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辰月就是纪鸣辰。
不过他面上却还是默默的把药放到了怀里,羞涩的向傅良雪弯了弯眼睛,小声道:“谢谢。”
他现在可是一个可怜羞涩柔弱需要人疼的萌妹子,简称白莲花。
傅良雪抓了抓后脑勺,“不客气。”
黄老爷见此哈哈大笑,“良雪,你要是喜欢可以直接为她赎身带回府里当丫鬟,等到过段时间孝期过了再抬为小妾。”
安国规定,父母去世后需要守孝三年,早些年的规矩比较多,后来因为有一段时间国家不稳,身处战乱,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很多守孝期间的规矩就被废除了。
如今,也就守孝期间忌穿色彩鲜艳的衣服以及不嫁娶保留了下来。
辰月听到黄老爷这主意出得这么溜,估计他当初给先皇守孝的时候也这么干过,毕竟这位皇帝出了名的好色。
“那怎么行。”傅良雪下意识不满的反驳,怎么能当妾,他是要娶她的,不过确实不能让她在春月楼待下去了,就她这个体格,得受多少苦啊!
“嗯,不行。”辰月适时抬起头提醒,盈盈的眼睛紧盯着傅良雪,有些忧伤,“春月楼规矩,初月不赎身。”
傅良雪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春月楼大厅里巨大的舞台上,逐渐洒下漫天花雨,音乐声也在这时陡然一变,音色柔媚,缠绵悱恻。
所有人都被这景色吸引,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这时,一个鲜花编制的秋千逐渐落下,秋千上一身红纱衣的赤脚少女轻声唱着歌,似思慕又似忧愁。
旋即,秋千落下,少女在舞台上轻舞,如若矫健的蝴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
舞动中偶尔露出一丝洁白的肌肤,如若山中红狐幻化成的妖女,露出香肩,诱惑人走进死亡的森林。
一曲完毕,挽月站定,莞尔一笑,面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衣服。
这时,铜锣声响起,众人这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开始疯狂加价。
黄老爷也被那景色吸引,忍不住把身体探出栏杆,然后就听到众人的加价声,顿时有些懵了。
“挽月面纱还没有揭下来呢怎么就开始竞价了。”
辰月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道:“你们不知道吗?春月楼女人的面纱是会由得到她初夜的男人揭开的。”
黄老爷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长什么样赌运气?果然无商不奸。
辰月看到黄老爷的脸色像是被吓到一样瑟缩在傅良雪的身后,有些担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我说错话了?”
纪鸣辰抿了抿嘴唇,喉结动了动,扭开了脸,“没有。”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生硬,回头又给补充完全了,“你没说错话。”
辰月笑弯了眼,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傅良雪看着辰月弯弯的笑眼,也忍不住开心,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旁观一切的文谭:……完了,他就知道不应该带傅良雪来。
黄老爷最终也还是开始竞价了,他看上的女人怎么能先让别人染指。
价格涨得飞快,期间无数人懊悔异常,扼腕叹息。
后来,就剩下黄老爷和对面九号房间的人竞价,价格一瞬间炒得老高,黄老爷简直被激红了眼。
然后,一个小厮来到他们的隔间,委婉的提醒,他们压在柜台上的钱不够了,而对面九号房在这时把之前叫出的价格翻倍了。
论出门没带够钱的悲哀。
黄老爷捏住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没捏碎,于是他直接砸到了地上。
铜锣响了三声,众人开始欢呼,九号房的客人一跃而下,站到挽月面前。
他的个头比挽月略低,但是唇红齿白,肤色白皙,有着两撇小胡子,手里拿着折扇,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小姑娘。
挽月直咬牙,好好的计划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毁了。
花娘子比挽月看的女人多多了,见到这种情况忍不住看了一眼纪鸣辰,纪鸣辰朝她挥了挥手。
花娘子顿时稳下心神的上前拍了下挽月,笑着恭贺,“恭喜冷公子,贺喜冷公子,现在我们有请冷公子揭开花魁面纱,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众人笑着祝贺,冷公子却拿扇子挑了一下挽月的下巴,然后一笑,“不用,我打算给挽月姑娘赎身送人,这层纱就由那人来接吧。”
“这……”花娘子有些迟疑,就连挽月也没忍住看了眼二楼的纪鸣辰。
纪鸣辰:……你们这样很容易穿帮的。
可是他也理解他们不敢轻易做决定的原因,实在是发展太玄幻了。
他们本打算套路皇帝的,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小丫头,买人赎身一条龙,直接要把他们的细作给当作礼物送走。
太有意思了。
纪鸣辰饶有兴味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冷公子爽快的付了钱,然后直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挽月用轿子抬走了,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文谭和黄老爷也目瞪口呆。
黄老爷:“文谭,你看那应该不是太子妃吧!”
文谭:“那就是太子妃。”
黄老爷:“你说她买来花魁是为了送给谁啊?”
文谭:“太子妃能花那么多钱讨好谁?我估计十有八九是送给您的,总不可能是送给太子的吧。”
黄老爷捋了捋胡子,老怀大慰,“这丫头懂事了。”
出月夜不仅仅是拍卖花魁的初夜,之后也会拍同一期的其它悬月。
黄老爷本是奔着花魁来的,对于其它美女也没兴趣,想着或许太子妃会直接把人给他送过去就心情不错的打算离开,傅良雪和文谭自然得跟着。
傅良雪有些不舍,再三承诺之后会来看她才离开,心里想着辰月刚刚欲言又止的表情,开心的想着辰月也舍不得他啊!
83、精分细作×爱国大将军3
黄老爷几人先去了柜台取钱, 春月楼的规矩是这样的,先把钱财压在柜台,得到一个写有金额的牌子, 等到客人进入房间后会挂在门上,消费时小厮会在上面注释。
等到离开时会扣除消费的金额, 把剩下的钱还回去。
也有一些常客懒得取一直放在柜台上, 定期续费,可是黄老爷出一趟宫不容易,拿出的数额又大, 肯定是要取的。
等到他们坐上马车打算回去的时候, 他们看到辰月追了上来。
他因为跑步有些气喘吁吁,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能和傅公子单独说两句话吗?”
傅良雪一阵欣喜, 扫过黄老爷揶揄的目光, 咳嗽了一声板起了脸, “就两句, 不能走太远。”
辰月有些羞涩的学着女人扭了扭身子,最后一跺脚扭过了头,开口道,“傅公子,你能给我点赏钱吗?一点就好。”
傅良雪一愣,他设想了无数种情况,万万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
然后他看到,辰月双手抓住他的右手抱在了胸前, 上前一步, 目光中带着恳求与信赖,“傅公子,只有你能帮我了!”
太近了。
可即便如此之近辰月依旧又上前了一步, 哀声道:“我需要你。”
傅良雪的心忍不住乱窜,仿佛窜进了自己的脑子里。
马车里,黄老爷语气有些安慰道:“这孩子都这么多年了,也开始开窍了,知道女人的好处了啊!”
文谭却满脸忧愁,“要是对象不是这个女人才好。”
黄老爷一笑,“你嫌弃她地位低?又不是娶回去做正妻,用不着这么正经,他从这个女人身上知道女人的好处,自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男人嘛,你不是也纳了两房小妾?”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谭老脸一红,随即悠悠道:“太史令家的小儿子就是在某任花魁拍卖初夜的时候救了一个惨遭毒打的初月。
之后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去看那个初月,把自己的所有钱都砸给了那个初月,最后甚至发展到偷家里的钱,最后被太史令发现毒打了一顿送去了乡下庄子看管,不许外出。
现在那个初月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满月了,不少人在她身上一掷千金。”
黄老爷细思极恐,忍不住道,“那只是个别现象,这个姑娘我看就很单纯嘛。”
文谭这时用讲鬼故事的声音说道:“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初月不赎身,悬月价比天,满月三年不见人。’
你有想过明明初月和悬月的费用不算高,为什么大多数倾家荡产的人都栽在这两种人的手中吗?”
黄老爷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春月楼不允许初月赎身,但是最开始初月的数量不少,只不过能成功升级成悬月的却很少,淘汰的听说春月楼主宁愿打杀了也不给顾客赎身,您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黄老爷忍不住问。
“因为顾客想要为其赎身的人不是淘汰的那种,而是升级的那种,淘汰的都是不招客人待见的或是笼络不住客人的心的。”
文谭继续问道,“那您觉得评判于此的标准是什么?”
黄老爷想了想,突然明悟:“赏钱。”
“没错。”文谭一抚掌,“新月并不贵,又是极有可能成为悬月甚至未来花魁的人,即便现在青涩,想必也有很多人去点。
得不到赏钱就得死,她们或许也想过给自己赎身,但是新月不能赎身啊,所以她们只能使尽浑身解数为了活下来从客人的手上拿到足够多的赏金。皇上你觉得这样留下来的丫头会是单纯的吗?”
黄老爷嘴角一扯,“那‘悬月价比天’是什么意思?”
“就是悬月赎身的价格高到离谱的意思。”文谭一摊手,“花费这么多力气留下来的精品当然不能轻易出手。”
黄老爷点了点头,“‘满月三年不见人’是怎么说?”
“满月自接客开始三年内若是没人给她们赎身的话,她们会被春月楼的老板给一笔钱,送她们到远方安顿。”
说到这里,文谭的声音又飘渺了起来,“据说从来没有人再见过被送走的人,仿佛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般。”
“你够了。”黄老爷拿扇子扇,“不就是让我少来这种地方和小心挽月那个女人嘛,放心,我有分寸。”
文谭拱了拱手,“皇上圣明。”
黄老爷突然把扇子往手里一打,狐疑道:“不对,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该不会是你劝我不要来反而自己经常来吧!”
“怎么会呢,我可是正经的朝廷官员,怎么会来这种混乱之地,只不过是在皇上来之前仔细调查过,不至于一问三不知,臣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皇上考虑。”文谭说得正义凌然毫不心虚。
黄老爷看了文谭几秒,点了点头道:“辛苦了。”
“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文谭悄悄捏了捏手心里的汗。
傅良雪回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傻笑,文谭忍不住用力拍了傅良雪脑袋一下,“别笑了,你的钱袋,玉佩,宝剑,匕首,护腕,还有你的金丝外衫呢,你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是被打劫了吗?”
傅良雪揉了揉脑袋,嘿嘿笑了笑,“她需要我,你不懂。”
黄老爷看着这样的傅良雪,突然觉得春月楼的女人好可怕,他该拿挽月怎么办?
不过等到他回宫后听到探子来报,他就知道自己不用纠结了。
太子妃还真把挽月送给了太子,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以前她多喜欢太子啊,现在是不是有点飘?
纪鸣辰躺在床上,床上放满了傅良雪的钱,玉佩,宝剑,匕首,护腕,还有金丝外衫,他就是要钱而已啊。
想起傅良雪结下自己身上的东西担心不够非要强硬的塞给自己的样子,他拉过金丝外衫抱在怀里,滚了两个圈,傅良雪太可爱了有木有。
这时,一个黑影跳了进来,一身夜行衣,看到纪鸣辰那身女装震惊的后退两步,之后稳定身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单膝跪地,“挽月被送到了太子府东侧芙蓉苑。”
“左具,你看这些东西,我是不是能排到初月组第一,成为最有资格成为悬月的女人?”
左具:……他记得楼主最讨厌别人拿他肖似女人的面庞说事,他怎么敢说?
“左具,你说是不是?”纪鸣辰一跃,站在地上,朝着左具走来,有些不依不饶。
左具沉默。
“左具,我在问你话,回答我。”纪鸣辰的声音阴森带着逼迫,站在左具面前。
左具全身颤抖,双膝跪地。
纪鸣辰低头突然道:“左具,你是不是想杀我?”
左具猛然抬头看向纪鸣辰,身体急速的后退,贴在墙上,拔出了手里的剑。
纪鸣辰却笑了,转身坐回了床上,把玩着匕首,用刀刃轻轻刮了一下自己的脸,“左具,我问你,你打得过我吗?”
寒光骤起。
原主用蛊虫控制手下的虽然卑鄙却有用,前提是这蛊虫绝对不会被解决。
因为这种行为很容易引起手下的敌意愤怒,等到手下有了摆脱蛊虫的办法,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自己。
感谢这个世界有内力,原主的武功还相当不错,力量这种东西在不同世界里方式不同,形式不一,但其实归根到底,所有力量其实殊途同归。
再加上纪鸣辰对蛊虫有一定的了解,来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造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母蛊,让它能在蛊虫受到攻击或死亡的时候,能收到一定的信号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