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额头青筋暴起,是极其痛苦的模样,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然后他突然看见自己俯身下去,凶猛的在亲吻什么人。
那人皮肤雪白,一双纤细的手腕被他按住,手骨十分漂亮,不看其他看手便是名美人。
他从来没有和人这样亲近,从前在军中打仗若是身体上积欲已久,也是练武冲冷水渡过,自己这个失控的模样真是不像自己。
是什么人?可是自己的良人?
他凑近想去看看那人的脸,忽然间视角一变,他成了梦中的自己。
他低头一看,看见了南星的脸。
他猛然一惊,吓得醒了过来。
偏头看去,南星一双眼睛睁开,正在看着他。
南星的身体虽然力气用尽,但是他精神上很清醒,因此一直处于痛苦之中,那时眼睛黑白分明,还有些湿润。
裴英立马别过头不与他对视。
和梦中的那双眼睛太像了,那样漂亮、脆弱、又充满了绝望的双眼。
宛如钉在他脑中一般,正死死的看着他。
似将他那不着边际的秽梦,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
是不是这些天都和南星在一起,接触多了便是做了这样的梦?
此事过后还是少与南星接触吧,毕竟名娇奴,言行举止无意间都勾得人心猿意马。南星也是裴若枫喜欢的人,虽然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和南星在一起,若是这个人和他们兄弟俩都有关系。
恐怕要被人笑话了。
一天一夜终于过去。
蛊师把黑色蛊虫从南星体内拿出来的时候蛊虫已经精疲力尽。
蛊师说,慕情是无法杀死的,它已经与宿主的性命绑在了一起,蛊虫死了宿主也会死。
蛊师的蛊最多能抑制慕情一个月,一个月后慕情又会发作。
而且在一个月内如果南星闻到配香,也会唤醒慕情。
这一个月南星甚至连桂花的香味也不能闻。
好在西域和西城都没有桂花。
蛊师给南星喂了些流食物和药膳,南星终于可以闭眼了。
他好像徒步跋涉几万里般的劳累,终于是闭上眼睛沉沉睡了下去。
……
南星睡了一天一夜,因西城军中有事,裴英不能在西域多做停留,南星醒来吃了先东西,裴英便带他回了西城。
回西城后南星又修养了好几日,这才缓过劲来。
裴英回了西城后,有做过几次秽梦,梦里竟全是南星。
仿佛是那个梦的延续般,断断续续的,每天夜里都敲响他的门。
梦里的南星在他身下绝望的哭喊,惊慌失措的尖叫,可是他好像听不见般,残忍地将南星一点点弄坏,他欲.望高涨又冷酷无情的按住南星,狠狠地侵犯他。
那个梦太清晰了,清晰得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
可是他确信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南星。
南星应该也是个可怜人,被人用蛊控制着,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可是从他言行举止,从他咬牙学了骑马来看,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也从未见过他卑躬屈膝的献媚。
应该是梦。
但是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如此的下流不堪,无法见光的梦。
如此更不敢和南星相处,有时候看见南星的脸,梦里的画面仿佛是跑出来般,让他喉咙发干,呼吸急促。
那样真实的梦,连感触都是有的,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销魂蚀骨的滋味。
那日丫鬟送了碗鸡汤,喝了鸡汤后,心中烦闷,便拿出长戟去武场训练,练了不一会儿,几个士兵进来了。
他在武场的杂房喝水,几名士兵都没有看见他,有说有笑的,竟然谈到了南星。
“今日他还来了马场,还和我说了话!”
几日一阵起哄,有人问他:“南星去马场做什么?”
“他和那日的骑的马道别,说是明日去扬州。”
“哈哈!他真是很喜欢那匹马,那匹马也是被南星驯服了,前几日我想骑竟是不让,马儿也是看人,瞧着是美人才让骑,哈哈!”
有人问:“他去扬州做什么?”
“南星说他要去考秀才!”
“我瞧着他像是富家书香子弟,真的是要考秀才啊?没准真是考好了,赶明儿是做了大官了,不知道瞧不瞧得上我。”
“你这样儿,如今他也瞧不上,哈哈哈哈你要瞧上做什么……”
年轻的士兵一阵打闹,来武场拿了些东西便又是打了些荤话,嬉嬉闹闹走了出去。
裴英愣了愣神,南星明日要去扬州?
怎么没和他说?
他怎么一点音信都不知道?
连几个小兵都知道,南星竟也不和他说。
裴英冷脸回去,心情不知怎么一直郁燥,他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想来想去还是去敲了南星的门。
两扇门一开,南星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南星似乎也是刚沐浴出来,头发半干的模样。
灯下的美人氤氲了些水汽,像是蒙了纱的珍宝一般曼妙美丽。
距离有些近。
裴英喉咙发干。
南星见是裴英,便礼貌笑着请他进来。
裴英不仅带他去西域压在慕情,也隐约告诉他可以帮他取许京墨那边那配香的方子,南星对他很是客气。
“这么晚了,将军可是有什么事?”
裴英看着南星的屋子,不知怎么,竟是有些胆怯。
他眼睛雾蒙蒙的,烛光像是拉成了线,他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你明日要去扬州?”
裴英本想沉声问他,没想到话一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到不行。
深秋夜里很凉,南星有些咳嗽,便去关了门。
但是裴英却觉得屋子里热极了,像个蒸笼似的,他身上都开始冒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南星给裴英沏上一杯茶,裴英接过,嗓子像冒烟了般,一口喝下,竟还是口渴。
南星笑道:“是啊,这几日都不见将军,本想明日与您道别的,没想到将军已经知道了,南星叨扰多日……”
裴英双眸盯着南星的唇,那唇看起来柔软浅淡,方才喝了些茶水,瞧着是水润莹亮,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偶尔能看见粉嫩柔软的舌尖。
一定是非常柔软温热又香又甜的,他在梦里尝过。
南星见裴英一直盯着自己,便问:“将军?”
他不知道双盯着他的眼睛,是像捕食的野兽。
他瞧着裴英面貌有些红,有些痛苦的拧着眉头,瞧着像是发烧了。
“将军?”南星有些担忧的走近,想看看他,“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裴英摇摇晃晃垂着头,南星以为他要晕倒了便是去扶他,没想到这时裴英突然抬了眼。
那双英气逼人的双眸,在昏暗的光里黑得如墨,宛如被野兽袭击的前一刻,针刺般的危险感令他寒毛直竖,他的心猛然跳快了起来。
这一刹那南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已经被猛然按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茶水壶杯碎落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将军!”南星惊慌地喊了起来:“你做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早上好!
抱抱我星!
裴英以后会记起前世的事qaq
感谢在2021-03-0823:32:53~2021-03-1000:32: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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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笼中娇鸟37
恍然间裴英的长发垂落,碎发间打出一双暗色的眼。
南星太清楚这个样子的男人要做什么了,他在小王爷手里吃过很多亏。
裴英按住他,猛然俯下身子,如一只凶猛的猎豹般捕杀他。
南星慌乱的喊了起来:“救命啊!将军、裴将军!”
裴英搂住他一截细腰,头已经埋向他的肩头脖颈开始亲吻。
“不要这样啊!”南星抓起裴英的头发,仿佛要把他头皮扯下来般用力,他声音里满是恐惧,“你滚!”
裴英的身形高大威猛,不动时气质森冷,进攻时杀气腾腾连敌人见了都害怕,他比南星高大半个头,按住南星时有种恐怖的、好像要被吃掉了的危险感。
南星的反抗和厮打几乎是不能伤裴英一丝一毫,南星惊恐的挣扎,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全部放在了桌子上,裴英也爬了上来,那桌子好像要塌陷了般,失控的感觉让南星害怕至极,混乱间他抓起了一个灯盏。
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南星闭着眼朝裴英重重砸了下去。
世界安静了般,裴英的力气终于轻了,南星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滴下了温热浓稠的液体。
他心跳快得可怕,朦朦胧胧睁开眼,看见了裴英满头的血。
裴英睁大眼睛看着南星,南星的腿缩了缩,从桌子上滚到了地下。
裴英连忙去接,但南星的声音恐慌着,又带了些哭意,“你别过来!”
裴英怔怔的看着南星,他摸了摸头,满头的血。
“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浑身热得不行失控了般想要南星,就算现在,身体的热意依旧,只是头上的疼痛让人恢复了理智。
“对不起,我……”
南星捡起那个灯盏,双手握住、指着裴英,双目满是湿意,含着恐惧和排斥:“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他一边后退一边说,“门在那里,你出去!”
裴英的头确实被打得很重,他眼前有些发黑,朦朦胧胧地看着南星,想要再安抚他和他说什么,但是他只要稍微一靠近,南星已经崩不住尖叫起来,“出去啊!”
裴英浑身僵直顿住脚步,再也不敢靠近他一点,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终于是出去了。
南星手中的灯盏“哐当”掉落在地,他捂住胸口仍然心有余悸。
……
裴英从南星房里出来,不顾头上的伤,立马冲了个冷水澡,泡了许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是怎么了,自己居然失控了。
南星那个样子,那个眼神,几乎和梦里如出一辙。
南星肯定是又害怕又讨厌他。
好像梦里一样,南星从来不想和他亲近。
裴英的头有些晕,南星下手真狠,现在还流血不止。
他必须去包扎了,否则他也熬不下去。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锣鼓大响,战鼓敲了起来,裴英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穿好盔甲拿着兵器。
士兵匆匆来报
“将军!敌军夜袭!”
……
南星第二日早早起床,他以为自己昨晚会睡不着,没想到锁好门不一会儿就睡了,半夜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吵,但也是没醒来。
南星收拾好了东西,背着包囊带上钱袋便准备出行。
马车昨日已经雇好了,到了约定地点便能直接去扬州。
但没想到南星一开门,便见裴英带着人在门外等候。
几个士兵手里也拿着兵器,裴英一身军装,额头上的伤口还没包扎,浑身冒着冷气,一双眼睛冷盯着南星。
“带下去!”
南星被带去了审讯间。
“干什么?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抓我!”
裴英挥手让士兵出去,他站在南星的对面,目光很冷。
“昨夜敌军夜袭,死了很多人。”
死了人肯定是让人难受的,可是,“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人又不是我杀的。
裴英冷盯着他,“将士们在西城保家卫国,和亲人孩子离散居多,过着脑袋拴裤腰带上的日子!你知不知道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也要妻子也有孩子!”
“我知道将军将士们不容易,可是我要去扬州啊,我在这里能帮什么忙?”
“帮忙?”裴英冷笑,“昨夜我去你屋里后,很不对劲。”
南星手指微动,他不知道裴英怎么提起这些,他是一丁点也不愿回想的,如今又说起这些是什么意思?
道歉吗?
“昨夜我喝了你一杯茶。”裴英盯着他眼睛,“那茶里你可是下了什么药?”
南星不可置信般睁大眼睛瞪着他:“下药?裴将军,亏你想得出啊!你昨晚自己是什么样子,竟是怪起我来了!你去翻我屋里,去查茶水,去看我的背囊!看有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自己找苦头吃吗!”
“为什么?当然是受了人指使,昨夜敌军夜袭,你将我拖住,让我身体受损,想要拿下西城!南星,你说,你是不是细作!”
下了烈药,那是得和人一度春宵的烈药,可南星又是不愿意,便将他打了一棒。
如此既是让他身体受损,且又对南星满怀愧疚。
觉得自己不齿。
真狠!
“我不是!”南星大声说,“我有什么理由害西城!?”
“什么理由?”裴英垂眸,他眼神冰冷,“你身上有慕情,可是有人控制你?”
南星气笑了:“我已经告诉你,是许京墨给我吃了这蛊,他控制我害你吗?你有什么可害的?我有什么理由背叛自己的国家。”
裴英眼神微凉:“我不知道理由,我只知道我身边都是跟了我许久的人,唯有你是不久才来的,扬州瘦马,把阿枫迷得神魂颠倒让阿枫带着你来西城,连我也差点受骗了,说,你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