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想你阮姐姐会怎么弄死我?想我怎么忽悠才能避免被你阮姐姐弄死,哦,不,你阮姐姐不会弄死我,只会留着我的命一直弄,一直弄。
以弄死我的肾为目的。
白颂已经没有第一二个世界那样立刻就想脱离世界了,她已经看淡了,反正着急也是出不去,还不如不急不缓地想办法。
虽然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肾,但据经验来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豆包想的剧本虽然前后逻辑通顺,但没什么直接证据,就是是她也不会相信一个人空口白牙的片面之词,还需要佐证材料。
白颂头疼的很,她根本没点亮编剧的技能,索性暂时不想了,先看剧情发展,再慢慢找补。
对上豆包担忧的眼神,白颂摇摇头:“没有。”她长出一口气,“豆包,你还太小,好好活着就行了,别想那么多。”你看到的,你想到的,在末世前都是要被分级的,还不是你这个年龄层面能接触的。
豆包咬了咬下唇瓣,眼眸中现出挣扎的神色,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良久,她又问道:“白姐姐,你被李昊送给那个怪人了?她好可怕,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的阮阮周身确实萦绕着一股极其危险的黑暗气息,当她愤怒的时候,这气息浓郁的几乎将空气挤压出去,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像异能者,倒有些像是高级丧尸。
让人望而生畏,胆战心惊。
“我好害怕,那个黑袍怪人会不会……杀了你呀?”豆包年龄虽小,但在李昊手下干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些异能者得到漂亮的普通人的目的是什么,她都知道。
以前的李昊还能用异能打发,但白颂的异能太弱了,根本摆平不了让人甚至都不敢睁眼看她的黑袍怪人。
白颂使用不了异能,就只能真的跟对方睡觉。
但白姐姐喜欢的是阮姐姐。
一定会很痛苦吧。
豆包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斗篷上,余光又瞄到她手腕和脚腕的红痕上,眼眸暗了暗,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她不能活,白姐姐一定更痛苦。
为了给阮姐姐报仇,白姐姐牺牲的太多了。
豆包哭着道:“白姐姐,如果阮姐姐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的,白姐姐,你现在怎么这么惨呀。”
豆包语文没学好,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念得白颂脑壳疼。
白颂猜想对方肯定是又脑补了什么自己惨兮兮的画面,按了按突突突跳动的的太阳穴,说自己没事,但豆包不信,为她掉了一串又一串的金豆子。
听到最后,白颂都要觉得自己凄惨无比,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的小可怜。
抱住豆包的后背,轻拍哭的都打嗝了的小孩,深深叹气,为自己今后多舛的命运担忧。
她不怕阮阮报复自己,这是她的任务。
但她怕阮阮因爱生恨,产生极度扭曲的爱,任务完不成,还不能顺利脱离这个世界。
幸好,任务积分是工资的凭证,她没拿到积分,但拿到了补偿金。
就当自己的任务是消除黑化值吧,反正都是受苦,身体受和肾受都差不多,白颂穿越前就做好过准备的。
……
黑袍怪人走的快,但没走远。
她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白颂被李昊踩在脚底下,唇角勾着冷笑。
这就是你期盼能够保护你的强者,这就是你最后抛弃我的生命所做出的另外一个选择。
白颂,看到了么?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自食恶果。
这就是你的报应,而报应,还没完!
白颂的人缘很差,在她被李昊践踏的时候,不少人都在看热闹,甚至还落井下石地指指点点。
平日里待遇在他们之上的人在他们面前被羞辱,被虐待,极大的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也敉平了那份不公平感。
所以当小女孩向白颂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黑袍怪人第一反应是震惊错愕,竟然还有人愿意帮助白颂。而第二反应则是无尽的愤怒和嫉妒,一定是白颂勾引的人。
她这个贱蹄子,连小孩都不放过。
黑袍怪人手搭在树上,盛怒之下直接将一块树皮硬生生抠了下来,露出里面米白色的芯子。黑色的手套也被划破,露出漆黑的指甲和肿胀着红色纹路的手指,和手指直接接触的树干瞬间变黑萎缩,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
黑袍怪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她深吸一口气拿下手,只见树上留下五根黑漆漆的手指印。
她冷着脸,大跨步冲着小姑娘带着白颂离开的方向走去。
……
在看到两人搂搂抱抱的时候,黑袍怪人脸上现出扭曲的神色,给本就可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邪恶。
她扯住白颂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趴在白颂怀里的豆包直接滑落下去,趴在了地上,牙齿磕到了下嘴唇。
她舔了舔疼的地方,尝到了血腥味,舌尖按压到伤处,疼的她一阵龇牙咧嘴。
不管在末世受过多少次伤,但感官还是没有麻木,疼痛感丝毫没有减少。
黑袍怪人动作很快,豆包摔下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角,再爬起来的时候白姐姐就已经被像是买卖的老母鸡似的拎走了。
豆包蹭的爬起来,揉了揉差点被磕歪了的下巴,想要跟上去。
但她走了两步,就看到白姐姐一条胳膊以一种超出自然的扭曲的姿势耷拉在身后,艰难地做了一个别过来的手势。
豆包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她双拳紧攥,心里满满都是不甘。
她太弱小了,不仅没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还有可能成为对方的累赘。
白姐姐忍辱偷生这么久,就连被人泼脏水的耻辱都忍了下来,就是为了给阮姐姐报仇,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破坏了白姐姐的计划。
豆包恨恨看着黑袍怪人强行拽走白颂的方向,眼眸闪过担忧。
……
“砰——”白颂被毫不留情摔在地上,正好是被李昊踩伤的那条胳膊着地,疼的白颂脸色唰地就白了,额头冷汗冒起,眉心紧蹙,眼泪瞬间也出来了。
她捂着肩膀,疼的蜷缩成一团,倒抽着凉气,连疼都叫不出来。
黑袍怪人蹲下,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白颂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抗议的咔擦声,她嘴唇都白了,视线也有些模糊,眼前的黑袍怪人都看出重影了。
黑袍怪人怪笑道:“这么疼?”
是,很疼!
但白颂不能说,她知道,说了不会有任何改变,只会激起对方更多的嘲笑。
她死死咬着唇瓣,舌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以疼攻疼。
没什么作用,白颂耷拉着眼皮,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黑袍怪人一下一下捏着她的肩膀,轻笑着说道:“那还有精力去勾引小孩子?白颂,你可真是谁都想利用一下?怎么,一个拥抱就换来一块帕子?怎么不换多一点?我看那小姑娘是管后勤的,你让她亲一下,说不定还能换点伤药。”
阮阮阴阳怪气,语气里满是嘲讽。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莫名其妙就站在了两人的面前,又莫名其妙将白颂拎了过来。
白颂是她跟李昊换的,是她的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别人,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阮阮将自己的愤怒归结于对白颂用尊严和底线换取便利和活命机会行为的不爽。她回来,就是想让白颂知道,选择低贱地活着,要付出的代价,出卖的东西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多,但她即便后悔也无法撤销之前做错的选择。
自己选择的路,即便是双膝蹭的鲜血模糊,也要跪着走完!
阮阮声音里满是戏谑:“李昊不介意你脏不脏,但我介意,你想要什么就求我,要是在被我看到你勾搭其他任何人,我会让你们都生不如死!”
白颂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解释道:“我没有,她只是……”
“只是什么?”阮阮见她吓成这样,冷笑一声,凝视着她的脸。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着的人,在她为她千方百计找理由开罪的时候,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哪些人能帮到自己?还是怎么爬上这里权利最大,本事最强的人的床?
自己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怒火蹭的窜起来,阮阮的理智瞬间灰飞烟灭。
她恨白颂,更恨之前爱上白颂的自己。
她伸手掐住白颂的脖子,使劲将人按在地上。
“咚——”的一声,黑脑勺狠狠撞在地上,白颂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脑袋沉甸甸的,眼前眩晕,胸口憋闷,有些想吐。
她吞了吞口水,勉强抑制住反胃的感觉,咬着嘴唇道:“你,你误会了,她,她是我之前就认识……”
“是呀,你白颂怎么可能不认识管后勤的人?怎么,小姑娘才多大,是不是特好骗?”阮阮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嘴里不断吐出冷嘲热讽,一遍一遍地反问白颂。
她根本不是想要答案,只是自虐地想从白颂嘴里听到她本能排斥,但却觉得符合实际的一些话。
她甚至想掐死的不是白颂,而是喜欢上这种白颂的自己!
她没法改变过去,就只能将怒火全发泄在白颂身上,想她死,想她连带着自己的那段愚蠢的过去一起消失。
但她又不甘心。
她怎么能这么便宜地就让白颂死去?
既然你喜欢依附着强者生存,既然你喜欢狗一样的活着,那我现在就是最强的人,我让你活着,作为等价交换,你就要出卖你的身体,你的灵魂,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霸道农民、奶糖哟、深陷七五 1个;
46、她有多种异能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 白颂不知从何说起。
阮阮根本没想听自己解释,一句逼问接着一句,她刚张口就被噎了回去, 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再加上每当她试图提起当时那件事, 阮阮身上的气息就会剧烈翻滚, 像是一包点燃了引线的□□, 随时都有可能炸裂。
白颂不是一个能说会道,抢占先机的人, 又被阮阮的气势压迫的开不了口,只得抿了抿唇, 没说话。
但她的沉默却像是激怒了阮阮似的, 阮阮体内暴虐的情绪冲击着她的躯壳,就像是找不到宣泄口似的, 涨的阮阮整个人都膨胀了一圈,原本就狰狞的五官变形之后更是可怖,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白颂, 看的她头皮发麻, 浑身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白颂本能地紧紧闭上嘴, 不敢跟阮阮对着干,蜷缩着身子尽量远离阮阮。
但她不说话,在阮阮眼底就是没什么好解释的, 就是默认。
更生气了。
她扯住白颂的头发, 使劲向上拉, 逼近对方:“一个小女孩, 能满足你吗?”
她狠狠掐了一把白颂唯一有肉的地方,几乎要将一块肉掐掉,白颂疼的嘴唇都在哆嗦, 颤巍巍道:“住、住手……”
“住手?怎么?不让碰?”阮阮嗤笑,“你是我买回来的奴隶,玩.物,你以为你还是人?白颂,我警告你,在接下来你跟着我的日子,最好忘了以前的那些事。”
“不管他们对你是好是坏,在我这里,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从今天开始,你最好不要把自己当成人。”她突然轻笑出声,带着满满的轻蔑之意,“你也不是人,哪有人那么王八蛋,狼心狗肺!”
“我、我没有。”白颂喘着粗气,被阮阮接触到的皮肤热辣辣的,超出意料的疼,疼的她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焦糊味,白颂觉得自己疼的都出现幻觉了。
她使劲咬了咬舌尖,疼痛让她神志清醒了一些,磕磕绊绊解释道:“我没有出卖她,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阮阮眉角狠狠一跳,她想听什么,但又害怕听到什么,最后索性一把捂住白颂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阮阮的手很大,在捂住她嘴的同时,也捂住了她的鼻子。
白颂一下子就不能呼吸了,她瞳孔微微放大,满是痛苦地看着阮阮,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但阮阮的胳膊就像是钢铁铸成的一般,白颂的那点力量完全是浮游撼大树,于事无补。
阮阮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欣赏白颂苦苦挣扎的痛苦模样。
一对上她的眼睛,白颂就知道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剧烈的挣扎让她体内的氧气消耗加剧,很快就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