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云华那日在灯会上和他达成了交易,江云华明明白白告诉他,让他不能和别人有牵扯。
现在这么大半夜,裴若枫当着江云华的面出现在他院里,还说了江云华坏话,平常人早就生气了。
可小王爷性子好,偏偏是没生气。
江云华道:“都怪我不小心,方才的事你别想了,我都听出来了,是小侯爷突然来了,不是你的错。”他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你得解释一下。”
南星见他突然严肃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事,有些担忧,问:“什么事?”
江云华突然笑嘻嘻从背后拿出个东西,“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
南星一看那东西,脸都红了。
他都忘了,那时自己去那种店里买了些辅助器具,因为过于羞耻便搁置在了床底下,时日长了都忘了!
没想到小王爷藏在床底下把东西翻了出来。
南星脸瞬间红透了,他捂住脸:“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江云华把东西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一个翻看,一边看一边逗他:“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还用这种?”
南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用!”
江云华觉得他可爱死了,便搂着他狠狠亲了一口,装模作样道:“都怪我、怪我来得太少了,不然你怎么会……”
江云华噼里啪啦又说了些什么离谱的香艳话,逗得南星摸着耳朵求饶,南星最后只能实话实说:“那次……便是第一次在海月阁和你……我觉得太疼了,我怕往后也疼,便想买些东西适应……”
江云华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心里似软成了一团,方才一瞬间的坏心情全没了,他一把将南星搂在怀里好好亲了亲,在他耳边笑着问:“那用了吗?”
南星小声的说:“用了、用了最小的那个……觉得不适,便不用了。”
江云华笑道:“那是当然!这些东西哪有我的好,好乖乖,今天哥哥给你见识见识!”
……
黎明时分,江云华才从南星的院里出来。
他今日出来并不做停留,而是先回了襄王府。
他坐在椅子上等候,清晨的日光洒了进来,亲信才进屋。
“查清楚了,裴家小侯爷拿别人的名字贴着许府买的宅院,是几天前的事。”
江云华眼眸微眯,“几天就来了南星的院,往后还了得!大半夜的,想做什么?”
亲信连忙说:“属下立马把那边的地契都买下来!”
江云华握紧拳头,:“不买,他实在太碍眼了,带人在那边守着、等着他,如果他再敢翻.墙,直接杀了!”
亲信吓得连忙跪下:“他可是裴家小侯爷,杀了他后患无穷!”他又说,“那边传来信,裴将军要回来了,就这两天。”
江云华深吸一口气,终于说:“放放吧,不过他敢翻.墙便先打断他的腿,大半夜翻.墙去朝廷命官家中自己摔断了腿,这下裴英也只能为没教育好弟弟自我思讨了。”
……
裴若枫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头顶。
昨天夜里他从南星屋里出来之后,还没到院门口,便听见了一些动静。
他耳朵灵敏,那动静虽然细小,但也是听见了。
他躲在院门后的青藤之下,仔细听了听,听久了,竟好像是听到两个人在说话!
好像是江云华的声音。
他握紧拳头,心里已经有了个可怕的猜测,只是不敢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又传来了一些动静,两人在说话,江云华笑得很开心,又好一会儿,突然听见一些喘息。
他的手脚都冷了,他控制自己的步伐,极轻。
在一扇未关紧的窗的罅隙里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早上好!
今天有二更,十二点第二更嘿嘿!
下章开始节奏就会变了。
古往今来如果不是又天大的运气,能当皇帝的都是狠人。
小王爷上辈子当皇帝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品德高尚、善良等因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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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笼中娇鸟18
裴若枫站在黑暗里,南星屋里的烛光煌煌,朦胧昏黄并不明亮,但里面的情形清晰可见。
他浑身凉透了,好像在极北的风里一般的冷——那个他不敢触碰,小心翼翼地不敢让他发现自己心思的人,正在别人的身下喘息哭泣。
被人吻得七荤八素,漂亮的眼里是一汪春水,长睫微颤,可怜兮兮地呻.吟,勾魂般一声声喘息,不一会儿突然是一声惊呼,接着是像水做的般哭个不停。男人动情的哄着他,但又狠狠地弄他,直弄得他边哭便喊,双颊染上一片绯色,欢愉地哭着。
白日里瞧着那样纯美乖巧,没想到晚上便勾着男人像个妖精般抵死缠绵,他到了床上似变了个模样,似吸了人的阳气般又漂亮了几分,谁见了都会把持不住。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如今已是深秋,夜里很凉,他手脚好像没了知觉般站着。
他想冲进去杀人,却发现自己什么力气都没了。
他连去怒吼的资格都没有,他也不是南星的谁,而南星好像也是自愿的。
方才他进去的时候,江云华肯定是藏在南星的屋子里,南星那样镇定自若的和他说话,帮那奸夫隐瞒,显然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为什么?
他失魂落魄回了家,回想起方才所见情形,明明是恨得要命,但只要想起刚才南星那个样子,却犯贱般无法控制的起了反应!
他咬牙切齿得独自解决。
他睁眼到天明,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
他要去问南星,他要得到一个答案!
于是便正大光明去许府登门拜访。
许京墨还没出门,见裴若枫来了,十分恭敬的将他请了进来。
他眉头微皱,许京墨这态度还是这样,就好像不知道南星在院里和姓江的颠鸾倒凤,难道许京墨不知道他的官是姓江的弄的?
要不然看见他怎么像看见菩萨一样?
裴若枫冷着脸不说话,如上次一般直接去了南星院里。
下人没阻拦,许京墨也没阻拦,仿佛他是南星亲密无间的好友般的任由他去找南星。
他推门而入。
屋里只有南星一个人在躺着。
他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似曾相识的这一幕,和上次他来时如出一辙。
南星大约是听到了声响,皱着眉睁开眼,见到他时也是有些惊讶,昨天夜里来了,今早怎么又来?他想小侯爷总是找他去玩,可是又来喊他起床?但是今天是不能去了。
南星便说:“小侯爷,对不住了,我今日身子不舒服,不能陪您出去玩。”
哈?
上次也是说这样的话。
原来上次也是一样啊。
这样满面春色的模样,刚刚被男人滋润过,屋子里的气味还没有完全消散,竟是用这样淡漠的语气正常地和他说话!
裴若枫冷冷笑着:“怎么身子不舒服,方才还被小王爷弄得可舒服了,怎么?见了我便不舒服?”
南星的眼眸一点点睁大。
裴若枫怎么知道了!
南星撑着身子起来,如今虽不再受伤,但每每事后隐秘之处也是酸胀不已,起来时很不舒服。
南星看着裴若枫,裴若枫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他看起来比以往更冷静,但他的眼底是看不透的黑色,藏着能把人摧毁的疯狂。
南星顾不得身子疼痛和疲惫,连忙起来穿鞋,但裴若枫片息已到了床边,他不过轻轻一推,便将南星推到在床上。
南星急忙爬起来,“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怎么又乱进别人的院子!走开,我要喊人了!”
南星话音刚落,裴若枫已经爬上了床,按着南星捂住他的嘴,“他能进我就不能了?!你喊啊,我看你怎么喊!你怎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
南星挣扎着,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裴若枫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他的房间,不仅是府里下人,连许京墨都是放纵允许。
他喊人真的有用吗?
许京墨把他当什么南星心里清楚得很,就是他今天在这里被小侯爷办了,许京墨不仅不会为他出头,说不定还会向小侯爷赔礼道歉。
南星觉得自己已经为这个“哥哥”做得够多了,多年的养育之恩,也该有个了解还清了。
他并不想当一辈子的娇奴,他也想像方玉竹一样,像那些赶考的学子一样寒窗苦读考取功名,那样光明正大的当官当臣获取荣耀,老了也是衣锦还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周璇于权贵手掌之间,以色谋权。
小王爷已经是极限了,难道还要加一个小侯爷?
他真是太乖太傻,明明知道许京墨拿他做什么,也是义无反顾接受,他是一丁点也不想欠他的。
也是因为这么多年,真的把那个人当做了亲人,自小被倒卖多次,每每都是被人打骂,唯有许京墨买了他后对他很好,不仅好好养育教他学识,还给了他想不到的富足生活,即使他早已隐隐约约知道许京墨目的不纯。
但对于南星来说,这也是给了他期待、温暖和家的哥哥啊。
如果没有许京墨牢狱里那番话,他恐怕是自欺欺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一切的。
而如今,许京墨明明白白点清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关系,他跟着这个“哥哥”耳濡目染知晓商道,既然是交易,那么许京墨得到的官职,已经和对他养育所花费的心思钱财对等。
再多便是利息。
南星心里清楚。
他什么都清楚,可正因为这样清楚,才格外的凄凉。
他知道没有人可以帮他。
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人。
他的债得自己还。
裴若枫捂住南星的嘴,南星只是挣扎了一会儿,便也不挣扎了。小王爷才是帮他洗浴不久,如今穿了件单衣睡在被窝里,如此挣扎一番,衣服都散乱了。
素白的单衣微微滑落,露出白皙单薄的肩头,和斑驳红艳的吻痕。
裴若枫眼睛都红了,他咬牙切齿,“你便是这般作践自己!”
南星睁着眼睛看着,裴若枫的生气恼怒在他眼里是不能理解的,他心里想,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谁,你不过是和小王爷一样的人。
你甚至比他更不好,他没有这样大声的吼我,也没有这样鲁莽冲动。
你的心思我看得透透的,你不过是气,气本以为是自己的东西到了别人手里。
可谁又想作践自己?
裴若枫愤怒、生气,他的情绪在翻涌着,可是他低头看着南星的眼睛,那样平静冷淡,就好像他做什么也不能激起他的心绪。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他放开了捂住南星嘴的手。他似乎已经不在乎南星如何呼喊,或者是南星呼喊求救也好,也能证明南星因为他而慌张恐惧。
但是没有,南星安安静静地,好一会儿才说:“我该是什么样的人?”
裴若枫哑声。
在他眼里,南星应该是个不谙世事有些小聪明的小少爷,无忧无虑,纯真美丽,应该受着所有人的宠爱,他应该是干干净净地,等着别人捧着宠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深深的玷污了,还如此平静的与他对话。
南星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看法,连掩盖都懒得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和江云华……”他无力,又莫名有些恐慌。
南星为什么和江云华?是不是因为喜欢江云华?这种事只有和喜欢的人才做的吧?
如果是这样,他是根本没有一点资格质问。
南星的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美丽通透,漂亮得宛若珍宝,是那样冷淡平和的看着,但是看着看着竟像是有些悲意。
南星笑道:“为什么?这还不明显吗?我哥哥在户部,全是靠小王爷,我总该,做些什么吧?”
就好像一把重锤在他天灵盖上重重一击,他被锤得醍醐灌顶又混沌不清。
这是什么理由?竟是因为这个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你哥哥的官要靠你来换吗!”他的眼睛瞪大,狠狠地看着南星,“他知道你是用如此肮脏的方式换取的权利吗?”
“肮脏?”南星喃喃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裴若枫以为他会生气、会羞耻、会恼怒,这样恶意的词语如此的将他贬低,总该是生气了吧?
可南星丝毫不见生气,只是喃喃道:“肮脏吗?可是权贵子弟,富家公子,在年少时,很多都会和比自己身份低一些的官宦富商的孩子保持这样的关系……”南星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是这样的事再寻常不过了,“成婚了便了断,往后做官还是做什么,有了这一层关系还能得到帮衬。”
裴若枫喉咙干涩,他的心头堵着一股莫大的气,他摇了摇头,好像是无法接受南星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的怒气冲上头脑,一把按住南星的双手,狠狠的摇他的肩头,“你这是什么歪理!谁教你这样的方法!”
南星被摇得不适,皱眉道:“小侯爷,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