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在泡药浴修复经脉,但晚上困困也会放灵气滋润帮他调养,先哄着让他睡着了,才会自己去睡。
按理说这种行为也没什么暧昧,可……毕竟丹田那个位置比较敏感,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早上又、又……
阮北轻手轻脚披了外套下床,先去洗漱,买了早餐回来然后去叫秦固起床:“吃饭了困困,快起床!”
秦固闭着眼睛,长臂一捞便把人拉倒抱进怀里,含糊道:“起这么早?陪我再睡会儿……”
要是没事就让他睡了,可上午还有节课,从家里赶去学校挺远的。
“先起来,一会儿车上睡会儿。”阮北撑起身体去拉他,秦固故意赖着不动,两人正闹着,电话响了。
阮北隔着被子恨恨拍他一下,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扔给他:“未阑师侄的,快接,可能有要紧的事。”
正事可不敢耽搁,秦固坐起来接通电话。
没两分钟,电话挂了,阮北问:“什么事?”
“约我们找个时间见面,好像是那只恶鬼的来源有消息了,我跟他约的今晚。”秦固说。
他们今天三节专业课,白天都得泡在学校了。
“今晚可以。”
阮北去衣柜给他拿了衣服扔到床上:“快起来吃饭,上完课去见未阑。”
与此同时,秦深接到手下电话:“少爷,已经查到了,您说的阮北现在应该在锦大读书,大一。”
锦大?陆思远的学校,难怪他们会认识。
“把他资料发一份给我,还有,下午来接我,去锦大。”
他答应思白,不告诉陆家人,可没说不去找那个阮北。
思白好歹是他护着的人,那个阮北算什么玩意儿,不给个教训,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第90章
阮北在学校差点儿没被柏苗苗烦疯。
他出了口恶气,又清除了前世带来的心障,神清气爽豁然开朗。
然而柏苗苗正处于激动中,多年憋屈一朝发泄,很想找个人一起聊聊,哪怕是一起吐槽嘲笑陆思白的落魄狼狈也好。
可惜他哥顶多听他说,附和是不可能的,他握着陆思白的丑照却只能自己欣赏,要不是时间太晚,就打电话骚扰阮北去了。
第二天见到阮北,可不就得好好跟他唠唠,可他太能说了,一开始阮北还能跟他搭话,后来被烦的不行,后来拉秦固来分担火力,才勉强抗住。
中午又他们三个一起吃饭,柏苗苗贼兮兮跟他们说,曾鹏可能有情况,最近跟个妹子经常聊天,搞不好马上就要摆脱寝室唯一单身汉的身份了。
阮北看在他提供了八卦的份上,没打击他,明明曾鹏脱单后,柏苗苗就是寝室唯一单身狗了,他还没追到他哥呢。
阮北来了兴致,两人一通八卦,最后决定还是偷偷看戏,不要惊动了曾鹏,也不能坏了人家的缘分。
两节专业课连上的好处是,不用换教室了,下午上完第一节 大课,课间休息二十分钟,阮北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站起来:“我去买水,你们要带吗?”
秦固放下笔:“我去吧。”
“不用。”阮北下巴蹭了蹭柔软的围巾,玩笑道:“不想把围巾还你。”
他的围巾落在家里了,这条是秦固的。
秦固也跟着笑:“不还就不还,我的就是你的。”
柏苗苗发出牙酸的嘶声,推着阮北出去:“肉麻!我要一杯热牛奶,快去。”
曾鹏:“随便给我带点儿什么。”
“喝再多奶也不会比我高。”阮北扔下一句人身攻击,不等柏苗苗反击,脚步轻快地蹿出教室。
柏苗苗两手叉腰,恨恨地瞪了秦固一眼。
秦固继续写笔记,眉都没抬:“你瞪我有什么用,本来就没小北高。”
柏苗苗:“……你们两个可真是一对。”
秦固停下笔,抬头微笑:“多谢夸奖。”
柏苗苗:“……”
一对二,打不过,好气。
另一边,阮北已经去最近的饮品店买到热饮,四个人的热饮提了满手,担心回去太晚会迟到,他还跑了两步。
“阮北?!”然而刚到教学楼下,就被人喊住了。
阮北扭头,看见不远处的少年,瞳孔一缩。
“你就是阮北?”秦深上下打量一番,果然跟思白说的一样,家庭条件很差,这衣服牌子见都没见过,估计是什么杂牌。
长得倒是,确实精致隽秀,就算是秦深,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不好看。
但想到思白身上脸上那些伤,秦深眼里不自觉带上了鄙夷厌恶。
长相再出色又怎样,心思这般恶毒,配这张脸亏了。
“有事。”
阮北正疑惑秦深怎么会来找他,难不成是陆思白脑子发昏告诉他的?他们不是还没和好吗?秦深头发洗干净了?
然后就察觉到秦深那些不是好眼神的打量和偏向负面的面部表情,顿时一阵膈应。
凭什么啊?上一世你就各种看不起我,活像我是个垃圾细菌,这一世见都见过,你特么又来找事?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警告你——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秦深追上两步,挡在阮北前面,他带来的手下也帮着他拦着阮北。
阮北冷笑:“你谁啊?凭什么你说我就得听着?”
秦深以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刚想自报家门,忽然想起以阮北的出身层次,估计他说了他也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就行了。”
阮北要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这种超现实主义的无脑台词,他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来的,是被陆思白的脑残给传染了?
“我说,你还挺淡定,做出那种恶毒的事,你一点儿都不后悔愧疚吗?”秦深被阮北淡定的反应给刺激到了,这跟他设想的场景一点儿都不一样。
“你有毛病?”阮北不想跟他纠缠,扔了个白眼就准备离开。
“站住!”
秦深呵斥,手下立刻伸手去拉阮北,被他躲开:“别碰我。”
“去跟思白道歉!”秦深怒极,觉得阮北实在冥顽不灵不可救药,于是不再说多余的话,直接提出要求。
“哈?”阮北被逗笑了:“你在说什么梦话,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你把他打成那样,你……”
阮北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扔垃圾的事,能叫打吗?你扔完垃圾,会跟垃圾道歉?”
“你、你竟然……”
“我怎样?”阮北完全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不给秦深把话说完的机会,再次打断他:“陆思白没告诉你吧,他昨晚在垃圾桶里跟他的同类待了好久,我看他在里面挺开心的,还游泳来着。”
秦深呆住了,下意识回想,昨晚他去的时候,陆思白好像确实刚洗完澡。
他身上那么多伤,为什么要急着洗澡?
“不信,给你看看。”
阮北把饮料换到一只手上,掏出手机翻照片给秦深欣赏:“看,好看吗?”
手机戳到自己眼睛前面,不想看也得看,陆思白蹲在垃圾桶里,浑身污渍,好像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股臭味,秦深下意识捂住口鼻。
阮北忍俊不禁:“看来你昨晚是没见到了,这都嫌弃,要是看见了,就没今天这事了对吧。”
“你无耻!”秦深尴尬地放下手,恼羞成怒道:“你仗势欺人,竟然还好意思拍照片,你以为你真能被陆家……”
“脑子有病早点儿去看。”阮北冷漠地打断他,他不想听见自己跟陆家被牵扯在一起,尤其是这些人嘴里。
底气十足的阮北一点儿不虚秦深,怼起人来也毫不嘴软,他余光扫了眼路过时都会往这边看的路人,故意提高声音:“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陆思白的姘头,那个……那个绿帽王子?”
他盯着秦深的头发,好心提议道:“你怎么不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呢?”
秦深的脸绿了,绿完又红了。
尤其是被阮北一嗓子引来围观的学生后,秦深已经气的维持不住风度了:“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陆家能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是,陆家认不认你还是两说,就算认了,你以为你能比得过思白,你这种没有教养的……啊!”
“嘴这么臭,给你洗洗。”阮北惋惜地看了眼空杯子,柏苗苗的牛奶让他给扬了。
秦深说的那些话,他前世已经听到过太多次,根本不痛不痒,但他接受不了他说他没教养,他觉得他爸妈特别会教孩子。
“少爷!”手下惊叫一声,连忙去看秦深的情况。
秦深捂着烫得发疼的嘴巴和下巴,愤怒地指着阮北:“抓住他!”
手下明显是练过的,阮北打不过他,可他才没那么傻,在自己学校还跟人扭打,这么好的优势不发挥。
于是阮北一边躲闪一边喊:“来人,救命啊!富二代打学生了!”
他这么一喊,本来正对着秦深指指点点的围观学生里立刻有几个男生冲出来帮忙。
可秦深那个手下真有两手,那几个男生三两下就被放倒了,阮北拔腿想跑,秦深气狠了,直接自己追上去就去拽阮北羽绒服的帽子,把阮北拽了个趔趄。
阮北反手给了他一拳,秦深痛叫一声,手下一个哆嗦,冲过来扣住阮北手臂。
秦深捂着脸,扬起拳头就想打被锁住手的阮北,然而拳头还没挥出去,突然被人从后面卡住手臂,接着一只手臂箍住他的脖子,背后一疼,眼前景物扭转,直接被人摔趴在地上。
秦固顺势在他背上踩了一脚,冲过去一脚将不知道为什么愣神的手下踹得倒退几步。
“没事吧?伤到哪儿了?”秦固拉着阮北,上上下下,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
“没,你来得及事。”阮北揉着手腕,冲秦固安抚地笑了笑。
柏苗苗和曾鹏也冲了过来,挡在他们面前,一脸虎视眈眈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秦深和站在不远处一脸无措的秦深手下。
秦深哪受过这种罪,被秦固含怒一脚差点儿踩断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挣扎着想爬起来。
手下也赶紧过来扶他。
人还没站起来,秦固冲过去又是一脚,推开手下,将秦深踩在脚下。
“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你死定了!”秦深气疯了,他被踩着起不来,只能一个劲儿放狠话。
阮北却清楚得很,他虽然打着秦家继承人的旗号,但一直到上一世他死的时候,秦深依旧只是继承人。
秦家现任家主好像身体挺硬朗,再干个十来年不成问题,这十来年秦深也就顶着个名头,屁用没有。
所以阮北一点儿不怕他,甚至兴冲冲跑过去,也踩了一只脚在秦深背上,跟秦固一起,把秦深踩的动弹不得,只能扑腾四肢。
柏苗苗故意大声道:“你看他,像不像翻不了身的王八?”
阮北笑了:“是绿毛龟吧,全国人民都知道您绿帽王子的大名,你还来替出轨的前男友找场子,你这心胸也太宽广了。”
围观群众一阵哄笑,秦深眼前一黑,差点儿被气晕过去。
他用力锤了一下地面,嘶吼道:“秦武,你个废物,你就看着我被人欺负?”
秦武过来,阮北不想跟秦深手下打架,而且毕竟在学校,他们得收敛点儿,于是脚下使劲又踩了秦深几下,然后拉着秦固退开了。
秦深被秦武拉起来,双眼赤红得先踢了秦武一脚,然后怒视秦深阮北:“你们给我等……”
他瞪大眼睛看着秦固,怎么回事?为什么阮北身边会有个少年,跟他小叔长得有七成像?!
第91章
秦深着实受到了惊吓。
如果问他最怕的人是谁,那一定非他小叔秦正则莫属了。
也不光是怕,应该是敬畏交加,想靠近又不敢,内心深处还有几分崇拜。
可他们家跟小叔关系一直不算好,每次见到小叔,他都不冷不热。
他爸说,是因为他爷爷看重他,想让他继承秦家,小叔心有不甘,所以不喜欢他。
但秦深隐约觉得不是这样的,他爸让他在爷爷面前讨好卖乖,哄爷爷开心,他偷覷小叔表情,似笑非笑,像在看耍猴戏的。
那个表情一度成为他的心障,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是他和他爸不知道的。
他那个心思深沉,大权在握身居高位多年的小叔,秦家掌权人,如果真的属意他做秦家下一任继承人,会对他这么漠不关心,甚至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吗?
可他小叔无妻无子却是事实,而且这么多年,也不曾见他有娶妻生子的意思。
小叔没孩子,他迟早有老而无力的一天,到时候,秦家除了传给他,还能传给谁?
但陡然见到的这个跟他小叔长得有七分像的少年,让秦深心惊胆战,他恍然间想到,如果他小叔有个孩子呢?那不就是秦家最正统的嫡子?
不对,不能自乱阵脚。
秦深甩了甩头,冷汗已经沁湿了后背的衣服,天下间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见一个长得像的就是有血缘关系。
不过也真够巧合的,先是一个长得像陆家夫妻的少年出现,据说是陆家抱错的孩子。
这人身边竟然还有个跟他小叔长得像的人,秦深都快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针对他家的阴谋了。
狠话只放一半,就显得色厉内荏,再搭配他此刻刚从地上爬起来满身泥灰的狼狈模样,围观群众顿时嘘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