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知舟,千杯不醉!”他说着还激动得挥了下手。
结果出手太猛,把自己带倒了。
孟星潭:“……”
易知舟脸红红的爬起来,踌躇满志的接着说:“那,我可是,海量!”
孟星潭有些好笑,他也是第一次照顾喝醉酒的人,还是认为要让易知舟知道自己真的喝醉了才好。
便温柔的拢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眼神温柔的像一潭水。
缓缓伸出一只比着五的手,逗小孩似的问他:“师兄,你看这是几?”
“哼!”易知舟软软的,又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蔑视又因眼角泛红而像是撒娇一样的不满的说:“小样!就这?这能难道我易知舟吗?!”
孟星潭忍不住想,大约是没醉。
“三!”易知舟大声说。
孟星潭默默扶额,心想果然还是醉了,是他太高估师兄了。
“呀!”易知舟忽然叫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神神秘秘的凑近孟星潭,拉着他的袖子。
孟星潭发觉,他的师兄,何事变得这样的,勾人心魂了。
他总觉得他的师兄是正直不沾情欲的君子,可原来在夜色里,君子也能流泄叫人舍不得推开的媚意。
“小师弟啊,我跟你讲,你可得,好好的修炼了!”易知舟一个倒栽葱,整个人歪倒在孟星潭怀里,人还挥动着嫩生生的手臂,红着小脸叮嘱道:“那,那到下半年那什么,那什么北郁山,可得小心了。”
孟星潭听得不明就里,只温柔的抱着师兄,听他声如蚊吟似的:“小师弟,你千万保重,过了北郁山,便都好了。”
“……”果然还是得喂师兄喝醒酒汤,孟星潭无奈的自芥子戒里掏出一盅。
可他也知道易知舟如今醉的厉害,好好说他不一定能懂,只能拿出醒酒汤,试着哄劝道:“师兄,我这里有酒。”
易知舟本已是乖乖凑过去,可又忽然退后,忽闪忽闪着一双眼,警惕道:“这个,嗝——真的是酒吗?”
孟星潭万万没想到他师兄临了临了还有这个警惕性,也是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易知舟已又倒下去,嘿嘿笑得有点儿猥琐。孟星潭只好将他搂到怀里,让他同自己平视,当着他的面说道:“自然是酒,师兄不信,我喝给你看。”说罢便喝了一口醒酒汤。
易知舟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觉着孟星潭说的是真的。
他嘴里的肯定是真的!易知舟弯着一双桃花眼,凑上去就含住了孟星潭双唇,含过来一口清甜微酸的醒酒汤。
“你骗我!”易知舟委屈的戳了一指头孟星潭,不乐意的捏捏他脸颊。
孟星潭却傻愣愣的,也不回话。
还挺软的,易知舟迷迷糊糊的想,酒意褪去,困劲上来。又闹了两下,没撑住睡了过去,还时不时念叨什么。
孟星潭指尖抚上唇,上头似乎还温存着一点师兄的味道。
那么柔软而温暖,是一个亲吻。
他抱住师兄,满足却又渴求的想,师兄怎么能这样啊。师兄亲了他,那他也要亲回去,这样才公平。
隐而不发的深情破土而出,在漆黑如墨的夜里裹挟着欲望,将孟星潭的理智烧断,唯留一点本心的渴望。
夜半三更的溶月涧,水声潺潺间,有涓流声外的另一种水声。
静悄悄的暧昧,是少年心思。
晨光熹微的溶月涧,绿影婆娑中,窸窸窣窣的风吹叶动响。
易知舟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冷不防牵动唇上的小破口,疼得他轻轻抽了口气。好像是破了吧,易知舟摸了摸。
他偏过头去,小师弟还在睡。
我的天哪,昨天不会带着小师弟一起喝酒了吧?!这是带坏小孩儿啊!
易知舟烦躁的抓头发,他只记得自己昨日陪湛卢喝酒,后来似乎是小师弟把自己带回了溶月涧,后来便不清楚了。
老天爷保佑啊,他没耍酒疯吧?!
喝酒误事啊!老人诚不欺我。易知舟颓然倒回床榻间。
小师弟在他身旁睡得正香,易知舟有些好奇的盯着他瞧。没发现小师弟原来睫毛这么长的啊,脸好白好嫩啊。
他实在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
又软又滑,真的好好摸。易知舟没忍住又捏了好几把。
直把他的小师弟揉捏清醒了,困倦着神态,低沉着嗓音,把他搂到怀里说:“师兄,头可有些疼?”
易知舟挣脱不开,索性不再试,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道:“不疼了。”
孟星潭点点头,抱着易知舟,有些忐忑的说:“师兄,我修为已至瓶颈,师父说要求突破,需得下山历练。”
“师兄,北郁山与逍遥门相隔甚远,或有解决修为之法,你同我一起去,好吗?”孟星潭是不安的,他知道师兄一道去最好,本人在也好对症下|药。可总担心如秘境夕也海那一次,护不住他的师兄。
易知舟也有些犹豫,他本意自然不肯。好容易撑过夕也海,可高枕无忧的过日子,现如今要他去原著里第二个副本北郁山,他自然是心里胆怯的。
可他放心不下孟星潭,他好歹有剧本,尚且过的胆战心惊。
小师弟心性纯粹,不通人情事故。
恐怕不能安生。易知舟叹了口气,还是说:“师兄和你一起去。”
孟星潭笑起来,抱着易知舟不肯撒手,声声清朗:“师兄真好!”
易知舟有些好笑的推开他,取下孟星潭的芥子戒,一件一件翻捡,和孟星潭两人盘腿坐在榻上,间或腿酸的动来动去,商量着可还要再备些什么。
很清浅的光落进来,透过翠绿的叶,斑驳着被褥上的影子。
易知舟翻身躺在榻上,笑着挠了下孟星潭的腰窝。头一回知道原来小孩儿还怕痒,顿时起劲,玩儿疯了。
孟星潭笑着躲,林叶间的光像融化的糖浆,浅淡的金里飘着甜。
他翻身压住易知舟,看他师兄眯起眼又挠他痒痒,忍不住大笑着跑开。在枕头垫子里埋着,暖洋洋的舒服又惬意。
易知舟也躺在他身边,眼角眉梢都是恣意。孟星潭心轻的似乎要飘起来,他头一回觉着,原来喜欢是这样的。
不出于情欲,不出于美色。
只流淌一屋子的阳光,温柔而暖的包裹住,叫人身心俱软。
哪里还逃的开,哪里还舍得逃。
第27章 北郁山修行
山上八月初,海棠州花落尽。
洲上流水淙淙,山风拂面,枯黄枫红的叶顺流而下,分外妖娆。
后山山涧中,顾寻慎照例将餐饭放在洞口处,在旁边山石上坐下。他功力运转两个周天,远远的有人来。
青衣如翠竹,挺直腰背,身形颀长,是个极俊的少年郎,正是孟星潭。
他身边还有个瞧着颇为活泼好动的,远望着便白嫩讨喜,却是易知舟了。两人一动一静,倒是很相配。
“顾师弟!”易知舟挥手笑着喊他。
顾寻慎愣了下,片刻后也笑着挥手,上去迎他:“师兄,好久不见。”
“可不是嘛,好久不见,师弟你是不是瘦了啊?”易知舟说着还掏出来一袋果干:“这个可好吃了,师弟你尝尝?”
顾寻慎温顺的接过袋子,弯起眼睛同他道谢:“多谢师兄送我。”
易知舟豪气的拍拍他:“这有什么,你喜欢我改日再给你送来。”说完又凑近,神秘兮兮的问他:“师尊几时出关?”
“现在。”一个冷冰冰到不带一点人情味的声音在背后想起来,冻的易知舟还以为大白天的见鬼了,吓出一身冷汗。
“师尊。”回过神来的易知舟没敢擦汗,忙弯身朝背后灵顾积玉行礼。
“是为了北郁山修行的事?”顾积玉丛顾寻慎手中接过大氅,这还是易知舟以前送顾寻慎的,说是暖和又舒服。
“是。”易知舟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大氅,恭敬温和的回话。
顾积玉微不可查的挑挑眉,声音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北郁山于你太过危险,我并不赞同你的决定。”
易知舟和孟星潭对视一眼,都是皱了皱眉,可也都知道顾积玉说的在理。易知舟还是想争取一下,便按下孟星潭的手,笑着说道:“师尊,小师弟会护着我。”
“他不能护你一辈子。”顾积玉似乎是有点生气,语速都快了不少。
易知舟被打击到,有些失落。
旁边一言不发的顾寻慎瞥见顾积玉微微侧头,半晌后他听见舅舅竟有些无奈的开口说:“罢了,想去就去吧。”
易知舟眼睛倏然亮起来,一闪一闪的能放光似的。
顾积玉竟想伸手扶额,忍住了说道:“北郁山之行在明年开春,在此之前,你便留在海棠州,与我一同修行吧。”
易知舟愣了愣,回过神来兴高采烈的说道:“多谢师尊提点!”
顾积玉竟愿教他修行,这样一来,易知舟多少也有了自保的能力。他总担心拖累小师弟,这下能安心不少。
孟星潭却垂下眼,长长的眼睫遮住大半的情绪,偶又一点亮光漏出来,凭空显出几分难言的探寻。
“今日便搬过来吧。”顾积玉已走到正殿石阶上,漫不经心道。
“师尊,师兄物件多,允我替师兄收拾收拾,明日再来吧。”这话有些僭越,他辈分低人也小,不该抢着回话。
可易知舟素来不计较这些,顾积玉似乎也不甚在意,点点头应了。
顾寻慎却是愣了愣,心想市面上广为流传的**,倒也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忍不住笑了笑,没说什么。
“那顾师弟,我们走了。”易知舟临走前还塞给顾寻慎一箩筐吃食,点心果子,糕饼馒头,零零碎碎都有。
三人挥别,易知舟掰着手指头数要带的物件,兴致颇高的模样。
孟星潭却一反常态的在两人独处时有些沉默,听易知舟数完,才低头有些不乐意的说:“师兄这么想走吗?”
易知舟愣了下,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小师弟,你怎么这么幼稚啊!”说着还上手拍了拍孟星潭肩,笑道:“不是说好要一起去,我得陪着你。”
孟星潭心口甜,笑得丽色如花,连见惯他美色的易知舟都有些呆。
“小师弟,你可别笑了。”易知舟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偏过头去,连耳朵尖都红透了,瞧着很动人。
孟星潭笑着去看他师兄红霞满脸颊的模样,两个人一路闹着回了溶月涧。
从骄阳当空到落日融金,树上光影斑驳轮转几回,落到脚下青石板上,一处一处迤逦出长长的暗色。
溶月涧辟出个新洞府,进门是高挂的红辣椒和大蒜。里头锅碗瓢盆,酱料肉菜,一应俱全,是现成的厨房。
今日因着去了一趟海棠州,孟星潭修炼的时间往后推,到月上柳梢头,才堪堪停下来,商量今日的菜色。
话说到一半,易知舟已然是有些困倦,吃了两口五彩云,便要揉着眼睛睡觉。他师兄这人烟火气很重,爱吃爱睡,有时闲散的不像个修士。
他喜欢春日踏青,夏日窝在冰盆屋里,吃井水湃过的新鲜果子。秋日要吃烤地瓜,冬日得有热腾腾的火锅。
孟星潭并不在意四季,却贪恋这样鲜活的师兄,总让他心动。
这会师兄看着软乎乎的,脸颊透着粉,眼神都水润润的,因他困的厉害,软骨头似的没力气,往床榻间埋。
圆而翘的臀塌陷出漂亮的弧线,在延伸到一把细腰处,透出旖旎的风情。
孟星潭移不开眼,若他只是这样在经年日久的时光里,慢慢爱上师兄。那或许只是仰慕,不出于情欲的仰慕。
可他见过这截细嫩如玉的腰,一双手也曾握住,感受滑软的肌肤,温热而细腻。狼崽子尝到了肉味,又怎么抵挡得住这一线漂亮的臀,动人的腰。
他撒娇着凑过去,借着师兄弟的名头,掩藏心底的爱意。
孟星潭抱住易知舟,软声委屈道:“师兄明日就走了,今日陪我睡好不好?”说罢还留恋的在易知舟脖颈间蹭弄。
易知舟睡眼惺忪,哪里还去计较这些,乖乖的翻了个身,软趴趴的滚到了床里边,像个圆滚滚的大白|熊。
“师兄好可爱。”孟星潭忍不住抱住他,亲热的在他颈窝笑。
大白|熊易知舟早习惯了被他抱着,自己窸窸窣窣动了两下,将头埋进孟星潭胸膛,软软的说:“小师弟,快睡吧。”
孟星潭却没回应他,他本想抱住师兄,他觉得这样就够了。可等他真真正正的抱住了,却又想亲亲他。
欲壑难填,他可真是贪心。
易知舟睡得迷迷糊糊,忽觉小师弟离他远了一点,然后又远了一点。
他怀里暖和得很,比被窝里舒服,易知舟有些不满的靠过去。可小师弟却又离他远了些,易知舟还困着,只记得是小师弟要和他一起睡的,怎么还这样!
哼哼唧唧的抱着孟星潭,在他脸颊上猛地蹭了两下,跟个发脾气的猫主子似的。气哼哼的在孟星潭怀里拱来拱去。
易知舟没动两下,腰上就碰到个热乎乎还有点硬的玩意儿。
他起初还没在意,可听到小师弟在他头顶又似舒服又似忍耐的闷哼一声。易知舟算是彻底懂了,人都清醒不少。
心想别人小孩儿还知道避嫌躲着他,就他个没脸没皮的还往人家怀里凑。当下晃晃悠悠爬起来,就往孟星潭身边凑,迷糊着软声问道:“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