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小狐狸按哪搓澡,正生气呢, 要是再把他毛毛弄湿了, 只怕今晚也不用休息了。
……小狐狸得追着他满屋跑。
“好了。”贺云舟侧躺在床上, 看着旁边离自己很远,都站在床边上的小狐狸, 贺云舟说:“睡觉吧。”
小狐狸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在边缘蜷缩起来。
理都不理他。
大写的嫌弃。
刚才还追着离不开他,现在看一眼都这么嫌弃了?
贺云舟无奈,山不就我我就山。
于是他躺在了楼停那边。
小狐狸扭脸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贺云舟非但没喊疼, 反而顺势将小狐狸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小狐狸正拿他磨牙呢,反应过来以后, 自己已经蜷缩在了贺云舟的臂弯中。
贺云舟亲了亲小狐狸的毛脑袋, 温柔哄道:“乖, 很晚了,睡觉吧。”
小狐狸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看了贺云舟一会,缓缓松口,然后学着他的样子抬头,亲了下男人的额头。
毛茸茸的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小狐狸亲完,在贺云舟怀里蹭蹭,头枕着他的胳膊,闭眼睡觉。
贺云舟把被子往上拉了些,关上了灯。
深夜。
贺云舟感觉很热。
开着恒温系统的房间内热的像是三伏天,而且还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
贺云舟睡梦中都是眉头紧锁。
随着压抑缠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贺云舟睁开了眼睛。
掌中细腻的肌月夫,以及下颚处毛茸茸的感觉,都让贺云舟有些回不过神来。
定睛一看,那六条尾巴放肆的缠在他身上,愣是在被子里又给他套上了一件狐毛睡衣。
怪不得这么热。
而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睡梦中化为人形,耳朵和尾巴依旧没有收起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原本正在睡觉的楼停也有些要醒来的意思。
贺云舟把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尾巴拆下来,别的地方是故事,这里稍微尾巴用点劲可就是事故了。
他这边刚拆下来,楼停就醒了。
楼停神色茫然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随后,不等贺云舟回答,又伸手抓住,“什么东西……?”
贺云舟脸色一变,室内顿时有浓郁的酒香散开。
楼停吸了吸鼻子,感觉这个酒的味道要比他之前喝的红酒好闻,抬头看着贺云舟近在咫尺的脖颈,又莫名觉得牙齿痒痒。
贺云舟预示到了某种危险的降临,但楼停没给他任何反应机会,直接一口咬上去。
贺云舟:“……”
这是被咬的第几口了?
虽然不疼吧。
但怎么突然就晋升成磨牙饼了?
贺云舟无奈,先把身上那几条尾巴摘下来,在他身后理顺。
结果楼停还不松口。
贺云舟也不急,直接伸手狠揉了揉他尾巴根,原本乱晃的六条尾巴瞬间不动,楼停也瞬间僵硬。
酒香引导着花香四散,窗外不断有烟花炸开。
屋内的运动许久没停。
天蒙蒙亮,屋内隐约传来一声:“新年快乐,又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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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停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真是想破头皮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喝了酒以后会是那样!
贺云舟还在楼上睡觉,他醒来以后想着昨晚酒醉以后的事,只感觉脸上一片热意,再看贺云舟,更是觉得羞于见他,干脆自欺欺人的躲到楼下。
不仅如此,楼停还发现自己的尾巴和耳朵收不回去了。
尾巴也从昨晚的六条变成了七条。
且很不听话。
要不是他竭力控制,只怕他下来的时候,尾巴都顺便把贺云舟也给拉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楼停拿起手机上网搜索。
为什么人形出现兽形的尾巴且尾巴不受控制?
【震惊!原来尾巴对于兽形来说这么重要!】
【怎样才能分化出兽形,点进就有知名专家在线讲解。】
【……】
跳出来一串链接。
没一个靠谱的。
贺云舟下来的时候,楼停正在跟手机较劲。
一看见贺云舟,楼停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机掉地上了都没发现。
“怎么了这是?”贺云舟走过去摸摸头,顺手蹭了蹭耳朵,把手机捡起来递给他说:“尾巴不收起来吗?”
一下来就看见一团红色的毛茸茸,十分显眼。
贺云舟不提还好,楼停自己烦,贺云舟一说,楼停抿了抿唇,小声委屈道:“我收不回去。”
这要是一直收不回去他怎么出去拍戏啊?
哪怕是拍摄妖狐,那妖狐的本身是白色毛啊,他这赤色也用不上不是。
贺云舟连忙把人搂在怀里,帮他检查了一下,但碍于不是专业医生,而且关乎精神力的事他也说不好,贺云舟想了想说:“我们去皇宫。”
帝国医院那边大部分医生都不放假,会在春节期间参与研究内容。
倒不是不给假期,是比起假期,他们更在意自己实验的进展。
都是主动要求加班那种。
“我这样怎么去?”又是耳朵又是尾巴的,楼停恨不得把自己关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着尾巴自己回去。
“穿厚一点,把尾巴和耳朵都遮起来。”贺云舟说干就干,起身去给楼停找衣服。
但哪怕是冬天的衣服,楼停那些都有点偏修身,正常穿还好,但是里面套上尾巴就会显得很膨胀。
圆润的感觉。
贺云舟想了想,没拿楼停的,而是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下来给他试试。
帮楼停换衣服的时候,贺云舟说:“出去直接上车,直接开到皇宫里面去,应该不会被拍到。”
大过年的应该也没有媒体会忍受着天寒地冻在他门口堵门。
但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皇宫里肯定不会有人拍,万一拍到什么不该拍到的事,那没的可是小命。
楼停说:“那要是被拍到怎么办?”
“拍到?”贺云舟想,既然是要隐藏狐狸尾巴和耳朵的事,那就得像一个更合理的能够解释他大了一圈的腰围,于是贺云舟说:“那就说我陪你做产检。”
“……”
楼停推开他扭头往外走。
不想跟二傻子说话!
“诶、不是,等等我宝贝。”贺云舟赶忙拎着衣服追上去。
楼停尾巴那么大的目标,贺云舟怕暴露就没叫司机,而是亲自开车去皇宫。
出小区的时候,楼停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几个蹲守在门口的人,明显就是媒体蹲点。
楼停拽了拽贺云舟的衣服,示意他看外面,“有人在蹲。”
要是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被拍到那直接上网就是怀孕的热搜了。
贺云舟刚才说话也只是开玩笑,哪想到门口还真的有人在拍。
他跟小狐狸开玩笑逗小狐狸玩是他的事,可现在知道自己出来可能会被盯上,贺云舟心情都不好了。
直接给物业发消息让他们去处理。
这片区域住着的人非富即贵,物业谁也不敢得罪,老老实实的伏低做小。
收到消息片刻没有迟疑,连忙出门抓人。
楼停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亲眼目睹那几个堵门的人被保安当场带走。
效率倒是不低。
车辆行驶平稳以后,贺云舟调成自动驾驶,走到后面来拆了一袋面包,“走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做饭,先吃两口垫垫,一会到地方再吃别的。”
他们醒得晚,眼看都快下午了。
早饭运动过去了,睡了一上午也没来得及吃午饭。
到皇宫还有一段时间,贺云舟怕楼停饿的肚子难受。
楼停一直在纠结尾巴的事,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但又不想让贺云舟担心,于是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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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皇宫很安静。
开车进去连日常打扫的人都不见。
楼停上次来还是晚宴,和那时候比起来,这会安静的都能听见人工池里的水流声。
楼停忍不住道:“好安静。”
“我哥他们不喜欢过年的时候身边有太多人。”贺云舟也是,有时候特殊的节日就要跟最重要的人一起过。
而且还是亲手准备一切那样会比较有意义。
楼停点了点头,这哥俩都是很在意生活仪式感的那种。
可能听起来很麻烦很繁琐,但楼停却觉得,这才是让人向往的生活氛围。
贺云舟来的路上就跟贺向渊发短信说了这件事,那些专家医生都兴致勃勃的站在总院门口等人。
贺云舟本来想不过贺向渊那边,直接带楼停去医院看看情况的,结果看见这些人那难以压抑的笑意,贺云舟直接调整方向去找贺向渊了。
那表情看着就让人害怕。
纪行正在准备晚饭要用的食材,见他们过来,就先放下食材出来。
楼停脱下外套,失去了禁锢的尾巴顿时在身后炸开,耳朵被帽子压了半天也不舒服的抖了抖。
纪行见状,楞了一下。
听贺云舟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只当是精神力错乱,就像是衣服和人形听懂兽形言语的时候,都是靠精神力。
尾巴和耳朵也不例外。
但现在看……尾巴怎么比之前多了这么多?
兽形的样子转变代表精神力在增长,那增长的精神力又为什么会变得无法操控?
这不符合逻辑啊。
纪行走过去问他:“尾巴收不回去,有什么预兆吗?”
楼停摇了摇头,有预兆可能也记不清了。
他昨晚跟贺云舟……嘶。
画面太美不想回忆。
就在楼停斟酌着要跟纪行说出实情的时候,却听纪行说:“你现在,不能掌控你的尾巴?”
“嗯?”楼停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抬头看去,就见自己七条尾巴已经有六条缠在了纪行的手臂上,还有一条尾巴暗戳戳的在纪行头上转,好像是在试图找出猫耳。
楼停:“!!!”
现在斩尾跟它断绝关系还来得及吗?!
这尾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不、不是……”楼停试图控制着尾巴回来,然而……是七条很有主见的尾巴呢。
楼停干脆伸手抓着尾巴,小声道歉:“对不起。”
“没事。”纪行说:“先去做个精神力检测吧,你这样应该不用去看医生。”
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纪行不赞同让楼停跟帝国医学院那些人走在一起。
“好。”
贺云舟全程没插上话。
刚才他是第一个发现尾巴不对劲的,还想把尾巴抓回来,结果七条尾巴,还分出一条来推他,直到六条尾巴都缠在纪行手臂上,第七条这才过去,然而没地方缠了这才搭在头上。
贺云舟脸上的表情满是木讷。
这、这是干嘛?
楼停跟着纪行往前走,途中还不忘尝试着要把尾巴拽出来,但是都是徒劳,好在纪行脾气好,被缠成这样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还帮那条没地方缠的第七条尾巴找了个地方。
细心的跟哄孩子似的。
楼停自己对尾巴都没有这种耐心。
好在尾巴也不会影响到纪行的行动,他拿起检测精神力的设备递给楼停,说:“来,把这个戴上。”
楼停把设备戴上,设备自动寻找监测点,自动锁定。
纪行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说:“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先睡一觉吧。”
“我不困。”刚睡醒,楼停半点睡意都没有,最近的事太多,他心里有些烦闷,索性检查要时间,便提出:“你可以跟我聊会天吗?”
纪行说:“可以。想聊什么?”虽然是聊天,但是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显示屏不动,谨防出现意外。
虽然机器有保护系统,但机器也不是万能的,还是盯着会比较放心,双重保险也好。
“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楼停其实挺迷茫的,“那张照片是我父亲,我父亲真的是实验室的人。”
纪行说:“嗯。”
楼停见他反应平淡,问道:“你不惊讶吗?”
“之前就有所猜测。”纪行说:“不用有负担,一个实验室里存在的实验人员数量是你想象不到的,往好处想,可能你父亲只是去凑数,接触不到他们核心内容。”
这样,楼停倒也不用把自己的父亲归于恶人那一类。
楼停平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头顶的铁质仪器,若有所思道:“你猜,他现在还活着吗?”
“说不定。”只要是死不见尸,都可以归咎于失踪一类。
再加上,纪行自己之前被迫参与实验与父亲失散,可他父亲并没有死。
想来也是,能够在那种吃人的地方占据一席之地的人,哪那么容易就死的。
都不是善茬。
楼停闻言,感觉自己应该开心。
但……无论是不是边缘人员,他父亲始终都是实验室的一员,而贺云舟,是一开始被养在福利院的实验品。
如果贺云舟小时候跟贺向渊失散是有这层原因在里面的话。
他父亲或许也脱不了干系。
有点烦。
楼停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些疲于应对这些事。
早知道真相会是这样,他当初就应该失忆倒地,为什么要追究呢。
真相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我这边还在查,有消息会及时通知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而且,即使你父亲真的是核心成员的话,贺云舟不追究,我们也不会抓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