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穿越重生]——BY:一丛音

作者:一丛音  录入:07-30

  不过看到沈顾容已恢复正常,牧谪也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他走过去跪坐在沈顾容对面,柔声道:“师尊。”
  沈顾容似乎没瞧见他,依然在纸上写着什么。
  牧谪没发现不对,凑上前扫了一眼,发现沈顾容的笔迹竟然和前世沈奉雪教他的一模一样。
  牧谪愣了一下。
  这一世,沈奉雪的字迹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仿佛是刻意将字迹改变,而沈顾容伪装成沈奉雪后,似乎也在故意学着他的笔迹,避免被人发现是“夺舍”,所以牧谪一时间根本没注意到这字迹的变化。
  但现在……
  牧谪轻轻吸了一口气,勉强一笑,轻声道:“师尊在抄什么?”
  沈顾容置若罔闻,一只手胡乱绕着垂在肩上的一绺白发,大概是抄得太烦,他将那绺发叼在口中,泄愤似的轻轻咬了咬,嘴中含糊道:“我不想抄书。”
  牧谪一呆。
  沈顾容一边苦恼地抄书一边含糊地抱怨着:“我想出去玩,不想抄书。”
  牧谪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他一把握住沈顾容的手,艰难道:“师尊?”
  沈顾容冰绡下的眼神空茫无神地看了他一眼,但却根本没落到实处就收了回去,他苦恼地继续埋头抄着那烦人的书。
  牧谪胆战心惊地坐在一旁看着他。
  沈顾容在抄的是弟子规和学记,他字迹铁画银钩,刚开始抄还十分工整,但越抄他就越烦躁,玩心越重,最后在抄到“禁于未发之谓豫,当其可之谓时”,他咬着笔想了想,小声嘀咕道:“让我出去玩,才是最适当的教书法子吧。”
  他偷偷在纸张的右下角,一笔一划地写了个“玩”。
  想去玩。
  牧谪的心险些都提到嗓子眼了,他艰难上前,抬起手扶住沈顾容的侧脸,喃喃道:“师尊,您……你认得我是谁吗?”
  沈顾容被他强行掰着脸朝他看去,两人的视线终于相汇在一起。
  牧谪嘴唇发抖,几乎是乞求地看着他。
  沈顾容呆呆看了他许久,突然“啊”了一声,凑上前疑惑地说:“你是来替我抄书的吗?”
  牧谪一呆。
  沈顾容狡黠地看了看外面,似乎在担心先生会突然过来,他催促牧谪:“是不是呀?”
  牧谪不知要如何回答,对上沈顾容陌生的视线,半晌才艰难点头。
  “是。”
  沈顾容一喜,连忙把他拉到桌案前,将笔递给他,指着学记上的一行,道:“喏,从这里开始抄,字迹要学得像一些呀。”
  牧谪浑浑噩噩地被他塞了一支笔,茫然抬头看去,沈顾容正撑着下颌冲他笑。
  “不要被先生发现啦。”沈顾容说着,笑吟吟地从窗棂出翻了出去,猫着腰偷溜出去玩了。
  牧谪呆愣了半天,才猛地把笔一扔,满脸惊恐地追了上去。
  芥子中若是没有牧谪的准许,沈顾容是不能出去的。
  泛绛居极大,沈顾容在里面逛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好玩的,便到了偏院的梧桐树旁,干净利落地爬了上去,坐在枝干上晃悠着修长的双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开始雕手中的木偶。
  牧谪现在已经回过神来,约摸着他小师尊必然是受了刺激,否则行为举止不会这般奇怪,就好像……在刻意逃避些什么似的。
  他轻飘飘地上了树,坐在沈顾容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顾容又开始无视他,一边用小刀刻着手中木偶的五官,一边小声地哼着小曲。
  牧谪仔细听了听,发现他在哼一首凡世流传甚广的戏曲,唱得倒是有模有样,就是那戏文的词完全就是文绉绉的骂人话,虽然一个脏字都没有,但仔细听那戏文的词,完全就是在骂娘。
  沈顾容手中的木偶就是林束和赠与他的那只。
  林束和只是随意刻了个模糊的五官,沈顾容拿着小刀随意雕刻了一会,那五官便彻底成了型。
  牧谪凑过去看了看,瞳孔突然一缩。
  那五官正是牧谪的模样。
  不,只是和牧谪很像。
  木偶只有巴掌大小,五官刻的极其生动,还有一根碧绿的小簪子将黑色的发挽起一半,剩下的悉数披散在背后。
  温润似水,温其如玉。
  那木偶像牧谪,却又不是牧谪。
  果不其然。
  雕刻完五官后,沈顾容又在木偶背后一笔一划刻了两个字——奉雪。
  和竹篪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刻完字,沈顾容满意地左看右看,因为十分愉悦,他的脚尖绷着,双腿晃悠着交替踢来踢去,层层衣摆仿佛灵蝶般要飞起来,眉目间全是欢喜之色。
  他抬手将衣服上的木屑扫掉,开开心心地捏着木偶:“先生,我做好先生啦。”
  牧谪脸色猛地一白。


第113章 食我大糖
  沈顾容拿着做好的先生木偶,欢天喜地地往树下蹦。
  但他此时根本没动灵力, 梧桐树又高, 这样不管不顾往下跳,牧谪直接被吓到了, 连忙先一步落到地面上, 张开双手一把接住沈顾容。
  沈顾容衣摆翻飞,直接被接了满怀, 却看也不看牧谪,捧着木偶就跑。
  “先生?”沈顾容在泛绛居胡乱跑着, 好像是在找人,“先生先生!”
  牧谪脸色惨白地追上去, 却不敢再叫他了。
  他怕自己被错乱的沈顾容当成……那面容一模一样的先生。
  沈顾容跑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的先生,只好回到了泛绛居,捏着那木偶摆弄, 眼尾低垂着, 那长长的羽睫仿佛栖息的蝴蝶,微微颤抖着。
  他的指腹轻轻点着木偶的脸,有些垂头丧气,小声说:“先生,先生肯定会喜欢这个木偶的。”
  牧谪小心翼翼地坐在他对面,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不知沈顾容是怎么了, 更不知该如何将他唤醒,只能这样徒劳无功地看着。
  牧谪看着沈顾容涣散的眸子,有些绝望地想着:若自己是个医师便好了……
  医师?
  牧谪愣了, 才猛地起身出了泛绛居,将在灵舫上木樨给带了过来。
  片刻后,木樨的瞳孔微微一缩,神态骤然变得有些慵懒。
  林束和打了个哈欠,挑眉道:“疯了?平白无故的怎么会疯了?”
  牧谪却脸色难看道:“他没疯,只是记忆有些错乱。”
  林束和笑了一声,也没在意。
  就算再错乱,能错乱到哪里去。
  只是当看到在玩木偶的沈顾容,林束和笑容僵在脸上。
  真、真错乱了!
  林束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抬起木头的手握住沈顾容,低声道:“十一?”
  沈顾容茫然地抬起头,视线依然未落到实处,好像根本看不到面前有人。
  林束和抬起手在他面前招了招,沈顾容瞳孔动都没动,仿佛瞎了眼。
  不对,他本身也瞎了眼。
  林束和神色有些肃然,他对牧谪道:“他这样多久了?”
  “已经半日了。”
  林束和沉吟片刻,又抬手探了探沈顾容的灵脉,半晌才道:“他八成是灵障又发作了。”
  牧谪愣了一下:“灵障?”
  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病?
  而且,什么叫又发作了?
  林束和干净利落地将沈顾容双眼上的冰绡取了下来,沈顾容微微一歪头,似乎很奇怪,但他手中握着先生的木偶,仿佛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林束和捏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双眼,沈顾容十分乖顺,一点都不扑腾。
  牧谪忙问道:“什么是灵障?”
  林束和想了想,道:“当年你师尊……应该是瞧见了不好的东西,受到了刺激,身体自我逃避,产生了灵障,自此之后,眼睛就瞧不见了。”
  牧谪一愣,这才意识到了林束和当年说的“他眼睛又未曾受过伤”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瞧见过……不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能让他受这么大刺激,心甘情愿将眼睛封闭,再也看不见任何光亮?
  牧谪讷讷道:“他……看见过什么东西?”
  林束和已经检查好,正在把冰绡往沈顾容双眼上绑,闻言愣了一下,才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也不知道。”
  牧谪木然地心想:说谎。
  牧谪从之前便觉得,整个离人峰上下对他师尊前所未有的好,哪怕是厌恶沈奉雪如朝九霄,每次遇到危险也定会去拼尽性命去护他。
  起先牧谪还以为是离人峰师门和睦,师兄师姐全都对最小的师弟关爱有加。
  但不对。
  离人峰之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各的古怪秉性,他们出身不同、喜好不同,及冠后各奔东西,就连身处的地方都不同,没有道理会不约而同地对沈奉雪这般好。
  能让这么多人保持统一,要么就是沈奉雪真的值得这般好,要么就是……他们所有人都有对沈奉雪好的理由。
  沈奉雪秉性并非招所有人喜爱,那便是有其他缘由的。
  而那个理由,并非喜爱,并非身世,并非地位权势,那只有可能是愧疚。
  愧疚这种东西,仿佛就像一把悬在心尖上的钝刀,又如跗骨之蛆,根本挥之不去,只能竭尽全力来补偿,来填补愧疚造成的空洞。
  而善意,是最能填补空洞却也能随意施舍的东西。
  林束和为他草草检查好,道:“他现在无意识地逃避所有人,根本看不到有人在他身边,你……”
  他还没说完,牧谪愣了一下就接口道:“不对。”
  林束和:“什么不对?”
  牧谪道:“方才他看到我了。”
  林束和一僵,愕然看着他。
  一旦有了灵障,哪怕是林束和都无法将其驱散,怎么可能……
  林束和抿了一下唇,道:“他瞧见你,认出了吗?”
  牧谪摇头:“不太确定,他说让我帮他抄书。”
  林束和犹豫了一下,才道:“那你继续陪在他身边,多和他说话,八成对驱散灵障有益处。”
  他说着,似乎是想起来此人是觊觎他师弟的小混账,但见此时沈顾容的状况他又不好开骂,只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将沈顾容交给牧谪,扭脸走了。
  牧谪坐在沈顾容对面,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才尝试着和他说话。
  “师尊?”
  沈顾容刚开始根本没听到,牧谪只好试探着学着方才的动作,抬起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很快,沈顾容迷迷瞪瞪地和他对上了视线。
  牧谪赶忙抓紧机会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师尊,我……”
  他还没说完,沈顾容就歪着头问他:“你替我抄好书了吗?”
  牧谪一愣,连忙将桌案上的纸拿出来,说:“看,抄好了。”
  沈顾容根本没有判断能力,随意看了看纸,就冲牧谪露出一个笑容,说:“你真好。”
  牧谪被他夸得一愣。
  沈顾容羽睫眨了眨,咬着指尖似乎在思考什么。
  牧谪唯恐他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后就又瞧不见自己了,忙拽着他的手,强颜欢笑道:“我……我替师尊抄了书,师尊打算怎么奖赏我?”
  “奖赏?”沈顾容歪头看着他,半晌才突然一笑。
  他跪直了身体,手按在两人中间的桌案上,微微倾身凑到牧谪面前,笑吟吟地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牧谪当即呆住了。
  沈顾容根本没有做这种事很羞耻的感觉,还狡黠一笑,道:“我最想对你做这件事啦。”
  哪怕知道时间不适宜,牧谪还是不能控制的脸颊一红。
  林束和说无意识忽视所有人的灵障一旦染上,那就是不可解的,但沈顾容似乎对他很特别,什么人都瞧不见,只能看见他。
  而且……
  牧谪抚了抚唇角,一直紧悬的心缓缓松懈下来。
  而且,沈顾容似乎并没有将他当成先生。
  这个结论让牧谪十分欢喜。
  沈顾容亲了他一口,越看越觉得喜欢,索性爬到桌案上,凑到牧谪面前,含糊地说:“牧谪。”
  牧谪一怔,有些欢喜道:“师尊,您认得我?”
  沈顾容笑了起来:“我自然是认得你……”
  他刚说完,自己也一愣。
  认得?
  牧谪?
  沈顾容僵在原地,迷迷瞪瞪陷入了沉思。
  牧谪怕他再乱想将自己给搅和魔怔了,便抬手将他抱住,小声哄着他:“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
  他得到沈顾容的这一丁点特殊对待,已经足够他欣喜若狂的了。
  不记得他也没有关系。
  一点事都没有。
  沈顾容一门心思便是抄书,明明牧谪已经糊弄过他书已经抄好了,但没过一会,他又开始端端正正坐在桌案前,拧着眉头奋笔疾书。
  这次抄的是弟子规。
  牧谪从最开始的满心慌乱,到了后来的逐渐安静,沈顾容不明不白地突然疯了,他不能再乱了阵脚。
  今晚定要去酆都,寻找一下沈顾容变成这样的原因。
  只要寻到缘由,那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沈顾容抄了一天的书,最后手腕都在发抖了依然不停,仿佛自虐似的,最后还是牧谪劝说了许久,沈顾容才茫然地停下笔。
  他讷讷道:“可是先生说要抄五遍。”
  牧谪愣了一下,就今天一天,沈顾容抄的书已经不止五遍了吧。
  知晓现在不能按照寻常的逻辑来判断沈顾容,牧谪只好哄他:“等明天再抄,现在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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