武艺傍身,今晚两个人都得躺医院里。
江好风终于清醒了点,皱起眉头:“你怀疑是我?你有病吧?谁袭击了你,你不会去报警让人调监控吗?!”
事实上,江快雪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去报了警,但是地下停车场那一片的监控刚好坏了,那伙人显然都是有备而来,经验丰富老道。
“我已经报警了。”江快雪盯着江好风的脸,试图诈他:“哥,如果是你干的,我建议你赶紧去自首,免得明天传出我们家的丑闻。亲哥哥买凶谋害亲弟弟。”
江好风十分恼火,一副受到了莫大羞辱的模样,瞪着江快雪:“妈的!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讲清楚!你就这么笃定是我干的?你给我拿出证据!”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确实是一副受到冤枉的样子。
他站起来,把江快雪揪起来,推到卧室外头:“用不着等明天,今天就去跟爸爸说,你让他来评评理,看看我江好风究竟是不是这种人?!如果真是我干的,明天我就从集团里滚蛋!”
江快雪扯开他的手:“不是你最好了,我也不希望是你。”
他转身进了卧室。
遇到袭击的事他没跟爸妈说,第二天照常上班,一大清早就被叫到顶楼开股东会,这些股东对他都挺和善,甚至有几个故意跟他示好似的,一直在跟江好风唱反调,反对他跟进绿地项目。
一场股东会开得硝烟弥漫,江好风乌云压顶,散了会看都不看江快雪,夹上文件夹就下了楼。
江快雪被几个股东缠着,站在电梯口聊了会儿天。
股东都是夸赞他有能力远见,比江好风能耐。江快雪随便应付了几句,进了电梯就皱起眉头。
这些股东不老实。
巴不得他们兄弟俩赶紧斗起来。
下了班,他开着徐知的车到了研究所,徐知亲自下来接他,看到江快雪手里拎着的保温盒,眼睛一亮:“你还给我带饭来了?”
“让家里煲了汤送过来,这个是补血的,你昨天晚上流了不少血。”
徐知接过保温盒,揽着江快雪:“你的医术都还在呢?那你怎么没想过要再开医馆,反而跑到公司去做事呢?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沾染这些俗务的。”
江快雪叹了口气,他不过是被江好风膈应了,堵着一口气,也想膈应膈应江好风。不过现在看来,有点骑虎难下了。
徐知看他不太开心,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碰上棘手的事了?”
江快雪摇摇头:“也没什么棘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怕这些小风小浪么。”
徐知噗嗤一声笑了。
江快雪有点纳闷地看着他,徐知已经带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和江快雪一起在茶几边坐下,打开保温盒,跟江快雪一起分了汤。
喝了汤,江快雪还要赶回去加班,徐知一把拉住他:“今天的止疼药,还没开给我呢。”
见江快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徐知靠上前来,压低声音,带着一点恶劣,一点笑意:“江大夫?”
江快雪的脸更红了。
徐知叹了口气:“既然江大夫不说话,那我只能自己来拿了。”
他低下头,按住江快雪的后脑勺,亲了上来。
终于亲够了,徐知松开江快雪,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气,轻声问:“想不想去最后那扇门里头看看?”
“……不是说不对外参观吗?”
“做我的家属就可以。”
江快雪又不说话了,徐知不逼他,把他送到研究所门口,看着他离开,心情颇好地回了实验室。
此后几天,江快雪都有来给他送汤送饭,徐知乐不可支,只不过每天的烦恼除了担忧发际线,又多了一项——担心体重。
这天江快雪正打算打电话叫家里开辆车送他,江好风已经慢悠悠开着车来到他跟前:“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就是了。”
江好风多半还是想跟他谈那次袭击的事,江快雪坐上副驾驶,报了地址。
“你跟徐知怎么这么熟了?”江好风随口一问。
“跟你没关系。”
江好风看他一眼,冷笑了:“行行,是我多管闲事。那袭击你的人抓到了没有?我这冤屈什么时候给我洗刷了?”
“监控坏了。”
江好风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他开着车上了桥,徐知的研究所比较偏,得过一条江。这时候是下班高峰期,可这过江的桥上车都不多。
这时江快雪看了一眼后视镜,后头有辆货车跟着,靠得有点太近了,江快雪皱起眉头,刚想提醒江好风,就看见那货车别了上来!
江好风骂了一句,脸色发白,连忙打方向盘,可整个车身被货车一撞,登时不受控制地往江里冲了下去!
落水就是一瞬间的事,车内水流倒灌,车子被撞,两人都是七晕八素的,江好风那边的安全气囊被撞了出来,把他给卡住了,一时半会挣扎不出来。
江快雪倒是很快清醒过来,憋了一口气,打开车门游了出去。
江好风挣扎着看着他,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袖。
见江快雪头也不回地游出去驾驶室,他登时满眼的绝望。
就在这时,驾驶室的门从外头被扯开,江快雪抓着他,拼命想把他从安全气囊里拉出来,但是水中没个着力的地方,江快雪力气都快用尽了,也拔不出人来。
江好风挣扎了半天,终于是绝望了,推开江快雪让他自己上去。江快雪没理他,咬着牙按在安全气囊上,终于是把人拉了出来。
可两人在水下逗留得太久,氧气不够,江快雪已经有点晕晕乎乎。江好风挣扎得太久,这时候也没了力气,眼看着离水面还有一段距离,可两个人愣是游不上去了。
就在江快雪也感到绝望的时候,有人从不远处游了过来,直奔他而来,抓住他的手,把两个人一起拉上了水面。
江快雪大口大口地呼吸,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肺都快憋炸了,此时呼吸起来火烧火燎地刺痛。江好风已经有点神志不清。身边的人托着他,把他往岸边推。
“徐知……”
徐知把他推上岸,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问他:“你没事吧?”
江快雪摇摇头,连忙给江好风控水做急救。
江好风咳出几口水,胸口终于有了起伏,江快雪瘫坐在一边,浑身的力气都透支了,就在这时,徐知一把抱住了他。
他很后怕。
今天如果不是他在实验室等急了,忍不住开车出来找人,刚好碰见江好风的车掉进江里,他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江快雪了。
江快雪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徐知的后背。
“别担心了,我没事……”那辆货车多半是冲着江好风来的。
徐知抬起头,看向江快雪,他的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如果你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答应我,千万别再出这种事了好吗?”
江快雪看着徐知不停颤抖的睫毛,点了点头。
徐知对他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深。
他已经给了徐知很长一段时间思考,如果他只是因为在那几个世界里对江快雪产生的感情还余温未了,这时候也该冷却了。
可是徐知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从没变过。
傅小华说的没错,他也不应该再犹豫那么多了。他不应该再惩罚自己,更不能折磨徐知。
“……别担心,你需要一点镇定剂。”
江快雪看着徐知的脸,主动靠近了他冰凉的嘴唇。
于是江好风终于回过神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他弟正跟男人亲的难舍难分。
江好风登时没眼看了,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还不如泡水里呢。
江好风和江快雪两人进了病房没多久,爸妈就闻讯赶来。病房里警察做好了笔录离开,江父着急地走进去,问他们俩事情经过。
江好风把事情说了,眯起眼睛:“不用说,这事我知道是谁干的。”
江快雪看向他。
“弟弟之前在停车场被人袭击,跟我被撞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姓黄的那个老东西。”
姓黄的老东西?江快雪一下子就想到了集团里那个姓黄的股东。
“绿地项目他就一直想插一手,我跟弟弟闹了点小矛盾,他肯定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故意激化我们之间的矛盾,想要让我们家内部瓦解呢。”江好风冷哼一声:“这些老东西活得久了,心思也多了。”
江快雪:小矛盾?
之前你对我一直爱答不理,这只是小矛盾?
绿地项目本来是我跟进,给你抢过去,这也是小矛盾?
他觉得这位老哥大事化小的本事很高明啊。
不过说起来,幸好今天他坐江好风车上,不然这事说不定还要怀疑到他头上。
江父知道他跟江快雪不对付,但想着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也可以弥补兄弟之间的裂痕,可没想到居然会被集团的股东钻了空子,想要离间他们两人。
“今天这事,我希望再也不要发生,你们两个,无论是哪个出事,对咱们家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如果有什么矛盾,希望你们私下里能解决。”
江好风有点烦,皱着眉头:“好了,知道了,您还是先想想该怎么把那几个爱蹦跶的股东解决了吧。”
第二天魏从信来探病时,徐知刚好也在。
魏从信小声跟江好风咬耳朵:“那俩人怎么回事?江快雪跟徐知好上了?”
江好风扫了一眼正给江快雪喂汤的徐知,简直没眼看了,江快雪又不是手断了,喝个汤还得要人喂啊?
魏从信看得目瞪口呆,咋舌道:“这,这,这可真是,徐知这什么眼神啊?”
江好风不满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魏从信有点无辜,又怕被江快雪听到,压低声音:“你的意思不就是我的意思。”
江好风拧起眉毛:“我看你是搞错意思了。江快雪虽然人不怎么样吧,学历也不高,看起来不太聪明,性格还不活泼,可他到底是我弟,难道还能配不上徐知?”
被雷劈也不过如此吧!
不是……这究竟是怎么了?魏从信都特么懵了。他们以前可没少背地里说江快雪的坏话,江好风可从来不是这个态度啊!
江好风烦他了,挥挥手:“行了,你差不多就回去吧。”
魏从信走了没多久,江快雪也推推徐知:“你也回去吧,工作要紧。”
他跟徐知的时间还有很多,股东的事交给他爸解决就行,他刚好可以趁着落水生病这事休息一段时间,等他好了,想跟徐知在一起待多久都行,用不着急在这一时。
徐知收拾好保温盒,又看了一眼江快雪,靠上前有点羞涩似的开口:“我一站起来就心慌气短,江大夫,再给我开一点镇定剂吧。”
江快雪脸上一红,还没开口呢,江好风就先受不了了:“你们俩这还有完没完了,考虑一下我这个病人的感受行不行!我要换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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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有点孩子气,靠近了轻轻吹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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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文修:“装睡,然后让他吹我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