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着老教主出关?
哼,等着吧!
纪鸣辰捏了捏自己手中的茶杯,然后他看到傅良雪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抬头看向他,“那花,有问题。”
纪鸣辰挑眉,嘿,反应还挺快。
“这里可是武岳山庄,今天来的哪个不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就凭你们魔教这么几个人居然还想动手不成。”
“没错,大家都别动手,我一个人就可以教这个小妮子做人。”
“哈哈哈,小小魔辈,口气还不小。”
……
段浩言还没说话就有来赴宴的武林人士接过话头,其余人也对此纷纷附和。
魔教之所以被称为魔教,是因为魔教的人行事恶毒张扬,滥杀无辜,这样的门派显而易见是没什么好人缘的,不仅如此,某些正道还经常的给魔教找找茬,彰显一下存在感。
池瑞灵的身份是他们厌恶的,但是池瑞灵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人总是对漂亮的东西多了很多容忍,再加上池瑞灵和段浩言之间明显有事,今天又是段浩言的大喜日子,他们给武岳山庄面子,因此他们才没多嘴。
可是,如今,池瑞灵的话分明就是要把他们都给牵连进来,那还能忍了这口气?
不开口显得自己怕了她了。
对于周围这种明显热了起来的氛围,傅康乐却瑟瑟发抖,退了又退。
他和他那个弟弟可不一样。
他没有什么武学天赋。也对这方面没有兴趣,这要是打起来了,他该怎么保命呢?
他还想趁着大喜的日子,明天赶早让武岳山庄的庄主看在他们之间的生意的份上帮忙找他弟弟呢。
毕竟按照他弟弟的说法性格,既然是喜欢纪鸣辰的大概率要去追过去的,可是魔教那里怪恐怖的,他也不敢去可是这样一来,这么一闹。
他就别指望着武岳山庄能和魔教方面洽谈,把他弟弟给要回来了。
他那不省心的弟弟呦!
不对。
现在弟弟的事情不是最要紧的事了,最要紧的是他的小命。
看这架势好像要打起来了,他得往后退就摸摸鱼就行了,必要的时候躺在地上装死。
于是他退了又退。
可是等到他退到最不起眼的角落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大男人正在那里亲亲。
嘴对嘴的那种。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宣……咳。
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断袖了,看把他弟弟都带成什么样子了。
就算是断袖他也认了,怎么会是魔教教主?
看这个魔教圣女的样子就知道了,魔教的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都不好惹呀,而且是沾上甩不掉的那种。
他爹听到了这个消息,已经十万火急的从江南往这边赶了。
怕是气得不轻。
不对,怎么又跑题了?
现在重要的是小命,小命……
他甩了甩头继续往边上走。
这时他被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拉住了。
那个男人脸上满是认真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问道:“你要不要亲一下?”
傅康乐:……
现在都这么开放了吗?
他一直经商,都已经不了解现在的江湖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吗?
然后他看到另一个男人一把把那个男人的手扯了回去,还擦了擦,说了句:“脏。”
傅康乐:……
他脏?
他哪里脏?
别说,这位兄弟的冷脸和他弟弟一毛一样。
等等,另一个也差不多。
冷……
真是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和气生财?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他不和这两个人一般计较。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打不赢这两人……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溜了溜了。
“那是你哥哥,也中毒了。”纪鸣辰道。
“那也不许亲他。”
“那不行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瓶解药。”
傅良雪:……
那你告诉我解药你们都是涂在嘴唇上的。
纪鸣辰:嘴唇上确实有啊!
纪鸣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苦的,“你刚刚没尝到?”
傅良雪无情的扔下了自己手中抓着的纪鸣辰的手,想了想,又给抓回来了。
傅良雪:绝对不能让纪鸣辰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祸害其它的良家妇男。
纪鸣辰弯了弯眼角。
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不过,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个浪荡子的形象了?
看自己不苟言笑英明神武的样子,也不是那种浪荡的花花公子的人设啊!
正如纪鸣辰所说,傅康乐中毒了,不,不如说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中毒了。
正是刚刚池瑞灵来的时候撒下的花瓣雨带来的。
美丽的东西总是有毒的,越美丽的东西毒性越大,不过没几个人能记住教训。
那是产自魔教的毒,名为忘凝香。
名字很好听,味道很好闻,就是嘛,是有毒的。
这种东西经常被用在魔教关押审讯犯人身上,效果嘛……
人会变得痴呆,一天中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恢复意识,并且能够记起痴呆时候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要是再引导他做一点超脱他人格道德底线的事情……
可想而知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他能有多么崩溃。
而且痴呆的人再关押,任你三头六臂,当时的你也没有那么聪明,说不定就连牢房的门开着你都不想往外走,然后想起来之后恨不得打死自己。
可是清醒的时间只有一炷香,只要看住了这一炷香,你连自杀都做不到。
反正在原主的记忆里这种逼供的方法说不上能达到百分百成功吧,但是着实逼疯了不少老江湖。
不过,这种毒药制作困难,材料珍贵,可池瑞灵却一下子洒了这么多。
啧啧啧,这魔教圣女不仅任性,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毒!
原主一直以为她是需要保护的小仙女来的,果然爱情使人盲目啊!
这么一解释,再看这堆喊打喊杀的江湖人是不是还是很可怜的?
从池瑞灵的表情里纪鸣辰甚至都能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喊吧,叫吧,等一会儿你们就得趴在地上打滚叫爸爸。
这种情况下池瑞灵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拖延时间。
155、魔教教主×冷面剑客7
纪鸣辰静静的看着池瑞灵在那里表演, 池瑞灵的演技是真的很好,他一边感叹着自己先前真的是小瞧她了,一边心里盘算着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
现在池瑞灵带来的四周的黑衣人是执法堂的人, 池瑞灵毕竟是魔教的圣女,手下怎么可能一点势力都没有呢?
而执法堂就是归圣女直接管辖的, 老教主闭关前就是如此, 原主那个鬼样子自然也是不可能从池瑞灵手下抢了。
可是纪鸣辰来了之后他是明令了魔教上下不能给池瑞灵提供帮助的。
可现在,执法堂明显还是听池瑞灵的, 药是从药堂拿的,估计一股脑都给池瑞灵了, 当然也是瞒着他的。
私下里给池瑞灵大笔钱的金库长老倒是没有瞒他, 人家做的理直气壮,人家是替老教主守着老教主的财宝的,池瑞灵拿行,人家是老教主的女儿,可是自己需要动用就难了……
看看现在,兵力,药材,粮草都莫得还打什么仗啊!
而且,这个魔教已经从根上腐烂了,那些老家伙的意志不是能轻易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也许是因为池如天曾经做下的大事, 他们对于池如天的忠诚不是利益能撼动的。
既然如此,那只能……
纪鸣辰捏碎了自己手中的茶杯,再张手,陶瓷的茶杯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飘扬。
这时,池瑞灵已经结束了漫长的拖延时间的活动, 看着周围傻乎乎的江湖人,纪鸣辰压下傅良雪的头躲在了桌子下面。
他和傅良雪都是冰山脸,装傻子还是有点难的……
而且,他得要逼格。
傅康乐傻乎乎的凑了过来,流着口水,“呵呵,躲猫猫,加我一个。”说着就要往里钻。
傅良雪嫌弃的看了一眼傅康乐的口水,伸腿,踹,一气呵成。
傅康乐打了好几个滚撞到了另一边的桌子上。
纪鸣辰:……实惨。
所幸池瑞灵的注意力都在段浩言的身上,周围乱七八糟武林人士弄出的动静也不小,倒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池瑞灵让人带着段浩言正打算走,一个黑衣人上前,“圣女,这些人怎么办?”
池瑞灵冷眼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啃着桌子腿的于芊芊,眼神中满是厌恶,她揪住于芊芊的脖领,看着于芊芊傻乎乎的样子,心里直犯恶心,“我知道你会记得我现在所说的一切的,你给我记住了,段浩言是我的。我不会杀你,那样只会让浩言忘不了你,你就一辈子都这么恶心的样子活着吧!我就不信你这个样子还能算计谁,还能赢得谁的可怜,谁的怜悯。 ”
“至于其他人……”池瑞灵心里闪过刚刚那些人大言不惭的话语,眸色渐冷,然后她看了一眼已经变得傻乎乎的段浩言,在那位黑衣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带着段浩言先行离开了。
目送池瑞灵离开后,黑衣人朝其他人点了点头,其余人就一起围了上去,同时亮出了手上的刀剑。
对付这群已经傻得不能再傻的江湖人,简直比对付孩子还要简单。
甚至还有不怕死的往他们身边凑的。
就比如这个已经爬到他面前正在伸手够他腰间玉佩的人,穿着一身金袍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惜现在脏兮兮的样子就像一条狗。
黑衣人嘲讽的笑了一声,扬起了自己手上的大刀,只要手起刀落,这个人的脑袋就会滚落在地,流出鲜红的血液。
可是他刚要下手,就看见自己的大刀伴随着鲜血流淌在地上,再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满含杀意的眼睛。
“我哥可不是你能随随便便动的。”
傅良雪冷声道,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长剑,鲜血溅落在一旁的桌子上。
“啊——”黑衣人忍不住大叫一声,连忙用另一只手撕下布条止血。
傅康乐用手沾了沾流在地上的鲜血,放在嘴里,呸呸呸,不好吃,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傅良雪,伸出手就要拉他。
傅良雪看着傅康乐混杂着鲜血泥土的手皱了皱眉头,然后回身,一脚把他踢到后面,掀翻了满是酒席的桌子。
纪鸣辰回头看了眼被埋在桌子下的傅康乐,生死不明,不过眼看是不能动了。
纪鸣辰:……
要不是傅康乐和傅良雪五成像的相貌,他真的怀疑他这个哥哥是捡来的,太惨了。
他都不忍心利用了。
纪鸣辰在心里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就走上了前,伸手去拿傅良雪手中的剑。
傅良雪下意识的一缩手,看到是纪鸣辰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松开了手。
纪鸣辰拿出帕子开始擦傅良雪手中的剑,“别自己动手,脏。”
黑衣人此刻已经包扎完成,看向两人的目光满是愤怒仇恨,可是出于傅良雪刚刚那一剑的速度,他心有余悸,不敢上前,只道,“你们是什么人?魔教办事两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说话间,其余黑衣人已经把两人团团围住,似乎随时都要冲上来。
嘿,这话说得。
纪鸣辰不紧不慢的把剑帮傅良雪放回了剑鞘里,姿态做足之后一把撕去了脸上的伪装。
可别忘了,纪鸣辰的身份是魔教教主。
下面这群人是魔教执法堂的黑衣人。
这种时候刷脸还是相当有用的。
“教主!”
“参见教主!
刚刚还剑拔弩张气势汹汹的黑衣人顿时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跪倒了一大片。
纪鸣辰拉着傅良雪在本来是婚礼的高堂的位置坐了下来,“我倒是不知道我们魔教有这么大的行动,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刚刚那个被斩断了一只手的黑衣人此刻身体抖得像个筛子,“教主,可是圣女……”
“所以,你们是忠诚于圣女的,不是我?”
“属下不敢。”那个黑衣人连连磕头,“属下自然是誓死听从教主的命令的。”
纪鸣辰:呵呵。
“我问你,隐瞒教主,私下行动,依照你们执法堂的规矩应该怎么处理?”
黑衣人想到那种惨无人道的处理方法,冷汗都下来了。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属下只是听从圣女的命令,对此一无所知啊!而且,教主曾经说过圣女的意思就是您的意思……”
原主这张嘴……
不过这个家伙明显就是在甩锅啊!
纪鸣辰看向地上由于磕头而磕出来的血迹,再加上这个黑衣人诚恳的话语点了点头,看起来倒是挺真诚的。
他这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和他们计较呢?
于是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瓶子扔到了黑衣人的手里,“为了证明你们的忠心,一人一粒,吃了它。”
那人有些犹豫,“教主,这是……”
纪鸣辰面色阴冷,沉声道,“吃了它。”
所有的黑衣人捧着这个药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尤其是那个被砍了手臂的黑衣人。
教主是抓住事情这么轻飘飘的就放过的人吗?
这个药丸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