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药房拿了药,齐澄以为是柳医生开给老公的,很积极的看着药注意事项,有药膏还有——
咦,还有冲洗的。
“老公这个是什么啊。”
冲洗腿的吗?
白宗殷看了眼少年,“刚刚问柳医生男性做的话注意事项。”
齐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手上的药膏都觉得烫手。原来、原来是问这个啊。
“知道你会害羞。”白宗殷说。
呜呜呜呜我老公也太好了吧!
小狗勾眼泪汪汪的感动,不然明天见到柳医生他会不好意思的。
白宗殷摸了下少年的卷毛,看了下,少年发根已经黑了。
“时间还早,想回去休息还是在外面逛一会?”
齐澄想和老公待在一起,回家或者在外面玩都可以,“都听老公的。”
简直像个粘人包。
“去买个蛋糕好不好?”白宗殷还没说完,就看到少年听到‘蛋糕’两字,亮着的双眼。
根本不需要回答就知道问题的答案。
白宗殷以前很少外出逛街,现在和少年做什么事情都不觉得无趣浪费时间。
车子停在了商场外,白宗殷和齐澄下来,司机先回去了。齐澄推着老公的轮椅飞快,冬天的微风迎面吹到两人的脸颊,有一些凉意,将车里暖气的味道吹散,整个人头脑清醒。
白宗殷听到了上方少年开心的笑声。
“我知道有家店的蛋糕超好吃!”干饭人舔了下嘴巴,双眼亮晶晶的,“就是上次买巧克力那家,他家也做蛋糕,很漂亮,各种造型的,但家里没有谁过生日,所以就没买,想着下次的。”
但后来因为送夹着花生酱的巧克力,老公过敏送到了医院,齐澄后来再也没进去过那家店,每次看到都想到老公坐在轮椅上,快呼吸不上来,还让他别紧张的记忆,很后悔自责。
“家里的巧克力和糖果呢?”白宗殷也想到了。
“巧克力我怕浪费全都吃掉了。”齐澄说完,想到什么,弯着腰凑到老公耳边,悄悄说:“老公,你说我要是吃了花生巧克力,你和我接吻的话,会不会也出事情?”
白宗殷侧头过去,唇不小心扫过少年的脸颊。
少年脸颊绯红,白宗殷收回目光。
这个问题,他还以为少年胆子大了,大庭广众下问这个。
“算、算了,还是不要试试了。”齐澄推着老公走,他喜欢推着老公,脚步轻快,一边向那家店走去,一边说:“老公,上次我很自责的,但现在你陪我一起过来,那个记忆,就变成了好的。”
到了店铺。
门头是法文,装修的很漂亮,还未走进就有种香甜。
巧克力混着新鲜才烤出的面包香味。
白宗殷知道少年的意思,他的许多不好的、晦暗的记忆,都被少年的身影替代。
“欢迎光临,两位先生需要看点什么?”
齐澄迫不及待的高兴说:“我和我先生想订个蛋糕。”
别人听不出来少年的小心机,坐在轮椅上的白宗殷眼底带着笑意,他伸手过去,牵着少年的手,说:“庆祝我们新婚。”
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秀恩爱撒狗粮是这样的快落!
老公在大庭广众下说我们新婚快乐。
我也好快乐!
小狗勾卷毛翘了起来。
服务员:……
蛋糕的香甜也比不上这对新婚夫夫狗粮的甜。
这家店食材都很优质,虽然价钱不菲,但能走进这家店的人也不差钱,所以蛋糕也要提前预约。齐澄知道后,一秒小狗勾耳朵耷拉下,呜咽一声看老公。
白宗殷有商场的超级vip卡。
“您好先生,可以选蛋糕造型了,或者您有什么建议也可以告诉我们西点师……”
齐澄:!!!
他忘了,他现在也是凡尔赛一员了。
“蛋糕上能不能画两个男孩,写上天生一对。”小狗勾脸红.jpg
服务员忍笑,觉得这位小先生真的很可爱,当然答应下了。
“还有什么忌讳的地方吗?”服务员问。
齐澄懵懵的不知道服务员说什么,蛋糕还有忌讳的吗?白宗殷说:“一个男孩坐在轮椅上,另一个是卷发就可以了。”
他说的很平淡,心里也很宁和。
“好的。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取蛋糕了。不方便取的话,可以留下地址,我们会派送……”
“不用。”
白宗殷伸手牵着少年,“去买漫画书吗?还是要买点别的?”
“要!”齐澄从刚才老公说的话里,拉回了思维,一直等他们出了蛋糕店,好一会了,“老公,你最厉害了。”
齐澄不知道怎么说,他的心底真的这么认为。
“因为有你。”所以才真正的正视自己。白宗殷没打算在这个话题停留,换了话题,“奶茶店好像没人。”
“真的吗?”
干饭人精神抖擞:“冲鸭!”
白宗殷不想说很多,他知道少年现在对他很喜欢,盲目热情的喜欢,并不想这个时候,让少年身上多了一层他的责任——因为你而改变。
在白宗殷看来,就是无形中给少年套上了另一个人的责任。
会感动,也是枷锁。
他不想拘束少年,就像昨晚做的承诺,会克制自己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奶茶店果然人很少,齐澄排了队,照旧和老公在广场外等候。等号的时候,齐澄想起什么,突然啊了声。
白宗殷看了过去。
这时候手机排号已经到了他们。齐澄去取奶茶,很快回来,手里捧了两杯,照旧一杯先递给老公。只不过这次白宗殷插上了吸管,将手里的那杯递给少年。
齐澄捧着热乎乎的奶茶,露出个傻笑来。
他吸了一大口,咽下去说:“老公,你给我买个定位器吧,小天才手表就可以了,你随时能看到我的位置,我要当天线宝宝给路阳那小子看!!!”
白宗殷插吸管的手一顿。
“什么?”
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可是还是问了遍。
齐澄哼了哼,将自己和路阳去网吧时,七拐八拐的巷子,他随口捏谎话说了遍,重点说:“那小子不信,嘲笑我说以为我是天线宝宝,我下次给他炫耀!”
白宗殷有种荒谬感,他费劲的克制着自己的掌控欲,而少年却亲自递上来,但并没有因此觉得高兴,顺水推舟。他想到少年在生病时流露出的脆弱和依赖,还有昨晚吐露的心声,种种行为表示,少年是个很缺爱很缺安全感的人。
他期待家人,期待有爱人,期待有个温暖安全的家。
“澄澄,你想要我会去准备。”白宗殷想了下,又说:“我们一人一只。你不好奇我每天在干什么吗?”
齐澄:!!!
“情侣款吗?要的!”
一小时后取了蛋糕,蛋糕是草莓味的,红色的草莓慕斯表面,上面是两个小男孩,一个坐在轮椅上,冷冷清清的很漂亮,另一个一头黄色的卷毛。
齐澄指着黄毛说:“哇,这个和我好像啊。”
蛋糕师好厉害抓的很有神韵。
“另一个比老公你差了很多,你本人更好看。”小狗勾彩虹屁吹。
白宗殷望着蛋糕师卷毛的小男孩,揉了下大版的小卷毛。
真是可爱。
¥
权叔看到宗殷腿上放了只蛋糕,愣了下,“今天谁过生日?小澄吗?”
“不是。”齐澄有点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开心说:“庆祝我和老公结婚快乐。”
权叔乐呵呵说:“应该的。那晚上小澄想吃什么,咱们庆祝下?”
宗殷还是像李老,骨子里是浪漫的。
“权叔做的我都爱吃。”
干饭人是不挑的。
他将蛋糕放在冰箱冷藏,要去给权叔帮忙,又被哄了出来,只是这次没有被打发‘干活’,而是权叔说:小澄太辛苦了快去休息别跑来跑去了。
齐澄坐在沙发上,掏出游戏手柄时,才知道权叔说的什么意思。
“……也、也不是很累啦。”小小声。
除了早上有点点奇怪,后来就好了,没什么影响。齐澄偷偷摸摸靠近老公,白宗殷发现少年的动作,却没有说什么,坐在远处,看似在忙。
“老公。”
少年脑袋探过来,胳膊蹭着他的腿。
有点像小狗的试探。白宗殷这才停下手里的事情,看了过去。
“没什么事情。”吞吞吐吐。
白宗殷收回目光,果然没一会,胳膊蹭着他腿的少年,这次将手搭在了他的膝盖上,白宗殷依旧没有说话,他知道少年憋不住的。
啊啊啊啊啊。
到底说不说呀。
说出来是不是显得他好奇怪?
“老公。”小狗勾没忍住,第二次试探,脑袋放在老公的膝盖上,脸颊贴着,小声说:“我除了早上有点奇怪,然后一天都没有很累。”
啊啊啊啊说出来了!
“网上说的很严重,说第一次新手都会起不来,但是我没有。”
“我觉得我有点厉害。”
小狗勾突然卡壳.jpg
齐澄本来不是自夸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到这里。可能是觉得这个话题好像勾引老公今晚继续——虽、虽然也不是不可以。
“澄澄本来就很厉害。”白宗殷垂着眼望着枕在他膝盖上的少年脑袋。
少年直白磊落,喜欢一个人,不会虚与委蛇。
齐澄脑袋靠在老公的双腿上,从这个角度,老公颜值还是很漂亮好看,垂着眼看他的时候,曾经被他‘妖化’的痣。
他想起权叔说,老公很像外公,眼尾藏起来的痣,就像老公这个人,平日里看上去冷冽不近人情的疏离,但垂着眼看你的时候,会发现,老公很温柔很温柔。
才没有书里写的‘一出现谁就倒大霉’。
然后脸颊就被捏了下。
齐澄:……
“去打游戏。”白宗殷揉了少年卷发,添了句,“我忙完了陪你玩。”
齐澄又开心起来,小声念:“我也不是小朋友不用陪玩的。”
“谁今天要当天线宝宝?”
齐澄:……
很好,这就是他原装的亲老公没有变。
呜呜呜呜。
小狗勾呜咽一声,然后快乐去打游戏。
晚上吃完了晚饭,干饭人为了吃蛋糕,特意留了肚子,只吃了一碗饭。这次权叔也没劝小澄多吃。
蛋糕很漂亮,权叔看到上面两个小男孩,眼底也透着笑意。
“真好看,真般配。”权叔说。
齐澄就很开心,得到了家人的祝福。他知道权叔很支持他们,但有时候仪式感的时候,比平时多了点郑重。
曾经和老公领证的是原身。
而现在蛋糕上的两个小男孩,是他和老公。
分蛋糕时,齐澄舍不得毁掉蛋糕上的男孩。
“我吃这个,老公你吃小卷发好不好?”
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少年指着蛋糕上的两人,一脸的小心思。白宗殷应好,权叔也在旁笑,打趣说:“那权叔吃你们俩中间空白的地方好了。”
齐澄澄:……
“乖了,小澄不用不好意思,权叔年纪大了吃不了太多甜食,我就尝尝味。”权叔在旁说。
“谢谢权叔。”
权叔真的太好了。
晚上十点。
结束了按摩,权叔离开,齐澄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该回去睡还是留下来,他想留下来的,但刚刚权叔走后,老公说今晚早点睡。
那意思是不是不做了?
不做的话,还要留下来吗。
齐澄一脸纠结,就像昨晚一样,做完了,他在想要不要回自己房间。虽然他的心底是想留下的,可总是担心、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老公对他很好的。
白宗殷看出少年想什么,少年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是他的原因。
“老、老公,我今晚想和你睡。”齐澄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太想了。
他的语气有些缺乏底气,其实齐澄说完也察觉到了,记忆拉回到了在孤儿院时,社会上捐赠给院里的玩具,有个很新可以折叠拆开的小汽车,齐澄现在还记忆犹新。
小汽车是红色的,拆开是个红色的机器人。
他很喜欢,特别想玩这个,但很多男孩子都喜欢。之前有过小朋友大胆的问院里阿姨这个玩具可不可以给我,齐澄也想要,第一次鼓着胆子也问出来了。
但阿姨严肃的脸看着他,所有小孩都看他,那时候齐澄就懂了‘分寸’,不是自己的东西,要求太多,会惹人讨厌。
和现在的处境,好像重合。
齐澄有点紧张。
夫夫也没规定一定要一起睡的。
慢慢来嘛。
还未等到老公的回答,齐澄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否定。
“澄澄,不是只有做爱时,你才可以出现在这个房间,我说过,你是这个家另一位主人,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白宗殷觉得自己语气有些严肃,怕吓到少年,顿了顿,说:“你忘了,你是出力的。”
……啊啊啊啊啊啊。
齐澄卷毛又翘了起来。
虽然听到‘出力’,脑袋不可抑制的想到一些画面,但同时也挤掉了孤儿院记忆里的难堪和窘迫。
“那我去洗澡,今晚早点睡,老公!”
声音里都透着欢快。
真是好哄。可白宗殷从‘好哄’的状态下,却看出,其实齐澄给自己的预设点很低很低,不去奢求要求太多,每当满足一个‘点’,就揭过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