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曾经的我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而你却对我如同玩物。
现在的我也要让你尝尝,全身心付出的感情被人践踏在脚底下的感觉。
……
魔宫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尊上有命,基本没有在外办事的魔使们都到了,而且都是提前到。
他们规规矩矩站在属于自己的位子上,都不敢开口说话,用的全是传音。
“尊上大人从不会迟到,这么今天……”
“哈哈,这你还不知道吗?芙蓉帐暖度春宵啊。”
“没想到尊上也是这样的人,哈哈哈哈。”
平常尊上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脸,似乎对这个世界,对所有的人都不在意,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跟的不是人,也不是魔物,而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冰冷的剑,想杀谁就杀谁。
但现在,王后就像是尊上和这个世界的连接线,让他们的尊上更接近于现实了些,也让他们对尊上的害怕减少了几分。
只有朱砂——
他们的传音都没有避开朱砂,甚至还故意让她听见。
朱砂眼眸寒冷,她紧咬着牙,浓郁的血腥味在舌尖满眼开,手里的鞭子蠢蠢欲动。
她深吸口气,按捺下心底暴躁的冲动欲望。
就在此刻,楚娆姗姗来迟,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大红纱衣,带着面纱的女子。
众人都不敢过多打量,只瞄见女子身段纤细妖娆,但却完全没有魔界女子的婀娜娇媚。
她双眼就像是澄澈静谧的湖水,平静淡雅,这群魔物们竟然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太过粗俗,甚至有人当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小幅度整理了下衣装。
女子足尖轻点,若有若无露出白色的绣花鞋尖,羞怯地跟在尊上的身侧,她努力强撑着,但依旧掩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瑟缩。
易受惊吓的小白兔,这是魔后给诸位魔使的第一印象。
魔使们面面相觑,原来尊上喜欢的是这种婉约的欲拒还迎的类型,那也难怪看不上他们送出的风情与魅惑集于一体的一看就不好满足的欲女和欲男了。
真的是她!
朱砂怎么会忘了那一双犹如母鹿般水润润的、尤其会蛊惑人心的眼睛,她快把牙齿都咬碎了。
这贱女人究竟修习了什么魅惑的手段,竟然让尊上付出巨大的代价将她复活。
这女人,不能留!
而且这次一定要确保她,绝对不能第二次复活。
朱砂看了一眼另一侧的蓝尧,发现他低垂着脑袋,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贱人的眼睛,她抿了抿唇,琢磨着该如何利用这送上门的帮手。
……
这场仪式毫无意义,楚娆只是想让众位都知道,白颂对她来说是特殊的,如果胆敢有人动她,那就是与自己为敌。
避免手下人再不长眼,落下个黑冉的下场。
死几个魔使倒是无所谓,只是白颂——自然要由她亲自操刀,亲手折磨。
她恨不得,除了自己,这世间再无任何人知道白颂的存在。
更不能忍受有人靠近白颂,不管初衷是好是坏,更不管目的是何。
所以楚娆带着白颂露了个面之后,冷眼扫了一眼众人,声音犹如寒潭冰锥,告诫众人一番便离开了。
留下诸位魔使在殿厅窃窃私语。
“难怪尊上身边一直没人,原来她喜欢的是这种清冷类型的?”
之前送上去的都是魔界最美的女子,身材性感大胆奔放,和刚才的完全南辕北辙。
“或许吧,这是唯一一个,也没人知道呀。”
若是两个,还能对比下,只有一个,大概就不是类型的关系,而是因为这个人吧。
“哪里淘回来的,怎么看着如此小家子气,也不知能不能担得起魔后……”
“担不担得起?是谁评断的?是你吗?”不知哪里传来一声讥讽,怀疑的人立刻销声了,他不敢和尊上叫板。
尊上说老鼠是王后,那么他们就得对老鼠恭恭敬敬的!
朱砂突然插进来一句:“王后的体质是不是……”
其实大家早都看出来王后是极品炉鼎体质,只不过都没人敢提起。
即便尊上只是玩玩,那也是近期最宠爱的,他们又不傻,极品炉鼎虽然不好找,但也不像命一样,是唯一的。
“是吗,朱砂大人慧眼如炬,我们哪敢仔细看王后呀。”
“就是就是,那可是王后,我等也只能远处观赏而已。”
朱砂咬了咬唇,看着他们躲避的背影,心里暗骂了一声窝囊,好在她原意也不是想让他们跟黑冉一样,跟尊上抢人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跟旁边人笑着说话的蓝尧,撇了撇嘴,心里不愿但还是迎了上去,陪了一副笑脸:“蓝大人。”
蓝尧微微蹙眉,蓝尧身边的人更是惊讶,当即住了嘴,听朱砂说话。
朱砂眯着眼睛看向蓝尧的右眼,眼底流露出些可惜的神色。
蓝尧被她看的烦躁,但不想惹事,只转头过去跟友人说话,不想搭理她。
谁知朱砂不依不饶:“蓝大人,这只眼睛真是可惜了,若是蓝大人没有毁容,也是魔界难得的美男子一枚,这可是尊上都承认过的。”
“我那里新得了一瓶玉面生肌膏,过会我遣人送到蓝大人的殿内。”
蓝尧眉心皱的更紧了,他身边的友人面色紧张,讪讪笑了笑:“朱砂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蓝尧攥紧了拳头,沉着声音:“魔界,以实力为强,至于玉面生肌膏,多谢,但是不用。”
朱砂但笑不语,顿了顿,似是惊奇,忽然拔高了音调:“哎,蓝大人,不是我说,您这一双眼睛跟王后还有些相似,若是不知情的都要以为你跟王后是亲兄弟姊妹了。”她说完,调侃似的问了一句,“蓝大人,你可有姊姊或者妹妹。”
她低声嘟囔:“这么相像,若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那可真的就是有缘了。”
蓝尧眉角狠狠跳了跳,他没做声,和友人离开了。
朱砂一直观察着她的微表情,可蓝尧藏得太深,什么都没看出来。
朱砂冷哼一声,不愤气地转身离开了。
朱砂走后,蓝尧的友人,四下瞄了两眼,没发现有其他人注意这边,端详了一会他的眉眼,低声说道:“是有些像啊,你真的没有姐妹吗?。”
“别胡说!”和王后攀关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魔界的人对于亲情关系本就淡薄,若是被尊上知道,只会误会他想借着王后想上位。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有姐姐——
蓝尧出生于一个普通山村,家里很穷,他确实有一个姐姐。
长什么样子他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家里用她换了几碗米,没撑几天,家里又断粮了。
他被饿的手脚发软,嗷嗷直哭,找母亲要吃的,可母亲一直掉眼泪,也不给他做饭。
他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就跑进了山林,想找一点也野果子吃,没想到误闯进了魔界,掉进了一条奇怪的河流,改变了体质,还得以修炼,厮杀至今,坐到了现在的位子上。
他刚才没注意到王后的眼睛,真的有那么相似吗?
难道他的姐姐,和他也有一样的奇遇?
蓝尧面上不动声色,淡淡说道:“人有相似,而且只是眼睛相似而已,不足为奇。”
友人想了想,觉得也是,拱手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
而蓝尧,眯着眼睛细细揣摩朱砂话语中的意思,他也想到了百年前尊上对自己的特殊照顾,以及毁容之后,尊上便不再频繁召见自己的前后鲜明对比。
咂摸出了一点味道。
这个王后,藏匿的时间可真是够久的了。
朱砂如果跟她对上的话,基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蓝尧勾了勾唇角,露出邪肆又恶意满满的一个笑容。
他才不像黑冉那种天生魔物那么蠢笨,被人三两句话就怂恿地去做朱砂的试探石。
但这个姐姐……蓝尧想到年纪虽小,但对自己呵护备至,甚至比母亲还要疼爱自己的姐姐,眼底划过一抹迷茫。
亲情?在入了魔界之后,便再也没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如今,得知姐姐还活着,蓝尧心底荡漾起一丝丝的涟漪。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空下来的大殿,视线落在尊上离去的方向,眼珠子转了好几转,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回去了。
……
“阿娆,我错了。”白颂被绑在床上,手腕和脚腕都被磨破了,她衣衫凌乱,嘴唇咬出了血,汗湿的头发乱七八糟黏在脸上,显然可见,刚才经历过一场何等的掠夺。
她雾蒙蒙的眼睛满是祈求地望着楚娆,□□中烧,双眸几乎快失去理智,身子挣扎的厉害,身上带着的铃铛响得她头晕目眩。
楚娆一丝不苟擦着自己的手指,垂下的眼眸里古井无波,淡淡道:“错在哪里了?”
粘腻的嗓音,就像是新鲜出炉似的面包,还冒着甜丝丝的热气,氤氲着白颂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满脑子都是想要。
白颂嘶嚎出声。
楚娆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冷静地看向自己。
冰冷的手指带起一阵颤栗,白颂情不自禁蹭上去,可越来越重的力道几乎卸下她的下巴,白颂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眼底流露出痛苦茫然的神色。
楚娆重复问道:“错在哪里了?”
白颂声音嘶哑,强忍着声线的颤抖,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我不应该,擅自离开——”
87、我是为了她飞升
她不过是走出了傀儡婢女划分的范围, 甚至没有半个小时,就被飞身而来的楚娆拎着后衣领带了回来,直接扔在床上, 吧嗒上锁, 然后开干。
白颂本来都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但药效上来, 她快要发疯了,别说楚娆, 就是看见柴房的柴火都颤抖个不停。
“求你,饶了我吧。”白颂疯狂用后脑勺砸床, 只希望自己能晕过去, 少受一点折磨。
早知道会这么可怕这么痛苦,她怎么可能会去试探楚娆的底线, 她一定会乖巧待在魔宫里,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楚娆发出一声轻轻的讥笑,也不知道是嘲笑白颂的求饶, 还是在嘲笑她口不择言下的保证, 亦或是在嘲笑自己的手段卑劣。
白颂, 我都已经用上这样的手段,但还是不能留你在我的身边吗?
你都失忆了,却还记得要离开我吗?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我, 背叛我?
楚娆眼睑下垂, 她居高临下凝视着白颂狼狈的面容, 手指抚过她瞪得滚圆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细小伤口无数的唇, 落在她瘦削精致的锁骨上。
指尖所到之处,一片火热。
“啊——”白颂吐出一口滚热的浊气,眼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痛苦地叫道,“阿娆,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我就不会再走了,阿娆,我求你,求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呵,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我只会让你欲.仙.欲.死!”楚娆挥手,解开了她的锁链。
白颂像是一头猛兽似的,主动扑了上来,狠狠啃咬着她的嘴唇,下巴。
楚娆一转身,抱着白颂躺在床上,她望着身上的人,淡淡开口:“想要,就自己拿吧。”
白颂哪里还听得到她在说什么,手忙脚乱地脱去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地抱住楚娆。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如此不要脸面,甚至为了让楚娆帮忙,故意做一些不雅的姿势给楚娆看。
最可悲的是,她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扛不住身体的本能,只能默默看着自己做出各种羞耻不堪的动作和姿势,默默看着楚娆眼底嘲讽的笑容。
楚娆当真一动不动,就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时间无限延长,白颂一度觉得自己死了算了,可她就像是畜牲似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
白颂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下的床单被褥都已经更换过了,被子下的自己不着一缕,她举目四顾,没发现楚娆的身影。
松出一口气。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恳求楚娆,甚至如何利用楚娆自力更生的。
想到被烈火焚烧的痛苦,想到被支配的可怕,白颂眼底泛起恐惧和余悸。
更可怕的是,她明明知道楚娆的手段,可她却无法责怪对方,也不想离开对方。
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对着楚娆的时候,除了炉鼎对主人的依赖和讨好,还有满腔抑制不住的爱意,以及——莫名其妙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