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师兄那种奇怪反应,再看白离言现在这个状态,他对这事更是捉摸不透,总觉得白离言就是有事在瞒着他。
陶霖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抢过了人手中杯盏,仰头一饮而尽。
白离言本在出神,本还在想谁这么大胆子,敢从他手里抢东西,抬头就看到了陶霖正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
知道陶霖心里肯定一肚子问题想问,这会是把人憋出气了。
白离言勾唇笑着,拉人手腕往怀中一带,抱着人道:“师兄,谁把你气成这样?”
陶霖感觉被这样姿势抱着很别扭,就像成了君王怀里的宠妃,他眼余光瞥见那几个舞姬眼里有羡妒有脸红,那两位护法还满脸欣慰的样子别过头。
他伸手把人推开,坐起身合了合衣襟,一本正经道:“大庭广众,注意点形象。”
看到陶霖有所避讳,白离言抬手挥退了所有人,那些池里的人也被两位护法一并赶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只留他们二人。
陶霖预感到这个人喝酒就发疯的尿性,他不动声色的默默起身想撤离,结果反被人拉住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白离言抱着他,但只是抱着,埋头在人颈边瓮声瓮气的又有些慵懒道:“你别怕,我只要抱抱你,什么都不做。”
被看出了心思,陶霖脸上微热,但还是放松了身子,任由他抱着,顿了片刻,他还是问道:“你为何要抓仙道的那些人?”
沉默了良久,白离言才似梦呓般回了句:“看他们不顺眼。”
“……”陶霖有些语塞,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这次回应等了更久的时间,怀中人好像睡着了,说梦话般嗫嚅了句:“我想想。”
陶霖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感到敷衍,抬手推了推人,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跟我说清楚不行吗?!喂?白宣?你别睡啊……”
这人酒后有两个现象,一是,借酒发疯,把那股欲望发泄出来;二是,直接睡觉,把那股欲望压制回去。
现在这个状态显然是后者。
陶霖叹息一声,他好无奈,突然想起来那个玉令的事,他推了推身前的人,连续唤了好几次没见反应,只好干起了不君子的行为。
伸手过去,在人腰带里摸了摸,一路往上摩挲到了人怀中,他本以为这东西是会被人藏在储物空间了,结果在人胸前摸到了块长条的硬物,这东西细长应该不是玉简,他对着人襟口悄悄伸了进去。
刚触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陶霖感觉手背有些烫,因为此时白离言身上体温实在太火热了,抽回手的时候,还不小心触碰到了一处凸起的点点,擦过他手背有些冰凉,他吓得要撤回途中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只听脖子上的人轻喘了声,说道:“师兄,你再摸我可真忍不住了。”
陶霖受到了惊吓般,迅速连带东西将手抽了出来,这无疑又在人那处狠狠的骚了一把火,只感到天旋地转间,就被人压去了榻上。
连忙一只手抵着人胸口,陶霖有些羞耻的看人,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做?”
白离言居高临下看着他,像是随时控住不住要过来吃人的猛兽,眼神里的欲望激烈的燃烧着,他看人笑道:“师兄,你这是点了火,不管灭?”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陶霖还是太天真,他感觉到了身上人剧烈跳动的胸膛,可以感觉到欲望有多强烈。
都这样了还不给人泻火,明显他今天是要被人吃定了,便红着脸别开了视线。
“那你来吧。”又对人强调道:“不过你以后再喝酒,我先打断你的腿……唔。”
“好,以后全听夫人的。”
“谁是你夫人……啊,慢点!”
第62章 可以试试
陶霖醒来时就躺在了当初所住的那个寝殿,这次被白离言折腾的比前几次还惨烈,虽然是爽翻了,但这会身上真是又酸又痛,要散架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纵.欲过度,快要精尽人亡了的状态,导致现在连根脚趾尖与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他只想躺尸,累得不行。
他还记得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还晕了过去,迷糊之中被白离言抱回了寝殿,还泡了个热水澡,帮他收拾清理,全程都是任由人细心体贴的照料,最后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陶霖看了看窗外,明月高悬,夜色静谧,屋内也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呼吸声。
他费力的翻了个身,面对着身后的人,白离言闭目睡着,他想问的疑问还是没能问出口。
白离言感到怀里空了,本能收拢了手臂,将人重新抱了满怀,那眉宇间皱了皱,随后睁开了眼。
他本来就浅眠,这几日还没有好好合过眼,只有对着陶霖的时候,他才能放下所有的戒心与负担,好好休息一下。
此时知道怀里的人也醒着,便在人头顶亲了亲,带着宠溺,轻声说道:“宝贝,醒了?”
听见这是在称呼自己,那声音又酥又好听,却听得陶霖像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顷刻炸了毛,从人怀里挣扎了出来,红着脸道:“……你,乱叫什么。”
屋内的宫灯柔和而温馨,照在陶霖有些羞红的脸上,更增添了不少韵味,俊美的脸庞显得柔和,说不出的诱人。
这令白离言忍不住腹中又窜起了一股邪火,他努力压下那股悸动,捏了下人的脸蛋,笑着感叹:“都说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此话真是半点不假。”
陶霖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白离言调笑道:“你总让我把持不住。”
陶霖脸更红:“去你的!”
白离言再次将人拥入怀中,在人额头上轻吻浅啄,他的眼里,在陶霖看不见的时候隐藏着一些愁绪,对人柔声道:“师兄,等这件事情过去,如果还有机会,我会给你名分,让你成为我一生一世的道侣,你说好不好?”
听得这话陶霖自然是感动的,甜蜜与喜悦充斥着满怀,可认真回味了之后,心中突然有些发颤,令他没来由生出了一股不好预感,分开人道:“什么如果还有机会?你要去干什么?是不是有危险……”
白离言静静望着他,见人一脸担忧之色,只得淡笑一声,安抚道:“师兄你太敏感了,我能有什么危险?”
陶霖感觉快被这种情况憋疯了,愁苦着脸盯着人,还是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的?我感觉你和大师兄都有事在瞒着我,还是说你要做的事,是与我有关?”
白离言看出了人强烈的求知欲,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希望陶霖能够置身事外,这或许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就在这时,门口有魔卫禀报声传来道:“圣君,在南城门数百名天虞门修士已抓获,这应该是最后一批围剿修士了。”
白离言起了身,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开,走前还对陶霖道:“我这么做是为引出背后真正主谋,师兄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就在这等我消息。”
等白离言离开后,陶霖也下了榻,他哪能这么心神不宁的干等着,想到刚才魔卫说的天虞门最后一批修士……
看样子是师叔他们也被抓了。
陶霖拿出了那个玉令,出了屋子,往邢牢方向走去。
因为上次回来时还特地记了路,所以这次很顺畅的找到了那个地方,在邢牢门前,刚好看到了被押解进去的那帮修士。
陶霖看见江槿画与药颜确实在其中,这次负责押解之人居然是紫兰,她面无表情的抱胸站着,看着手下魔卫动作粗鲁的把人推进牢房中。
除了钟梓倾骂骂咧咧,柳青鱼哭哭卿卿,其他人都是黑着脸,修为被封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人推搡着。
等那些魔卫与紫兰离开,陶霖便悄无声息摸了过去,可还没等他进入牢房,还是在同一个位置,又被身后冷声给叫住了。
他回头,看到那是紫兰,朝她尴尬的挥了挥手,已经做好了被揭发的准备。
紫兰看到是他,微蹙了下眉,见人手里的玉令,也知道了他想干什么。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拿起了陶霖脚下凳子上放着的一本名册,就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
陶霖一脸错愕的看了那个倩影,没想到她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心里还有点小感激。
现在的监牢比前几天都还要热闹,天下仙门修士大部分集聚于此,有唉声叹气的,有对魔君口诛笔伐的,还有纷纷朝天虞门声讨指摘的,简直群星荟萃萝卜开会,好不热闹。
尤其这次还加入了郁可冥和钟梓倾那些个聒噪话唠,听见本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就开启了口水战,邢牢像在闹菜市,骂声一片中这两个声音还最为激烈高昂,吵得这边各位掌门连连皱眉,甚是烦躁。
等陶霖走进去,他们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他身上,谩骂声也停止了,他首先打开了木锦砚那个牢门禁制,然后把那些牢房门禁一并解除,放出了所有人。
木锦砚像是有些神色凝重,与白阎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跟着陶霖出了邢牢。
陶霖记住了出去的路,现在知道该怎么走了,看着身后浩浩荡荡数千人的队伍,还是觉得目标太大,想分批次把人送出去。
知道白离言是出去了,现在不在魔宫,今天是最好机会,不能错过。
就在他们还在偌大的院中逗留之时,前面四五条回廊突然亮起了火把,火光像长龙一样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来,一时间眼前的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灯火通明。
陶霖并不惊讶,知道魔宫还有不少魔卫看守,但看人数,却是小部分兵力,令他惊讶的是,在这些魔卫中的首领,居然会是罗兰。
罗兰俏丽身影从魔卫中走出,此时竟是战备状态,穿着紧身甲胄,颇具飒爽英姿,像是终于抓到了他的把柄,笑得满面得意道:“尊主夫人原来是真的想背叛圣君啊,你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么?”
她这句“尊主夫人”令身后同门一脸莫名,面面相觑了起来,郁可冥凑过来道:“二师兄,谁的夫人?你什么时候嫁人了?”
陶霖黑着脸,回应了他一个肘击,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添乱?他对那罗兰扬了扬手里玉令,笑说道:“我说这人是你们圣君让我放的,你信吗?”
罗兰精明得很,自然不吃这套,冷笑道:“夫人真会开玩笑,这是你背着圣君偷来的玉令吧?要知道圣君大费周章才把这些人抓进来,你这么把人放跑了,他可是要生气的。”
陶霖不动声色,手中已经祭出了御灵笛,罗兰看到他的举动,眼中笑意散去,对他冷道:“我劝你不要以卵击石,我这些可都是魔宫精锐,现在除了你,他们都被封住了修为,难不成你还能以一敌百,与我对抗?”
陶霖勾唇,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说道:“可以试试。”
就在他准备御笛吹奏之时,手腕突然被人给抓住了。
陶霖回过身,看到的是自己的大师兄,便疑惑起来,木锦砚对他道:“陶霖,不要做无畏之争,她说的对,我们人数太多,目标太大,又都没有恢复修为,很难从这魔宫全身而退。”
罗兰看到终于有人识时务,很是满意道:“所以请诸位还是回去吧,今日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不会禀报圣君。”
“你放屁!”身后有人大骂一声,仲闲黑着脸越过人群走出来,对木锦砚道:“木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走不要代替我们大家做决定!还有你臭娘们,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面前这么颐指气使。有本事解开我们修为封禁,我们真刀真枪干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身后不少其他门派高声附和的,令仲闲更是得意之色,那罗兰俏脸含怒,却没有暴跳如雷的发作,眼神示意了下身边手下,只见那魔卫一点头,手中飞出了一个有三个鹰爪的链子,只听“啊”地惨痛声,那仲闲飞了出去,匍匐在了罗兰脚下。
罗兰一脚踩在了地上人背部鹰爪伤处,用力碾了碾,那锐利的勾子直接往肉里没.入,骨骼脆响鲜血淋漓,她咬牙阴狠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嚣?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当真以为魔宫里的精锐都是吃素的?”
仲闲疼得哇哇大叫,但却没有半丝屈服,口里脏话连篇,骂出的恶毒语言不堪入耳。
虽然这家伙是咎由自取,在场不少人直接冷眼旁观,但木锦砚还是出来说了话,那罗兰把人折磨到昏死过去,一脚将人踢回了人群中,白阎还勉为其难给仲闲服药治了伤。
魔修手段残忍,这也算是有目共睹了一次,在场修士不敢再挑衅,只能忍气吞声。
陶霖知道木锦砚的阻拦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但他只要用御灵术拖延一阵子,他们还是可以趁乱逃出去的。
就在他困惑之时,那帮魔修身后又气势汹汹来了一对人马,所有魔修都对为首男子俯首叩拜。
“师兄,你怎么就不听话,看来还是我太过宠你了”
第63章 停下来!
白离言这话,语气里没有半点生气,反而有些无可奈何,而在那双温柔含情的眸子里,却能明显看得出宠溺来,像是在对自己心爱之人可以无限包容,纵有责怪也是宠爱的。
他这眼里只有对方的眼神,直白而无避讳,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品味出了一种,这俩人是在打情骂俏的意味。
陶霖心虚的同时,也被那赤果果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在心里暗骂,这臭小子在外人面前就不能收敛点。