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恶!这家伙老老实实被扯着脸好不反抗的样子看起来好乖啊!为什么要这么乖巧?!这样他不就完全不能生气了吗!
说到底自己根本就没有不愿意啊,不然的话跑开难道还不会吗?况且本来就是自己说了想要帮上忙这种话,但是现在被他这么一道歉,不是反而显得他们之间好像根本就没有进展到可以变成这种状况,只有自己一头热一样吗?
之前也一直是这样,明明自己总是会被对方一两句话轻易的就动摇的,而沈默言却自始至终的无动于衷,虽然确实说了喜欢自己,可是那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为所动的模样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
段泽还没有来得及沮丧,被掐着脸泄愤的沈默言便已经开口解释了。
“因为你没有说过喜欢我不是吗?”一如既往是在他听来有些冷淡的声线,平静的好似不像是在谈及这种会令人失落的话题,“或许你不会喜欢被我这么做,所以为什么我不需要道歉?”
段泽忽然像是失去了言语。
他呆在了原地,下意识的松了手。
被这么一说,就连段泽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自己就默认了双方仿佛已经在交往了一样的关系,沈默言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想法,从最开始就以一种在正常人看来有些过分直白的方式向他说明了。
那他自己却并不是那么的相信,以至于从未明确向对方表明过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只不过一直以来害羞窘迫的否认反而让他自己心里比谁都还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未考虑过讨厌沈默言甚至是拒绝的可能,心中的等式一直都是只要对方是认真的喜欢他,那么就等于开始交往一样。
他完全没有想过在沈默言的角度事情会是怎么样,关键是沈默言也完全没问过他啊?!
段泽觉得自己快被绕进去了,正常人告白之后不都会想要一个答复吗?为什么这家伙完全没有向自己要过回答?啊……虽然如果他真的问自己了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因为太过害羞转移话题就是了……
原来自己是一个这么难搞的家伙吗?!
段泽忍不住自我谴责,紧接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受害者”本人,见沈默言正抬手揉了揉被自己捏的有些泛红的脸时,他瞬间升起了巨大的负罪感。
“那个啊,那你要不要问问看我是怎么想的……?”段泽愧疚的连带声音都放弱了不少,也有点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紧张的成分在。
闻言沈默言看向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段泽一副做错了事在检讨垂着脑袋连带尾巴也垂了下来的样子,不过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生气,所以对方也必然没有做错什么,他说道:“不用。”
瞬间,段泽那才升起没多久的愧疚感消失的干干净净。
觉得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气死,他干脆伸手拽住了沈默言的领子,一把将人按在了墙上。他十分感激这个世界的身体就算被削弱了也依旧比很多人强的多,再加上沈默言对自己是真的没有任何防备,哪怕被按在墙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动作,这才让他整个过程顺利到不行。
他盯着面前明显神情疑惑的沈默言,以确保自己在气势上不会落入下风,更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一般的加大了音量,用足以让对方能够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扯着他的领子一字一句的道:“老子喜欢你!你听懂了没有?!没听懂我就再说一遍!”
也不知道是被他忽如其来的气势给震住了,还是面对意料之外的表白有些意外,就在段泽气势逐渐减弱并开始后知后觉要害羞起来的时候,沈默言才有了动作,他伸手拉住了拽着他衣领的那只手,在段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揽住了他的腰,倾身覆上了方才还气势汹汹此时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的唇,吻上了他。
面对面如此近的距离连带着彼此的呼吸都格外清晰,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柔软凉意却让段泽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对上了那双近在咫尺的金眸,然后瞬间就因为这简单的对视而产生了强烈的羞臊感。
他感觉到那令他有些目眩神迷的触感离开了,紧接着仿佛就在耳旁的嗓音轻声低语般的对他说道:“和预想有些不同……我比我以为的更感到开心。”
一下子什么羞耻感都没有了,段泽甚至有点想要主动去亲吻他抱抱他,毕竟这番话中所透露出的想法实在是令人有些心疼,或许是因为曾经接触过对方过去的些许,他才能在此刻如此清楚的了解到这个人究竟有多么对自己的情感不以为意。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和自己不同,根本无所谓自己的感情究竟是否能够两情相悦,沈默言甚至认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在乎自己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喜欢自己。
段泽有些动容又有点心疼。
正当他想怜惜的摸摸对方脑袋告诉他自己会一直陪着他的时候,沈默言松开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乱了的衣领,然后用一如既往平静语气同他说道:“时间有限,先带我去找史鲁,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从他那里了解。”
段泽忍了忍,扬起克制的笑容道:“行。”
史鲁依旧被关押着,相比起他对段泽所做的,段泽对他的手段可就温和多了,都这么久了,他身上甚至没有添加一分一毫的伤口,除了被关押着不见天日略有些憔悴虚弱之外,看不出任何的伤势。
沈默言的目光扫过他完好无缺看来也没有遭受过鞭打的服饰,出声让段泽先出去一下。
段泽一头雾水,但竟然他让他出去那肯定是有什么理由,说不定是有什么必须他不在场才能套出来的话题也说不一定,于是段泽将牢房的钥匙交给沈默言之后便先一步离开了。
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史鲁从睡梦中清醒睁开眼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被关在这里长时间见不到光也没有事情可做,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只能闭目养神打发时间,不是没想过找办法逃出去,但这里的防御手段比他想的要严密的多,以至于无所事事的时间太久到现在他反而有些头发发昏。
见他在十分恰当的时候清醒了过来,沈默言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温和的冲他打了声招呼。
“早安,真是好久不见,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第348章 在异世界变强(一百零二)
一瞬间史鲁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好看。
沈默言站着,而史鲁在被铐着的情况下几乎是靠坐在墙边,他垂眸正好能够看清听到声音而抬起头的史鲁的脸,尽管史鲁是一个非常善于掩藏自己并且煽动别人的人,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了几分困惑与迟疑。
是在犹豫还要不要跟他装模作样吗?
这不免就会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了,不过想想倒也不是没有理由,毕竟从史鲁的角度来看,他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一个豹族会帮助秦劼,更大的可能是秦劼通过什么手段买通了对方,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他大可以威逼利诱的将人哄骗进自己的阵营。
这样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只不过史鲁预料不到的是那两人并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甚至放在秦劼(段泽)的角度,这件事点到为止,能重新把金狮国夺回来就足够了,并不需要沈默言去做一些有可能会涉及风险的事。
狮族与豹族之间互相为彼此着想,在史鲁眼中恐怕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于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心中酝酿着语言,等待对方先开口再通过对方传达的信息判断一下如今的情况。
沈默言从他那看起来平静甚至没有显露出半分怨恨的脸上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他笑了起来,亲切的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子,平视着他的目光,率先开口道:“我很赶时间,如果你能配合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听他这么说,史鲁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是有目的而来,只不过如今他被困在这里,别说反抗了,连动一下都十分困难,最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道,“如果是我知道且对金狮国没有威胁的事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事到如今他还在装出一副心怀金狮国的模样,显然是断定秦劼哪怕用什么手段笼络了对方,但暴君的本性不会有所改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坚持住自己的人设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住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起初他还只把对方当做是烈豹国派出去与猛虎国进行沟通的“牺牲品”,毕竟这种危险的工作伴随着的风险不言而喻,一个普普通通的烈豹国士兵而已,还不是能被他轻而易举的两三句话就动摇想法。
一开始他确实是十分顺利,对方在起初的排斥之后逐渐的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甚至如他所愿的对金狮国如今的情形产生了排斥,并对他的遭遇产生了同情。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他的错觉,对方非但没有上套,甚至是把他给骗住了,而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烈豹国士兵,烈豹国的士兵远比外人想象的要团结,而在这种时候负责与猛虎国沟通的他却和金狮国的王扯上了关系,不是烈豹国的意思那就是他叛变了。
烈豹国要真与金狮国的王达成共识,那就不会单单把他绑在这里那么久了,换而言之就是眼前的烈豹国士兵叛变了吗?
史鲁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他面前的这个黑发男子并不像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豹族,没有豹族与生俱来的傲慢,甚至足够的冷静理性,仔细想来烈豹国为什么会派出一个四阶兽人担当通讯员,这么重要的战斗力在如今这种时刻安插在更重要的部分不好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面前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金狮国的王曾经被暗算导致变回了毫无反手之力的幼崽,这件事你应当是知晓的吧?”还没等史鲁撇清关系,沈默言便笑着道,“毕竟是你做的,要是说不知情的话,那就奇怪了。”
史鲁表情不变,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提起这一茬,原本就不怎么轻松的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不觉得以秦劼的性格会把这件事到处乱说,毕竟对他们这些以强者为尊的族群而言,遭人暗算从而导致长时间处于弱小状态的事情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这也是史鲁为什么会那么放心大胆下手的原因之一。
“消息本就是会通过各种渠道传入各个人耳中的事物,会有人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世界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在信息传递并不那么发达的异世界,这一点也是通用的,被他用来搪塞对方并没有什么不对,“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办到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药剂能够将一个五阶强者瞬间变回幼崽时期,哪怕如今终于缓慢恢复到了原有的样貌,可实力却一直迟迟没有彻底恢复。
系统给出的设定集上确实是记载了这类药剂,但这药剂比起说是药剂,更像是某一种特定的魔法道具,仅仅只有一个名字以及作用,没有配方也没有来源,仿佛是一个全世界仅有一个的一次性消耗品。
史鲁终于不吭声了,他闭着嘴似乎不愿意多谈。
见他这个态度,沈默言的心情非但没有变得沉重,他反而是为此感到十分愉快,语气轻快的再问了一遍:“那样的药剂你手里还有吗?是怎么得来的?”
“没有了。”关于这个问题史鲁回答的倒是飞快,“这是存在于金狮国国库中的宝物,仅此一份。”
这仿佛是骗六岁小孩一般的谎言让沈默言露出了极为虚伪的无奈,他站起身,不再看闭口不谈的史鲁,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这牢房之中被挂在墙上的刑具。
他并没有这样的兴趣,不过在某些世界介于某些原因倒是用过不少,就是不知道经过那么长时间,手生了没有。
忽然没有人说话了,史鲁不由的开始悄悄注意起他的行动,见他径直走向了摆放刑具的墙面,背后不禁升起了一阵寒意,他本就不是武力值极高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的兽人,四星兽人的严刑拷打禁不禁得住是一个问题,最糟糕的是倘若在这里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他的计划就必须得正式宣告破灭了。
史鲁虽然产生了恐慌,但那是对影响他计划重启可能性的担忧,实际上他并不担心在严加拷打之下会暴露出什么他不想说的内容。
论武力他或许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要说意志力,那么就没有几个狮族能够胜过他,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一个狮族,骨子里隐藏着的好胜心令他在这方面格外自信。
他视死如归般的看着沈默言拿起一根鞭子,那鞭子自然是由特殊的异兽材料制成,通体泛着幽紫色的光芒,在光线昏暗的牢房内衬的那双握起它的手苍白修长。
只是鞭打,对他们食肉动物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史鲁对他选择了最为温和的刑具而稍稍放下了心,他看到那个在昏暗中目光落在鞭子上的男人似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噙着笑舔了舔他那对于人类而言有些尖锐的獠牙,金色的兽瞳在黑暗中泛出了骇人的暗光。
“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不耽误我时间的机会了。”
在那平淡温和的警告之下,明明已经做好准备的史鲁不知为什么就感觉浑身僵硬,心中升起了连他都不明白究竟为何的恐慌。
不过他还是咬死原先的说法。
“根本就没有的东西,就算你再怎么逼问也不会突然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