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斐本以为只是自己想睡,结果一看展逐颜,发现他也是眼皮子打架,一副恨不得扑到床上来的模样。
这家伙,到底熬的是姜汤还是蒙汗.药啊?
温斐带着这个疑问,沉入了梦中。
“中校温斐,有人指控你因为口角争斗,杀了你的一个同僚,你可认罪?”
怎么又是这鬼法庭。老子都不当军官了怎么还审判我。温斐心想。
因为当初那场审判实在太让他意难平,连展逐颜的话他都能倒背如流,无非就是“并非如此,法官大人,那天我待在家里处理公务,并未见过温斐先生,我的下属可以为我作证”而已。
他下意识把脑子里的话按着展逐颜的语气说了出来,可刚说完,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原因无他,这出口的声音,实在熟悉得有点过分了。
还不是他自己的,倒好似是展逐颜那厮的。
温斐在不解中睁开了眼,入目处果然是那该死的庄严的军事法庭。
但是稍微有点不太一样……
自己这回站的,怎么是证人席?
温斐一脸懵地大张着眼看了过去,发现律师团正在交头接耳,几位法官也在窃窃私语。
旁听席里一片喧哗,被告席上的自己,同样是一脸懵逼。
不对不对,每次他做梦梦到这一幕的时候,他自己都在旁听席上,怎么这回还是升级成证人了?
展逐颜那狗东西呢?
等等……
温斐在左看右看数次之后,还是没能找到展逐颜的身影。
而那被告席上一脸懵逼的温斐,反倒对着他愣愣地做了个口型:
“阿斐?”
你妈的,展逐颜你妈的,老子变成你了吗?
温斐第一时间掐了自己一把,确定有痛觉之后,便退后一步,拿着证人席上的铭牌看了又看,确定写的是“展逐颜”后,还犹自有点不敢置信。
他在万众瞩目之下按着栏杆从被告席里翻出来,凑到被告席的某位贵妇人面前,对着她伸出了手:“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借个镜子给我么?”
展逐颜也很懵逼,当他看到被告席上做出那般古怪举动的自己时,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跟阿斐灵魂互换了。
因为证人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原本准备宣判的法官都愣住了,手里的小锤子半天没能敲下去,甚至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定罪的好,还是暂时休庭的好。
在拿着镜子仔仔细细端详了自己的新脸蛋后,温斐得出结论,他好像的确把老展这家伙的身体给占了耶。
他难掩兴奋,连脚步都不自觉地打着飘。好似辛苦为地主家做活的老长工,做牛做马忍辱负重多年,突然遇了革命军,翻身农奴做起了主人。
真他妈的扬眉吐气!
他倏地一下蹦回证人席,所幸他跟展逐颜身高相差不大,操纵这具身体时不会太不适应。
他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好似中了几千万银河币的大奖一样。
就连展逐颜那句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伪证辩词,此时都显得格外让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